“半个机会?”夏铭一问。
“嗯。”收起笑容的老人点头回应。
当夏铭一还要追问时,石室内的哑女熙梅醒来了。
她不能说话,但耳朵能听。石室老人刚才的笑声吵醒了她。
她轻轻睁开眼睛,眸子如同清晨露水,带着朦朦胧胧的睡意,她的脸上还残留着睡梦中之红晕。
当醒来的熙梅开始整理凌乱长发之际,木质轮椅上的石室老人亦意识到自己刚才的笑声扰乱了熙梅的休息,他扭头对身后的神秘黑纱蒙面女子说道:
“我们现在去大露台。”
“嗯。”黑纱蒙面女子道。
然后,他缓缓举起了自己骨瘦如柴的双手,对着不远处的美哑女熙梅一通比划,他用手语示意她继续补觉,后者随即重新侧卧。
见此,夏铭一忍不住问道:
“老人家,这里所有人的赖恩手语是源自之您吗?”
夏铭一所说的“所有人”,当然包括石室老人手下的上百名男性奴隶。
此时的木质轮椅已经随着黑纱蒙面女子的前推而动起来,但移动中的石室老人并没有回答夏铭文的问题,他一边朝着夏铭一微笑、一边说道:
“跟上我俩的步伐,年轻人。我过一会再告诉你。”
当木质轮椅来到一面墙时,黑纱蒙面女子停了下来;同一时间,石室老人往前伸出了枯木般的右手,他的右手掌按到了内墙的一块白色石头上。
轰!
一扇门出现在俩人的正前方,马上有阳光从石门洒入,石室变得更亮了,黑纱蒙面女子随即推着石室老人从石门而出。
对于眼前出现的机关,夏铭一已不觉得出奇,他望了望白色石床上的美哑女熙梅,她侧卧的背影很美;接着,他快步走向那一扇石门。
走近时,一阵的冷冽凉风扑向了夏铭一,他感受到山中石室的气流在急速流动,风从外面涌入石室。此时,站在门口位置的黑纱蒙面女子伸手拉了他一把,然后,她快速举起另一只手,触动了石室外的机关。
轰!
夏铭一感觉到身后的石门重重合上,他下意识地回首一看,此时此刻的周边气流停止了涌动,他身处于一个宽敞的大露台,他抬首查看,看到了那尊石门正上方之复杂机关:
不计其数的木质齿轮高悬于夏铭一的头顶,比人胳膊还粗的坚韧老藤条存在于其中,在夏铭一试图弄清楚石门机关之奥妙时,其身后的石室老人开口说话。
“不用琢磨了,年轻人。只要,你能在这个地方活上一百年,这里的所有机关你也能够造得出来。快跟我到这边坐下。”
“好的。”夏铭一应诺。
与石室里面存放着石凳不一样,整个露台没有一张凳子,老人叫夏铭一坐下的意思,是叫他盘腿而坐。
大露台,其实就是一个被人工改造过的悬崖边缘横凸大岩石,附属的木架、木栏、木棚坚固却老旧;与诡异难测的八卦梅林大溶洞不同,山中石室大露台的周边环境没有那般复杂,此处没有杀人的陷阱,却有老藤、古树、山泉、瀑布,秋日的阳光与微风穿梭其中。
老人对盘地而坐的夏铭一说道:
“你猜得没错,是我教会了他们手语;而且,他们大部分人本来不是哑巴,是我毒哑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