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西巡(六)
书名:圣剑录 作者:闲石 本章字数:2104字 发布时间:2024-05-10

通往桃园军营的大路两边站满了看热闹的人群,夏启、石四和贾也在人群中钻来钻去,石四最兴奋,他哥哥石三已经是百夫长,这次也随军出行。一会儿蚕儿和铁珠儿也来了,几个人嘻嘻闹闹玩的开心。

 

夏禹和涂山氏、娟梅等人站在离路口不远的河岸边,四周有几名虎侍卫……。

 

夏禹望着典正:“怎不见西伯大人?”

娟梅道:“老爷子又是在睡懒觉。”

皋陶道:“桑父邀了僖晏大人去观礼……”

夏禹笑道:“大人那是临时代了几天监军,桃园军营可是僖晏大人出地出力建的。”

 

蚕儿跑过来吐了下舌头又蹦跳着离开了,涂山氏道:“今日启儿这几个又要耍疯了。”夏禹道:“疯不了两天了。”

远处传来低沉的铜号音……。

 

夏禹等人候了一刻,大道上扬起了淡淡的灰尘,姚栎头戴崭新的黄铜战盔和胸甲,和身穿蓝色长袍的许清扬并排骑在马上,身后是一名骑在马上昂首挺胸的百夫长,在后面是四人一排,手持长戟、盾牌和身负大弓的士卒。

士卒们都身着土黄色的新军服,牛皮胸甲,脚蹬翘头的牛皮战靴,步伐整齐有力。

 

姚栎和许清扬上了大道向河岸边的夏禹额首致意,夏禹只是微笑了一下。石三率领的是最后一个百人队,在后面就是拉着营帐、粮食等物品的百辆大车。

石四领着夏启几个人追着自己的哥哥跑,娟梅怕夏启跑远了,追过去才把夏启等人拦了回来。

 

这天一大早,娟梅就给夏启换上了新衣服,找了一条绢带给夏启束了发髻。夏启约了玩伴一起去学堂,夏禹一家人来到槐树下站了一会,熊曦夫妇领着熊方、石族长带着石四和贾乐领着弟弟贾也都来了。

夏禹和石族长说了几句话,又问了贾乐铸造辕车的情况。季玄子披着发,手里拿着一根祭香,他没有停步,大声道:“寒羽天没亮就去了学堂,都别站着了。”

众人都跟着季玄子去了,槐树下只剩下夏禹和熊曦,夏禹没有去学堂,是担心会让西伯难堪,在者也会让孩子们的父母拘束。

熊曦心眼小,他还是没想明白,“我对西伯先生比对君上都恭敬……”

“不关你的事……”夏禹也是很感慨,“我也不容易啊!”

 

 

夏禹命藤荥派了一队赤衣护卫,护送季玄子去阳城。

这日无事,夏禹独自来到学堂,他朝几案前的先生点头致意,自去后面空着的位子取了条凳在墙边坐下。

 

先生身后贴墙是个供台,上面供着个木牌,上书着‘圣者仓颉’四个大字,墙上悬着一幅仓颉的画像,夏禹看了一眼就觉着眼熟,想到了逍遥子……。

几案上方拉着一根细麻绳,铜钩上挂着十多个木简,每个木简上就一个篆刻的大字:天地水火土,父母大人君。

 

每个书桌上都有一个木制的沙盘,学子们手拿一根细细的竹签,写完一字用小木片把细沙刮平在比划下一个字。

夏禹见学堂里不到二十人,小夏也在,夏启偷偷瞄了他一眼,都在认真练字,无人出声。夏禹看了一会,听身后有动静,转头看见僖晏和典正从西伯的木屋出来,僖晏匆匆走了。夏禹起身向先生点了下头出了学堂,典正迎了过来,“君上来了……”

 

夏禹道:“僖晏大人来做什么?”

典正道:“僖晏大人来请先生书一篇祷文,他的祝师识字不多。”

夏禹迷惑的看着典正……

典正道:“前日大殿架设横梁出了意外,砸死了几个人。僖晏大人的祝师说,挖土筑城惊扰了神灵,要焚祷文和献祭。”

夏禹惊道:“工地上死了人,怎么没人来告诉我?”

典正道:“几万人的工地,死人是很正常的事,这事连伯益大人都不会过问,族长和长老们就处理了。”

 

夏禹半响无语……。

典正道:“僖晏大人还有一件事,架设大殿主梁的时候,他想让桃园士卒去帮忙,但听说君上和桑父有约,不得征调士卒劳役,他就没有向君上开口。”

夏禹想了想道:“让僖晏大人直接去找桑子……。”

 

 

转眼已是初秋,季玄子还没有回来。胥水谷地的华阴君传来了消息,夏禹召伯益等人来大屋商议,娟梅一早就让侍女在长桌上摆放了肉干和水果,还有热好的米酒。

桑父带来的也只是华阴君的口信,大意是瑶池新立女王,明年初夏行加冕大礼,中土大君应前往朝贺……。

 

伯益道:“中土自轩辕大帝后,经过百年之乱,在无大君到过瑶池。当年帝尧西巡未过孤岭就回来了,原因却没有说……。”

典正心有疑虑。“华阴君大人只是口信,我们并未收到瑶池的邀书。”

夏禹看着桑父,“华阴君大人是否也去瑶池?”

桑父摇摇头,“这他没有说。”

 

典正道:“轩辕大帝时,瑶池、灵山和羊首山神庙是天下三大圣地,如今早已是物是人非,灵山衰弱,中土一统,圣者往矣。”

西伯道:“瑶池圣母的盛名尚存,况且瑶池的物什不同中土,去观礼也无坏处。”

皋陶道:“在逍遥谷见过瑶池武士的佩剑,丹朱说那是精钢打制,远胜我们的青铜剑。”

 

夏禹点头,“只是路途遥远,恐有诸多不便……”

桑父道:“铁铉去过瑶池,他说过了孤岭人烟稀少,大部都是沙石、荒漠,只有依水之地有林木和人家。”

 

夏禹拍了下桌子,“我命里就是出苦力的人,好吧,我们就去瑶池观礼。”

伯益等人都点点头……。

夏禹看着桑父,“铁铉到过瑶池,桃园也有各类匠人,行前的各类琐事就由你来负责。你和典正先生先商量一下,有了详细的方案我们在来议……”然后望着伯益,“给陇西部落长老和瑶池的礼物……”

伯益道:“路上带的物什不会少,君上就带上四十匹彩绢,二十匹是送给瑶池的礼物,在让司空府的匠人新铸两只小金鼎,镶上宝石……”伯益笑了一下,“不过,这要等桑子的出行细节议过后,君上去瑶池的事确定下来,我在派人去阳城。”

夏禹端起酒碗,“来,为瑶池圣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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