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诗人顺路探望
书名:又是梧桐花开时 作者:笑梅 本章字数:3276字 发布时间:2024-05-10

  已进入10月份了,天气说凉就凉了。此时,辉儿和雨儿刚好长到6个月大。

  那天,老百姓刚把地里的大白菜出完,天上就纷纷扬扬地飘起了雪花。一时间,树上房上地上那都是白茫茫的一片。赵二虎见状突然想起来啥。于是,回家租车把母亲在雪花飞舞之中接到了利民商店。杏儿扭头看看外面纷飞的大雪,再回头看看瘫痪在床的婆婆和刚满6个月大的辉儿和雨儿,还有六岁大的柳儿,小小的15平米的维修店咋容下一家六口人呢?杏儿就不知道日子该咋往前过?又何时能熬出头?

  赵二虎为了能就近照顾母亲,在楼上大队闲置的房子给母亲重新租了间房子,买了炉子按上烟囱,生着煤火,等屋里暖和了。杏儿怕婆婆在二楼冷,从自己床上撤下海绵垫和铺炕被子给婆婆铺好,又铺了大褥子小褥子,以防婆婆拉尿在床上。安顿好一切,赵二虎就把母亲背了进去。

  这时,婆婆的病经过几次复发,已完全不能自理,每顿饭都得喂。

  杏儿就用双人娃娃架推着俩孩子过来,说:“辉儿,雨儿,咱们来看看奶奶,奶奶现在生病了,咱们给她打扫打扫卫生!”辉儿和雨儿就瞅着奶奶笑了一下。看来到一个新环境,辉儿就一个手指头伸到嘴里一边吸吮,一边瞅瞅这,瞅瞅那,然后,咯咯地笑了。雨儿看看窗户,再瞅瞅奶奶,因为见面少,嘴一歪一咧的,好像要哭的样子。婆婆看见就异常高兴,说:“小辉,小雨,看这俩宝贝疙瘩好看的!”杏儿见状,说:“小雨,妈妈在呢!这是奶奶,不怕,不怕!”辉儿听见,小黑豆一样的眼珠滴溜溜地转来转去,看看妈妈,再扭头看看奶奶,嘴里嗯嗯地好像在唱歌。

  小雨则嘴仍然一歪一咧地要哭的样子,杏儿伸手抱起小雨,说:“小雨,来,妈妈抱。咱们认识一下,这是奶奶知道吗?奶奶是谁呢?就是爸爸的妈妈就叫奶奶!”小雨好像一下子听懂了一般,嘴里嗯啊嗯啊地说着啥,然后,咯咯地笑起来。杏儿把她放进娃娃架说:“来,跟哥哥玩,妈妈给奶奶收拾收拾卫生!”小雨懂事地抬起小脸,看了看母亲,也和哥哥一样,把手指放进嘴里,一边吸吮一边哼哼呀呀地说起话来。杏儿则赶紧打扫地面,收拾桌椅板凳,整理床铺。一会儿工夫,小屋就被杏儿收拾的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收拾完,杏儿跟小雨和小辉说:“跟奶奶再见!咱们得下楼看店了!”随后,推着孩子走出门外!

  说话间,又该做午饭了。杏儿每天做熟饭,把火炉盖上套圈把一锅饭放在套圈上,保持温度。杏儿先给柳儿舀了饭让她吃,再舀饭端起碗喂两个双胞胎兄妹,赵二虎则端起饭去喂母亲,等杏儿喂完孩子,赵二虎喂完母亲,两个人才坐下来急急忙忙扒拉口饭,又匆匆忙忙地干活去了。

  这时候,杏儿觉得生活异常艰难。别人家都是一大家人管一个孩子,可她却一个人带着三个孩子,伺候瘫痪在床的婆婆,还要做生意打管商店,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杏儿感到每天度日如年的,板着手指头一天天往过熬。好在,赵二虎下乡晚上回家帮着照顾家里。杏儿觉得双胞胎怀着受罪,生下来更受罪。公公婆婆除不管她,她还要反过来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她们!

  杏儿眼看自己深陷生活当中,再也无暇顾及读书写作,离文学也越来越远,把心里话写信告诉了乔林。看杏儿实在想学习写作,乔林就自己垫钱在天津南开大学函授文学院给她报了名,让她接受正规系统的学习。时隔不久,杏儿就收到了文学院的教材、样刊和作业。这样,杏儿在百忙当中又多了一件事。那就是,在店里生意不太忙时,在孩子不哭闹时,在大女儿用小车推着双胞胎出去玩时,杏儿就捧起书忙里偷闲地看一会儿。

  等到晚上,杏儿把一家老幼安排睡下,自己才披衣起来学习写作,每天学到深夜。这是杏儿最享受的时刻,她在用文字谱写一个个可歌可泣的动人故事,她在用文字歌颂描绘祖国的大好河山和欣欣向荣。有时写着写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杏儿推开窗户,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开始了一天的生活。经常如此,杏儿就一天天瘦下去。杏儿人虽然精瘦,精神却异常的好。

  这样,在乔林老师的鼓励帮助下,杏儿刻苦学习写作……

  杏儿的桌上常常是,一边是尿布和奶瓶,一边是诗歌和书籍,一边是辉儿和雨儿“咯,咯,咯……”的笑声,一边是杏儿盯着孩子苦思冥想的思想之作。生活和诗歌,写作与人生,现实与艺术,成了三个孪生姐妹,让杏儿百感交集思绪万千,她在那上面苦苦寻找着属于自己的一方乐园。功夫不负有心人,那年,杏儿一连获了三个奖,她写的第一篇小小说《出嫁》,获得南开函授文学院二等奖,第二篇小小说《大辫子阿秀》在北京获得三等奖,一篇散文《精神世界的酸甜苦辣》获得县征文一等奖。这一连串的成功激起杏儿对文学写作前所未有的热情,而后,一发不可收拾了!

  那年,偏赶上县文化馆的著名诗人到利民维修店附近村采访,顺路来看望杏儿,偏遇她不在,正好撞见赵二虎。也许是杏儿把自己的遭遇说与诗人的缘故,诗人就直言相劝,赵二虎却误以为早已通奸,二人话不投机,就争执起来。诗人生气地走了,赵二虎却醋意大发。

  而后的日子,赵二虎就啥活都不干了,孩子也不管了,每天泡在饭店喝酒,一喝就喝的醉汹汹的,喝醉了,回家就跟杏儿寻衅滋事!杏儿看着赵二虎每天无所事事,借酒浇愁的样子,再看看嗷嗷待哺的辉儿和雨儿,还有六岁的柳儿和瘫痪在床需要照顾的婆婆,心里就极其痛苦!

  她就跟赵二虎解释道:“你吃啥醋?你把你老婆当成啥人了?我根本不认识他!更没见过面!我和他可都是清清白白的!”赵二虎翻起白眼睛,冷笑道:“不认识就找到家里来了?你骗3岁的孩子!”杏儿说:“没有,就是没有,我骗你干啥?身正不怕影子歪!”赵二虎说:“你不会以为我脑残吧?我会相信你的鬼话?”杏儿见解释没用,说:“既然这样,随你怎么想!”赵二虎说:“我就知道你在骗我,露馅了吧?!”杏儿见状,生起气来,说:“今天就有了,你能咋着?”

  没想到,赵二虎听见,就眼露凶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去对杏儿头部,身上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杏儿被打的伤透了心,抬起头倔强地说:“你这样每天打我,我真得找一个相好的,要不,实在对不住你!”说完,狠眼瞅着赵二虎。赵二虎眼里就露出怒火,说:“你敢!”杏儿就豁出去了,说:“你这样每天往死里打我,你觉得我不敢吗?我就是死了,找一个真心待我的人,也值了!”赵二虎听见,就更是疯狂地毒打杏儿,疯狂地骂道:“你个婊子,你个破鞋,我让你去找相好的,我让你去找相好的。”

  杏儿倔强地抬起头骂道:“你才是个大流氓,你天天往女人堆里钻,天天找女人,还钻到女人家里,大半夜不回家,你还有脸骂我?”赵二虎更疯狂地抓着杏儿的头一下下向墙上狠狠撞去。杏儿被打急了,说:“你找一百个女人都不够,我找一个就够了,找一个真心实意疼我爱我的男人就够了!”赵二虎眼露凶光,顺手抓起方凳朝杏儿的头狠狠地砸下去。这时,杏儿的身子就软软地倒了下去,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起来。赵二虎见状,仍旧歪着头,眼睛凶狠地瞪着杏儿,一副醉态,发狠道:“杏儿,你就是个大破鞋!你都出去找野汉子了,还把野汉子招到家里,你给老子戴绿帽子!说啥文友?文啥友?纯粹就是一群高级流氓!”此时,杏儿一直在地上痛苦地呻吟着,再也无力辩驳......

  而后,赵二虎每天醉酒滋事,杏儿稍有辩驳,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杏儿意识稍清醒时,并不说话,只是眼睛盯着天花板,想着如何摆脱赵二虎从这个家逃出去。她感到赵二虎已经变成了毫无人性的魔鬼,他再也不是婚前那个通情达理知冷知热的男人了。

  赵二虎却一下子就看穿了杏儿的心思,发狠道:“你别想逃,你这一辈子都别想逃,你这一辈子都逃不掉!你逃到那里,我就追到那里!然后,从地缝里把你抠出来!你逃到天边,我就追到天边!”杏儿不说话,只是不服气地白了他一眼。赵二虎见状,眼露凶光,说:“你再逃,老子就弄死你,弄死你娘家一家人,你家姊妹四个,加上你爹你娘,老子弄死六个,一个赚五个,老子赚大了!”说完,嘿嘿地淫笑着走出门外。杏儿见状,再不敢吱声,只背上蹭蹭冒着凉气。而后,赵二虎动不动就拿杏儿娘家人的性命做要挟!这时,杏儿每天都陷在水深火热当中。

  其实,杏儿心里是很委屈的,对于这个来访的文友,她面都没见过,也只是给他写过两封信,说明自己喜欢写诗,并希望借助他找到本地的文友,大家在一起,可以时常见面交流探讨写作。

  这个文友来前连声招呼都不打,就冒然来访,把杏儿陷于万般灾难深渊当中,这让杏儿对他多少有点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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