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会说话的眼睛
领导很和气，很爽快地就准了赵林碧的假，而且也没有让他把手头的工作交给谁，其实，这也有点令人费解。
赵林碧手头的工作也是很重要的，不交给别的人这工作怎么开展下去呢？随便指定别的人做是不行的。
人家不了解情况，摸不着头绪。然而，领导就是没按常理办，赵林碧也没有心思去多想。
脑部的疾病一般医院是查不了的，没有那么高级的仪器，也没有水平那么高的医生。
经咨询后，赵林碧决定到全国最知名的脑内科专科医院——脑海诊疗医院去检查。
回县城的第二天，赵林碧起了个早，搭车到海明市去，脑海诊疗医院就坐落在这个市。
路上换了两次客车，再转上高速列车，到下午五点半时，他到达了海明市，当天已经看不成了，医生已经下班了。
其实，要是乘飞机，上午就能到，当天就能看上病，但赵林碧对飞机有点恐惧，飞机上了天假如出了故障，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只有死路一条，想着就令人不寒而栗。
赵林碧找了个旅馆住下。晚上，海明市灯火通明，五光十色的霓虹灯闪烁着，如在仙境一般。
但他没有心思去欣赏海明市的夜景。他洗了个热水澡，解解长时间坐车带来的劳顿，就上床睡觉了。
可是，想睡早一点偏偏就睡不着，很多事情在大脑里激荡起伏，最牵动心绪的仍然是辅导小睿的事。
如果自己大脑确实有毛病而又不容易治好，那么以后就不能正常辅导小睿了，那真是对不起哥哥嫂嫂了。
同时，赵林碧也非常担心自己以后的生活，自己都还没结婚呀，脑部要是出了毛病，以后该怎么办呢。
忽然，他朦朦胧胧地觉得自己走在一条非常陌生的街道上，周围稀稀落落地走着一些行人，不时有一些车辆在身旁驶过。
不知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他看到旁边有一间商铺，就想走过去，问问里面的人这是什么地方。
但却迈不动步，他使劲向那边挪步，但就是挪不动，而且他感觉到胳膊好像也动不了，似乎身体被什么捆住了，他死命挣扎着。
突然，一声汽车喇叭声传进了自己的耳朵，他觉得不好，是汽车驶近自己了，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睁眼看。
他看到了一束亮光，这又是哪里呢？他努力思索着，但头脑里像是装着一盆浆糊，不会想事情了。
他的眼睛慢慢地睁大了一些，看到光是从一扇窗户射进来的，这是哪里，他一时仍反应不过来。
忽然，凝固的大脑像是被什么拉扯松动了一下，终于转动了起来，他想起来了，自己昨天来到了海明市，是来看大脑疾病的，昨天晚上就住在这家旅馆，刚才是在睡梦中。
汽车喇叭声就是从窗子外面的街道上传过来的。赵林碧赶紧起身，梳洗完毕，走出旅馆，在一个早餐小吃部吃了早饭，就搭公交车到脑海诊疗医院去。
昨晚来时他就向旅馆服务员打听清楚了脑海诊疗医院的位置和搭公交车去的公交线路。
大约半个小时，赵林碧到达了脑海诊疗医院，医院的建筑非常宏伟、气派，眼前第一幢大楼的楼顶上架着熠熠闪光的硕大的几个字“脑海诊疗医院”。
他知道，这家医院的医疗设备非常高级，用的都是从世界各地购买的目前最先进的仪器。
重要的是，这家医院拥有一个从全世界来看也是排得上号的知名的脑神经内科专家——戎浩博士。
脑部的组织结构、神经系统复杂无比，涉及脑部神经系统的知识当然也就深奥无比，一般医生根本弄不明白。
要是找一般医生看脑部疾病，可以说不是被误诊就是被糊弄。他在请假时，领导也一再嘱咐他，一定要到脑海诊疗医院找戎浩博士看，切不可找半吊子医生看，看就要看好。领导的关心让他非常感动。
赵林碧从脑海诊疗医院门前的台阶上一步步地迈上去，进了大门，眼前出现一个大厅，里面有咨询台、挂号处、药房等不同的功能区。
他向咨询台走过去，他要问一下情况。走到咨询台跟前，他看到里面站着一个穿着医生们的标志衣服——白褂子的女士。
这女士亭亭玉立、白白净净的，明亮的眸子里透出一股深深的善意和令人温暖无比的对人关怀备至的柔柔的光。
赵林碧走到咨询台前时，那女士看着他右眼微微向上一挑，眼光里闪过来一句问话：“先生，有什么事吗？”。那话是从眼光里闪过来的，并非从口中说出来，但却是那样真切。
“我……”赵林碧显得有些慌乱。
只见那女士脸上露出了一丝微微的笑意，眼中又一句话闪过来：“别急，慢慢说。”
女士的笑意和柔和的目光似乎是镇静剂，赵林碧顿时平静了下来。他把自己身上出现的反常现象简单述说了一下，然后问：“我应该到哪个窗口挂号，到几楼哪个诊室看医生呀？”
“你应该看脑神经内科。在那边挂号。”她说着，顺手指了一下大厅内侧一排标着数字的窗口中的七号窗口。
赵林碧向她道了谢，欲转身向七号窗口走过去。就在他要转身时，那女士水汪汪的眸子中似乎有一束暖暖的光向他荡漾过来。
那眼光穿透了他的身体，一直射到他的心窝里，他不由得又是一阵心慌。他赶忙把头转过去，压住内心的慌乱，同时告诫自己：“不能失态”。
赵林碧向七号窗口走去时，他才注意到，整个大厅里除了医院的工作人员外只有少量几个来看病的人。
他没有看到别的挂号的人，只有他一个人到七号窗口去挂号，他觉得有些奇怪，但他没有多想。
到了七号窗口，赵林碧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中年女士，那女士也正歪着头看向他。待他走近窗口，没等他开口，那个工作人员就向他问道：“是挂脑神经内科专家号吗？”说过，随手递过来一张挂号单。
赵林碧接过来，自然而然地看了一下，只见挂号单上写着他的姓名。
“我还没说，她怎么知道的呢？”赵林碧有些纳闷，嘀咕了一句。他忽然想起请假时领导说的那些话，似乎恍然大悟了，一定是领导通过什么途径早已为他安排好了。
“挂号费。”赵林碧说着，掏出钱递给那女士。
“嗯……”，那女士顿了一下，“交就交吧。”，她伸手接过钱，随手放在桌子上，就不再注意赵林碧了。
赵林碧本以为还要找回一点钱，自己递给她的可是大一百的。看那女士并没有找钱的意思。
他心想也许挂号费正好这么多，不过，这挂号费也太贵了一点，也许全球知名的专家挂号费就是这么多吧。
他转身向大厅右侧的电梯口走过去，进了电梯上到三楼，按照咨询台的女士说的，赵林碧从电梯出来向左边一拐。
果然看到第三个诊室的门牌上印着“脑神经内科”五个字。他走了过去，进门一看，在一张条桌后面坐着一个慈祥的老医生，头上戴着一个前面有微小凸起的头箍。
老医生抬头看了一下赵林碧，指了一下条桌靠门这边的一张椅子，示意赵林碧坐下。
赵林碧轻轻把椅子向门这边拉了一点，坐在上面，抬起头看着老医生的脸。只见老医生一双锐利的眼睛正盯着自己的眼睛，从眼神可以看出，老医生在自己的眼睛中搜寻着什么。
赵林碧本想说一下自己的症状，但老医生的神态使他觉得暂时不便于说话。过了一会，老医生似乎收回了搜寻的目光，严肃的表情松弛了下来，又恢复了开始的慈祥。
“小伙子，你在十分钟前爱过一个姑娘对吗？”。老医生微微地笑着，问了一句话。
赵林碧脸上一热，回答道：“没有啊！”
“不对吧，从你眼窝周围的肌肉群活动留下的极其细微的痕迹以及视网膜神经上上留下的极其细微的痕迹看，在十分钟前，你的眼睛应当闪烁过好几秒特别柔和而又明亮的光，这是一个人爱上异性时眼睛里特有的特征反应。”老医生道。
赵林碧想起来了，他见到咨询台里的那位姑娘时，心里突然砰砰直跳，脸上发热。不过也就一小会，他马上就平静下来了。
但那一小会，自己对那姑娘的情感确实很热烈，那也许就是爱吧。他觉得在老医生面前没法隐瞒了，就如实把自己见到咨询台里的姑娘时自己内心的情感冲动告诉了老医生。
“小伙子，我在你的眼睛变化的极其细微的遗留痕迹上只看到十分钟前的一次爱慕特征痕迹，没有看到以往的恋爱特征痕迹，说明你以往从来没有恋爱过，对吗？”老医生说道。
“是的。”赵林碧老实回答道。他很惊异，他不明白老医生怎么能看到他眼睛上的恋爱特征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