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长河,现在全国上下都看着你这狗官呢,你要说不出什么来,我 日你祖宗!”有人喊道。
“狗官!贪官!不得好死的狗贪官!”
“狗畜生,让你欺负人民,下台!”
“下台!下台!”
……
“都冷静!别吵了!让水大人说话!”巨芒喊道。
“水大人,现在真是丧家……,官要被罢了,名声又是恶臭,真是长河长河,长河落日,江河日下……,水大人?水大人?”巨芒赶紧喊道。
水长河全身抽搐,脸色扭曲,巨芒以为他气的病发了。
“趴了皮的狗官要被气死喽。”
“好!”
哈哈哈哈!一群人大笑。
“季由申,你这个畜生!是你让我来封村民的嘴的,让他们不要将吴谦尊一事散播出去。我本不愿做这件事,可你仗着自己的淫威压迫我干这个丧尽天良的事情,如今人民不惧邪恶,把你的龌龊行为给撑破了,你就拿我来顶罪!你人面兽心,恶毒至极!枉为海丽城的城主!”
“大人,您怎么能这么说!点到为止就行了,怎么把事实一股脑的全说出来了。这样我们岂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只能和季由申硬扛了。”神游低声说道。
“老子就这么说了怎么了?他让老子受此大辱,老子还和他兜什么圈子。今日不是他死,就是我死!”
“这样有辱斯文,显得没有定力啊。”神游说道。
“定你妈的头!你给老子闭嘴!”水长河一巴掌呼向神游。
“狗官训狗喽。”又有村民起哄。
“狗官,打他!”
“狗官,把他狗腿打折!”
村民一个接一个起哄。
原本他们的计划是将此事闹大,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好在丰阳县看热闹。
谁成想,没走掉!
被人拦下来不说,这些胆大包天的村民竟敢将他扒光给吊了起来。
堂堂一县之首,向来都是别人恭维他,奉承他,看他脸色行事,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羞辱!
奇耻大辱!
“你们没看到没听到吗,这根本就不是我们大人的错!你们瞎起什么哄!我们大人向来是嫉恶如仇,不惧淫威!今日我们要和邪恶斗争到底,揭开某些人的丑陋面目!”除破对着众多人喊道。
“水长河,郡里城里一直都在考验你的能力,如今你辜负了所有人对你的期盼和信任!老实和我回去接受国法裁决,你若还敢胡搅蛮缠,混淆是非,那我可要就地处决你了。”
“混淆是非的是他!”水长河指着季由申说道:“他在包庇罪恶,是他下令让我封你们口,销毁你们手中影像的。我有季由申的令函!你们都不想想,我一个异地县官,何德何能来管你们海津县的事情!”
喔!所有人都看向了季由申,开始窃窃私语。
过去,海丽城的人对季由申的评价不怎么样,都说他是个草包加智障,不懂怎么为人民谋福祉,只喜欢做些异想天开的事,把人民折腾的够呛。可这次瘟疫,让人佩服的五体投地。别的城池几乎没有抵抗瘟疫的能力,可他们海丽城却在瘟疫中大步崛起。
因此,所有人都觉得水长河说的可能是真的,可没人敢质问季由申。
季由申一脸的淡定。
“吴谦尊的事情,本官只是带回去严加审讯。我总不能不加审查就定吴谦尊的罪吧。”
“季由申,你真是个卑鄙的伪装者!你这是在故意岔开话题。不管你怎样审讯吴谦尊,那是你的事。现在对质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堵悠悠众人的口!为什么要销毁村民手中的影像!”神游说道。
“我们手里有你的令函,你怎么解释这件事。”除破又道。
吴谦尊阴冷的看着神游除破二人,那最后看向水长河的目光,带着若有若无的威胁之意。
“大人,您看季由申已经乱了分寸,开始掩藏不住要威胁您了。此时正是您翻身获取民心的机会,这次您一定要斯文淡定,讲话有风度。”神游悄悄地说道。
“季由申,本官知道自己能力平平缺乏建树,但也懂得廉耻二字,为官自问从无做过伤害人民的事情。但今日迫于你的淫威,干了一件对不起人民的事情。我这个县官啊,听惯了奉承,听惯了讨好,习惯了别人对我的唯命是从。就是从未听过别人骂我,还打我羞辱我,我今日是真的不堪其辱打算一死了之的,这样别人打我骂我,我也就什么也看不到听不到了。可到这一刻我突然又不想死了,因为我意识到了还有比死更让人害怕的东西,那就是人民的评价。没有一个好的评价,死了又能怎样,死也是死的不得安宁,死的遗臭万年,死的拖累亲朋。今日我水长河就是不为人民着想,也要为自己的清白着想,我要揭穿你的真面目!”水长河说的义愤填膺。
“大人,您不畏强权,敢于和邪恶斗争的形象实在是太伟大了。大人,您是我们的骄傲!此刻属下愿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除破说道。
“大人,看到您觉醒,不枉属下追随您一场,属下此生无憾!”神游感动的揉眼泪。
一群人看的傻眼。
这水长河说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啊,所有人都吃不准。
“城主大人,您为什么要指使水长河大人销毁我们的影像?”巨芒问道。
“我说了,没有此事。我只是让水长河来调查情况的。”季由申问道。
“那现在调查清楚了吗?”人群中有人喊道。
“对!调查清楚了吗?”开始有人跟着起哄。
“还在调查取证。”
“城主大人,你想要几份证据,一千份?一万份?还是一亿份?我们每个人手里都有证据!我们每个人都是证人!你想要多少份,就能给你提供多少份。”
“我们都是证人!我们也都有证据!”一人呼喊,一呼百应。
现场出现了混乱。
“听我说!”季由申努力的制止混乱的场面。
“吴谦尊的事情我会给大家一个满意的答复的。”季由申说道。
“我们已经不在相信。”
“不错,我们已经不在相信。”
每次只要有人带头,就有人跟着起哄。
“请大家务必相信我!若结果不让大家满意,我季由申下台!”季由申喝道。
听到季由申这样说,人群停止了躁动。
“城主大人对抗瘟疫有功,我们就相信大人一次。”巨芒说道。
“我们要全程观看吴谦尊的案件审理。”
“对!”一群人喊道。
季由申抿抿嘴,说道:“好了,这个要求可以满足。”
转头看向水长河道:“水长河,跟我回去接受审查。”
水长河默默闭上眼,睁眼那一刻临危不惧。
“水大人没有错!水大人没理由接受审查。”巨芒说道。
“看得出,你很喜欢挑事,不要无理取闹!这是公事,在胡闹就是妨碍公事。”季由申说道。
“我只是喜欢说公道话,水大人执行了你的命令,他有什么错。”
“告诉你吧,我们是不相信你!”一道单独的声音出现。
“对!我们不能什么都信你的,我们心中自有公道。”
“你们羞辱国家官员,按道理我是应该治你们罪的。可今日我并没有治你们的罪,已算法外留情。水长河处置案件不当,造成矛盾,并使其激化产生恶劣影响,难道我不该带水长河回去审查吗。”季由申说道。
“吁!”众人齐呼。
“我们和水大人没有矛盾!我们现在和好啦。”
哈哈哈哈!听得这样言论,很多人笑了起来。
“水大人不能走!我们要和水大人道歉。”
“就是,水大人,对不起啦。”
“水大人受委屈了。”
“水大人,是我们错怪您啦。”
……
听得人民对自己的一声声道歉,水长河的眼泪止不住簌簌掉了下来。
一天的委屈,换来了这些道歉。
“大人,您看此事……?”甘章问道季由申。
“留下来只会让自己丢人。”季由申深深地看了水长河一眼,带人悄悄离开。
“是你们骂醒了我打醒了我,我该向你们道谢才对呀。”水长河哭着说道。
“水大人,我有一事不明,也不知该不该问。”巨芒问道。
“那就是想问喽?你问吧。”
“您一到我们这里,那傲慢与蛮横可不像是受人指使的,若不是如此,也不会有后来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呀。”巨芒道。
“我来和你解释,此事非同小可,连我们大人都不想搅进此事,是被逼无奈才搅进此事的。而你们这些平常人家,作为当事者,若是爱管闲事揪着此事不放,对你们没有一点好处,还可能会带来灾难。我们大人不想让你们将来面对危险,所以,不论是威逼还是利诱,都一定要把你们从此事中择出来。”
“神游,你就不要在为我美化包装了。前面神游说的是对的,我确实不想卷入此事。后面,我是为了报复季由申才对你们生硬粗暴的。若不是因为他,我怎么会接这么个烫手火盆。我就是想把事情激化之后,再把火盆甩给他,让他受到折磨,甚至因处事不利遭到罢官。现在一想,害人不成,反害己身呐。”水长河滴着眼泪。
“大人您不怕被唾弃之险,竟能如实相告,说明您是有良知的好官呀。”巨芒说道。
“大人是好官呐。”
“唉,误会人家了。”
“这下该怎么办,让人家丢脸了一天。”
“快快把大人衣服拿过来。”
……
“我若被季由申带走,罢官是小,被季由搞得身败名裂背负洗不掉的羞辱才是大呀。是你们救了我呀,也是你们感动了我,我还能不醒悟么?”此时自己的衣服被人拿了过来,脏乱不堪,鞋印口水什么都有。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水长河哭了起来。
“大人别哭,这也有……。”巨芒说道。
“我这辛酸的一天呐,你们谁被人扒光衣服吊起来过呀。”水长河紧紧抓着衣服嚎啕大哭。
唉!看着水长河哭的模样,众人忍不住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