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季由申不仁,休怪咱不义。他不就是想让那些村民闭嘴,把那些影像撤销了嘛。咱们干嘛不反其道,把事情闹大。这事情又不是咱丰阳县的事,闹大了咱拍拍屁股走人,最后这屎盆子不还得扣到季由申头上了么?”神游说道。
水长河眼睛一亮,惊喜道:“对呀。这又不是我丰阳县的事,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丰阳县的县官,受季大人委派到你们海津县,让你们这些刁民闭嘴的,你们这些刁民不听,我就得按季大人的命令办事。”
“唉,这主意不错。一旦事情闹大了,咱大人也是听令办事,一切罪在季由申,不在咱大人。如此,到时上头肯定要责罚季由申,闹不好季由申可能丢官,甚至可能坐牢!厉害呀神游。”除破说道。
水长河得意的笑了起来。
说到此处,金毛笑了起来,问到吴云逸:“父亲,您知道这神游除破二人是谁的人吗?”
吴云逸想了想,说到:“不知,总不能是季由申的人。”
“就是季由申的人!”
啊?和自己的人合起伙来设计自己,吴云逸还是头一次遇见。
“小金,这倒把我给听糊涂了,季由申这么做是为什么啊。”吴云逸问道。
“父亲就想不明白么,这曾达先明里暗里都在包庇这个叫吴谦尊的,他这么做是为何呢?”金毛有点着急。
“私底下有贿赂或者是沾亲带故的。”吴云逸回道。
“唉,吴谦尊这样的小角色岂能入曾达先法眼。而其根本便是,吴谦尊一旦受审,势必牵扯出太和这个组织,这个组织也将浮出水面。曾达先是在为太和这个组织做掩护,换言之,他已经成了太和的一员了。”
吴云逸甩甩头,好复杂,听得云里雾里的,这跟自己设计自己能有什么牵连。不过这下知道了一件事,曾达先该死,吴谦尊和这个太和的组织也该死。
“季由申是一个被黑暗包裹的人啊。”吴云逸叹道。
自己感叹完,吴云逸一激灵,缓缓蹙眉,过会儿才说道:“我明白了,身处此种境地,要想将正义大白天下是难上加难。他要借一种更大的势来压倒这样的黑暗,那就是人民的力量!我想,他让跟他不和的水长河去处理此事,那水长河势必会办砸此事,带来更大的舆论,这样他便能借着舆论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父亲的反应可真快。不错,这季由申既正义又有手段,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那水长河到了海津县之后处事生硬傲慢,最后激起村民对抗,还把村民给打了。村民叫来了更多的村民,扣押了水长河,把水长河衣服扒光吊了起来。海津县府几次解救不成,那村民们放下狠话,要让季由申亲自来接,不然就把这个县官吊死在村口。”金毛说道。
“这些村民也是季由申安排的吧。”吴云逸又道。
“自然有季由申的人混在其中,私底下鼓动村民闹事。再加上那神游除破二人一旁扇底火,事情想不闹大都难。”
现在消息是闹得沸沸扬扬,全国上下皆知。所有人通过渔场来关注着海津县。
“季由申接下来又是如何做的?”吴云逸问道。
这季由申自是等着曾达先的传话,那曾达先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臭骂。
季由申惊慌道,自己也没想到会是这样,想着水长河是自己的得力属下,又和自己一样,都是极力拥护曾大人的威望,没想到他竟然将事情办成如此地步,待他回头一定严办这个水长河。
“水长河的事情放到一边,如今舆论汹涌,你说这事怎么解决!”曾达先说道。
“这个这个,曾大人,出了这么大的事总得有人抗啊。这个水长河办事不利,我看就由他承担一切责任。”季由申说道。
曾达先一拍桌子,怒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窝里斗。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二人平素关系就不和,你让他去处理此事,有自己的小算盘吧。”
“大人慧眼如炬,这个水长河平时就不服我,我让他干点什么,他不是扯我后腿就是推三阻四的,我却有难为他的意思。可是大人,此事十分敏感,必须有信得过的人去办,而且参与知晓的人越少越好,水长河的确是不二之选啊。还有我在和他交待任务的时候,可是提醒过他,说大人您对此事十分重视,既不能让事态扩大,且还要兼顾事实,务必办好办妥当,给所有人包括曾大人在内一个满意的交待。大人,谁知道他到了那里,就把事情给我办砸了。大人您说,他为了不听我的和我对着干,难道他连大人您的威信都不去维护了么。他到底什么意思呀这是。”季由申说的很委屈。
此刻曾达阵阵缓缓的鼻孔出气声,久久无语。
“大人,我看此时只能舍去水长河了。”
“把水长河顶在前面就能平息此事?你想过这症结在哪里吗?”
“人民好糊弄,不管是什么样的交待,只要做出交待,最后都能平息此事。”季由申说道。
“呵呵,由申呐,过去我以为你是有智慧有能力的官员,没想到我看错你了,你竟能说出如此不堪的话!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你以为随便就能糊弄住人民?”
“大人,人民的眼睛是雪亮的,但大人却忘了人性。当人民知道这一切都是在糊弄他们,可又无论如何也无法改变的时候,他们只会乖乖躺平。揣着那份明白,任人说什么就是什么,只要祸患不降临到自己头上,一切万事大吉。”
曾达先沉思良久,一时没说话。
“古来驭民,使之民能聚能散!聚时启其正,可使焚天灼地,神鬼泣惧!散时启其私,可使只保其私,而不顾余!大人,那些村民羞辱水长河,只要我们不惩处他们,反而对他们有个交待,满足他们,他们就不会再揪着事情不放了。”季由申说道。
“那村民说什么,不见到你季由申,他们是不会放水长河的。此事你看着办吧。我只要结果!一个对人民满意的结果!”曾达先说道。
来到海津县,季由申往那一站,凭着积攒的威信,人群很快平静下来。
“乡亲父老,我是来和你们道歉的。此事在我,是我让水县令来的,让他来秘密调查关于吴谦尊一事的。可是这水长河辜负了我对他的信任,想不到他对你们生硬傲慢,粗暴无礼,本让一件为民的好事,演变成官民对立事件。我现在宣布,就地罢黜水长河官职,同时押解回城,接受审查。”
说完,一队人挤着人群,向水长河走来,要押解水长河。
在看水长河听到季由申这般说道,瞬间一副死相,嘴里低哀着完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受此大辱,没有得到正确对待,还要丢官。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该来这海津县。
“大人,您不能就这么算了。”神游说道。
“闭嘴!都是你出的馊主意,让本官来这海津一趟!丢官丢人没完,最后跟季由申回去,不知又要受他什么折磨!本官现在恨不得扒了你的皮!”水长河状若疯狂。
“大人,我们不能跟他回去,若跟他回去真的是一切都完了,到时您有冤难辩,还不知会受他怎样摆布。现在正是我们反击的时候。”除破说道。
“反击?怎么反击?拿什么反击?”水长河一下变得有些恍惚。
“我看大人您是被吓破胆了,都忘了我们来时是怎么计划的。我们不能全凭季由申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们也有他的把柄啊。”除破说道。
“是啊大人,不能跟他回去。跟他回去我们就彻底完蛋了。”神游说道。
“对对对!你说的对!本官方才心里一直想着曾大人,是不是曾大人对季由申下了什么指示,他季由申才敢这么底气十足的颠倒黑白。你,上去干他!”水长河说道。
“我……”除破一愣,喊道:“季由申,你少在此颠倒黑白,推卸责任。若无你的指令,我们水大人一个丰阳县的官怎么会到海津县,管海津县的事情。都是你的命令,我家大人也是听令办事。”
这时,一队人马已经来到水长河三人身边,为水长河众人松绑,要押他们回去。
“水长河还没说什么,你一个只知道阿谀奉承媚言谄上的小人在此吆喝什么!水长河有今日之境,跟你二人有很大的关系!”领队的此人名叫甘章,指着神游除破说道。
“大人,您倒是说句话啊。”神游说道。
见大手已经搭在自己肩上,水长河好似刚醒过来一般,剧烈的挣扎,大喊道:“放开我,今日我偏不走!乡亲们救我!千万别让季由申把我带走,我有话说!”
呼楞楞,村民一下将甘章一队人困在里面。
“这位大人,水大人有话说,你就让他把话说完再走也不迟。”村民中出来一彪形大汉,此人也是季由申安插的秘密之人,名叫巨芒。
“对!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事!”
“不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
一干村民打起哄来。
“你们是要抗拒执法吗?你们侮辱国家官员,此为非法行为。而今水长河被革职要带回受审,难道你们还不打算放人?”甘章说道。
“大人这么说就不公道了,我们只是想听听水大人要说些什么,怎么就成了抗拒执法呢。大人要清楚,现在全国上下可都通过渔场看着这里呢。”巨芒说道。
甘章一瞪眼,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