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高望远,放眼四周,这是一座比雕台城还要夸张和震撼的城市。
许多庞大的建筑悬在空中,天上地下到处是发着光的飞行器。
随着这些小妖吴云逸一众进入大楼。
带到一处巨大的区域,这里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张望之际,不知何处传来声音:“让他们进来,你们可以退下了。”
一声是,豺妖做个请的手势,便带着一众小妖离开。
门有三丈之高,很是气派,大门自动打开。
一迈入房门,精美的地毯,亮如白昼的灯光,各种摆放有序的精美物具,随之映入眼帘。再看这十来丈长,七八丈宽的房屋,吴云逸也不由感叹一声豪华,自己都没住过这么大的房屋。
一副巨大的水墨画吸引了一行人注意,那水墨画独占整个宽体墙面,不过这画倒是简单,画的是两座山夹带一条溪流,旁边有鱼和几株草,还有一头似羊非羊,似牛非牛,尾巴为蛇尾的生物。
看着这头生物,吴云逸扭过头来轻轻一笑。
“深夜请道友们前来,多有冒昧,还望道友们见谅。”未见其人,先闻其细语娇声,待看轻步走来,吴云逸又是一叹,好一个玉娇人。
这女子双鬓轻落接玉颊,一点朱唇落玉间,鼻如巧工添英气,眉头巧蹙又生娇,双眸开阖泛瞳光,又似潭影撞水波。腰枝细细瘦瘦,双腿条条长长,一身白色长衣,真为娇气之中带着英气。
鸰要!山海异兽经中异兽鸰要!可惜,受制于天地,若放之于中央世界,这等异兽至少是天立境的存在,如今才不超过天人境修为!更可惜的是,他们这些小妖要杀自己!
“看你这模样,你是那豺妖的主人?”吴云逸问道。
“小女子不才,正是这里的主人。道友们快快请坐,请坐下说话。”随了鸰要坐下,那鸰要又道:“小女子名叫灵瑶,敢问道友们尊称啊。”
“嘿嘿!莫要来这些开场的话耽误功夫,你有什么就直说,说的慢了,小心俺打你。”金毛直接跳起。
鸰要脸色一冷,瞬间又变了笑脸。
“小金虽有些无礼,不过说的也对,你就不要耽误功夫了,你不是来找我要商讨行医之事吗,说吧,怎么个商讨法。”吴云逸说道。
“既然如此,那鸰要就直奔来意了。道友一介修士,却甘愿为凡人治病,鸰要佩服道友的怜悯之心。只是这天下的病,您看的完吗?要救的人,您救的完吗?”
“看不完,也救不完,那你说该当如何。”
鸰要深吸一口气,玉颈分明,说道:“在道友眼中,这样的世界,是怎样的世界。”
“陌生的世界。”
“是啊,陌生的世界。这里不再是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的世界,而是一个充满贪婪自私肮脏的世界。上秋明黄说过,这个世界是有轮回的,之所以有轮回,是因为欲望迟早会毁灭一切,到那时,任何生灵都逃不掉。”鸰要说完,一脸的忧色。
吴云逸笑笑,自己说这是陌生的世界,鸰要便顺着说什么,这鸰要倒有几分本事。
“星河瀚瀚,逃至宇宙深处,终归是躲避一法吧。”吴云逸也顺着鸰要的话说道。
鸰要摇摇头,说道:“一星落,整界灭。科技已经证实,星域的结构是不牢固的,有些星辰可有可无,可有些星辰,一旦被消灭,整个宇宙构架将会坍塌,到时面临的只有整个宇宙毁灭。如今的地星,满载为患,人人求其欲,若不满足,便会招致灾祸呀,到时地星被毁灭,谁能独活呀。”
“说的也是,那你说要如何?”若不是知道鸰要要杀自己的心意,吴云逸还真毫不怀疑的信了。
“大难临头各谋福路,我们修士有着更加容易存活的机会,我们要做的,就是为自己谋活呀。”
“那怎么个谋活法?”
鸰要犹豫不决。
“今听道友所讲,我却也有危机之感伴身,敢情道友讲明,怎么个谋活法。”
“杀争而顾其己。”
“杀争?这杀争何意?”
“如今,天地人人为了自己而巧夺天地,我们只有把他们清除,才能保住天地,进而保住自己。”
“你是说要杀人?”吴云逸眼睛瞪开。
“杀人是要付出代价的,杀人是要招致更大的灾祸的,这样是背道而行,只会快速反噬到自己身上。”
“那你说怎么办?”
“要顺道而行,但凡有欲,便满足其欲,但凡有求,便满足其求。如今的人啊智慧更加博大,学识更加渊博,可欲望却无引导,只要引导,不仅能让其淘汰,还能顺带榨取其活着的价值。”
吴云逸的心一下变得冰冷,这个鸰要,今日必死无疑!
“的确是个极妙的办法。可说了这么多,跟我这个行脚医生有何牵扯。”
“这世上最好的药方和最好药,道友可知是什么么?”
“自然是药到病除的药。”
“道友是个大仁大义之人,可我说的皆是一些自私自利的话,说的太多,怕道友真会憎恶于我。”鸰要一副认真之态。
“你这是哪家话,我怎会憎恶于你。真若天地有灭亡时,那防备于未然,为自己谋些后路,又有何不可,我求之不得呀。”
“其实,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不过是整个医行存在的共理而已。这最好的药,是吃了立马就能好,不吃,病又会复发。道友说,这样的药,是好还是不好呢。”鸰要说道。
“你真是太坏了。”
“道友这样说我,是骂我呢,还是褒奖我呢。”鸰要盯着吴云逸笑问。
吴云逸猛然一冷,妖啊,真的是妖啊。这天下的凡人,不知有多少要被她的表象所迷惑。
那外表,是如此的美丽,那品格气质,又是温柔中带着坚毅,那谈吐,又是极富涵养和思想,正是这样的表象,谁能看到她内心真正的歹毒!
“你真是,卓尔不凡,让我佩服。你还有没有什么要教我的了。”吴云逸双眼一耷,嘴角翘起。
鸰要尴尬一笑,赶忙沏茶,说道:“说了这么多,道友们喝茶,此茶乃采自昆仑,蕴含天地灵气,长久饮用,还能助其修为,昆仑之王白雪月所饮之茶便是此茶。”
说完,鸰要将茶杯一一端向一行人面前。
见一行人一饮而尽,鸰要又道:“我可不敢教道友什么,是事实教会了我,我把事实告诉了道友,相信这事实也能教会道友些什么。”
“如果,我们执意要为这些凡人治病呢?”
“道友想做什么,我自是管不了,不过道友这样做,没有行医手书,又无规范途径,是不合法的。”
此话一出,引得金毛乱笑。
“这杯茶,有毒吧。”吴云逸说道。
“我深夜找众位道友来,好心提醒各位着眼未来,顺道而行,且告知未来世界结局。哼,我赤诚袒露,一番推心置腹,到最后你们说我茶中投毒,你们好可恶的心呀。”鸰要一下生气起来。
“所谓人体有阴阳,毁阴阳平衡者,是谓之毒。毁之不成,反历练阴阳壮大,毒则成补。此茶,对于修为高深者的确有助修为,是补药,而对于法力低微者就是毒药。你隐藏的太深了,下个毒都这般费心思。”吴云逸看向鸰要,一股大势澎湃而出!
鸰要一声厉叫,那无章境界的修为怎是她一个小小的天人境修士所能承受的。
“无违法之证,你不能杀我,你这么做是在违背法则条令!”惊恐中,鸰要双眼暗淡,渐渐失去生机。
吴云逸瞄了一眼进来看到的那副水墨画,带着四大本源离去。
......
广大的房间中安静无比,只看那水墨画上,那只似羊非羊,似牛非牛的生物好似被水浸透了一般,转眼阴湿成了棕色。
“蜚,一目而蛇尾,行水则竭,行草则死。见之有大疫。你才是那个幕后的主使。”宏大的声音响起,紧接着水墨画上那头生物消失不见,只留下一个假体的眼珠落在地上滴溜溜直转。
再看那死去的鸰要,同样消失不见。
......
金角村,吴云逸一行又回到了这里,此时屋外正站立一人等候。
又是一个来求医治病的。
待在这里的话,以后指定会给这里的村民带来麻烦。可不辞而别又不是个好决定,回来留下一封书信告知那些求医者,同时再做些什么,免得这些人做无谓的奔波。
一口大锅支起,吴云逸煮起了肉,那肉香把这家主人了引了过来。
“先生,您好啊,半夜不睡在此煮肉啊。这肉怎感觉有些不一般呢,闻一口精神气爽啊。”这家房屋的主人正是吴云逸第一个看病的青年,名叫郑谦满。
吴云逸轻嗯了一声。
“这个先生,两个时辰前发生的事情我都看到了。”郑谦满讪讪一笑。
“有事就直说,无需避讳。”吴云逸说道。
“好,那我就直说了。晚上来的那波人一看就不是善茬,我也是反复思量睡不着觉,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先生往后和这些人打交道可要注意啊。”郑谦满说道。
金毛走上前来,一笑:“要么说,这世上还真没有傻子。你是觉得事情不妙,怕殃及自身,想撵我们走吧。”
“没有没有,能把修士请到家中居住,那是我的无上光荣啊。”郑谦满说道。
“今日我正有离去之意,这一锅肉汤正是我离去之后为那些求医治病的人熬的。”吴云逸翻搅着汤,并交待郑谦满,这肉汤对普通凡者补性极大,一次只能以勺取量,且加水淡释,待有人来求医治病,如此分给那些求医者,不可收取分文,将来若被知晓收取钱财,定不饶恕。
郑谦满连连点头称是。
又是一番细节交待,说着吴云逸取出一件法器,有这法器盛此肉汤,可保不坏。
能获得修士赠送的法器,郑谦满惊得原地发呆。
“临别之际,这也是我能做的。还有,这件法器也算对你日后所做之奖赏。”
郑谦满激动地连连应是,多番拜谢这才离去。
看着屋外苦苦等候的一位老者,吴云逸说到莫负了这老者等候之苦,再救治这最后一人。于此,便让小金把此人请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