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笑,次伯解释道:“你知道每年有多少道国人愿意放弃一切当苗国人吗?苗国说起来是穷小破,又怎么可能真是如此呢。在苗国也有很多科技应用,也有很多科技储备,只是苗国的国策有一条,但凡有一丝不利于天地的科技,不允许使用,但凡有利于天地却对人有影响的,也要用。苗国是一个真正有底蕴的强国大国。你在苗国住个三五载就知道了。”
吴逸也只是纯属闲谈,他对这些不懂,也不敢兴趣,听到次伯解释也就没在继续说什么。
“老叔,今天晌午我就不留在这里吃饭了,我想留着时间多走几个地方看看。”苗雄说道。
“刚来就要走啊,慌啥,再聊聊呗?老叔还想多听听你的高见呢。”
“道国已经开始打苗国的主意了,我想沿着边境一带多看看,看看国民们过得怎么样。”
“这是要打仗了?”
“我不想打。我不想打的战争,就一定打不起来。不过,该做的准备,还是要有的。”苗雄很自信。
“既然是为了国事,那老叔就不强留你了,下次来跟老叔喝两杯,这不喝酒,谈什么都没劲。”次伯说道。
“一定一定。下次来喝个天昏地暗,好让我把肚里经书全给你倒出来。”
“呵呵,俗话说的好啊,卖树不卖梢,卖梢没啥烧,买树留树墩,回家当板凳。就你那精细模样,咋可能轻易把肚里的经书倒出来。”说完,两人大笑起来。
“下次来给你带好吃的。”没什么说了,苗雄这样说。同时,慢慢向屋外挪步。
“老夫我缺吃缺喝啊。”
一顿啰里啰嗦的数落中,苗雄离开了小院。
跟着苗雄沿着国境线一路走访,吴云逸看了不少,听了不少。
所有的地方给吴云逸带来过一个同样的感觉,宁静祥和,人们很平静很悠然,就连辛苦劳作的时候都很悠然。
一连几天所见几乎都是如此,人们很少有不公不忿,只有安静祥和的生活。
这一日太阳落山,两人踏上了回去的路。
路上,苗雄问道:“兄弟,这几日你都看到了什么。”
“苗国的人民看上去有种发自内心的平静,不争不吵,挺好的。”
苗雄想说什么,可最终又只是微微笑笑。
此刻,吴云逸突然觉得苗雄很陌生,像刚认识的人一样。没有在王宫时的大哥风范,也没有曾经在凌微学院时的那种圆滑。
此刻,看上去只有无尽的心事和思虑。
“大哥,为什么你在看到别人为恶的时候,自己会孤独呢。”
苗雄鼓鼓腮帮,一口气出完道:“第一二载轮回时期,我可谓盖世魔主,这天地与众生任我蹂躏与剥削。而到了第三世天地初开时,我就想着这种为恶为欲骄奢淫逸的生活实在过的太无聊了,怎么才能找到一种更高级更有意义的活法呢。在道康的指点下,我找到了一条活法,至今还不能自拔的活法。”
“什么活法?”
“破除轮回。一条与天地斗争,与人心斗争的活法,不过,我已经失败了十九次了。”
“大哥,你是个好人,为天下呕心沥血的好人,英雄!”吴云逸说道。
“我不是好人,也不是英雄,世上无人可配好人这个称呼。而我,更是作恶做的无聊,想换个活法而已。”
“不管如何,大哥有如此不移之志,将来定是誉满史书,为后人传记歌颂。”
“以前驱挞天地获得享受欲望,而今呕心天下是为获得功名荣誉?呵呵哈哈!你越说越离谱,你也太不了解你大哥了,所谓的誉满史书,在我眼里不过是用手段控制自己的初级欲望,从而获得更高级的欲望而已。功成而弗局,一切归功于道!是战胜轮回基础之道!”苗雄说完先行一步。
夜晚,两人回到大象宫。
吴云逸回到居所,多日不见一行人皆是相见的欣喜,坐在一起先是备饭。
饭桌上只听吴云逸去了哪些地方,看了哪些风景,有哪些好吃的好玩的,碰到了哪些有趣事。
晚饭毕罢,见四大本源各忙各的,吴云逸轻轻来到屋檐廊道,站在那里一言不发。
金毛眼尖,看到吴云逸的模样,走上前来笑道:“父亲这几日外出游玩的不错,怎么私下里还有一副忧郁模样,难道苗雄这几日对您有所不恭?”
“这几日所见所闻与以往有所不同,此刻也只是有所思,并没有不高兴。”
“常言道,学道千年,不如世上一行。世上一行,却不如学道一篇。父亲学行并用,此时有所思,当是好事,此番游玩不虚呀。”
一阵风铃声响,只见小白腰间一颗白玉铃铛正在跳动。
有熊洞终于打开洞门了!
自从那次郊外一见,就再也没有见到过有熊洞和鱼甲。这二人整日洞门紧闭不出,也不知在搞什么名堂。
吴云逸想找有熊洞和鱼甲,四大本源背着吴云逸暗地里也找他们,可就是不曾见到洞门打开过。
最后小白使下这风耳阵,只要有熊洞门口有一丝风气变化,他小白立马感知。
屋内,小白向朱雀和冰女打个招呼,自己先去看看情况,直接原地化成一道烟影消失不见。
“早不开晚不开,偏偏父亲一回来这有熊洞大门便打开了。”金毛悄悄嘀咕。
“有熊洞的大门打开了?”吴云逸问道。
金毛应了一声是。
吴云逸脸上一丝喜色,太好了,如此便可以找有熊洞和鱼甲,让他二人一同劝说苗雄放下苗国。
可转眼,吴云逸又沉闷了起来,遥望爬上阙楼的明月,他的脑海里浮现着出朝星城时与苗雄的对话,以及这几日看到的苗国景象。
“父亲的心绪变化的可真快,这边高兴那边便是愁绪。”吴云逸的任何表情变化都逃不过金毛的眼睛。
“这几日随苗大哥暗访苗国各地,我看到了苗国的安静与平和,也看到了苗大哥的胸襟和格局,静心想想我有点不舍得苗雄放下国位。可若是苗大哥真不放下国位,昆仑极有可能如你所说,会对苗大哥出手。”
原来是这样啊。
金毛挠挠头,这次没有接话。
“小金,你通晓人心,真假一眼便知。你来说说苗大哥为何不愿放下国位。”吴云逸又道。
金毛挠挠脖子,正要开口时,只见屋内飘出一人,用戏腔道:“兴许他就是个土狗崽子打架,争个自由撒尿。”
最后冰女定住望向吴云逸的那一刻,吴云逸激灵一下,发丝和眼珠都在颤抖,咂咂嘴,软软的说道:“他是我大哥,不许你这么比方!”
对冰女,吴云逸是恨,恨不起来,笑,笑不出来。
“父亲,话糙理不糙,或许苗雄一众真是如此。”朱雀也说道。
“朱雀,你是最不会骗人的,为何你一说话,我觉得你们有什么瞒着我一样。”吴云逸说道。
“这小破地方有什么值得俺们骗父亲的,俺巴不得父亲什么也别管,早日离开这个地方呢。”金毛说道。
“唉?说不定苗雄是这般反道之人。”金毛又说道。
“反道之人?这是如何说法?”
“常言道,君子反道,小人得道。君子洞明天地,能看清未来,往往在世人的眼中被视为走的是逆反孤世之道。小人机警聪明,知道顺势而为的做法能为自己谋求利益,且不被祸害加临,因此小人是得道之人呀。”金毛解释道。
正说着小白回来,见都在一起,小白直说到有熊洞正召集苗雄一众前往洞府议事。
“有熊洞有隔绝一切之能,如今他们选在洞府内议事,只怕商议之事不简单,我们正好跟去探听一番。”金毛说道。
四大本源都赞成时,吴云逸说道:“偷听他人谈话,有违君子作风,此番做法不妥不妥。”
“父亲难道为了让自己落个好名声,而要置天下生灵不顾?”金毛说道。
“岂有此理,我岂是那般为一己虚名的人。”
“父亲,小人得道啊。”金毛说道。
“你......”吴云逸一想,这金毛奸诈无比,歪理一大堆,今日你与他说个天明,他也能句句成理,干脆不与他辩论。
“小金,你已经忽悠不动父亲了,父亲已经不单纯了。”小白说道。
“你这又是什么话?”吴云逸生气道。
“父亲要在仁义的高峰上做一名萧瑟者,哪怕是被冻死。”冰女说道。
“冰女,你不要说话。”吴云逸说道。
“既然父亲怕行为败露,最后和苗雄做不成兄弟,那便留在家中,待俺们前去打探清楚,再来和父亲禀报。事不宜迟,在磨蹭一阵,那有熊洞府指定要关闭,我们走。”金毛向小白三人一甩头,四人便消失在吴云逸面前。
可视有熊洞之时,小白动了本源之力,四人如归真虚无,向有熊洞府走去。刚要走便发觉后面有人,一回头,只看吴云逸也跟了过来,金毛说道:“世事难算呀,本以为父亲是抱守仁义的呆顽之人,等咱们打压了父亲的意识,父亲便会无所主见任由我们行事,真没想到,父亲竟然会跟过来。”
他们根本就不想和吴云逸一起行动!更不想让吴云逸阻拦他们!
“小金,以后你再别说你了解人心了,花里胡哨的说半天,最后还是让父亲跟了过来,何必呢。”小白说道。
“有熊洞要庆幸父亲跟了过来,要不然今日非把他打一顿,让他这么多天不开门。”金毛说道。
“别再说了,赶紧叫住父亲,不然以有熊洞和鱼甲的探查能力,父亲会暴露的。”朱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