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不该出现在此方世界,是我路过钧天世界被那龙兵抢夺走身上三件东西,我才一路追到这小藏世界,可到此方星辰又找不到龙兵,便知龙兵是用极高深之法将自己隐匿起来,情急之下才出此灭世下策,好在一切又终止了。”
“原来是这样啊。那抢夺之物可否找回,可否需要兄弟助你打上昆仑?”张士说道。
助他打上昆仑?大殿众人变了颜色。
吴云逸看了张士一眼,这张士真不是简单之辈。
“我与昆仑是一场误会。龙兵以为我是大巫才对我动手,那丢失的东西其实是怨念之力化成的三个大巫。龙兵嫉恶如仇,又有克制大巫之法,最重要的是还有人能约束龙兵,所以见此,我就不想要回那三个大巫了。此方世界我已事了,于此我便来到了这里。”
“那三个大巫为何附在你身......”
“你和他啰嗦什么!这里不欢迎你,我们也永远不想在见到你!再见你之时,便是算总账之时。”没等张士继续问,苗雄直接打断,看着吴云逸说道。
看着苗雄愤怒且坚毅的眼神,吴云逸自己都无法说出自己此刻的心情,分别向众人拱手,到了一声告辞,落寞离去。
看着吴云逸彻底离开,张士殿前说道:“大哥,当着兄弟们的面有句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有什么就说。”
“我们的不幸遭遇是因为知道了吴云逸从石碑内复活而引发,可再往上想,吴云逸绝不可能是自己闲着没事跳入剑池崖的,当年一定是谁要迫害吴云逸,把他打入的剑池崖的。既然如此,如果不是有人将吴云逸打入剑池崖,吴云逸怎么会有死而复生一事?如果没有死而复生一事,自然也就没有吴云逸从石碑内走出的事情,没有这样的事情,我们也不会听到这样的事情,听不到这样的事情,我们也就没有什么不幸遭遇了。”张士说道。
“张士大哥说的不对!”亚俊站出来说道:“按照张士大哥这么推论,把吴云逸打入剑池崖的那个人没错,而是他妈的错!他妈不生他,他怎么出来害吴云逸!一切都是他妈的错!对,是他妈的错!如果他妈没有错,那就一定是他父亲的错!如果他们都没有错,那就是他们家族的错!如果他们家族没有错,那就是全人类的错!如果全人类没有错,那就是天地的错。我们的痛苦磨难,我们的委屈不公,是他妈的错!是天地的错!”
苗雄瞪大了眼睛,指着张士说道:“张士,你什么意思!”
“我们万死锤炼,方留一生,如今生不能归乡,死,又不能忘乡,一抹故土情,生死皆作怨。我们的怨和恨要憋到什么时候?该怎么算,该找谁算?”栾须说道。
“常说,昆仑脚下多孽障。这孽障则是那所谓昆仑狗屁众神的食粮。我们兄弟漂泊星空时,连世间最肮脏最丑陋的东西都见识过,而今活着没死,这点小事又能算什么。生之余怨,怨可成神,怨可成魔,一切在心。”苗雄说道。
“大哥,诸位兄弟,我方才说的,其实意思只有一个,人无意而致之至也,命也。没有人有意制造,却偏偏有这样的局面发生,如此即是命。既归此命,当若则若,当搏则搏,勿使怨丛生,方顺道,顺命。道命合一,窥见天意。诸位兄弟以为呢。”张士说道。
众人沉默不语。众人心中,张士的这番话不无道理,都不是有心的,而却造成这般劫难,除了归于命,又能再去多抱怨什么。既然命这么赖,那就什么也别去抱怨,做好自己的一切,前行不缀!
“张士大哥说的有道理,就像我们歌中所唱的那样,别人带来的恐惧压不倒一切,自身带来的恐惧压倒一切。既然命是如此,我们该淡然自若就淡然自若,该拼搏就拼搏。我们信命,但不屈服于命!”沐英说道。
许久......
一声声长吁短叹,大殿内不时有人感慨。
“说来那吴云逸也是个受害者......,唉,万般不由人,一切皆是命。”
“如果吴云逸想和我做知己,我想我是不会拒绝的。当年将他打入剑池崖的,正是他认为的好大哥,朱远辰。”赵弋说着便往大殿外走。
啊?殿内一干人瞠目结舌,不敢相信赵弋的话。
“赵先生,此事你怎么不早说?”摩英喊道。
当年的事情怎能忘记,他们偶尔提及当年之事时,可就是没听赵弋说过此事。
“因为当年我拿此事要挟朱远辰,从中获得了,巨大好处。还有,凌微阁盗取鱼甲大尊,朱远辰也有功劳。”
因巡守学院之职,赵弋成了凌微学院唯一的目击者。
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一道火红的身影遮挡了殿外的阳光,只看那人一步一步向殿内走来,来者相貌敦厚,可一身肤色却是通红,又是身穿一副红色鱼鳞铠甲,往那一站跟红鲤成了精一般。
“拜见鱼甲大尊。”苗雄一干人齐齐向此人行礼。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是那九兵孙家守护之宝鱼鳞铠,名唤鱼甲。
“你们刚才谈论的,我已知晓。第一,吴云逸是我九族之人,于情我要偏袒他。第二,张士说的对,尔等命即是如此。即已如此,那即是天命。上天不会抛下有功者,尔等天命所遭之劫,只要初心不缀,日后自有福以报之。第三,吴云逸是你们的因,也是你们的果。如何处置此事,你们自己掂量。”鱼甲说完离开。
大殿内又是一阵瞠目结舌......
朝星城郊外,小河悠悠,碧波荡漾。
吴云逸坐在地上面无表情。
“父亲,苗雄对您辱言不敬,您让俺去,让俺好好给他点颜色瞧瞧。”金毛说的咬牙切齿。
吴云逸摆摆手说道:“因我之故,让他们流离逃亡,他们记恨我也属正常。换做我是他们,或许我心中的恨意比他们更大。你就不要在去添新恨了。”
正说着话,联袂走来二人,一人膀大腰圆,还是个白面汉,吴云逸一下便认出了这是有熊洞所化。而另一人上下通红,且又身着一身红色铠甲,吴云逸瞧了又瞧,慌忙起身,心中已有答案。
“你倒是深明大义,不愧是我九族的好儿郎。”那人开口道。
“您就是孙家的守护至宝鱼甲前辈吧,见过前辈。”吴云逸施礼道。
“这是要走了?”鱼甲开口道。
“撵出来的滋味毕竟不好受,我在此散散心,暂时不会离开苗国。”吴云逸回道。
鱼甲点点头,看看四大本源,道:“你跟我来。”
撇开四大本源,鱼甲才问道:“我来有一事问你,昨日你拿出的吴族玉佩只有吴族始祖或是第一长老方可拥有,你是怎么得到的?你来此方世界他们可对你有其它交待。”
吴云逸想起了在敖族道场一幕,当初走的时候其实是多么的提心吊胆。
他们费劲吧啦的把自己弄来,又是召集九族的第一长老齐聚,本以为肯定要对自己施以什么惩罚,可连一句话没说一句话没问就让自己走,这样岂能不让人提心吊胆?
当下摇摇头,将自己在敖族道场的经历告诉了鱼甲。
鱼甲与有熊洞相望一眼,全是不可思议之色。
“鱼甲前辈,我也有一事想请教。”趁着鱼甲不说话,吴云逸说道。
“我所最大法门一项,便是通灵心志。你是要问苗雄他们被迫离开源元世界,是否为帝主当年追杀逼迫他们逃难至此,是与不是?”
宫殿上,苗雄说他是看在帝主的情面上不与自己计较过往,按照自己的推断帝主怎肯能会与他们有情面。
定定精神,吴云逸缓缓的说道:“是!”
“他们身处于此,与帝主无关。我这般回答,你还要知道当年的经过吗?”
胸口的气缓缓的释放,吴云逸的眼睛变得锃亮,这是他这十几年听到过的最美丽的回答。
“想!当然想!前辈,可否告诉我详细经过?”
“当年的事情崎岖无比,讲起来不知要费多少口舌。我只是尊重你,问你一下,你还真让我与你闲扯当年的事情?”鱼甲的声音听起来冷漠果断。
吴云逸摸摸脑袋,尴尬一笑,说道:“我以为您和有熊洞一样,也是那么热情奔放,活泼开朗,爱与人聊天,既然你您不想废口舌,那我就不问了。”
有熊洞咧咧身子,打人家的时候也不说人家热情奔放,这会儿说人家热情奔放。
“当年的事情我是不想讲,但帝主此人我很感兴趣。自我有生以来从未见过有人如帝主这般,博大深沉,谋术高超,重情重义,敢放弃一切,且又兼爱天下之人。帝主此人,为一国之主小矣,待到将来,必是一座不可逾越之高峰。”
吴云逸十分惊喜,赶紧问道:“您为何对帝主有如此之高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