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黑暗中已经可以看到几只影影绰绰的的影子在不停移动。
我打开手电筒向外面照去,之间周围几个狗一样的灰色影子不断移动着,看来是狼无疑了。
我手里拿着枪,没办法再拿手电筒,便将手电筒放在脚下,举起枪瞄着其中一个荧光的绿点,扣动了扳机,随着枪声响起,那个绿点立刻消失了。
“来了!”阿琳忽然大喊一声,我看过去只见一只狼从黑暗中钻了出来,硕大的狼头张着大嘴,嘴里还冒着白气,嘶吼着向前,阿琳对着狼头就是两枪。
那头狼呜咽一声掉头就跑,地上留下几片血迹。
我只听身后一阵嘶吼声,回头一看,又一只狼从我这边露头,我端起枪对着狼就是一枪,这只狼被打中身子,发出了“嗷呜”一声,整只狼被子弹巨大的冲击力打出了篝火光亮所及之处,地上只留下了一大滩血迹。
正在我忙得焦头烂额之际,只听车内传来赛盘尔的叫声!
我回头一看,面包车后排那个坏掉的车窗上的塑料布已经被一只狼撞破了,这只狼从那个只有塑料糊着的车窗跳了进来,却把半个身子卡在车窗上,上面两个毛绒绒的大爪子在空中乱挠,想开了大嘴四处乱咬着,眼看着再挣扎一会就进到车里了,赛盘尔已经被吓得在座位下面缩成一团。
这么近的距离我都不用瞄准,也来不及瞄准了,抬手就是一枪,整只狼被打得跟血窟窿一样,那狼甚至都来不及叫一声,火药瞬间燃烧产生的巨大能量一下子就把那只狼给轰出了面包车,躲在下面的赛盘尔也被溅了一身狼血。
但此时我已经无暇顾及他了,我把撬棍扔给了赛盘尔,告诉他自己机灵点。
我趁着狼还没上来赶紧把猎枪上好子弹。
又听阿琳那边几声枪响,我回头一看,只见有四只狼在她那边围着转,伏着身子低声嘶吼着,一旦阿琳子弹打光了,那么我们都凶多吉少了。
我一枪打跑面前要冲上来的狼,然后对着阿琳喊了一声“让开!”,随即对着篝火堆就是一枪。
近距离的猎枪威力非常大,只听“轰”的一声,火药猛烈燃烧产生的巨大冲击力把篝火堆掀翻,犹如爆炸一样,被崩飞到天上的树枝犹如天女散花又落回到地面,吓得周围狼群瞬间散去,掉头就跑,一时竟消失得无影无踪。
有不少还在燃烧的树枝落到了一堆还没点燃的木材堆上,借着风势很快就燃烧了起来。
我拿着手电向四周照了照,刚刚还在四周游荡的狼群已经不见了踪影,围着车转了一圈,只留下了几具狼的尸体和几滩血迹,没看到其他狼的踪影,看来狼群确实已经退下了。
我无力的靠着面包车坐在地上,刚刚突如其来的紧张感让我用尽了全身的力气,狼群突然退去让我一时身体脱力,甚至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
阿琳也是坐在一旁休息,谁都没有说话。
歇了一会,我看向阿琳,她也和我一样坐在地上,我问她怎么样,她挤出一丝微笑,对我摇摇头,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表示她没事。
我艰难的站起身,看到浑身是血的赛盘尔颤颤巍巍地从车里探出个头,用颤抖的声音问道:“狼都走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道:“放心吧,狼群都撤了。”
然后我又说到:“瞧你那点出息,挺大个小伙子,被几只狼吓成这样。”
赛盘尔却对我摇了摇头,说道:“你们不知道西疆的狼群厉害,我以前的村子里,就经常被狼群祸害,有的狼群一宿能咬死几十只羊。”
赛盘尔说的这些东西,最近几天也都有所耳闻,来之前在火车上也和同车厢的西疆夫妇聊过这个事情,那对夫妇还说建国后曾经大规模的开展过灭狼运动,当时整个西疆组建了上百支捕狼队,那个时候还没有收缴枪械,甚至一些地方民兵和部队也会兼职打狼,两年的时间里杀狼数量近万只,一度连续一个月都看不到一只狼,甚至有些人说狼被打的灭绝了,可是只有当地有经验的老人知道,活下来的那些狼都已经跑到沙漠和戈壁深处了,那里人迹罕至,别说普通人了,就算是专业的探险队到那里也很有可能迷路,但是偏偏动物进到那里会活的很好。
为什么说有经验的老人知道这些事情呢,因为西疆的灭狼运动,自古有之。
每当西疆地区的狼数量多到了一定程度,就会被称之为狼灾,西疆的管理者就会开始治理狼灾,开展大规模的灭狼运动,而每隔一段时间,消失的狼群在戈壁荒漠深处繁衍生息,直到规模数量再次壮大后,就会从戈壁荒漠深处出来,重新出现在人类的视野。
而且狼这种生物,特别记仇,如果你得罪了它们,它们一时打不过你,但是可能会一直跟着你,甚至可能跟出几百里,直到发现你的疏忽,趁你以为安全时不加防备,突然对你展开袭击。
阿琳休息的差不多了,从车厢里找出水喝了两口,我也才感觉自己口干舌燥,也倒了些水喝。
我把燃着的火堆整理一下,剩下的材省着点烧,支撑到天亮应该问题不大。
我还剩十几发子弹,阿琳还剩下一个弹夹,只有6发子弹了,如果狼群再来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挺过去。
赛盘尔从车里下来,用衣服胡乱的擦了擦脸上的狼血,坐在篝火堆旁伸出手烤着火,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害怕了。
他还是在那说到:“我们最好小心一点,不知道这群狼还会不会再回来。”
我对他说道:“小子,如果他们要是托你乌鸦嘴的福再回来,我把你给送出去,把狼喂饱了我们就安全了。”
赛盘尔听后,腾的站起来,紧紧的盯着我,看我是在开玩笑,然后“哼”了一声又坐了回去。
我怕狼群真的又偷着跑回来,我拿着手电筒围着面包车巡视了一圈,看到那只被我用枪打死的狼,突然有了主意,对两人说道:“你们吃过狼肉没有?”
阿琳看着我呆了一下,似乎对我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有些没反应过来,只是摇了摇头。
赛盘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然后对我说道:“听大人们说狼肉不好吃的,又腥又柴,狼皮才值钱呢,而且是越完整越值钱。”
钱?我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但是烤狼肉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我拿着手电走到那只狼的尸体旁边,看到狼的腹部被打出一个血淋淋的大窟窿,自小在农村长大,见多了杀鸡宰猪的我已经见怪不怪,但是自己亲自动手从动物身上割肉还是第一次。
我让赛盘尔过来帮我用手电照着,赛盘尔虽然一脸不愿意,但还是过来了,赛盘尔自小也是在村子里长大,也接触过不少牧民,对这种屠宰割肉的画面也是熟悉的很。
我看着狼尸,从头到脚打量了两边,还是认为狼腿上的肉比较好处理,一般肋骨或者腹部的肉会比较嫩,口感比较好,但是我的屠宰经验基本为零,而且摘除内脏、分离骨头这种细致活对我来说还是不太行。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狼的后腿割了下来,剥下皮毛,用水冲掉血水,又用刀子在狼腿肉上深深地划出刀花,用粗树枝搭了个架子,把狼腿放在架子上面烤着。
没有刷油,没有调料,只能一边烤一边用刀子把熟的肉割下来,肉还是很香的,有点腥膻味,但比羊肉轻多了,口感有一些柴,不知道是不是狼的年龄问题,但也没兴趣去仔细研究这个问题了,我去车里把白天从饭馆带出来的咸菜拿出来,就着烤肉一起吃才好一些。
刚刚还说狼肉不好吃的赛盘尔,吃的一点也不少。
我们三人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把这只狼腿吃完了,人吃饱了就容易犯困,阿琳见我直打哈欠,就让我和赛盘尔先去休息,她来值夜。
我最后往篝火堆里添了些材,然后抱着猎枪坐在驾驶室里,敞开着车门,就这么睡了。
因为刚填饱肚子,而且最近比较劳累,几乎也没怎么睡觉,我几乎是一闭眼睛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