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盛夏,水边稻田里蛙声起伏,薛祥与唐琳相互依偎在凉亭中,这时,唐琳的肚子突然“咕噜”叫了一声,薛祥愣了一愣,随即用宠溺的眼神看着唐琳,微笑道:“琳儿,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找去。”
唐琳这时听到了蛙鸣声,瞥了一眼远处的水田,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期待,道:“你听过‘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吗?”薛祥当然听过。
这是南宋词人辛弃疾《西江月•夜行黄沙道中》里的一首佳句。现在蛙声不断,十分应景。
唐琳眼波流转,接着道:“我想,这里蛙声如此动听,它们定是吃得饱饱的。我也想尝尝那田鸡的味道。”
薛祥听后,眉头微微一皱,他知道抓田鸡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而且夜晚水边蚊虫多,十分不安全,但他又不好意思拒绝唐琳的要求,于是勉强说道:“琳儿,捉田鸡可没那么容易,是需要技巧的。而且,夜晚水边不安全,我们还是找些别的吃食吧。”
唐琳却不以为意,她撒娇道:“夫君,你就带我去嘛,我保证会小心的。再说了,你不是总说要让我体验不同的生活吗?这就是一个机会啊。”
薛祥被唐琳的撒娇弄得有些无奈,他知道自己无法拒绝唐琳的请求,但心中还是隐隐有些担忧,于是他严肃地说:“琳儿,我可以带你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一定要小心,不能离开我半步。”唐琳点了点头,表示答应。
两人来到水边,薛祥指着田里的田鸡,向唐琳解释如何判断田鸡的位置和如何下手。他轻轻拨开一片稻叶,只见一只肥硕的田鸡正蹲在田埂上,眼睛炯炯有神。
“琳儿,你看那只田鸡,它的位置很好,我们可以试试。”薛祥轻声说。
唐琳点点头,小心翼翼地靠近。她学着薛祥的样子,轻轻拨开稻叶,但她的动作显然不够熟练,稻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惊动了田鸡。田鸡一跃而起,跳进了水田中,只留下一串串涟漪。
唐琳扑了个空,有些气馁地看着薛祥。薛祥微笑着安慰她:“没关系。第一次尝试总是有些困难的。我们再找一只。”
于是两人继续在田间寻找目标。经过一番努力,唐琳终于找到了一只看起来较为笨拙的田鸡。她屏息凝神,慢慢靠近。就在她准备下手时,脚下一滑,差点摔倒在田里。薛祥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但她的动作还是惊动了田鸡。田鸡再次一跃而起,消失在黑暗中。
唐琳看着空空的双手,心中有些沮丧。她抬起头看向薛祥,眼中满是歉意:“夫君,琳儿是不是太笨了?”
薛祥轻轻拍拍她的头,安慰道:“不是的,琳儿。你只是需要一些练习而已。而且,你刚才已经做得很好了。”
“夫君你说得对,那我再试试。”在薛祥的鼓励下,唐琳重新振作起来。她再次寻找目标,这次她更加小心谨慎。终于,在薛祥的指导下,她成功地抓住了一只田鸡。她兴奋地举起手中的田鸡,大声喊道:“抓到了!我抓到了!”薛祥也被她的快乐所感染,两人相视而笑。
田鸡被装进事先准备好的箩筐里,薛祥和唐琳手拉着手走回凉亭,开始准备烤制。
只见薛祥找来一些树枝和干草,生起了一堆火。他将田鸡处理干净后,用树枝串起来,放在火上慢慢烤制。
火光照在两人的脸上,映出他们幸福的笑容。唐琳依偎在薛祥的怀里,轻声道:“夫君,你真好。”
“傻丫头,我当然要对你好了。”薛祥微笑着回答,将烤好的田鸡递给唐琳,“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唐琳接过田鸡,轻轻地咬了一口。鲜嫩的肉质和独特的香味立刻在口中扩散开来,让她忍不住赞叹道:“哇!太好吃了!夫君你真厉害!”
“那是当然,我可是有秘诀的。”薛祥拍了拍胸脯,得意地笑道。
就在这时,一阵微风吹过,将火堆吹得摇曳不定。薛祥连忙站起身来,准备调整火势。突然他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后倒去。唐琳见状,大惊失色,连忙伸手去拉他,结果一起摔倒在地,滚作一团。薛祥紧紧地抱住唐琳,生怕她受伤。而唐琳则紧紧地抓住薛祥的衣服,心中充满了恐惧。
两人突然发现彼此的身体紧紧贴在一起,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
“夫君……”唐琳轻声呼唤着薛祥。
“琳儿……”薛祥也温柔地回应着她。
两人的声音在空中回荡着,仿佛连周围的蛙声都为之停歇。
“夫君你压着我了。”唐琳脸微微泛红,薛祥闻言,回过神来,赶忙起身,赔笑道:“不好意思,我……”话没说完,唐琳就把手里的田鸡塞进薛祥的嘴里,大笑起来。
薛祥也不生气,他嚼着美味,呆呆地看着唐琳。唐琳笑了好一阵子,这才开口说道:“都要当孩儿他爹的人了,身手怎么还这么慢?一只田鸡就能堵上你的嘴,真没用。”
“你要生孩子了?这是真的吗?”薛祥有些不敢相信。
唐琳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柔声道:“叶先生前日给我诊脉,结果诊出了喜脉。他医术高明,说的话应该不会有假。”
“那你就更应该多吃点好东西,补补身子。”薛祥微笑着把唐琳搂在怀里,摸着她的肚子道,“咱们的小宝贝可要平平安安、健健康康地出生哦。”唐琳把手交叉放在胸前,娇嗔道:“那我呢?”薛祥赶忙安慰道:“夫人你最重要了,当然一样也不能少。”
两人在林中漫步。静谧的林间小道上,飞起点点流萤,仿佛置身于光的海洋,甚是浪漫。唐琳走着走着,忽然转身问薛祥:“夫君,你说,若是在这林中迷了路,该如何是好?”她一边啃着田鸡,一边望向身旁的薛祥,眼中闪烁着好奇与探究。
薛祥胸有成竹,他指了指周围的树木,道:“你看这些树。若是树木茂密,枝叶繁盛,那边必定是南方。因为南方日照时间长,树木生长得更为茂盛。再者,若是夜空明亮,你可以寻找北极星,它所在的方向便是北方。”
唐琳听后,轻笑出声,道:“你倒是经验丰富,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既然你懂得看路,为什么还是个路痴呢?”
薛祥被她这么一问,苦笑起来,他挠了挠头,道:“我常年住在山里,小路走得多,遇上那宽阔平坦的大路,反而不辨东南西北了。”
唐琳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异色,她轻咬下唇,犹豫片刻后,开口问道:“你那时为何会出现在临安府?”
薛祥怔了一下,目光却不由自主地落在唐琳的脸上,笑道:“我若是说,我出现在这里,只是因为你,你信么?”
唐琳的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她低下头去,不敢直视薛祥的眼睛,口中却道:“你胡说什么,我去临安,自有我的原因。”
薛祥见她如此,心中明了,却也不再多问,只是轻声道:“那个姓孟的老婆婆,后来可还常来找你讲故事?”
唐琳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喃喃道:“我记不太清了,或许来过,或许没有。”她顿了一顿,“这些日子,我的心神总有些不宁,许多事情都记不太真切了。”
薛祥见她如此,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疼惜,他将唐琳搂在怀里,轻声道:“琳儿,你若愿意,我可以帮你找回那些失去的记忆。”
唐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道:“真的吗?那太谢谢你了。”
薛祥微微一笑,道:“不过,我也有一事想要问你。那日你手中破碎的铜镜,最后去了哪里?”
唐琳听后,脸上又是一阵羞红,她低下头去,支支吾吾道:“你……你若想知道,便随我回房间吧。”
薛祥跟随唐琳回到他们下榻的客栈,唐琳将门窗轻轻合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
“夫君,我有些乏了,需要更衣,你在外面稍等片刻。”
薛祥点头应允,转过身去,背对着唐琳。他能感觉到唐琳在房间中忙碌的身影,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香气,伴随着衣物摩擦的细微声响。
不久后,唐琳的声音打破了沉默:“你可以进来了。”
薛祥转过身来,只见唐琳半露酥胸,她深吸一口气,然后缓慢地吐出,酥胸随之起伏,不禁看呆。然而,当他仔细观察时,却发现她的肌肤上忽然布满了青筋和血丝,宛如被邪气侵蚀过一般。
薛祥顿觉心头一惊,面色瞬间变得通红。
唐琳似乎并不在意薛祥的反应,她将头发掖到耳后,声音中透着一丝悲凉:“夫君,你知道吗?我曾经试图挽回一切,但终究无法改变命运。”
薛祥不解地问道:“你的身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琳沉下脸,叹了口气,缓缓道来:“当初,那面铜镜破碎后,我试图将其重圆,但无论如何努力都做不到。后来,我因为饥饿而晕倒,不知怎么就将碎片吞进了腹中。那一刻,我感觉到腹部剧痛无比,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撕裂我的身体。当阿爹他们发现我时,我已经躺在血泊之中,肚子被撑破。那时我以为自己已经死了,谁知在头七那天,我又奇迹般地死而复生。但自从那时起,我的身体就发生了异变。每当体内力量不足时,我就必须吸血为生。周围的人都把我当成怪物,叫我罗刹女,可我一点也不喜欢当这个妖女啊。”唐琳的声音中充满了无奈和痛苦。
薛祥听后,默然无语,他深知唐琳所经历的痛苦并非常人所能想象。所以,他只是静静地听着,直到唐琳提到了一个人。
天魔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