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三节、突袭
他们隐藏处距堡墙略有两里,这时蒙古兵已在堡周围点起了火堆,以他们两人的功夫,要想摸到距堡半里外并不难,摸到堡下就要看运气了,他们不想过早地暴露行踪,那会增加难度,空旷之地骑兵是步兵的噩梦。
他们要摸到敌人的眼皮底下,再发起突然袭击,引起蒙古兵追击,但又不能让蒙军追上,这样才能引起堡墙上的守军重视。由老杨掩护曹友闻将箭射入堡内,再回头向山里逃跑,摆脱追兵。
他们特选定一个火堆动手,晚上蒙古兵加强了巡逻,从后山看去,至少有五个十人队的骑兵,每个火堆有三人值守。他们选定的这个火堆距最近的火堆有二百步左右,如果遭到袭击,离他们最近的巡逻骑兵发现后赶到前,他们必须突防到堡墙下百步之内,只要将蒙军惊动,堡中守军也会被惊动,能驰援的巡逻骑兵距他们至少在五百步以外,将书信射入堡中后,他们才有较充足的时间回撤出蒙军弓箭的射程之外,他们施展轻功时,初速应快于骑兵,距山脚并不远,摆脱蒙军追击不难。
其实对他们有威胁的只有火堆旁值守的蒙军,而老杨手中的神臂弓可不是吃素的,一石的神臂弓,有效射程超一百五十步。
“曹大人,摸掉蒙军守卫后,您只管把握机会将书信射入堡中,然后全速撤退,其它的交给我。”
“廷鹤兄,有劳您了。”
他们向选择好的火堆摸去。现在离火堆有五百步。白天有阳光,晚上定会起点薄雾。上半夜没有月光,除远处白环堡周围和两个蒙古兵营外,其它地方已漆黑,只要他们不发出大的响声,在他们到距火堆百步内,火堆旁边值守的蒙军是不可能发现他们的,而他们却能看清蒙军的一举一动。
起雾了,远处的火堆变成了一个个光圈,巡逻骑兵的火把也暴露了他们的位置。白环堡的堡墙上的火堆也在黑暗中给他们指引着方向,火堆旁晃动着隐隐约约的人影。堡内还不时传出几声狗叫声,远处的蒙古军营则不时传来一声声马嘶,还有隐隐约约的敲打声夹在其中,该是蒙古兵在赶做攻城器械。
他们从两个火堆的中间位置潜入,在距火堆百步左右时,开始分头行动。曹友闻向一个火堆葡匐前进,老杨则张弓搭箭指向曹友闻所向火堆的蒙军。
他们计划,由曹友闻杀掉一个蒙军,然后转身向白环堡方向跑,其余两个蒙军则由杨巨流用箭射杀。解决掉一个火堆的守军后,杨巨流则在两个火堆中间射杀来支援的另一个火堆的蒙军,一百多步的距离,又无任何遮挡物,老杨箭下难有幸存者,除非真有长生天在保佑着他们。
这个计划,他们仅需得点对付六个蒙军,最三个火堆的三名蒙军离他们的跟离起过三百步,如果他们愿意来送死,老杨也可以照单全收。
值守的蒙军根本没有想到会有人从堡外潜伏进来偷袭,在他们看来那等同于来送人头。在曹友闻摸到距火堆十步左右的时候,才有一个蒙古兵发现他,已来不急有任何反应,老杨的箭已射进了他的胸部,这时他才听到箭啸声,曹友闻也一剑刺入背向他的一个蒙军的后腰,两个中招的蒙军一个用手握住胸部的箭杆惨叫,仰倒在地上打滚,一个扑在地上叫唤,另一个蒙古兵惊惶地站起来,看见正朝白环堡方向‘逃跑’的曹友闻,立即大叫报警并拔刀向曹友闻追了上去,火堆旁的战马还在那里十分享受地吃着草料。
距他们最近的两个火堆的值守蒙军也从火堆旁站了起来,各有一人骑上战马拔刀向远处的曹友闻追去,另外四人则一边追向曹友闻,一边张弓搭箭,由于距离已经超过了他们弓的射程,他们并没有放箭,但张弓的动作影响了他们的速度,远远落后于前面的骑手。
由于他们并没有看到杨巨流,对老杨没有任何防备。最先追赶曹友闻的刀手还没跑出五步便被老杨的箭射了一个透心凉。老杨他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一切都按他们事先计划好的方向发展。
这边的惨叫声,报警声惊动了远处白环堡的守军和蒙古巡逻的骑兵。堡内的守军也敲响了警钟,并从堡墙上丢下一些燃烧着的火球。巡逻的骑兵则策马赶来。
白环堡周围虽然已经踏平,但毕竟原来是农田,比经常走动的路面松软得多,马蹄声并不响亮,速度也比在道路上慢了许多。
老杨解决掉第二个蒙军后,丙位骑马追赶曹友闻的骑手一个离老杨一百二步左右,另一个至少至少还有三百步,老杨决定先解决最近的骑兵,为防失手,他这次用了连珠箭法,三箭齐发,没有失手的机会了。另一位骑手跑了百步左右后,想到了仓促之中,自己没带弓箭,变得犹豫起来,这一犹豫,曹友闻已经跑到了距堡墙百步不到的位置了。
最近的两位追在后面的箭手发现老杨后,将攻击目标转向老杨,这时他们距老杨的位置在一百五十步左右,是他们弓箭勉强能射到的距离,却是老杨弓箭杀伤力最大的距离。老杨不慌不忙地一箭一个射杀,蒙军虽穿了甲,但在神臂弓下跟没穿几乎没有区别。
老杨控制着射杀的速度,他必须让蒙古兵保持有人追击曹友闻,要让白环堡的守堡将士看到他们在追杀曹友闻,这样才会对曹友闻射入堡内的东西引起重视。这是他们此次行动的目的。
听到蒙军的惨叫声,远处才起步没多远的另两个箭手折了回去,他们想到了应该上马追击才对。其实追击不是他们的责任,他们是不想送命,他们看到先前骑马追击的兄弟,马似乎出了些问题,正在原地打转,并没有继续追击正向堡墙跑去的曹友闻。
老杨看到堡墙上守军已行动了起来,有的在堡墙上呐喊,隐隐约约听到有人在叫‘是曹大人’。曹友闻这时距堡墙约五十步,他将信件射入堡中,并高叫:“本官是赴天水军上任的曹友闻,请将信件交守堡主将。”
射完箭后,曹友闻快速地往回跑,中途截住追他骑后的战马,翻身而上,就往山脚狂奔。这时追得最快的蒙古巡逻骑兵距他们已不足三百步了,最前面的三位火堆旁作警哨的骑兵也大着胆子往曹友闻追去。他们已经不知道老杨在哪里去了,只能依着马蹄声追踪。
曹友闻骑上的这匹蒙古马却并不怎么听使唤,跑了一段距离后就不跑了。曹友闻只好放弃,用轻功飞赶。由于这一耽搁,追兵已到二百步内了。正用轻功飞赶的老杨见势不对,立即停下来,连续使用了四次连珠箭法,掩护曹友闻撤进山里,幸存者追兵们看到大队还没有赶到,心里早就怕了,也放慢了速度。等大队赶上来时,曹友闻他们已经隐身在后山漆黑的树林里了。
摆脱追兵后,他们决定趁乱绕到堡门前面的山里面,然后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估计经过这么一闹,蒙古兵的警戒会加强,也许明天会组织兵力搜山,从堡门进堡将是一场硬仗。
一个半时辰后,他们在距堡门约六里远的山中找到一个山洞栖身,此处距白环堡不远,应当没什么猛兽。
“曹大人、您有没有听到堡中有人叫您曹大人”?
“廷鹤兄、请不要这样称呼小弟”。
“允叔老弟、这是应该的,明天就要同官方人士打交道了,愚兄必须得这样称呼您呀,不然有失体统”。
“廷鹤兄、私下里就不必了吧。刚才在堡墙下时,我好象也听到了堡中有人叫我。是不是我们有点谨慎过度了,也许我们应该直接进堡”。
“那倒不至于,在目前局势下,还是稳妥点好”。-----
老杨在洞外一些地方巧妙地作了一些布置,又撒了点驱兽药,开始了他睡前的功课——练一个时辰内功,他感觉到他的内功快恢复到原来功力的五成左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