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叶家之后,十四坐在炕上开始发呆,她开始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同封儒景离开。既然自己无法决定之事,那便嫁给天意吧!
十四唤阿兰去院子里摘了几多梅花过来,单数便是跟景哥哥走,双数便是留下,十四如此告诫自己。
于是十四开始扯下花瓣,一片两片三片四片五片。第一朵花瓣扯完,一共是五片。不作数,重来。
十四又从梅枝上摘下第二朵,又开始扯花瓣。十四仔细地数着,深怕自己一走神少数了一片,可最终的结果还是五片。
不行,还得重来。
阿兰正在一旁看着十四折腾来折腾去地跟自己较劲,不明所以地问:“十四少夫人,您在做什么?”
“我在决定一件事!”十四说得颇为郑重。
“可是这梅花大抵都是五瓣花瓣,四瓣和六瓣都极其难见!”
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自己连续数了几朵都是五瓣。既然这般,自己刚才制作的规则便不作数了,想到此十四的嘴角微微扬了扬。
“十四少夫人,您怎么笑了?是决定了吗?”
“没有!”
“其实若想决定根本便不难,看您刚才的表情,其实已经有了决定。”
“你什么意思?”
“我瞧着十四少夫人刚刚眉头紧蹙十分不开心,想必那花瓣的数目与少夫人原本的期望相反。”
阿兰的一语惊醒了梦中人呢,十四激动地跳下炕,抱着阿兰的双肩问答:“真是这样吗?”
阿兰点点头,言道:“阿爹把我卖进叶府的时候就是查柳树条上的叶子,那日得了个单数,阿爹便把我卖了。阿爹说是天意,但阿爹和阿娘却哭了很久。”
原来是这样!十四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内心深处是不想离开,更准确的说是不想离开叶翀宇。
难道自己是喜欢上了叶翀宇?十四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怎么可能会喜欢上一个断袖呢?
可叶翀宇虽说不碰女人,但也不碰男人,断袖只是大家对他的评价,也不见得真是个断袖。总之她进叶府时间不短了,也没看见叶翀宇同哪个男人胡来。
最重要的是叶翀宇虽未大户人家的少爷,却难得有一颗悲天悯人的良善之心,这在如今的世道简直是太难得了。
十四忽然明了自己对叶翀宇的心意,想到此十四会心地笑了。
此时阿兰就站在自己身前,而且刚同自己讲完被卖进叶家的可怜身世,自己此时却在她面前笑,似乎有些不妥,于是动了动嘴角,掩饰刚才的尴尬,迅速换上一张关切的面孔便问道:“叶家待你好吗?”
“很好!叶老爷是咱们县出名的大善人。我虽卖的是死契,但叶老爷每月都让我们回家住几日,而且叶家的活也不重,还不如我在家时做的活多!”
十四心中暗暗嘀咕:“这叶家还当真是个好人家!又多了一条可以喜欢断袖的理由!”
恰逢此时叶翀宇推门走了进来。
叶翀宇虽跟踪了一路,但是一直没听见二人之间聊了什么。回府后本不想理会,谁知心里却愈发不安。
于是叶翀宇最终决定一探究竟,便来了十四的房间。
“十四,今天封参领带你出去都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啊!”十四不以为然地说道。
“没说什么出去了那么久?”叶翀宇显然不信。
“喝喝茶,逛逛街有什么好稀奇!”
十四说得不假,他一直跟在二人后面,二人也确实只喝了茶逛了街而已,可是看着十四兴冲冲地说出这些话,叶翀宇顿时觉得怒气上冲。
“你既然与他这么欢喜与封参领在一起,你怎么不同他一起回京去!”叶翀宇放下话竟然裙摆一甩,辫子一甩气冲冲的出了屋。
十四可没想到叶翀宇反应这般大,叶翀宇反应这般大,会不会是也喜欢上了自己,吃了飞醋而已?
十四继续扯着那没扯完的花瓣,一边痴笑。
听了刚才大少爷的话,再想想自打那个什么封参领来了之后十四少夫人的迷惑表现。
阿兰当真是坐不住了,她真怕十四少夫人一犯糊涂真的同封参领离开。若她知情不报,导致十四少夫人最终同封参领离开,她就更不能原谅自己。
于是便出了屋,直奔叶翀宇的房间。而十四此时还沉迷在已经发现了自己喜悦的情绪里无法自拔,根本没看是阿兰出去。
阿兰进到叶翀宇房里,见叶翀宇倚在炕柜上闭着目,仍旧一副怒气未消的模样。
但低声唤了句:“大少爷!”
叶翀宇睁开了眼,面色不善地问了句:“什么事?”
“奴婢刚才听了一事,前来呈禀。”
“何事?”刚才还一副无精打采模样的叶翀宇仿佛来了精神。
“刚才十四少夫人一直在扯花瓣,好似在决定一件事情!”
阿兰一提醒,叶翀宇忽地想起,刚才的炕桌上确实放了许多梅花,看来十四当真是在决定要不要跟封儒景离开,想到此,叶翀宇心里更加没底。
十四当时在茶馆时本就答应的漫不经心,离开茶馆后更是将与封儒景的约定抛诸脑后。
自打那日数完花瓣明了自己的心意,十四这几日都整日沉浸在发现喜欢一个人的喜悦中,更想不起此事。
封儒景等了三日,也没等来十四的消息,封儒景实在等不了了,便决定当面一问。
当夜色落下帷幕之后,封儒景翻墙而入。
此时阿兰正要伺候十四洗漱,封儒景却从背后一击,阿兰当即当地。
这时,十四才看见阿兰身后站着封儒景。
“景哥哥,你把她怎样了?”
“没怎么样,就是弄晕而已,我们走!”
“去哪里?”还没十四解释清楚,十四已经被封儒景带出了叶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