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铜镜局中局
第31章 奇怪的敲门声（1）
每个城市，都会有一些不起眼的街道。这些街道里面肆无忌惮地滋生着毒品、卖淫、抢劫、强奸、杀人的罪恶种子。
其实之所以会出现这种现象，是因为这类街道，一般都居于城市阴气最重的方位。现在他们就站在这样的街道上！印象中L市是一座现代化与老城气息结合的城市。而这样的街道景象，却是章敢完全想不到的。阴暗潮湿的空气里透着一股动物尸体的腐败味道，街边堆满了臭气熏天的垃圾，老鼠窜来钻去的。
几个浓妆艳抹、衣着暴露的小女孩斜靠着墙，大概也就十五六岁的样子，摆着风情的妩媚对他们勾着手娇笑。不远处，把头发染得像野鸡尾巴，文满刺青的胳膊上排布着密密麻麻的针眼的小青年恶狠恶地望着他们。其中一人晃着膀子，摇摇晃晃走到他们面前，掏出一把弹簧刀。
小青年们把他们围到最小的范围，或张大嘴或探出手向他们抓来。
‘崩！’其美多吉一声霹雳暴喝，探手出击！
一记爆拳击在那个小青年大嘴里，从脖颈处喷出一股灰气。又一拳击在另外一人的肚子上...
其美多吉不停地呼喝着，小青年七零八落地躺着，一切发生得那么突然，其美多吉像是忽然化身一尊魔神，傲然地俯视着他为所欲为的领域。
街边卖 春少女早已尖叫着逃散了，只剩下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小青年们。
... ...
离开了那条街道天已经黑了，章敢和其美多吉走到一座小屋子跟前。其美多吉推开屋门，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章敢探头看过去，屋子里面除了中央有一个三四米上下的方正池子，再空无一物。
而那股恶臭，就是从池子里传出来的。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仔细一看，章敢忍不住当场吐出来。池子里面挤满了癞蛤蟆的尸体，因为高度腐烂，几乎都成了一池子烂肉，绿豆大的苍蝇铺了一层，无数条白蛆在里面蠕动着，把烂肉搅拌得像一池子变质的肉糊糊。
正胡思乱想着，屋子里响起了微弱的呻 吟声。
章敢吓了一跳，打量这间屋子，发现刚才注意力都在池子里，没看到西北角遮着一挂布帘，还在轻微地动着。
“救...救人...”这次听得真切了，有人在呼救。
其美多吉箭步上前，扯下帘子，原来是黄平强卷缩在墙角。
当他们把黄平强送进医院，而没有受到那条巷子的人阻拦时，章敢深深感受到了人性中的淡漠。
黄平强始终处于昏迷状态，L市的医疗条件远比想象中的要好，医疗人员的治疗态度更是做到了尽善尽美。当看到其美多吉浑身是血扛着黄平强冲进医院时，不由分说上来一帮子人，连住院手续都没办就把两人一人一个担架床摁上去就往急诊室推。其美多吉还挣扎了几下，奋力吆喝着：“我没事！”
结果一个五大三粗的女护士手持镇定针攮进三角肌里，片刻其美多吉就消停了。
这个场面让章敢实在忍不住，边笑边麻溜地办了住院手续，顺便编了个理由说是在逛街的时候遇到抢劫，还顺口说了犯罪率高的街道名。医院人员也没有怀疑，游客在那几条街上被抢劫不是什么稀罕事了。
这里的人虽然信奉佛教，但是贫穷是没有信仰的。很多街道沿街商铺，看着商家都是笑眯眯一团和气，可是很有可能一不留神，手机钱包就丢了，或者询问了价钱却不买，立刻会被外面几个看似闲着喝水抽烟的混混围住。所以导游带的地方虽然会有大量消费，但是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只要稍微放下点面子，没有‘不买东西就被看不起’的念头，其实也花不了几个钱。而且L市消费普遍低，咬着牙花钱也不比在内地花钱那么肉疼。
其美多吉倒没什么大碍，只是皮外伤，酒精消毒，连针都没缝。他的身体素质确实不错，章敢忙完了手续进了急救室，他已经过了镇定剂的药劲儿，坐在床沿上看着抗生素点滴发呆。
其美多吉挂完了点滴，他们去了黄平强的病房。黄平强还没有醒，眼皮子不停地颤动，估计是在做什么梦了。
章敢和其美多吉吃完饭，回到病房，十点多了。出乎意料的是黄平强已经醒了，半靠在床上，专注地盯着天花板，认真的态度好像是上帝随时会出现救他于危难之中。
“谢谢你们，其实我早听医生说过了。”黄平强勉强笑了笑，“达瓦说找我有事，把我领进那条小巷子，我看到几只奇怪的蛾子向我飞来，没几秒钟就昏迷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被绑在墙角，直到你们救了我。”
章敢怎么也想不通，达瓦找黄平强究竟有什么事？
其美多吉支着下巴听着，突然伸手向黄平强抓去。黄平强傻愣愣地没反应过来，眼看着其美多吉的手指插进他的眼球，才惊叫一声：“你干什么？”
其美多吉若无其事地收回手：“不好意思，有只苍蝇。”
黄平强正想说什么，传来轻轻的敲门声。
笃--笃--笃—
可能是护士夜查。章敢就靠在门口，一边这么想着一边顺手推开门。（夏天）可是推开门，也许是走廊里的空调冷气起了作用，章敢感到一股冰凉的空气透过身体，几乎把血液都凝固了。
更奇怪的是：门口居然没有人。章敢心里有些发毛，探头左右看看，淡黄色的灯光并不明亮，整条走廊看上去雾蒙蒙的，包括远远的护士站都空荡荡的。别说是人了，鬼影都没半条，那会是谁敲门？
有时候人不能联想，尤其是在医院这种很邪门的地方，想多了就会越来越害怕，章敢连忙关上门，表情奇怪地看着其美多吉。
“你干什么呢？”其美多吉侧头看着章敢。
“刚才有人敲门，你没听见？”章敢这么说着，心里更有些紧张。
其美多吉扬了扬眉毛：“敲门？刚才？”
章敢确定不是其美多吉和他开玩笑，顿时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道只有自己一个人听到了敲门声？
“我...”话刚说了半截，又响起‘笃笃笃’地敲门声。这次的声音比上次要响很多，其美多吉也清楚地听见了。没两步来到门前，猛地打开房门！
冰冷的空气再次透体，章敢的牙齿不自觉地打着寒战。这种寒冷感，绝对不是空调冷气能带来的，倒是像走夜路，突然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钻进身体，带来的那种从内到外透出来的冷。
门外，依然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