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铜镜局中局
第30章 汤小七迷糊了
那天，汤小七一家与曾光一家去L市旅游，他和柳如烟不知说过多少次了，都是因为忙没有如愿，因为这个柳如烟总是发小脾气，现在终于如愿了。路上，曾夫人晕车，非要坐在前排不可，曾光拧不过她，无奈的同意了。在他看来，这是两个人的小阴谋，从他们的脸上就能看出来，这让他一肚子气发不出来。柳如烟只好同曾光坐在了车后排。他无意间发现他们在摸手，曾光熊掌般的手正在抚摸柳如烟的纤纤细手，紧接着，他还发现曾光的手伸到了柳如烟的双腿间...
他气恼地摁下了车喇叭，那是一串长长的、愤怒的喇叭声。
嘟嘟嘟... 嘟嘟嘟...嘟嘟嘟...
汽车从云端扑喇喇掉了下来，‘咔吧’一声脆响，撞在了一座收费站的横杆上，横杆的碎木弹片飞过车顶...
他惊叫一声，翻身坐起。
推开车门，柳如烟从他怀里滚到一边。
嘟嘟嘟...嘟嘟嘟...
他傻了，愣愣的他呆了半晌才明白原来那是电话的铃声。
他头脑欲裂，抄起床头柜上的电话：“喂！”
对方不说话。
他用手指掐着头，接着问：“哪位？说话呀！怎么不说话啊？”
电话突然被对方挂断了。
他莫名其妙，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手机号码很陌生，不知道是谁打来的。
他懊丧地重新躺下，头一剜一剜地痛，他眯上眼，想再睡一会儿，可是，猛然间，他想起刚才那些影影绰绰的事儿，便忍着头疼一骨碌爬起来。
屋里一片狼藉。
这到底是怎么搞的？他有些发蒙。
大半夜他坐在床边，开始静心回忆一些事情，一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他只清楚自己当时喝得大醉，但醉酒后干了什么，大脑里却一片空白。
他努力回忆着，他回忆起与杨明一起到饭店喝酒时的一些情节，可是，他无论如何也想不起自己醉酒后的情景了，自己是怎么回的家？家里为什么乱成了这个样子？
他感觉自己的手有点疼，抬起手一看，发现手背上结了几片已干的血痂，他一愣。这时，他想起自己好像一拳打在柳如烟的脸上，又好像一拳打碎了门庭墙上的装饰镜，想了一会儿，感觉有点儿似是而非，便伸脖子望了一眼侧身躺在自己面前的柳如烟。她还在睡，且睡得很香，半睁着眼，半张着嘴，表情惊愕，但脸上却没有伤。他再次看看自己结了痂的血拳，恍惚记得，自己好像真的打了柳如烟，可自己怎么打的她？打在了她的什么部位？
他一把掀开了柳如烟身上的被子，发现她身上并没有穿睡衣，而穿了一套红旗袍，他知道，这红旗袍一向是柳如烟出席重要场合的晚礼服，她怎么会身穿礼服和衣躺在床上睡觉，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汤小七迷糊了，感觉好像是在做梦。
他努力回忆与柳如烟发生争执的每一幕，恍惚记得好像下了一场大雨，柳如烟哭嚎着在雨中奔跑，他一拳把她打倒在床，可是，那个女人在自己的印象中好像是个村妇，穿了一件蓝底碎花的上衣，根本不是红旗袍，村妇怎么会到自己的屋里？难道这是自己醉酒后出现的幻觉？
他的头一下子大了起来，醉酒后残存在脑海中的记忆片段如此支离破碎，他不知道这些片断哪儿连哪儿，哪儿接哪儿，哪些是真实的，哪些是虚幻的，哪些是臆想的，哪些是已经发生的...他实在无法将这些片断连缀在一起，于是，他推了一把身边的柳如烟：“喂！醒醒！”
柳如烟一动不动，一声不吭。
很显然，她还在跟自己怄气。
他用手掐了几下阵阵作痛的额头，他想起来柳如烟与曾光的事儿，没好气地使劲推了柳如烟一把：“嗨！起来！”
柳如烟仍然一动不动。
他想，你跟曾光鬼混，倒是混出理儿来啦...
他伸腿蹬了她一脚，愤愤地说：“你原来不是说有事儿不回来了吗？”
柳如烟的身子被他蹬得左右晃了晃，还是不理他。就在他正要开口质问柳如烟的时候，电话又响起来。
他侧身拿起电话，没好气儿地‘喂’了一声。
对方声音嘈杂，好像还有汽车经过的声音，但对方的人还是没有说话。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还是刚才那个陌生的手机号码。
他耐着性子说：“哪位？说话！你说话呀？”
电话马上又挂断了，然后响起了忙音。
他气愤了，放下电话，骂了一声：“妈的！有病！都他妈的有病！”
他扭过身，又蹬了柳如烟一脚：“喂！快起来！赶紧起来！”
铃声再次响起来。
他拿起电话大骂：“我操你妈，成心哪...诚心折腾老子啊？”
铃声还在响。
他觉得不对劲，仔细听听，好像是客厅里的对讲机门铃在响。
他跳下床，眼前一阵发黑，双腿软绵绵的有点儿发飘，移动的脚步却震得脑袋轰然撕裂般地痛。
他拿起对讲机话筒，问了一声：“谁啊？”
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飘进了他的耳鼓：“开门儿！”
他感觉好像是曾光的声音。
“这龟孙子怎么又回来了？”
他稀里糊涂摁下开门键。都不知道怎么跑回卧室的，边穿衣服边对柳如烟大叫：“喂！曾光来了，马上就要进屋了！快起床！”
柳如烟还在假寐着，赌气不理他，他气急了，上床禁不住使劲踹了她一脚：“起不起你？”
柳如烟从床沿缓缓滚下床，仰面躺在了地板上，滚落的过程完全是一种自由落体的状态，好像没有什么知觉似的。他吃了一惊，慌忙下床，抱起了柳如烟。
柳如烟依然半睁着眼，半张着嘴，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这使他猛然想起她原来的样子，难道她从原来到现在都是这个样子？他惶恐地摸了一下她的脸，有点儿凉，再试一下她的鼻翼，感觉不到一丝的气息。他感到事情不妙，大声呼唤：“如烟如烟，你醒醒！醒醒，你怎么啦...你到底怎么啦...”
柳如烟苍白的脸泛着铁青，没有一丝血色，他骇然，连忙将她抱起放在床上。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