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尤夫人到雷雪梅住处看望孙子。说要把孩子交送到尤家抚养。雷雪梅觉得自己仿佛就是台湾故事片《妈妈再爱我一次》里的妈妈。自己是唱着“世上只有妈妈好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的歌声长大的。虽然家穷,但自己也是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成长的。雷雪梅一百个不愿意,语气委婉但很坚决。
“夫人,我生下孩子不是向尤家索要什么。当我知明白自己被尤大京抛弃后,已经怀孕了。尤大京又找借口说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生的,我气不过。为证明自己的清白,才决定要生下来给他看。
十月怀胎,没有亲人照顾,挺胸叠肚,提心吊胆。走在街路上,背后被人指指点点。回到老家,父母感觉无脸见人。如果没有我的同事,没有许多好心的孩子家长关心帮助,我也不知道自己怎样活下去。我越来越觉得大多数东州人是好的……”
雷雪梅已经泣不成声。
“已经到了这个份上,我何必要把孩子送到你家,再被别人搬弄口舌?”
“雷老师,我相信你的话。知子莫如母。自己作孽,自己消受。尤大京对你的不是,我在这里代他向你表示歉意了。
事已至此,说其它都是多余的。以后小孩子的教育培养才是最重要的。你要上班,又要带孩子不太现实。你下了班休息时间就可以来看孩子。如果你觉得方便的话,也可以住在我家里。这样就可以天天见孩子了。至于你和尤大京……两人的事……”
夫人看着雷雪梅小心翼翼地说道:“要看你们的缘分了。”
尤夫人开始称雷雪梅雷老师了。
尤夫人的通情达理,雷雪梅一时语塞。如果尤大京不愿意接纳自己,自己住到尤家也是丢人现眼。孩子的教育培养问题夫人说得没有错。平时幼儿园比较忙,工作收入有限,要雇一个家政不太现实。但又不能伤了夫人的自尊心。雷雪梅迟疑了一会,说道:“夫人,孩子是尤家的血脉,这一点非常清楚。”
听雷雪梅开口说这句话,尤夫人放下了心里石头。连连点头。
雷雪梅接着说:“我有产假期,这段时间我不用上班,可以在家带孩子。你也可以经常过来看看孩子。毕竟是你的孙子。产假期结束,我看情况,如果真的不适合自己带,再把孩子送到尤家,交到你的手上也不迟。
我对尤大京是真心实意谈恋爱。开始的时候,尤大京自称是富家子弟,我不觉得有什么不妥。以为爱情伟大,不应该有门第之分,后来才知道门当户对重要。现在想通了,万事不能强求,顺其自然才是最真实的。”
雷雪梅没有把话说死,给夫人留了面子,给自己也留了余地。
夫人无奈地点点头。
一直坐在旁边听两人对话的嫂子,见夫人走了就来了劲。指责小姑子的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死脑筋的?你应该住到他的家里。生米煮成饭就不用愁下辈子了。大家都可以跟着享受。送上门的钱把它推出去干嘛呢?”
雷雪梅不理睬嫂子的指责。她知道嫂子的贪财爱占便宜的性格,说多了还坏了姑嫂亲情。劝了一句:“嫂子,天上不会掉下馅饼。别人的东西送上门,我们也要三思而行,你还不接受哥哥的教训?”
嫂子一时没有说话。停了一会,嫂子岔开话题。
“小姑,我交了一个男朋友,他叫乔犇。”抱着小姑子儿子戏耍了一会,和雷雪梅交流.
“好啊,有一个朋友说话也好。”
“但我总觉得对不起你哥。想到他一个人在牢里孤零零的……”说到动情处,嫂子竟然留下了泪水。
“嫂子,不怨你。只怨哥哥他自己不争气。”雷雪梅也留下了泪水。
姑嫂俩心酸了一会,很快冷静了下来。嫂子向雷雪梅简单介绍了乔犇的情况。他是中原人,在东州收废品,有一只脚走路拐撇。
“乔犇知道你的情况吗?”
“知道的,我也明明白白告诉了他。我有孩子,有老公,老公现在坐牢,老公坐牢回来还要在一起的,不可能嫁给他。”
“他怎么说?”
“他说没有关系,就是交个女朋友。他说我长得好看,一眼就喜欢上了我。”
“你本来就长得好看。”
“嫂子,你怎么会认识一个收废品的人?”嫂子属于脑子不经思索就会搭上线的人,雷雪梅替她担心。
“他是老板介绍的。”
“你的老板是外国人,怎么会认识收废品的人?”
“我们公司里废纸箱、废纸板很多,平时叫工人整理好叠在一起,每到星期天下午,老板就叫我电话他来收购,所以认识了他。收废品的人不好吗?”
“不是不是,我随便问问。他挺礼貌的。年纪比你大多了。”
“我又不嫁给他,管那些干吗。”
“也对,我们雷家对不起你,让你受苦了。”
“小姑,不要这样说。没有你,我现在也不知道怎么样。现在好多了,有个稳定轻松工作,工资虽然不高,吃吃用用是够的。”嫂子又补充了一句,“公司替我交养老保险了。”
“外国老板待你怎么样?”
“挺好的。对别人也挺好的,不会瞧不起我们这些打工的。我们有些人,兜里有几个铜板就鼻头朝天,讲话也哒哒响。我们的外国老板看样子满脸腮胡,样子有点凶样子,有点害怕。熟悉了他也会跟我们开开玩笑。请我们喝饮料。”
“那就好。她和辛娃的关系你千万不要对外人说出去。”雷雪梅自上次从嫂子口里得知老板和辛娃不明不白关系后,清楚嫂子嘴快,祸从口出。担心嫂子吃亏,经常吩咐她。
“我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