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上我心爱的小摩托，然后就被交警扣下了。
叶石敢怒不敢言，把他祖宗十八代轮番骂了无数次，才是来到了高家庄。
他是带着目的来的，要体会人间疾苦。最好的办法，便是与本村庄的人交流。
对于叶石这个陌生人，高家庄表现出来了足够的提防。这警惕性，防狼一样的防着他。
叶先生？终于是得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居然有人认识他。
你是？叶石压根就不认识他，反而是要表现足够的警惕。
那天不是你说我孙子要和我姓。高老头说道：我是高片的父亲，你叫我高老五就行。
高老。叶石当然是并不会觉得有诈，也是说道：你们村里怎么到处见不着人？是有什么集体活动？
年轻人都出去了，小孩子又上学。就剩下几个老头。高老五泡了杯茶递给他说道：老太婆们喝茶去了，还能看见啥人。
平常的爱好就是喝茶聊天？叶石必须忠实的记录问道。
高老五想了想说道：也没有其它的了。
你是准备去干嘛？叶石当然不能记录聊天八卦，只能是尽可能的多写点其它。
松松土，种点菜吃。高老五说道。
叶石也是看的懂，便是说道：那能不能去看看菜地？你知道我是艺术爱好者，我需要这种淳朴的来给我灵感。
高老五倒是没有拒绝，便是带着叶石来到了一块地边。
也是说道：很简单，用力一挖。然后草一拔，种子一扔就可以了。
确实是简单，这里是山区，基本上是没有大块土地。因此，勉勉强强可以种点菜。
至于水稻小麦？在现代农业的围追堵截中，这种非平原地区，还是算了吧！
高老，你这样一块地，一年收入多少？叶石也是询问道。
收入？有足够的菜吃。高老五想了想说道：有多少菜，我就不知道了，没有算过。
你不卖菜？叶石是知道不卖主食，但是连蔬菜也不卖，还是感到惊讶。
这都是有虫咬过的，城里人不买。高老五也是解释说道：只有那种不怕虫的，才有可能卖出去。
不是可以杀虫剂？叶石问道。
那几百块一瓶，我有这钱，我不会去买菜吃。高老五说道：这样一些种子，才几块钱。
那你要来松几次土？叶石决定算一下花费说道。
怎么都是要俩三次，还要拔草。高老五说道：有时候，还要浇点水还有尿。以前是有煤灰，现在没有了，那是好东西。比化肥还好。
用城市最低收入五十块钱算，你也花了差不多五百块钱了。叶石说道：还不如买来吃。
那我不来种，也不会有五百块钱。高老五说道：农村，得要靠土地吃饭。不一定可以赚到钱，但是，肯定是有的吃。
那你没有收入？叶石也是说道。
逢年过节，子女总是会给点。高老五说道：另外就是养了几只小鸡仔，收入不高，不过，也足够了。
不养猪养牛？叶石说道：这，还是有的赚吧？
能养活，肯定是有。大不了自己吃。高老五难得有人愿意搭理自己，也是说道：可是，养不活啊！一头小猪仔就几百块钱，亏不起啊！
还是投入高了。叶石明白了，更何况，这仍然还是受到现代农业波及的行业。
不像小鸡小鸭，就算卖不出去了，也可以一锅焖了。
现代农业依靠高投入规模化，薄利多销。对于小农经济的波及，可想而知。除非，这个溢价可以满足工价，否则现代农业下，小农经济，无处安放。
现代农业一次上千只，小农经济，一次几只。很难有啥溢价可以超过这个规模经济。
不过，土地仍然还是有产出的。不谈工价，依靠自然而然，小农经济仍然还是有强大的生存价值。
同样的产品，不谈工价。现代农业投入高模拟自然，而小农经济却是自然而然。成本上，小农经济有着强大生命力。
无法现代农业的小山村，更多的是要研究如何自然而然。而不是与现代农业产生竞争。
不考虑工价，叶石思考着，这便是农民最终选择回村养老的原因。
老人，很难取得额外收入。因此，工价反而相当于无。那么，才有足够的时间，消耗在这片土地上，尽可能的自给自足。
不得不说，老人人口，返回农村，在一块可以耕作的土地，发挥余热，是极好的。
并不是年轻人不愿意留在农村，而是农村给不出来这个属于年轻人的工价了。
相反，城市已经不给老年人工价，因此，老人选择回村。
高老，你就耕作完成了？我看着他收拾，也是说道。
不着急，下午继续。高老五说道：你要不要吃个便饭？就是添一双筷子。
你老不用麻烦。叶石摇摇头说道：我等下有饭局。
高老五也是客气说一句，便是没有继续说。
这时间还早。叶石帮忙拿着锄头说道：你累了？
我回去煮饭，洗菜。高老五说道：等下放学了，我大孙子回来吃饭。
你还要帮忙带孩子？叶石才是明白，原来是要回去做饭。
能不带？高老五说道：俩口子都是要上班，只能是把孩子扔给我们。
这其实还是工价问题，如果他媳妇也不上班，并不是意味着，竞争变得降低。而是，又一个没工价的出现了。反而是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相反，由于老人家照顾小孩子。反而相当于，老人家恢复了工价。只不过，不孝子，往往比资本家还剥削工人，甚至是认为理所应当。
当然，这便是华国的宗族谱。一代接一代，望子成龙望女成凤。
叶先生，你是大学生，你懂艺术？高老五也是问道。
叶石点点头说道：我是文科生，这些倒是略懂。
那你会不会培训班就是补课那种？高老五说道。
你大孙子多大？叶石问道。
小学五年级。高老五说道。
那完全没有必要。叶石说道：就算你大孙子的同学，把初中的全部学了。九年义务教育，初中教的仍然还是初中知识。高中交的仍然还是高中知识。只有大学，才是因人所异，不再是统一编写的教材了。
你是说，完全不用补课？高老五说道：可是他老师家访建议补课？
那要是义务教育的课标都没有更上，那是要补课。叶石点点头说道：如果是小学学初中，那不是因寝废食。这都是统一编写的教材，你最多不就是跳级了而已！
其实，国家就应该明确规定，不允许任何形式私人介入中小学教育。叶石说道：统一编写的教材，有完整的课标。补课，也是学校考核课标后，安排补课。学好了的，大可去玩。长大了，可就没得玩了。
不是课文跟不上，是说什么特长，有什么比赛，可以加分。高老五说道。
那也最起码要初中甚至是高中。叶石说道：你怎么厉害，也就是个小学生，能厉害到哪里去？
反正你记住一件事，义务教育，是统一编写的教材。叶石说道：那些中考高考试卷，是不会被允许出现课标外的内容。补习，如果有用。要么就是你孩子，心不在焉。建议吊起来打。要么，就是老师藏东西了，直接教育部投诉。
是这样吗？
这课标都是高材生，比我还高的高材生制定的。叶石说道：难道，不能掌握的，会写上去。
不过，到了高中。甚至是初三。叶石沉默了一会说道：义务教育结束，再也没有一个统一编写的教材，指导你后面怎么办。因此，如果是有特长，可以考虑一下。
怎么不统一编写？高老头说道。
有，公务员考试。叶石也是说道：那不如考虑特长。
还是没钱。叶石想了想说道：否则大可可以教育阶段免费。
知识改变命运。叶石说道：多读书，总是不会有问题。
当然，主要是叶石为啥要开培训班？就算一小时一百块钱，在一百万面前，食之无味弃之。
农村只剩下了老人和小孩，这给叶石带来了困难。因此，叶石决定，要反馈一下，因为，实在是没有啥好待下去的了。
回到高江镇，正打算先吃饱喝足的叶石，被一个老板叫住了。
外来的，看看这辆车。摩托车老板喊道。
这交警扣车，我还买…
这车怎么到你这里了？叶石揉了揉眼，这不是我亲爱的小摩托。
我不是拍卖成功。老板说道：是你的车被扣了！
拍卖，不是应该销毁吗？叶石不解的说道，按照法律法规，无牌照骑小摩托，是要被送去销毁的。
销毁要多花五百块钱，拍卖可以创造收益。老板也是说道：你要不要买？
多少？叶石想问一下价位。
我拍卖俩百块钱，你要，那就收你三百块钱。老板说道：主要是扣的是你的，不然，这么新，没有一千块钱，我不可能卖。
你这是官商勾结？叶石生气了说道：那边交警扣车，这边你又卖出去。
并不是这样。老板说道：你可以上个牌照，那也不要钱，交警不就不扣车了。
车是不扣，开始扣分缴纳违章。叶石说道：花的钱更多了。
不是，交警不是经常查的。老板连忙是解释说道：不去县城，谁管你。都是上面，非要多事，才不得不下来严打。都是有通知的，你看看通知，今天明明说了要查，你还开，能怪谁！
哪里有通知？叶石懵逼脸问道。
那群消息你屏蔽了？老板说道。
叶石拿出手机来看了一眼说道：二百五。
行。老板也是说道：不过，你不要了，退的时候，我只能是给一百块钱了。
我直接扔。叶石说道。
那是你的事。老板说道：你高家庄考察的怎么样？
你都知道了？叶石挠挠头说道。
这么大一块地，发生点啥，一喝茶不就都知道了。老板说道：搞艺术的，要不要赚外快，给我孙子培训一俩节课？
咋滴，连你孩子都不及格？叶石问道。
总共加起来，倒是及格了。老板说道：分开，就没有一个及格的。
那老师补课啊！叶石说道：他们拿工资待遇，要尽到责任，保证学生全部合格。
也不能怪老师，主要是我孩子，也不太喜欢学习。老板也是说道：那他不学，也不能怪老师不教。
那不能怪。叶石点点头说道：那你还要给他补习啥？
总不能就看着他料儿郎当的，进厂打工。老板苦笑说道：你不是读书多，眼界高点。
能读进去的，当然是读。叶石也是说道：本科肯定是要比中职要好。
不过，读不进去，连课标都达不到合格线。叶石建议说道：那义务教育读完，真的是不要读了。老师苦，孩子也苦。
那不读该怎么办？老板也是问道。
你都不读书了，除非自己当老板，否则，赚大钱就不要想了。叶石也是说道：想想看，别人辛辛苦苦九年义务教育读完，还三年奋斗，五年专研，十年苦修，比不过你这样一个自学成才的，那你为啥不读书？
你是说开个店？老板说道。
积累资本。叶石点点头说道：不读书唯一的优势就是有几年的时间去累积资本。
他以后可以继承我的店铺。老板想了想摇摇头说道：现在，还是希望他可以过的更好。
那就是要去一个没有统一编写教材的世界闯荡。叶石想了想说道：你可以看看他的兴趣爱好，因为你都没有文化，我是真的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好出路。
既然不一定赚的多钱，那么，就一定要快乐。叶石说道：当然，来钱快的生意，你自己百度一下你就知道，能不能挤进去，那我就管不住了。
看他想干啥？老板说道：他想玩游戏咋办？
有专门的电竞馆，看他能不能熬着。叶石说道：你以为玩游戏就轻松？那是要一天到晚的玩，训练没完没了的。
不得不说，现在的教育。叶石感慨说道：又没有统一编写教材，导致直接从全才变成了专精。又没有保证全才的措施，导致专精优势极大。
国内的大学太多，编写不了统一教材。叶石说道：中职太少，初中完全无法探索特立独行。
只能是勉强编写高中教材。叶石也是说道：结果显然易见，衔接出了大问题。
那我女儿读书成绩好，还要不要给她读？老板说道。
这怎么说？有得必有失。叶石说道：你是想望子成龙望女成凤，还是简简单单度过一生。
怎么说？
你想结婚，那就读不读书不重要。二十是最好结婚的时候。叶石结合自身经历说道：年轻，就是这么简单。
但是，他也是提升自己最好的时机。叶石又是说道：年轻，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熊猫和龙鱼，只能是选择一项。叶石说道：就看你怎么选了。
能不能全部都要？老板说道。
不行，还是小学生，只能是选择题。叶石说道：选择了全部要，就相当于放弃这道题了。
这好难。老板苦笑说道：我是希望她结婚，可是她想读书。
读书不意味着不结婚。叶石纠正说道：只是不年轻了，就不会年少轻狂，会变得理性…
钻钱眼了。老板总结的说道。
差不多这个意思。叶石点点头说道。
那你说，要成绩好到什么地步，可以去读书？老板反问说道。
这我怎么说？叶石挠挠头说道：统计一下九八五，二一一招了多少人，不在名次内的，基本上是没有必要浪费时间读书了。
那大学还是蛮多的。老板数了数说道。
我都说了，大学多了，但是，能够鲤鱼跳龙门的，少了。叶石说道：要是华国只有五所大学，那才值得不顾一切，去读这个书。
现在，我只能是说，不想读也没有关系。叶石说道：反正，读了差不多也白读。学校根本就不教。
五所也太少了。老板说道：最起码一个省要有一所。
那教材怎么编写？叶石说道：关键在于，要编写高中教材，你三十多所大学，这教材能够编写？
那少了。老板不认可的说道。
举国体制，最重要的就是力往一处使。叶石也是说道：这种通过全国范围选拔出来的，一定要干啥啥行。因此，大学完全可以缺啥就改换门庭教啥，对国家是查漏补缺。并不是说，每个省，就不能有大学。是说，国字号的，只能是五所。
其实，五所都多了。叶石说道：甚至是，就一或者俩所。
这是绷着人才去的。叶石说道：不是给你发个文凭，也不是要各自有块自留地。
你这么说，也是有道理。老板虽然不认可也是说道：可是，国家为啥不搞。
大众教育模式和精英教育模式，各有各的好。叶石说道：现在国家是广撒网勤捕鱼，就看谁有本事出头。
熊猫和鱼龙不可兼得。老板也是说道：也就是说，现在读书还是好过结婚？
那就看各自选择。叶石说道：我是劝离不劝结的，你这种事情，千万不要问我。
老板看了一眼充电说道：好了，充满了。
叶石也是结了账，便是想起来了说道：今天不是扣车？
早回去了。老板说道：就是做做样子，这种地方，养不起交警大队。
合着就是我倒霉？叶石无语凝咦，难怪都不拉去销毁。
那国防科技大学和华国科技大学是怎么回事？老板查看度娘也是说道：你不是说不可兼得！
我说的是小学生只能是选择题，成年人当然是全部都要。叶石见他查到也是说道：其实只有一个国防科技大学，全国服兵役，你以为是为了国防？那是要查漏补缺的。
我就说，当官的不可能全部都是傻子。老板乐呵呵的说道：刚才白替国家操心了。
就让她报考国防科技大学。老板说道：考不上，可就不能怪我不给她读书了。
叶石差点没有摔倒，合着你是为了这个。亏我绞尽脑汁，弄出这么大一个圈子，结果是成全了这个。
老板，这车不要了。
咋了？这车没问题。老板说道，不是卖不出去，而是卖出去了，怕起冲突。
车没有问题，你人有问题。叶石说道。
我发烧了？老板摸了摸额头说道。
你女儿为啥就不能去读书？叶石说道：这是不对的。
她现在在读。老板说道：那你说的，国防科技大学才是真的大学。
可是她的兴趣爱好，就是读书。叶石说道：她可以去九八五二一一这些职业技术学院读书的。
我也没有说不给她读。老板说道：现在都可以勤工俭学，她要真的想读，我也拦不住的。
这车两百块钱给你，你走的时候给我开回来。老板说道：我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赚了。
好。老板大气。叶石乐滋滋的开着小摩托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