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玉芙蓉被灰尘呛到,耳畔还有不少碎石块掉落声。
嗒!不知火折子滚落到哪里,她伸手,在黑暗中一顿摸索。幸好,还没有倒霉到家,她摸到了火折子。
噗!玉芙蓉挪到了角落里,吹亮手中的火折子,睁开眼,看自己究竟身处何地。
然,这一看,顿时心中一凉。这是一间窄小的石室,地上掉落的碎石,别无它物,连一个人影都没有。
“喂!”玉芙蓉试着轻喊一声,静静等候着可能的回应。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嗒!玉芙蓉忍着痛,手扶住墙壁,努力站起身,呢喃道:“不是吧。就我一个人倒霉?!掉入陷阱!”
缓了口气,静等片刻后,玉芙蓉又试着喊了一声。
哒哒!哒哒!忽然间,她头顶传来了一阵慌忙的脚步声。闻声,她欣然一笑,很快,笑便僵在了脸上。那阵脚步声很快远去,上面没有了任何的声音。
玉芙蓉怔在原地,“难道是自己听错了?!”
嗒!嗒!她一瘸一拐地走到一面墙壁,学着严萧萧的样子,寻找可能藏在石砖后的机关。
一番查找,毫无用。最后,她拿出了剑鞘,在墙壁上一顿捶打。
她身上没有带水,更没有吃的,若不做什么,找不到出去的路,过不了两天,就会渴死在这石室中。
与其待在这里等死,还不如冒着掉落入新的机关陷阱的危险找出路,尚有一线生机。
呼!一炷香的功夫后,玉芙蓉大口喘着气,已经累瘫在地,手都敲麻了,还是找不到出去的机关。
咔哒!咔哒!
就在玉芙蓉累得直不起腰的时候,依稀听到了脚下传来轻微的响声。
轰!还没有等她细听,前面的墙壁上出现了一扇门。
门后漆黑一片,静,静得出奇。
玉芙蓉此时顾不上那么多,怕门会被关闭,赶忙握紧剑鞘,走了进去。
呼!迎面的冷风,火折子光摇曳,玉芙蓉唯有硬着头皮,继续前行。
昏暗狭窄的小道,玉芙蓉有种恍惚间又回到了陵墓甬道的错觉。
噗!
咣当!忽然一只蝙蝠被惊吓,乱窜飞起,撞到了架子上挂的东西。
呼!玉芙蓉身子往后一缩,微怔。下一刻,缓过神来,轻拍胸膛,额头冒出的冷汗,险些被下个半死。
前面的路已经被架子挡住了,架子的左上角有一个黑暗的洞,蝙蝠正是从那个洞飞出去的。
玉芙蓉犯了难,“我一个大活人,不可能也从那个洞里出去。”
不过,很快,她就想到了,或许,架子后面有出路。
“嘿!”她奋力地将架子推开,已经汗流浃背。然,就这身板,也仅仅是架子被挪开了三四寸。
“罢了罢了,不被渴死,也会被累死。”玉芙蓉心里大骂了郑王,“要不是这位兹曼国的王爷让手下四处找美人,将我掳来,我也不会这般倒霉,来这种鬼地方!”
咔!轰!
忽然间,她依靠的架子一动,缓缓地往边上移开。
嗒!玉芙蓉性子谨慎,一个转身,跃到了角落里。她屏住气息,竖耳倾听。
架子后昏暗的洞里,并没有什么异响。
玉芙蓉垂眸,暗忖,既然蝙蝠能从这里出去,自己走,应该不会错。
这般想着,玉芙蓉只觉得一身轻,身上的伤痛也减少了几分。
就在她下定决心踏入了那个洞,才发现前面的路弯弯曲曲,且狭窄,仅一个人通过。
路,弯弯绕绕,有上有下。不知走了多久,玉芙蓉实在走不动了,将火折子收起,就地坐下。
浑浑噩噩中,她眼皮越来越重,竟累得睡了过去。
嗒!嗒!嗒!
恍惚间,玉芙蓉听到了远处传来幽深的水珠滴落声,又像是敲击木鱼声。
玉芙蓉缓缓睁开眼,漆黑的一片。很快,她心中一惊,才想起自己身处狭窄的山洞。
她揉了揉手臂,回头看向来时的路,黑暗的尽头,那里只有等死。攥紧的手,片刻冥想,若不继续前行,心有不甘。无法,弯着腰,继续往前走去。
手心的细汗,微润。昏暗中,只能摸着石壁一路走。暗自数着数,将滋生的惧意试着压了下去。
此时,那个细微的水滴声,却是不知何时消失了。
很快,她眼前一亮,尽头处的月光,淡淡的月光散落在杂草地上。
哒哒!哒哒!玉芙蓉顾不了身上的伤,快步奔向山洞的尽头。终于可以走出黑暗,悬着的心,可以放回肚子里了。
呼!她走出了山洞,长长吐出了一口浊气。放眼往前,地势平缓,这片树林望不到边,想来,应该是立山庄很远了。
咔哒!脚踩着干枯的树枝,手中的火折子,微光摇曳,她顺着残留的几处脚印,跟去。
不禁想起了严萧萧他们,“不知他们是否也掉落下陷阱。此刻,他们是不是已经身处安全之地?或许,他们比自己好,并没有遇到危险,也说不定。”
玉芙蓉这般想着,轻抿嘴角,眼下,要做的就是赶快找个有人的地方,至少,可以求他们,前往王爷的山庄,救人。
呼呼!山林中,狂风肆虐,墨色的枝叶乱舞,甚是骇人。
“吼呜~”
远处的山峦里不时传出的几声低吼,偶尔听到的风声还是人的低语声。玉芙蓉不知那是野兽发出的声音还是人,但在这山林里,独自一人的她,不由得加快了步伐,往地势低的地方走去。
哒哒!哒哒!仓促的脚步声,回荡。
不知道奔出去多远,玉芙蓉突然看到了前方树影里隐约出现的屋檐。见此,她欣喜一笑,终于看到有人家了。
不多久,她就走到那座房子,房屋不大,三间两层,院子围着简单的篱笆。
四下的静谧,借着盈盈的月色,玉芙蓉从房后悄声走到房前,她向来谨慎。
嘭!嘭!嘭!
奇怪的闷声传来,她心中的诧异,停下了步子,缓缓地朝着发出声响的院中瞧去。
这一看,更是让人摸不着头脑。只见一身穿灰里衣的女人正在虔诚的叩拜,宛如木偶人一般,一下下,一下下地磕头,发出闷响。而女人,却是不知痛,还是不紧不慢地磕头。
“她是被罚跪地磕头?还是发病了?发生何事?”玉芙蓉暗忖道。目光巡视间,看到了几丈外的另外一家,房子与这家相似,后面的有树木遮挡,瞧不清是否还有人家。
玉芙蓉装作看不见院中女人一般,绕过她的院前,朝着下一户人家走去。若是这个女人是被家里人罚的,想来她家里人也是凶悍之人,玉芙蓉不敢轻易去求这样的人帮忙。
嗒!嗒!玉芙蓉悄悄走过了院门,沿着小路一拐,这时,抑制不住心中的好奇,转头,偷偷瞥了一眼院中那个跪拜的女人。额前的碎发,挡住了她的面容。但从纤瘦的身形看,应该是个年轻的女子。
嘭!嘭!嘭!
不知为何,女人放慢了动作。
忽的,女人身形一僵。玉芙蓉这时才看清,女人面前的是一个木桩。她不是在叩拜,是将头不断地撞向木桩!树桩上面染着一小滩的乌黑。
瞬间,她心中大骇,寻常人,谁会做这般事。顿时,她大气不敢喘,手缓缓伸向背上背的剑。
咔哒!咔哒!
盈盈月色下,女人微微扬起下巴,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神情呆滞,竖耳倾听,慢慢地转动着脖子,一双漆黑无光的眼,冷冷地看向玉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