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谛真服饰的女职员正在无聊地刷流量，慕容暮雪划窗弹到了一个视频，画面里，正是肖凯，惊奇地大叫起来：“哎，这个肖凯怎么上热点了？”
陆嘉依、蓝柠檬、韦晓萱纷纷过来围观。
……………………
“那你怎么赚钱啊？”
“炒股。”
“怎么炒股？”
“操纵股市。”
“那你有什么手段呢？”
“用红卡和黑卡。”
“什么是红卡？什么是黑卡？”
“挪，就是这些。”
“黑卡？怎么黑？”
“你看，就是把黑卡放在这家上市公司的上面，他的股价就崩了，我连续黑他几天，保证它跌倒谷底，这个时候我趁低买进去，再用红卡，把它的股价给拉上去，拉到了最高点，再卖出去。”
“什么黑卡这么厉害。”
“我看看。”肖凯念了起来，“收集上市公司的做空报告，发布出去，保证它完蛋。”
“多少份报告？”
“87份报告。”
“你准备对哪一家上市公司下手？”
“那当然是贝蒂诺。”
“什么时候开始？”
“现在。”
“现在是什么时候？”
“2019年5月7日。”
“现在股价是多少？”
“47美元。”
“这个价位做空，有空间么？”
“这是最理想的做空目标，我下手了，黑起，贝蒂诺，你给我跌下去吧。”
……………………
播放完这段录像后，视频的主播说道：“以上的视频内容，来自于某个专业摄影师。”
没有人注意到韦晓萱听了后洋洋得意的表情，这正是她的杰作。
主播继续说道：“纽交所，正是美国纽约证券交易所，成立于1792年，现在是全世界最大的证券交易市场，在5月7日这天，突然爆出惊天大雷，其中的一家上市公司，叫做贝蒂诺，被一家调查机构做空，出具了87份做空报告，一共673页，列出了财务数据造假，夸大交易量，用流回的股息洗掉假现金，隐瞒大量关联交易，会计欺诈，操纵股价等等罪行，而贝蒂诺完全没有任何一点回应，据传，美国证监会已经对贝蒂诺已经进行调查，可以说，这87份做空报告全部属实！”
“贝蒂诺当天市值跌幅达到15%，贝蒂诺被破产清算，是迟早的事情，到了今天，已经停牌。”
“那么精准狙击贝蒂诺的人，大家很清楚地看到了，就是视频里出现的这个男子。”
“那么他又是谁呢？是什么身份呢？”
“他便是裕纺集团的CBO，也就是首席品牌馆，据传，他毕业于美国名校，考上CPA，在美国华尔街干了3年投行，是“华尔街影子武士”，更有传言，他便是裕纺集团现任董事长的儿子。”
“那么，他做空贝蒂诺的原因，大家知道为什么么？他真的是为民除害么？家人们呐，你们可真是太天真了，在投行的世界里，一切都是为了钞票。”
“据传，裕纺集团跟美国一家建筑公司签下了大订单，要按照美国的标准生产出无纺布，这这个无纺布，就得要国外的生产线，而要买这条生产线，就得找代理商买，贝蒂诺就是这条生产线的总代理。”
“现在贝蒂诺因为面临退市，丧失了总代理的资格，裕纺就买不到生产线，那就会面临天价赔偿，于是今天，股价闪崩了6%。”
“这时候家人们就会觉得奇怪，咦，这作为裕纺的继承人，怎么会搞自己家的公司呢？家人们呐，你们可真是太善良了，他就是要做空自己家的公司，才能趁低买入股票啊，这是要把堂堂上市公司私有化的节奏。”
“视频到这里就结束了，感谢老铁，家人们的关注。”
……………………
“哇，肖凯可真是太牛逼了啊。”慕容暮雪满脸佩服。
“高手，真是高手，我终于见识到高手是怎么做局的了。”陆嘉依说道。
蓝柠檬说道：“还有么？再翻翻。”
暮雪滑了一下视频，果然又传出肖凯的热点新闻，主播介绍，肖凯已经被抓了，涉嫌操纵证券市场。
“啊，肖凯被抓了？”陆嘉依不敢置信地问道。
“我打电话问一下裕纺的朋友。”暮雪说道。
这几人都曾经是裕纺的职员，和以前的同事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暮雪拿出手机拨打电话，了解到了消息。
“怎么样？”蓝柠檬关心地问道。
暮雪面露难色：“刘姐说，肖凯一大早去申董办公室开会，就被公安给带走了。”
“啊？真的啊。”陆嘉依被震撼到了。
……………………
当申东禹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了医院的病床上。
申浩然陪在申东禹旁边，看到父亲醒来，关心地问候“爸爸，你醒了？”
“我怎么了？”
“高血压突然发作。”
“我身体好好的，怎么会高血压呢？”
“医生说情绪波动过大，你是被气坏了身子。”
申东禹茫然苦笑：“我哪气的是他们哦，我恨的是自己，怎么掉进了这个坑。”
“这个局，实在太深了。”
“公司的股价有什么波动？”
“下跌了6%。”
“都是那个李海镕，都是那个李海镕，我一定要找他算这笔账，我要召开董事会，找他算账。”
“现在几点了？”
“6点了。”
申东禹觉得时间也成为他的敌人了，说道：“我不能躺在这里，贝蒂诺这件事情，我得好好处理。”
“我叫医生过来看看。”
医生来到了申东禹的病房，说道：“检查报告一切正常啊，老人家，您年纪大了，情绪一定要控制好啊，不要轻易动怒，今天只是一点点晕，如果太严重的话，会出大问题的。”
“那我可以出院了么？”
“并没有给您办住院，您没有大问题，但是速效降压药一定要备用，平时多测量一下血压，不要超过130，不要低于90。”
“好的。”申浩然回复。
接申东禹回家的是他的座驾，小飞在开车，后座是两父子。
申东禹想起了肖凯被抓的一幕，问道：“那个小伙子怎么了？怎么被带到警察局去了？”
今天发生的事情，可以说都是惨剧，但在肖凯发生的事情，倒是一出滑稽喜剧，申浩然说道：“说他涉嫌操纵股票。”
“操纵哪只股票？”
“操纵裕纺。”
申东禹忧郁的脸一下子变得开朗了起来，嘴巴难得绽开了笑容：“这个小伙子，倒是很有能耐嘛。”
“哈哈哈。”父子俩都笑了起来。
小飞虽然很想笑，但是不能笑，得认真地开着车，于是紧憋着嘴巴。
申浩然说道：“网上现在很多谣传，大概意思是肖凯作为您的儿子，做空贝蒂诺，卡住了裕纺的脖子，让裕纺面临天价赔偿。”
申东禹说道：“这应该是李海镕买的流量吧。”
“他才是真正的幕后导演，却甩锅在肖凯身上。”
“他一定以为，肖凯是我的儿子。”
申浩然说：“尽管不是真的，这场谣言，也的确损害了公司的形象。”
“这都不要紧。我倒是希望谣言穿得越离谱越好，这样等我们澄清了真相后，公司形象就会回来，并且还蹭了一波热度。”
“但是，肖凯毕竟进了公安局，他的身份，必定经过公安系统的调查了。”
“也就是说一旦李海镕从公安这边确认了肖凯的身份，就等同于知道了你才是他的对手。”
“对。”
“所以我们最好还是主动出击。”
“对。”
“那就明天吧。”
……………………
肖凯经过经侦办调查，发现是个安庆人，跟申东禹没有血缘关系，并非谣传的黄金宝宝，了解情况后，并没有拘留他。
肖凯从警察局出来，首先跟申浩然报了平安，接着吃了一顿猪脚饭压压惊，再接着邀约陈芳婧见面。
当两人在一间咖啡馆见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
肖凯真诚地看着陈芳婧：“芳婧，我真是不明白，那天，我们明明在你家玩的电脑游戏，怎么在警察局里，你却又要说我没来过呢。”
陈芳婧突然伤心委屈了起来，非常惶恐地看着肖凯，自责地说道：“对不起肖凯，我对公安说谎了。”
对方承认了撒谎，让肖凯心安了下来，看到陈芳婧那可怜楚楚的样子，顿时一下就心软了，关心问道：“你是不是被什么人给利用了。”
陈芳婧拿出纸巾，擦拭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纸巾很好地遮掩了她拙劣的演技，说道：“我没有被人利用。”
“那你为什么不能在警察面前说实话呢？”肖凯不解地问道。
陈芳婧长叹了一口气，不得不说道：“我的父母对我管得很严的，我讨厌那个家，所以一个人租下的一间公寓，但是尽管我一个人住了，我的父母仍然看得很紧。我一直很努力，很上进，在我父母的眼里，我是个乖宝宝，好孩子，要是让我父母知道，我居然邀请一个男孩子来到了我住的地方，我就惨了，所以，对不起，我做了为证，我对不起你，呜呜呜……对不起……”
说完，陈芳婧伤心地呜咽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