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腾听闻刘渊反晋,派将军聂玄讨伐刘渊,战于大陵,聂玄军大败。司马腾害怕刘渊,于是率领并州二万多户百姓逃到太行山以东。
这二万多户百姓当中,有相当一部分人参与组建或在后来加入了乞活军,跟随田禋、陈午征战,击败击杀过匈奴和羯胡。乞活军最初成立时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兵荒马乱中有尊严地活下去。
华夏民族历史上最悲惨的时代,很快就要到来。
永嘉二年(公元308年),刘渊正式称帝,改年号为永凤。任命其子刘和为大司马,封梁王,尚书令刘欢乐为大司徒,封陈留王,御史大夫呼延翼为大司空,封雁门郡公,宗室中以亲疏为等级,皆封郡县王,异姓中以功劳、谋略为等级,皆封郡县公侯。
第二年,有人从汾水中捞到玉玺,上面刻着“有新保之”的文字,大概是新朝王莽时的玉玺。为了讨好刘渊,那人又增加了“渊海光”三个字。
刘渊得到玉玺,认为是自己一统天下的好征兆,改年号为河瑞,不久就命其子刘聪和王弥进攻洛阳,刘曜和赵固等人作为后继。
西晋东海王司马越派将军曹武、宋抽、彭默等人迎战,结果大败。刘聪军因此迅速到达宜阳。平昌公司马模派将军淳于定、吕毅等率军从长安讨伐刘聪军,双方在宜阳决战,结果晋军依旧大败。
刘聪依仗连续的胜利,一路没有设防,弘农太守垣延假称投降,乘夜偷袭,刘聪军大败而回。而刘曜在成皋关之战后,因刘聪和石勒兵败不得不收兵北上,河内太守裴整则因不能服众,被当地人活捉献给匈奴。
到了第三年,刘渊因病驾崩,其子刘和继位。受宗正呼延攸、卫尉刘锐及侍中刘乘进言唆摆,刘和决意要消除诸王势力,尤其是当时拥兵自重的大单于刘聪。
刘和采取行动,但因刘聪有备而战,最终被刘聪率军从西明门攻进皇宫,于光极殿西室遇害。刘聪随即收捕逃到南宫的呼延攸等人,将他们全部斩首示众。
刘和死后,群臣请求刘聪继位,刘聪以北海王刘乂是刘渊妻单皇后之子,提出让位给他,刘乂则坚持由刘聪继位。刘聪最终答应,并说要在刘乂长大后将皇位让给他。刘聪登基后,册立刘乂为皇太弟,改元光兴,尊单氏为皇太后,其母张氏为帝太后,妻子呼延氏为皇后,儿子刘粲为抚军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
即位三个月后,刘聪为一雪前耻,派刘曜、王弥和其子刘粲领兵进攻洛阳,与石勒于大阳会师,并在渑池击败了晋将裴邈,直入洛川,掳掠梁、陈、汝南、颍川之间大片土地,攻陷一百多处壁垒。
西晋皇室十分害怕,于是派使者来到兖州、豫州等地,号召那里的坞主堡帅起兵响应,抵御胡人侵略,有功劳者授予官职。陈午当时随王赞回师固守陈留,接受朝廷招抚,被任命为振武将军、陈留内史,协助太守王赞抵御胡人侵略。
同年,程英为陈午诞下一子,陈午十分疼爱,程英让陈午为儿子取名,陈午灵光一闪,想到自己心爱的战马“赤特”,便给儿子取名陈赤特,寓意儿子以后能像自己的战马一样所向披靡。
洛阳城上空,乌云密布,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风雨。
司马越,这位曾经权倾朝野的大臣,此刻已是众叛亲离。他的心中充满了对匈奴刘氏的恐惧,以及对都城守不住的担忧。于是,他以讨伐石勒为借口,企图逃回东海以求自保。
是年十一月,司马越率领甲士四万余人,以及王公卿士等大批人员,浩浩荡荡地离开了洛阳。他们的队伍如同一条长龙,蜿蜒在官道上,尘土飞扬。经过许昌时,百姓们纷纷闭门不出,生怕这乱世的战火又波及自身。
司马越的军队进屯于项城,然而,他的安宁并未持续多久。青州刺史苟晞得知司马越擅离洛阳,立刻声讨其罪行。晋怀帝也痛恨司马越的所作所为,手诏与苟晞,令其讨伐司马越。
司马越得知消息后,忧惧不已。他夜不能寐,食不知味,旧疾再次发作。在病榻上,他听着窗外肃杀的寒风,心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
次年三月,司马越在病痛中离世。他的离世并未给这乱世带来一丝安宁,反而让局势更加复杂。众人推举太尉王衍为主帅,率兵东下,要将司马越的灵柩送还东海。
然而,就在晋军即将东下的消息传开后,石勒已经得到了消息。他率领轻骑从许昌出兵追赶,如同一群饥饿的猛虎,准备扑向这群疲惫的猎物。
晋军行军至苦县宁平城时,已是疲惫不堪。他们以为已经甩开了追兵,却不料石勒的军队如同鬼魅一般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宁平城下,两军对峙,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司马越已死,尔等何不投降?”石勒在阵前大声喝道。他的声音如同雷霆一般,在战场上回荡。
“我等誓死保卫晋室!”王衍麾下的前锋都尉钱端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大声回应。他的声音虽然微弱,但却充满了坚定。
随着钱端的一声令下,晋军发起了冲锋。然而,他们面对的却是羯族铁骑的猛烈反击。在战场上,刀枪剑戟的碰撞声、战马的嘶鸣声、士兵的呐喊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悲壮的画卷。
经过一番激战,晋军惨败。钱端在乱军中被杀,司马越的灵柩也被石勒所夺,当场焚烧。石勒随即分兵包围并一顿猛射,晋军尸体堆积如山,王公士庶兵卒无一幸免。这场宁平城之战,成为晋朝末年的一场重要战役,也标志着司马越势力的彻底覆灭。
王衍等人被俘,不久就被石勒秘密杀害。中书黄门侍郎裴嵩和散骑常侍裴该是一对兄弟,宁平城大战发生前他们奉命去陈留筹措粮草,本可以逃过一劫,可谁也想不到,这里却成为他们生命的终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