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也不便挽留了,等大家有空,望再到府上来。”
金家两兄弟将四人送出府。
四人离开时,京云的手中多了一把长笛,冷凝月的手中多了一本诗集。
这笛是当年金文峰所用的笛,京云记忆深刻。金文峰身染重毒时,吹笛只是为了宽两人的心。
这诗集是当年金文峰所创,亲手汇入诗集中的。
得知冷凝月好此,金文壵做主送给了二弟最爱的小徒弟,也是给她做个念想。
随了刘复明与京云一路行,走走停停间,又看了些过往京城中的所在。
这些地方,对于京云而言皆是记忆深刻之处。
每到一处,京云就会絮絮地将往事讲起。“这里就是我与你师父常来喝茶的地方……这里,我与你师父来看过戏……还有城外的演武场,你师父曾在那里夺过魁首……。”
京云絮絮地讲,冷凝月认真地听。
通过京云的描述,脑海中仿似能呈现出当年意气风发的师父手牵漂亮伶俐的京云小姐,穿梭于各处的情形。
一会儿随着喜,一会儿又随着悲,感同身受。
只转了几处,天就黑下来,刘复明不得不转身回来道:“云儿,这几日,月儿也累了,我们再留他们几日,以后你再带了她慢慢地在京城里转转,好吗?”
京云点头。“一切听夫君的便是。”
如今的京云,时时处处听刘复明的话,在外人面前给足了他面子。
刘复明含笑,引了大家回府。
门口处,早早地就有人喊:“师父,师母,你们终于回来了!”
一群徒弟们欢喜地上前来迎着,可见到冷凝月时,不免得将欢喜在她面前收了收。
“是啊!我们回来了,你们可准备好了晚宴吗?”刘复明问道。
“准备了!准备了!”徒弟们应。“这些日子,天天有晚宴备着。”
“是吗?好啊!”刘复明含笑对凝月点头,这个晚宴天天备着,不就是为了她吗?
冷凝月浅笑还礼,被杜千杰牵手进了门。
往里走,冷凝月心下还念着:‘莫再沉在自己的悲伤里了,莫要给这些无关的人一些悲伤的压力了。’
正念着,感觉面前侧里,忽然一阵风起,还未及多反应,便被紧紧地拥进一个怀抱中。
一惊,却听到身边杜千杰唤一声。“表小姐!”
冷凝月的眼被面前一团红映着,随着那抽泣声,一阵又红了眼眶。
“你这个狠心的丫头,为何不去寻了我。”紧抱着自己的那团红,恨恨地念。
“表……表姑!”冷凝月含泪轻声唤。
那个紧紧的拥抱才慢慢地松开了,一双含泪眼看过来,又是深深的一叹,轻声地一念。“可怜的月儿!”
一声念,瞬即换冷凝月一眼的泪隐忍不住。
卧房里,冷霓练还是紧紧地抱着冷凝月流泪不断。
在她耳边不停地泣。“这里离得远,等我听了表哥,表嫂的消息后,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了。好歹得了空,去过府上,却只见了你妹妹凝云。打听着去了凤羽山,却也是一片空。月儿,你去了哪里?让我为你的下落着急了这么久,你去了哪里?如何不来京城寻我?”
冷凝月一怔,看着面前垂泪的表姑,又深深的一拧眉头,垂了头。“表姑,您,您难道未听说过我被大伯除名的事儿吗?”
“我……听说过。”冷霓练点头。“你大伯做得也是太过绝情了些,不过……”话到此处顿下来,不好过多的评价。
冷凝月抬起头,长长地呼一口,徐徐道:“我这样的不祥人,怎么可以再来给表姑送难。”
“月儿!”冷霓练一声哭,又是一个拥抱。
冷凝月只是默默地流泪。良久才又道:“表姑,如今好了,我无须再漂泊了。”
冷霓练一听,也抬眸子看了看坐在一边的杜千杰,笑了。
放开拥住冷凝月的手,含笑与她道:“月儿,有千杰照顾你,我也是放心了。”
又笑着扯过杜千杰的手来道:“也终是成了千杰的多年心愿。”
杜千杰“嘿嘿”一笑。
冷凝月轻侧了头,有些害羞。
将冷凝月的手轻轻地交到杜千杰的手中,冷霓练郑重道:“千杰,月儿命苦,如今,也只是信任了你,你要好好地痛她,爱她才是!”
“是!表小姐放心,我一定会的。”杜千杰忙应,将凝月的手紧紧地抓着。
冷凝月轻侧着头,依旧陷在自己的羞涩里。
冷霓练一笑,轻斥一声:“怎么还唤表小姐?”
“啊?”杜千杰一愣,反应过来后,忙含笑再唤:“表姑!”
“呵呵,这才是了!”冷霓练起身,在杜千杰的头上也是轻轻一抱。“月儿,就托付给你了。”
“是!表姑,您放心好了。”杜千杰忙含笑应声。
冷霓练抿嘴轻笑,往旁边退了退。
“娘,我可以上前了吗?”这时候一个童声传来,很是急切的样子。
“噢,好,来吧!”冷霓练点头。
接着,一个小身影猛地便蹿上来,一把抱住了在千杰的脖子,不免得又将冷凝月吓了一跳,急忙看去。
杜千杰却含笑转头唤一声:“念恩,你好快的身手啊!与你爹学武功了?”
“是!学了好多年了。”那个童声欢喜应着,抱着千杰的脖子来回地晃。“爹说哥哥的本事更大,让我得了空与你学些呢!”
“呵呵,这么说的吗?好啊!哥哥得了空,会教的。”杜千杰一直含笑看着面前的小男孩。
“念恩?”冷凝月看着面前欢喜抱着杜千杰脖子的小男孩,他是个极漂亮灵气的孩子。
“噢,月儿,他就是你的小表弟了。”杜千杰听到冷凝月的一声,忙又转头给她介绍。
见她正轻歪着头,眨着大眼睛看着面前的男孩,忙将那孩子的手拉下来,拉着他的手过来,指着冷凝月给那孩子介绍。“念恩,她就是凝月姐姐。”
那小男孩勾着嘴角,也歪头欢喜地看着冷凝月,轻念:“他就是千杰哥哥一直心念的人啊?”
冷凝月听个七八岁的孩子说这些,更是含羞,忙侧转了头。
“喂!”杜千杰竖起两指,轻轻地在念恩的额头上敲了一下,笑一声。“叫姐姐啊!乱说什么啊!”
“呵呵!”念恩轻抚着头,含笑点头,恭敬给冷凝月行礼。“月儿姐姐,我是念恩。”
“噢!噢!”冷凝月依旧有些羞,只是尴尬应着。
“呵呵……月儿姐姐这么容易害羞啊!”念恩又笑出声来。
“喂!”千杰虽喊一声,却也是忍不住地笑。
弄得凝月一直羞红着脸,身边却是一阵阵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