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他们让进大厅里,奉了香茶,客套了几句。刘复明便将来意言明。 金文林得知二哥离世的消息,不免又是一场哀痛。
忍不住当着众人的面大哭一场后,好不容易忍下悲伤,询问比自己还伤心的冷凝月。“冷小姐,这次来,你,你们有什么打算?”
冷凝月抽了下鼻子,好歹忍下了泪,看着这个与师父有几分相似的金家三爷,喘了口气才道:“六日后,便是师父的周年忌,我来通知您与京师母,是看你们有如何的打算,是不是要与我去一趟凤羽山?”
“六日吗?如何去的?”金文林为难道:“我倒是想去看看二哥的住处,去他墓上拜祭,只是怕日夜兼程也是来不及了。”
“此事,您倒不必担心,来去自由我办,不会耽误大家行程,只是想问一下您还有别的安排没有?”杜千杰身边道。
“啊?没问题,几千里的路?”金文林吃惊。
冷凝月点头道:“您不必担心此事,只看您这几日的安排就好。”
“噢!”金文林应着。
心中还是疑惑,是修仙练道的,这般神奇了吗?
想着,便又道:“此事,我还要通知大哥,他还在皇宫中,容我立即禀报于他,看他如何安排。”
“需要多少时间?”时日不多,冷凝月不得不精准掐算。
“一来一回的,怕也要半日吧!”金文林回道。
“半日?”冷凝月又轻拧了下眉头,却也不好再急催了。
金文林也看出了冷凝月的急躁,自己也是着急,怕再赶不及二哥的忌日。可这皇宫也由不得外人乱闯。
只好安慰道:“我立即动身跑一趟,与大哥将二哥的事言明,看他有什么安排,他毕竟是一家之主。”
“那三爷,我们先回去准备一下,您有消息就通知我们一声便是。”刘复明出声道。
“噢,好吧!那我就少陪了。”金文林红着眼圈。
“我们告辞了!”刘复明引了众人离开。
金文林骑了快马,一路急进皇宫。
回到家,刘复明亲自张罗着准备一些拜祭的用品,让杜千杰陪着伤心的京云与冷凝月,只待金府传消息过来,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这期间,京云不停地流着泪询问冷凝月,这几年的时光里,他们师徒三人的生活,询问金文峰的一些变化。
在冷凝月详细的描述中,好似也与金文峰生活在一处了一般。
“有了你们的陪伴,文峰一定很幸福。”京云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眼眶一直湿润着。
冷凝月也是含泪点头。“是的,我们三人在一起,虽清苦些,可每日里都很充实,很幸福。师父更像父亲一样,疼爱着我们师兄妹。与他在一起,每日里都是欢笑声不断,很幸福!真的很幸福!”
“这就好!这就好!”京云点着头,也是微微地笑着。
午时,吃过了饭,有人来报,金府大爷三爷求见,大家忙都迎出去。
门口处,站了二人,一位是上午见的三爷,另一位大将军打扮的就应该是金家大爷金文垚了。
看着他,冷凝月忽然想起当年,当听到师父说他是大将军之子时,就有过一种遐想,想师父戴盔披甲的样子。面前这位大爷完全就是蓄了须的将军师父。
胸口一堵,眼泪又冲上来。
转眼,师父已离开自己一年了,这一年里,多少日夜记起他时,多少往日的欢喜更换来如今的悲伤,多少往日的幸福更显今日的孤单。
师父就是自己的另一个父亲,他甚至比父亲还痛惜自己。想他,念他,今生今世不敢相忘。
如今看到与师父神貌如此相似的兄弟站在面前,哪能不颇多感触。
对面的金家大爷也一眼看到了那双含泪的眼,沉声道:“这丫头就是老二的小徒弟?”
被点名,冷凝月轻擦一下腮边泪,走上前,行礼。“小女子冷凝月,是师父的二徒弟。”
金文垚看着面前这个端丽的小女子,叹了口气。“老二一去杳无音信,我们兄弟也曾多方寻找。原以为他已早不在这人世,可谁知他日后为了道,还收了徒。听三弟说过,他是为了黎民苍生而故,死得其所。唉!”
言语哽咽,眼中泪真是忍不住地落下来,良久才又道:“看到你能如此念他,也不枉他教导你一番。想来二弟也曾对你十分痛惜,只是可怜他如此年纪……罢了!人各有命,半点不由人。如今,得知他的音信,我们也终可以放下这份心,今日辞下事来,与你们一起去二弟坟前拜祭一番,也不枉我们兄弟一场!”
“是!”冷凝月垂首应着,仍走不出心中的痛意。
金文垚又转身向旁边也默默含泪的京云道:“你也不必如此悲伤,此一去,与二弟道声别,就放下吧!”
京云不答,只是满眼的溢泪出来。
刘复明抬手轻抚京云的肩头,又对金家二位兄弟道:“两位先里面请坐!”
“不必了,想你们也准备得差不多了,我心烦乱,无暇客套,听说你们有办法立去二弟坟前,我们立即动身如何?”
金文垚又环顾了一下众人,目光停留在杜千杰身上,这年轻人身上难掩的一派仙风道骨。
“难道是这位年轻人?”
杜千杰上前行礼。“杜千杰见过金将军!没错,此事交于在下即可。”
金文垚更是看了看杜千杰,问道:“你是?好似见过!”
“是的,在下与您有过几面之缘。在下曾在此学医多年。”
一回身,望向刘复明和京云。“这两位是我的师父师娘。”
又回望身边的冷凝月。“这位是我小时府上的大小姐,更是日后的师妹,金师父是我的师叔。”
“噢?”金文垚来回地看了看面前的几人,叹道:“这天下的缘分真是难言呢!兜兜转转,解不开,放不下!”
众人皆叹,这缘分全是一人而系,而那个系者却已不在。想到此处不免又是一阵悲伤。
还是金文垚又打破这份悲凉道:“有泪我们二弟坟前流去,有话当着他的坟前聊,我们这就走?”
没想到这金文垚虽是一副儒将模样,可做起事来雷厉风行,绝无拖泥带水。
他一句话,大家立即暂收悲伤,忙应“是!”
“可是,我还是好奇,你如何带众人立即去往千里之外?”金文垚又转问杜千杰。
冷凝月也是奇怪,以前见杜千杰带师父与孤鸿师兄用飞行术,也曾见过他用过法阵,用过瞬移术,不知今日里又要带人,又要带物,这么庞大的一堆,怎么带去千里外的凤羽山。
“此事,有请您随我来就可以了。”杜千杰淡然道。
又对众人道:“大家此时都可以随我到院中来了……”
众人虽都犹疑着,但也只好随着他到院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