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冷凝月又一时难掩的伤悲,刘复明和京云对望了一眼,忙喊千杰。
“你们几个先不要闹了,千杰你也是,快回来!”刘复明带着笑意向院中喊。
几个小师兄弟正玩得高兴,听到师父喊,忙停下打闹,搂了杜千杰的肩头又走回房间里来。
刘复明嘴角勾着笑意,故意嗔怪道:“你们几个一见面就这般打闹,也不顾今日千杰可是带了冷小姐来的,你们也不怕慢待了客人。”
“呵呵,我们一见千杰就高兴,他几年才回来一趟,一时忘情,冷小姐不要见怪啊!”柳青濯笑嘻嘻对冷凝月道。
冷凝月轻摇头,也微微含笑回应。“师兄,不要这么说,难得千杰如此高兴。”
杜千杰喘着粗气,满面春风地走上前来,又握住冷凝月的手,弯着眼睛看着她道:“月儿,一回到这里,我就好似回到了多年前,大家笑闹习惯了,冷落了你,你可不要见怪。”
冷凝月嘴角勾着清淡的笑意,轻摇了摇头,又垂下眸子道:“你我又何必如此客气呢!”
可身处此地,心里还是不自觉的一阵阵的悲伤上涌。努力的,努力地,将这份悲伤掩饰,不想再破坏这里美好的氛围。
挨着冷凝月坐下来,杜千杰又问:“师父,为什么不见太师父他们啊?还有,我那燕师父呢?如今他又在哪里?”
听他问起,刘复明一一作答。“你的那些太师父们啊!如今不在医馆里,若不是遇到了特别危重的病人,哪敢劳烦他们老几位。你太师父们正与你的小师弟,小师妹们如今在府里住着,很少到此处来。”
“啊?师父,您是说,您与师母如今,给我添了几个小师弟,小师妹吗?”杜千杰听到此处,胸口里立即涌上兴冲冲的欢喜。
“是啊!这都几年了,我与你师母如今已有了两儿一女。”刘复明回答。
“呵呵,看来,我真的错过了不少事情呢!”杜千杰笑应,心中有欢喜,也有一些小小的失落。
刘复明未再说什么。这些事他们也不是不想通知杜千杰,只是他们联系不上这个飞黄腾达的小徒弟而已。
为此,他还为这个小徒弟焦虑过好多年呢!
如今,千杰能主动再回来看看,已是不易了,还能再说什么。
“你一走这么多年,偶尔能写封信回来,我们想回信都找不着你。你错过的事可不少,如今,我和心烛师兄也都是孩子爹了。千杰,在此方面,你可真的要赶一赶了。”柳青濯也笑应。
“哈哈……”杜千杰大笑,起身给心烛与柳青濯行礼。“那真的要恭喜两位师兄了,只是,当年不知,缺了礼物奉上,两位师兄莫怪啊!”
柳青濯无奈叹声应:“哪里,哪里,知道你是个忙的,自不比我们,我们师兄弟莫过于客气。”
心烛却白杜千杰一眼道:“你今日知道说这些了,你个没良心的,一走这么多年,你有几封信回来?你知不知道大家都在担心你啊?”
“呵呵,心烛师兄,我知道错了,以前是我真的有颇多的原因,不好与大家常联系。今日,的确也没脸求得大家原谅。不过,日后不会了,我一定记得常与大家联系,得了空,也时常到此处来与师父,师母,与大家聚聚。”
心烛不理他,撇着嘴,抱着胸,只送他个大白眼。
刘复明听了千杰的解释,心下定了定,又忙替他安抚。“其实,大家皆是知道千杰的,他不是不念着大家,一定是那些年里有些特殊的原因,才会如此。大家在不知原因的情形下,可不敢胡乱地指责。”
众徒弟们听到师父的教训,也不敢再与杜千杰计较此事。
刘复明见他们消停了,这才又与杜千杰道:“至于你的那个燕师父,你知道他的,他如今也是飘忽不定,他不联系我们,我们是不知道他在哪里的。这不,也是一晃有半年多没有了他的消息。”
“噢!”杜千杰应着,心下却念:‘我这几年,只与师父师母偶尔有封书信。两年前,也欢喜与师父师母报上我与月儿就要完婚的喜讯,可是后来,冷老爷冷夫人出事,我便与凝月分开了。后来的两年里,我几乎就不愿意再将自己置在这人世里,多与庄上的兄弟们各界里奔波,故意躲开人世凡事。才与师父师母,师兄弟们也故意少有联系的。
如今,若不是有凝月在,若不是因她,又想着过平常人日子,这些世俗间的亲朋好友才又一次地上了我的心,想着常联系。也顾不得他们整日焦虑担心于我,真愧对了他们。
那日,以为自己就要死了,才与燕师父说什么死后七日回魂夜的事,弄得他好伤心了一阵子,狠下心,丢下我,就走了。这一分别可就是五年时光啊!真的想他了,日后,得了空,可要多打听打听,怎么也要与燕师父见见面的。’
想定了这些,便又对刘复明道:“师父,若日后有燕师父的消息,望您能通知于我,我这还想着,一晃间,与他已近五年未见了。”
“五年了吗?这么久了吗?”刘复明也不由得一叹。“好吧!下次他若来信,或者,他得了空回来,我一定记得通知了他。他得知你如今的成就,也很是替你高兴呢!”
杜千杰起身来,手一翻,现出一只纸鹤来,交到刘复明手上,又恭敬道:“师父,这是信音纸鹤,日后,若有什么事,对这纸鹤唤我名字,我便会立即收到您的信息。”
“噢?”刘复明见杜千杰似变戏法般的手掌一翻便现出一只纸鹤来,接在手里,低头看着手中的纸鹤,没有什么特别。
但知道依了如今徒弟的本事,这纸鹤绝对不是个普通玩意儿,微微一笑,应道:“好的,师父收了,日后再联系我们千杰可就方便了。”
“是啊!以前,我少了与大家的联系,不是不记得大家,而是……”杜千杰说到此处,还是不由得叹一声。其中的酸楚自己知道便罢,不必与师父,与师兄们说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