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哀莫大于心死
书名:盛世新爱之遇见双生之光 作者:恋恋心音 本章字数:4628字 发布时间:2024-05-01

后来他找了一份厂子里的工作,厂里实施三班倒制度。他选择了上夜班,每天早上我去上班的时候,他才刚回家休息。晚上我下班回家的时候,他没一会就出门上班了。

以至于我们每天都只能打一照面,有时候两人上下班时间完全错开了,两人就干脆连面都见不到了。

我感觉这回我真的就跟“寡妇”没啥两样了。

妈妈打电话问我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一筹莫展,我觉得生活毫无盼头,比单身还痛苦。

我每次好心做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等他回来,他不是推说厂里有事要晚点回来,就说今天在厂里吃了回来。

我妈妈心急如焚,就打电话给我公婆,让他爸妈无论如何都要劝他赶紧把精索静脉曲张的手术做了。

他爸爸这次也动了真格,甚至在电话里跟我妈发神赌誓,说是这次鑫宝再不听劝,他就亲自过来把儿子押去医院做手术。

我公公为人正直,言出必行,后来他真从老家赶到苏州把鑫宝送去了南京鼓楼医院。

这次我没有跟着一块去,因为我要上班,有他爸爸亲自出马,我和妈妈都很放心。

那两天他爸爸还传来消息,说大医院真的是比较专业,第一时间就做出需要尽快手术的判断。但是手术要另外预约时间,恐怕得等上一段时间。

这个也是预料之中的事,毕竟是省里的大医院,病人太多,专家门诊能排上号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只是我们谁也没料到,因为我公公婆婆一家没都啥文化,他们不知道听了安徽老家那里谁出的“馊主意”,前脚刚跟我们说好要准备预约时间在省医院动手术的他们,后脚辗转又回到了安徽老家,进了安徽县城里的一家名不见经传的“男科医院”,做了一场十分荒唐的手术——包皮手术。

鑫宝做完手术便回到了苏州,还跟公司请了病假,我以为他动的是精索静脉曲张手术,我还想说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听说还要等一段时间才能安排上的吗?结果听到做的是“包皮手术”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气得说不出话。真的,简直没法形容那种心情,“气死人不偿命”说的就是鑫宝这种奇葩。

父母没有上过学不清楚儿子究竟得了什么毛病,被蒙骗姑且说得过去,你一个有文化的大专生明知自己得的是什么病,竟然容许对方胡乱做手术。他爸爸得知真相之后也后悔不已。

这手术不做还好,一做又得休养一个月,南京鼓楼医院那边好不容易约到的号还得作废重新预约,医生说至少两个月之后才能安排精索静脉曲张的手术。

就这样他躺在床上不好动弹,公司又不允许员工长期请假,为了准备下一场手术,他索性向公司提出了辞职。

后来做完精索静脉曲张的手术,他又在家休养了三个月,这一来一去就折腾了大半年。

大半年之后,他才开始重新找工作,但是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他就这么在家闲置着。那时候我的压力特别大,因为我既要照顾生病的他,又要忙自己的设计工作,新房子每月还要还贷,家里各种开销,所有家庭的重担都压在了我一个人身上。

30+的我,经历了各种生活的摧残,早已不再是那个胖嘟嘟的小女孩。

因为整个人又瘦了一大圈,身材倒是变得越来越好了,天生娃娃脸的长相加上S型的曲线身材,正是大学时代同学嘴里描述的“天使脸+魔鬼身材”的模样,但是我却再也开心不起来。

30出头正是一个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褪去了20多岁女生的稚嫩天真,多了一份成熟女人的妩媚风韵,可是在我日渐漂亮的身形轮廓下却隐藏着一颗饱经沧桑的心。

外人只看到了你外在的蜕变,却不知你的内心有多苦。

我每天晚上被失眠症困扰,只能睡2-3小时。我从小在乡下长大,喜欢静谧的环境,天生心思细腻,不是那种心大的孩子,有的小孩只要累了,打雷都吵不醒,我不行,我对声音敏感,晚上睡觉只要有人在边上讲话吵闹,我就睡不着。

那段时间刚搬去新房,原本以为总算住上了自己的房子,不用再跟一群人挤在合租的群租房里,不用待在一个鸽子棚大小的空间里,每天忍受各种噪音的困扰。

谁曾料到,搬进新家没多久,楼下邻居就把他们的房子租给了一家理发店的伙计,不光两个房间住满了租客,连客厅都放了一对上下铺的铁床,两室一厅满满当当挤满了人。

七八个人合租一套房子,每天晚上都要忙到半夜才回家。

这些家伙只要一回来,就给我们家上演一出声势浩大的“生活大杂烩音乐剧”,摔门的大力摔门,唱歌的放声歌唱(半夜夜深人静,那歌声听着就跟鬼哭狼嚎差不多),尖叫的扯着嗓子尖叫,他们一家热闹得就跟整栋楼都在搞“狂欢派对”一样。

可怜我那时候刚换了新的单位,离家特别远,每天早上5点多就要起床,6点多就要出门坐公交,坐两小时的车才能从家里赶到工业园区的公司。

晚上的休息时间对我来说非常重要,但无奈楼下的邻居,跟我家有着截然不同的作息时间和生活习惯。因为他们上午可以在家睡懒觉,中午才出门,晚上每天再搞到半夜凌晨回家,他们只要一回家屋子里就乱成一锅粥。

我本就入睡困难,翻来覆去折腾半天都睡不着,那天好不容易感觉有了一点睡意,迷迷糊糊刚要睡着,突然底下主卧那边一阵剧烈的撞门声把我震得瞬间又清醒了。

被吵醒了的我很生气,不知道究竟发生了啥事,迷迷糊糊中喊了一句:“干嘛呀,这谁啊?神经病啊,吓死人了,这是要把房间给炸了吗?”

我喊得并不是特别大声,原以为楼下的人不可能听到,但这坑爹的“钢架连体房”根本就不隔音,我这么一喊,楼下那厮立马听到了,居然跟我隔空对骂起来。

不仅如此,往后的每一天他只要一回家就必定有意无意得来回多摔几次门。一边摔一边还故意扯着嗓子骂:神经病!神经病!

从那之后我也很清楚地意识到,其实楼上楼下根本不隔音,当初买这房子的时候,是觉得这里处在K市和S市的交界处,房价相对便宜,而且整个N镇看了多处房产也就这里的房子是连体框架结构,不光造型好看,材质看着也相当厚实牢固。

却不曾料到,框架结构的房子因为上下左右每个楼层都是一个联合统一体,只要一层有振动,其他几层就像连锁反应一样会跟着一起振动,更为可怕的是,楼层跟楼层之间的隔音效果奇差,只要我们自己家里安静下来,就能非常清晰得听到楼上楼下左邻右舍的各种动静,毫不夸张得说隔壁人家拉床头柜,关墙头灯,半夜打呼噜的声音,我们在这边都听得贼清楚。

所以但凡哪家夫妻斗嘴吵架,甚至只是讲话声音稍微大声那么一点点,上下左右的邻居都能听得到,根本没有任何隐私可言。更别说这帮混蛋每天晚上回家后这么叫嚣折腾了,搞得我每天都忧心忡忡,睡不好觉,时间一久都有点神经衰弱了。

可是我家那位,却每天都睡得特别香,他只要一挨到床,躺下没几分钟,就立马进入了梦乡。楼下的巨大动静,他仿佛也听到了又仿佛完全没听到,因为我能明显感觉到每次楼下突然尖叫,或者撞门,他的身体也会跟着一阵“哆嗦”,或者原本正打着呼噜,也会立马停止打呼,但是随即他一个翻身,两秒不到,又开始呼呼大睡,留下我一个人面对嘈杂的漫漫长夜......

我也不是没有因为被楼下吵醒向他寻求过安慰,可每次寻求安慰的结果都是,他大发雷霆怪我扰了他的清梦,非但不会抱抱我给我一点温暖的慰藉,还会十分气愤地叫我不要吵他睡觉。

所以嫁给他之后,我觉得我比结婚前更孤独更寂寞了。

即使做了手术,过了手术后的恢复期,他的病也没半点好转的样子。我们之间依然没有任何身体的亲密接触,习惯了“自顾自”生活的他,从未给过我半点精神世界的关怀照顾。

我的失眠症也愈发严重起来,我慢慢开始整夜失眠,精神几度濒临崩溃的边缘。

后来,经过一番周折他总算也在工业园区找到了一份工作,由于我两的工作单位离自家房子都太远了,我们便在园区租了一个廉价的车库房作为宿舍,平时住宿舍,周末回自己家住。

我的心自此才慢慢恢复一些平静,我也在期待他的身体能慢慢恢复“正常”,心里还是对他有爱,毕竟两三年的苦熬,为了这个家,为了他投注了太多的心力时间和金钱,我真的期待天黑之后还能盼来天亮。

但是在这样日复一日生活的折磨煎熬下,我们的婚姻终究没有盼来黎明,便落寞地画下了句号。——

有一天在单位上班,我的胃突然一阵剧烈的绞痛,我以为是一般的胃痉挛,便倒了一杯热水喝下去,希望身体暖和了休息一下能缓和一些疼痛感。

结果我熬了两个小时都未见好转,疼痛感还愈发强烈起来,我有点支撑不住,就跟领导请假回宿舍休息。

好心的同事开车把我送了回去,本以为躺在宿舍的床上身体会好受些,谁知肚子越来越痛,还时不时恶心到要呕吐。

我怕又是得了什么不知名的病症,实在忍受不了,就自己起身,跑到马路上,叫了一辆车去了医院。

我给他打了电话告知我的情况,他没有第一时间赶来,他说他在忙。

当时刚交完房贷,我的卡上已经只剩一千不到了,身上也没现金。但是那家医院的挂号窗口必须要现金,不能扫码付钱(当时扫码付款还没流行),我只好一边撑着胃,一边在医院到处找取款机。

我一边走一边疼得直掉眼泪,临近下午六点,我自己挂了内科的急诊,好不容易找到取款机取了钱挂完号,跑到医生候诊室门口,发现那里正排着长长的队伍,足足有二三十号人在等候。

我蹲在队伍最后面,因为肚子太疼,我忍不住小声抽泣起来,排在我前面的大哥见状,赶紧冲着医生大喊:医生,这里有个小妹妹疼得已经快不行了。

医生说:那赶紧让她先过来就诊吧。他们把我从地上扶起来,我嘴里刚想说“谢谢”,胃里却一阵翻滚,不可自抑得呕吐起来。

众人一阵慌乱,不等他们给我递来垃圾桶,我已经把医生的候诊室门前吐得一片狼藉。

医生待我平复一点后,让护工把我放到急救架上,把我放到了急救室,医生立刻给我做了检查,诊断结果是:急性肠胃炎,需要立刻打点滴。

我一个人躺在病床上眼睁睁地看着两瓶点滴打完了,鑫宝才从厂里赶到医院。彼时,我肚子还是疼得厉害,他就帮我叫来护士询问。

护士说:“她还有两瓶水,挂完再看看情况,如果她还继续这样的疼法,必须安排住院观察治疗。”

我无力得看着鑫宝说:“我卡里马上快没钱了,你能想办法先问哪个同事或者朋友借几千块钱急用吗?”

他竟然一秒钟都没多考虑下,回头就冲我说到:“我哪有钱?我也没有什么同事朋友可以借!”

听到这斩钉截铁冰冷的回答,还在打着点滴的我无力跟他吵架,也无力质问他“你还是个男人吗”,心碎了无痕,眼泪从我的眼角无声滑落……

那一刻我问自己:“成亦菲,你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爱了三年,付出三年青春去陪他看病帮他治病默默等待着他恢复身体健康的帅男孩。对,他确实很帅,但是你真的认识他吗?他就跟一个漂亮的花瓶一样,只能当摆设看看。

平日里对你漠不关心也就罢了,现在你生病了急需用钱,习惯了家里凡事都由你和你家人去操心,即使没钱了也都是由你和家人去摆平的帅男孩,竟然可以继续心安理得地当他的“甩手掌柜”,可以完全不管你死活。

这样没有半点责任心,没有半点担当的男人,我不知道你那么死心塌地得守着他,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就这样我都来不及伤心,四瓶水一挂完,他就不顾我胃还在疼着,就把医生说要住院观察的话抛在脑后,硬生生地把我从急诊室的病床上扶起来,带我往医院外面走去。

他骑电动车把我载回家,让我在家自行“恢复”。

那个晚上睡在车库的床上,我整晚睁着眼睛,眼泪流个不停。他还是一如既往睡得很安稳,很快就打起了呼噜。

凌晨我出来起夜,他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亮了,我看到一个陌生的交友软件映入我的眼帘。有信息窗口弹跳出来,是一个穿旗袍的女性头像在给他回信。

我心想这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给我老公发信息?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随手点开了对话框,才发现满屏全是男女“暧昧”对话的信息,他一个有妇之夫竟然对网络里的陌生女人发着“飞吻”和“爱心”......

那一刻我的心死灰一样沉寂,果然越是“不行”的男人,为了证明自己还行还是个男人,就越喜欢在网络里“聊骚”。

看到那样的信息,我没有吵也没有闹。“哀莫大于心死”,心死不是在看到暧昧信息的那一刻,而是在医院他说他没有朋友同事可以借钱给我继续看病的那一刻起,我觉得它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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