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铜镜局中局
第20章 认识就是缘分
柳如烟把钱塞到曾光的抽屉里，很动情地说：“曾局长，我们求你办事，你也得求别人，俗话说得好，县官不如现管，我知道现在办什么事儿都需要花钱，你给我们办事，我们已经很感激了，怎么能让你再往里搭钱呢？这钱不多，你千万别推辞，大家都在为我们的事儿忙，不能让人家白忙，就当你做东，请大家吃顿饭吧！”
曾光原本不想收这钱，但柳如烟的话说得入情入理，如果推辞不收，自己在电话里叫的那番苦、喊的那番难似乎就没有了‘出处’，可如果收了，又显得自己雁过拔毛，贪图小利。于是，他故作豪放地说：“柳如烟啊，你是个明白人，今天我跟你说句实打实的话，我当局长，大家求我办事，搭钱搭物搭人情，我是挣工资养家的，总这样下去我也受不了哇；所以，你的钱我收下，但话说在明处，这钱我一分不要，办完事之后，剩下多少，我退给你多少！多退少补吧！”
柳如烟果然是个精明人，她冲曾光灿然一笑：“曾局长，在我见过的领导中，你最真诚，不虚伪，跟你打交道，很爽！”
柳如烟处世的稳健和聪明与她姣好的相貌以及颇有风尘女子味道的举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柳如烟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呢？
曾光思忖着，一时还想不明白，而越是想不明白，他越是要探究她，就在这个好奇的过程中，他要与柳如烟耍一耍的欲望蠢蠢欲动，有些按捺不住了。
就在汤小七被被分配到建设系统的那一天，他终于找到了一个与柳如烟做耍的机会。
那天下午，柳如烟要请他和另外几个帮忙的朋友到外面吃饭以示答谢，下班后，他打电话让专车司机备车等候，刚要下楼，柳如烟手里拎着一个大提兜走进了他的办公室，他笑着对她说：“我这儿正准备出发呢！”
柳如烟说：“曾局长，你日理万机，我还真怕你把吃饭的事儿给忘了！这不，我亲自登门来迎接呢！”
曾光说：“柳如烟请客，我怎么能忘呢？还要劳你登门来迎接，太客气了，快坐吧！”
他们就这样寒暄着，坐在沙发上，
柳如烟把那个大提兜放在脚下，又与曾光说了很多客气话，之后，很巧妙地问起了汤小七转业到住建局后具体干什么工作。曾光要达到让柳如烟以情感恩的目的，便欲擒故纵，长叹一声，为难地对她说：“你丈夫在部队是个士官，不是干部，转业到局里后只能安排在一般工人岗位，这几年，党政机关大幅精减，按规定，你对象肯定不能留在局机关，如果按正常途径运作的话，他只能到住建局的下属企业当工人...”
柳如烟不安地问：“你们局的下属企业都是干什么的？”
曾光说：“搞建设呗！干工程，揽项目，企业是自收自支的，市场经济了，没什么保障，只能靠自己养活自己。现在，有好多下属单位都发不出工资来了！”
柳如烟一听慌了：“不是说住建局挺好的吗？怎么会这样？”
曾光笑了：“国务院好不好？可也有烧锅炉、搞卫生、看大门的呀！”
柳如烟急切地说：“曾局长，你既然把我对象办到了住建局，你就再费费心，给安排一个好一点儿的工作吧！”
曾光叹了口气，为难地说：“只能是看一看了！党政机关走的是公务员这趟线，假如你对象能留在机关的话，那可就改变了工人身份，进入了公务员序列，这是个原则问题。我虽然是一局之长，可在原则问题上也不能胡来呀，你说是不是？”
柳如烟望着他，也叹了口气：“曾局长，本来我对象他义父不想让他转业，我对象自己也不想转业，是我硬拧着劲儿非让他转，如果这次转业安排不了好工作...”
看着楚楚动人的柳如烟，曾光觉得劲儿绷得差不多了，于是，故作漫不经心地放出一句话：“事在人为，慢慢来吧！有时候政策这东西就是皮筋儿，你一扯它就长了，你一收它就短了，既然你对象的情况特殊，我再给你想想办法吧！当然了，事情不太好办，困难也不少，但是，办法总比困难多嘛！不过...还要再等一等！”
曾光的话，让柳如烟听出了希望，她眼睛里放着兴奋的光芒，连忙对曾光说：“曾局长对我的事儿这么操心，真不知怎么感谢你！”
曾光摆摆手，笑道：“认识就是缘分，我们有缘，帮忙是应该的！”
柳如烟鸡啄碎米般地点着头：“是呀是呀！认识就是缘分，我真幸运，能认识曾局长你！”这样说着，柳如烟便把脚下的那个大提兜提到沙发上，启开封，从里面往外掏东西。曾光笑着站起来，给她沏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的茶几上，柳如烟垂着头并没有抬起来，而是用一双勾人的、会说话的大眼睛飞了曾光一眼，点点说：“谢谢！谢谢！”
柳如烟说这话的时候，手依然伸在大提兜里往外掏东西，曾光知道兜里肯定是送给自己的礼品，但他故作不知，微笑着望着柳如烟，心里痒痒的，他被她飞的那一眼弄得心猿意马，故意俯下身问：“你这是干嘛呢？变魔术？”
柳如烟咯咯地笑起来。这时，她从提兜里掏出一个精致豪华的大盒子放在茶几上，她对曾光说：“曾局长，我是开服装店的，没什么好送你的，我看你身材魁梧，猜想你穿西装准帅气，临来的时候就在店里给你挑了一套报喜鸟西装，本来是想吃完饭送给你的，可又怕到时候人多不太方便，所以，就给你拿到办公室来了，这身西装是我估量你的身高体宽挑选的，不知道合不合身，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趁现在清静，要不你试试？”
柳如烟这样说着，已经打开了那个盒子，里面果然是一套漂亮的深灰色西装，那西装是装在一个透明的塑料衣袋里的。
曾光环顾左右，故意为难地说：“你太客气了！这...这恐怕不太好吧？”
柳如烟低着头笑着：“咱俩人，反正不是我客气就是你客气！”她取出那件西装，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曾光，忽然从沙发上站起来，笑吟吟地走向虚掩着的屋门，边走边说，“你看我这人笨的，就不知道给曾局长注意点影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