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熵惋惜道:“玄白要是我的孙子就好了。那罗汉拳是需要心法的,拳法只是架子,那些大将以为他们也是万年不遇的人才。”
淳依依见老爹怒气消了,便正色道:“爹爹,你在此坐镇,我去独山助玄白一臂之力!”
淳熵嘴一歪,讥讽道:“你拉倒吧,你三百多年的大将去帮另一个大将?
我跟你说吧,玄白很弱的时候,就是比都督还弱那么一点点的时候,就能杀大将了。”
淳依依脸色一变,急问道:“爹爹,展超是他抹了的?”
淳熵沉思片刻道:“那一剑,我至今也没有想通,差一个大境界啊。”
淳依依开心道:“爹爹,既然玄白这么厉害,也不需要我帮忙。这次只是武王以下争夺,我能自保的。”
淳熵这才点头道:“就当去游山玩水好了,别去招惹人家玄白,若翻脸了,我们又多一个敌人。”
淳依依兴高采烈地去准备出发了,哼着欢快的小调。
杨珙武王府,书房里站着三个大将,看着椅子上面容模糊的武王,听武王杨珙道:“刚刚传来玄白那小子破解了五百罗汉图,你们即刻去独山等他。慢着,如果淳依依去了,一并杀了!”
南部无双城,周幽武王一个大字,躺在宽大的暖玉打造的王椅上,双目怔怔出神,眼泪顺着眼角流着。
她是大帝周羽的女儿!
十万年前,大帝周羽飞身后,只等了一年,那些武王便迫不及待地逼迫周羽的家人,拿升龙令出来,让大家观摩。
升龙令在周幽的脑海里印堂之中,拿不出来呀。
看着母亲被几十个大汉轮番折磨,周幽是多么想把这害死人的升龙令拿出来,丢到臭水沟里。
母亲被折磨死后,这些人绝望了,认为是周羽带走的升龙令。
一不做,二不休,把周羽九族灭了个干干净净。
周幽的哥哥被千刀万剐,弟弟被煮了一百遍,她被折磨了一年,要死的时候,折磨她的那些人说,还以为大帝的女儿是多么够味道,比窑子里的妞儿差远了。
定的罪名是不顾人族安危,视百姓于无物。
好不容易死了,周幽的痛苦才结束。
在四处飘荡的日子里,她只有一个执念,杀光那些害死她家族的所有人。
她不清楚父亲周羽渡劫成功没有?
周羽渡劫几天后,在她入定时,父亲周羽突然现身,把一个珠子压进了她的印堂里。
模模糊糊中,她了解到,这升龙令,仿佛是一个神通,可以和管理他们的神灵沟通。
周幽飘飘荡荡来到一户农家,正难产,女婴眼见活不成了。
周幽借升龙令沟通天地,准许她进入这个女婴身体里,母女平安。
周幽借此再生,准备大干一场。
十岁时,被妖兽袭击,全家被吃了。
周幽后来学乖了,晃晃悠悠飘向大城市,借富贵家人的身体。
借了好多次,都是因为年龄大了,修行起来很难,就干脆等死,又浪费几千年。
周幽经历最多的就是和妖族大战,各种死,有几次被身边的人背刺。
她反思又反思,最后得出结论,一切只能靠自己!
此刻她又不甘心了。
玄白凭空出世,许多人都在关注,她也不例外。
想去看看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身边一个能用的人都没有。
偌大的武王府,就只有她自己。
这玄白还是少年,污染少,招来为自己服务还是可行的。
可惜被淳熵武王捷足先登,那是个一阴谋家,周幽是这样评价他的。
独处的人,都是狠人。
淳熵王府就他和他女儿淳依依两个,这一定是有血海深仇人家的做派,她懂。
但她不能去联络他,你只要一开口,他就知道你用意。
如果淳熵王问起,我能说我是周羽的女儿?
如果他不信,我说我有升龙令。
他如果说拿出来瞧瞧,那就只能翻脸了,又是一个敌人。
想到这里,周幽十分厌弃这个升龙令,没有多大用!
自己的恨意都十万多年了,居然有增无减,但却无能为力。
这次是她修为最高的一次,今年才八十八岁,一定不能死了。
怎么才能去联系玄白呢?
周幽辗转反侧。
玄白在光线最亮的酒楼大堂里用餐,他在听各种言论。
离他最远的三个汉子在低声闲聊,其中一个说:“老大,这次去独山凶险万分,我们去也是看热闹。”
另一人低声道:“上次还是三千年前,我哥仨怎么也要去开开眼。”
那老大低声说:“我们离远点,上次喷出来一座城堡,这次不知道是什么?据说,王者以下的才有资格争夺。”
第一道声音又说:“那不就是大将们的天下了?我们还有什么份?”
听到这里,玄白放下块灵玉,就走了。
他要赶去下一个大城市听听。
丁盈盈常说:“任何传入你耳朵的消息,都是在救你。哪怕是害你的消息,也是救你的。”
玄白此刻懂了。
玄白最重视心血来潮,只要心一动,他都会格外重视。
此刻他就是心一动,看到一个女人,一个像淳熵的女人。
玄白跟了过去。
那女人很朴素,不像玄白这样,青袍缎面,文雅书生。
她就穿个麻衣单裙,只是脚不沾地。
那女人引他到郊外才等玄白走近,问道:“玄白否?”
玄白奇道:“你怎知?”
那女子说:“我等你好多天了,你在天一书楼还没有回去,我就在此地等你了,还见你飞了下来。”
说话时眼睛死死盯着玄白看。
玄白问:“何事?”
那女子道:“把你的大将勋章拿我看看。”
看了玄白的勋章后,问道:“你夫人给你化妆的?”
玄白点头。
那女子大怒道:“这么小就成婚,胸无大志!”
玄白又摇头。
那女子问:“你没成婚?”
玄白又点头。
那女子才展颜一笑,如春风化雨:“这还差不多!来,认识一下,我,淳依依,淳熵的女儿。”
玄白把手伸出去,又缩回去,没有握淳依依的手。
淳依依既失落又满意。
淳依依同玄白飞在夜空中,对玄白道:“这次是独山盛会,大概在八月十五,现在才八月初五,我们要不要各处去转转?”
玄白真心问道:“淳依依,什么独山盛会?”
淳依依很惊讶,高声叫道:“玄白,你不知道?”
玄白摇头。
淳依依问:“那你去独山做什么?”
玄白四处看了看道:“去杀妖僧梵华。”
淳依依大惊道:“啊!我都不是他对手,你能杀?”
玄白道:“不知道,试过才知。”
淳依依不再说话,身边这个少年有点恐怖啊!
那妖僧据说是王者以下第一人,这么说,再过一年半载,就能对王者产生威胁了。
淳依依开始自卑了,这个少年多半看不上自己,他是有人疼的。
看他的穿着打扮,看他的言谈举止,看他的目不斜视,疼他的女人一定美,还不止一个。
淳依依不开心了,自己的命怎么就这么苦!
心一乱,气一滞,忽觉心绞痛,直接从空中掉了下来。
玄白早看到淳依依的心肺经脉有灰黑寒气缭绕,正在想,这样的情况都能修炼到大将,也是个狠人。
就见淳依依挣扎着掉下去了,在最后一刻,玄白才接住了淳依依,也不说话,手掌放在了淳依依的肺经上。
淳依依见这个貌似善良的少年,居然轻薄自己,气得心更是绞痛,气喘吁吁。
突然,一股清凉的气流在肺经流动,所过之处,疼痛全消,然后又一股暖流转动,这是内息最妙的时候的感觉。
淳依依即刻明白了,他父亲说的那句话:“我现在都不明白他那一剑是怎么做到的?”
这是一样功效,性质截然不同的两股真气流,父亲说是两把通红的剑,挥出十米实质的光剑,当然要两把剑啦。
淳依依把脸埋在玄白怀里,暗想:“这个秘密也不给父亲说,这少年就是个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