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爹看出了许玥儿想要逃跑,遂站起了身追了出去,许玥儿伤了脚踝,自然跑不过她爹。
没几步便被许爹追了回来,为了防止许玥儿再次逃跑,许爹绑住了许玥儿的手脚,把其塞进了屋里,直到三日后,接亲的人来,才松绑。
八抬大轿,吹吹打打,许玥儿就坐着坐在轿子中不知所措,,她心中一直惴惴不安,怕见到比她爹岁数还大的老头夫君。就这么从城南抬往了城北,最后抬进了叶家的大门。
叶家的的庭院十分宽阔,许玥儿蒙着盖头走了很久,才好似站到了院中。
这时鼓乐声才止,响起了中气十足的一声女音:“跨火盆!去晦气,日子过得红似火!”
原来说话的是自下轿起便搀扶在身侧的喜婆。
许玥儿怔在哪里,不知该卖还是不该卖。
这时站在她身侧的丫头轻声提醒道:“少夫人!快迈啊!”
于是许玥儿在喜婆和丫头在丫头和喜婆一左一右的搀扶下跨过了火盆。
跨过火盆便相当于进了了叶家的门,沈玥儿以为此时该去和她的老头夫君拜堂了,可令她没想到的是没拜堂就直接被领进了新房内。
许玥儿当即心中紧张起来,以为这老头夫君娶妾娶的多了,连这过场都不愿意走,就想着洞房。
许玥儿刚刚在喜床上坐定,就听到门外有几个丫头小声议论:“都说咱们少爷不近女色,之前的十三位夫人都未圆房?”
另一个更轻细的声音说道:“你们不知道外界怎么传?”
“怎么传?”
“说我们少爷喜欢男人。”
另两个丫头听后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刚才说话的那个丫头又说道:“也不知少爷什么时候会回来,待他回来见老爷又给她他娶了房夫人,非气死不可!”
站在许玥儿身边伺候的丫头兰儿实在听不下去几个下人竟敢如此编排主子,倏地起身开了门。
只听吱呀一声,门开了,走至几个小声嘀咕的丫头旁训斥道:“再敢说如此编排少爷,小心我立即禀了老爷,把你们撵出去!”
几个小丫头顿时一惊,哪料到如此小的声音还会被人听见。忙闭了嘴,对着兰儿施了一礼,然后散开,各自忙各自的活计去。
兰儿再回到屋内时,坐在喜床上的沈玥儿已经揭下了红盖头,乌黑的眼珠正滴溜溜地望着自己。
没见到新郎之前就揭下红盖头是忌讳,想到此,兰儿忙拿起盖头要为许玥儿盖上。
许玥儿一边阻止一边问道:“刚才那几个丫头说少爷不近女色可是真的?”
兰儿岂敢回答这样的问题,忙摇了摇头,言道:“少夫人休要听她几人胡言乱语,少爷不过是年少顽劣了些而已。”
兰儿表情极不自然,一看便是敷衍,许玥儿当下心中一喜,复问道:“少爷尚未回府?”
此事自是瞒不住的,兰儿只能点了点头。
少爷既不在府,那自己岂不逍遥?许玥儿当即心情大好,抓着兰儿的说道:“少爷既然不再府中,左右没人为我揭了这盖头,我自己揭也无妨!我现下饿了,你给我弄些吃食过来!”
兰儿觉得许玥儿说的有理,便也不在盖头之事上纠结,转身为其去吃食去了。
许玥儿见兰儿出去了,终于不再拘谨,于是从喜床上站了起来,一边打量着屋里的陈设,一边沾沾自喜道:“从这屋子里的陈设就能看出这叶家确实富足,怪不得娶的起十四房夫人,这大少爷既然不知何时回来,不如安心住下来,总比过在家里挨骂受气!”
许玥儿正想着,互听听到吱呀一声的开门之音,许玥儿转过身,却见一个身着棕色滚边袍子下颚有须的老者站在自己面前。
许玥儿当即心中一惊,暗道:“这就是兰儿口中的大少爷?这般模样还叫年少顽劣?”
棕衫老者见许玥儿面色的变化,当即猜到许玥儿是误会了自己,于是忙解释道:“十四啊,你别误会,我是你公爹。”
“十四?”许玥儿当即明白了这声十四的由来,可能是因为儿子娶的夫人太多,叶老爷记不住名字,便按着序号叫起来。
可这叶老爷也真够稀奇,这深更半夜不再自己的房里呆着,跑到新婚儿媳妇的房间里。
其实叶老爷自然不是不知分寸之人,他今日来到此处的目的是怕十四胡思乱想,毕竟儿子如今不再府中,若叶家不出个人解释,颇有怠慢之嫌。
“公爹!”十四喏喏唤了句,抬眼看向叶老爷,继续狐疑道:“公爹今日来所谓何事?”
“说来呀!此事怨恨公爹,公爹不知道翀宇心仪之人是你,公爹早知道啊,早就把你娶回了叶家。”
十四一怔,这都哪跟哪啊?什么翀宇?自己哪认识什么翀宇。
叶老爷并没有管十四的一脸疑惑,继续继续自顾自地说道:“公爹前几日与翀宇闹了些误会,翀宇一气之下离了家!”
十四的脸色更加难看,叶老爷以为十四是因为新婚之夜新郎逃婚之事。
忙解释道:“我如今已经四下派人去寻,你放心,翀宇若是知道把你娶回来了,一定立即回来。”
十四的脸色狐疑,但叶老爷觉得自己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了,于是拍了拍十四的肩膀说道:“翀宇今夜不会回来,你也早些休息吧!”
“公爹也早些休息!”十四福了福身,叶老爷离开了十四的房间。
叶老爷一走,十四顿时坐立不安起来。原本以为要嫁的这人不在,能在这混些日子。如今叶老爷说,这家少爷很快就会回来,并且自己还是其意中人?这都哪跟哪啊?
十四的心忽地变得愈发不安,那丝丝的不安之感像小虫子一样渐渐爬满十四的全身。
室内路过正旺,十四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如今十四的处境简直是才出虎穴又入狼窝啊!许家不能再待了,叶家也不可留。
十四当即做下决定,再这个月黑风高的夜里,她要逃跑。
如今兰儿取饭未归,此时不逃又待何时,十四想着便开了门。
正是一座四合院,共有正房和东西西厢房三间,自己住的是东厢房。
十四快速瞟了一眼,西厢房内一片黑暗,想来是没住人,而正房却亮着灯,想来里面已经住了人。
她隐约记得这座四合院也是与外街相邻,可如今这院中有人,要是直接跃墙而出,怕是会弄出太大动静。
正在这时,十四忽然看见了西厢房边上的一座月亮门,那里面一片黑暗,毫无光亮想来没住人,若从此墙出去不便,不如另还它墙,于是十四悄悄躬着身潜了过去。
十四自以为做得足够隐秘,却不想这一切已经落入了一个人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