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回 细说母逝 偷听表白
书名:剑钩啸天录 作者:夕雨 本章字数:2434字 发布时间:2024-04-27

列位看官,话说郑峻夤夜来到中军大帐的后帐中,前来探望他日夜牵挂的妹妹阿玫——即现在伏龙虎大将军的玫夫人。兄妹俩略述三年的离情之后,玫夫人向郑峻问起母亲许瑶,郑峻沉痛地告诉他的妹妹:母亲仙逝。玫夫人悲伤得当场昏迷过去。

且说吕如雪从帐篷的缝隙中眼见玫夫人昏倒在郑峻的肩头,她不由一阵心疼,恨不得化身为纸片从帐篷的缝隙之中钻进去救治美丽的玫夫人。她瞧见郑峻连忙扶住妹妹,一只手指轻揉妹妹鼻下的“人中”穴,片刻后,玫夫人悲叹一声苏醒过来。

玫夫人醒来后叫了一声“母亲啊”,扑在郑峻的肩头又“嘤嘤”地哭起来,郑峻轻拍着妹妹的后背,吕如雪从帐篷缝隙看见,郑峻刚毅的脸上也满是泪水,吕如雪不禁一阵心疼啊!

玫夫人在哥哥郑峻的抚慰下好不容易至住了悲声,她哽咽着问道:

“太子哥哥,母亲……母亲是如何仙逝的?”

郑峻遂将大半年前,自己如何误入雾浓山中,如何遭遇巨蟒与之搏斗,如何被母亲及母亲的义女及徒儿阿雪姑娘相救,母亲又如何把她的全部功力输入郑峻的体内为他排毒,母亲她老人家最后体力耗尽虚脱而逝等等讲述给玫夫人听。

就在郑峻含泪向枚夫人讲述时,吕如雪因为亲身经历了郑峻所讲述的几件事情的全部过程,她想起许瑶姑姑对她如母亲似的关爱、对郑峻的舐犊情深,她在帐外听得也泪水涟涟。

吕如雪听郑峻最后流着泪对玫夫人说道:

“妹妹呀,母亲的仙逝都是因为哥哥我的缘故,我对不起母亲,也对不起妹妹你啊!”

“太子哥哥呀,这不能怪你,这是咱母亲的命数啊!”

玫夫人哽咽地说着,她心疼地用手中洁白的丝织手绢给郑峻擦拭他脸上的泪水。

吕如雪在帐外见片刻后,兄妹俩终于稍平静下来,吕如雪也悄悄地擦干眼泪。

郑峻和玫夫人分别呷了几口茶,放下杯子,玫夫人忽然问郑峻道:

“太子哥哥,我刚才听你说你在雾浓山时,母亲的身边有一个叫阿雪的姑娘,她是何等样的人啊?”

吕如雪听玫夫人向郑峻问起了她,她连忙竖起耳朵、屏住呼吸谛听,她十分想听郑峻哥哥作何回答。

吕如雪听郑峻答道:

“我听母亲告诉我,这位姑姑全名叫李阿雪,是南山记名弟子。三年前,母亲隐居在雾浓山。约一年多前,母亲有一次出山,遇见阿雪姑娘在脚下被官军围困,情况紧急,母亲就出手救了阿雪姑娘。”

郑峻讲述到这里呷了一口茶。吕如雪回忆起当初许瑶姑姑救护她的情景,宛如昨天,而今斯人已逝,吕如雪又觉得眼眶发热。

郑峻放下茶杯继续讲述道:

“我听母亲说,阿雪姑娘聪慧善良,武功高强,母亲很喜欢她,收她做了徒弟,还认她为干侄女,所以平时阿雪姑娘都称呼咱母亲为姑姑。咱母亲说,幸亏有阿雪姑娘的服侍和陪伴,她老人家后来一二年在雾浓山度过的岁月不寂寞,而且十分快乐。她老人家还说过,她看见阿雪姑娘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她,也好像看到妹妹你啊!”

吕如雪没有想到许瑶姑姑对她是这么真心实意,对她的评价如此之高。吕如雪忍不住哽咽起来,她赶快用纤手捂住嘴别过俏脸去。

不过郑峻和玫夫人的下一番话令吕如雪很快又转过脸来仔细聆听。郑峻说道:

“妹妹,阿雪姑娘对咱们家有大恩,她除了陪伴我们的母亲、照料我们的母亲之外,她还救过哥哥我的命,我永远不会忘记她啊!

哥哥我不会忘记,那日在雾浓山中,阿雪姑娘和母亲把我从巨蟒口中救回茅屋,阿雪姑娘在母亲的指导下为我救治排毒。母亲仙逝后,她又陪伴了我半年,和我一起研习母亲遗留给我的武功,她真是咱们家的大恩人啊!”

吕如雪在帐外听了郑峻这番话,感到心里热呼呼的,因为她深爱的郑峻哥哥此番是在向他的妹妹玫夫人表白他对她吕如雪的爱,完全都是他的内心话啊!

这时,吕如雪又听玫夫人发问道:

“太子哥哥,妹妹我从你刚才的话里听出,你似乎对那位阿雪妹妹很有好感哪!”

啊呀,帐外的吕如雪听到玫夫人如是问话,一颗芳心不禁“扑通扑通”跳得几乎发出了声,她面膜后的俏脸也急剧发烫,她这时十分渴望郑峻哥哥的回答。

稍过片刻,吕如雪听郑峻答道:

“是,是,这位阿雪妹妹的确十分可爱,我从与她大半年在雾浓山的朝夕相处,发现了她身上许多的优点,我……我真的是从心里喜欢她!哥哥不瞒妹妹你说,我自从雾浓山告别阿雪姑娘以来,我闲暇时间都在想念她呢!”

“啊呀,太子哥哥没羞,居然跟妹妹我说如此肉麻的话,嘻嘻!”

玫夫人破涕为笑了。

啊呀呀,帐外的吕如雪听得郑峻如是一番表白,她激动得几乎恨不得要跳起身来冲进帐篷内,一头扑进郑峻哥哥那宽阔温暖的怀抱里,她多么想对郑峻哥哥也一千遍、一万遍地说道:

“郑峻哥哥,我也从心里十分喜欢你,我也时常在想念你啊!”

吕如雪这时听玫夫人问郑峻道:

“太子哥哥,我想那位阿雪妹妹的长相一定美若天仙吧?妹妹我真想见到她呢!”

“妹妹,我与阿雪姑娘相处大半年也没有见过她的真实面目。之前母亲悄悄地告诉我说,阿雪姑娘的确长得十分漂亮。但是她在我面前一直都贴着面膜,所以我真的没有见过她的真实面目。不过她的声音特别甜美动听,非常有特色,我想我以后听见她的声音一定能认出她来!”

“哈,我的傻哥哥呀,你这才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呀!”

郑峻的表述让吕如雪心里甜甜的,不过也让她有所警觉:我以后在郑峻哥哥面前说话一定要注意变声,可不能让他听出我来哦。

“可是妹妹啊,哥哥我觉得:我现在还不能去喜欢阿雪姑娘!”

郑峻冷不丁的这句话令吕如雪身体上的热度急剧下降,她于是轻咬细牙,屏住呼吸继续聆听。

“这是为何呢?”

玫夫人似乎在替帐外的吕如雪发问。

吕如雪听郑峻答道:

“妹妹,孔圣人曾有言曰:‘君子有三戒:少之时,血气未定,戒之在色’;哥哥我现在正是年少血气未定之时,应以完成咱们母亲的临终嘱托:以国家社稷事业为重。我觉得个人之事、儿女私情次之也,这是其一。

其二,我听母亲说过,阿雪姑娘是南山的记名弟子。妹妹你知道,我们郑氏一家与南山掌门、现为伏龙虎的军师的吕如雪有不共戴天的仇恨,我即使对阿雪姑娘再有好感,我一下子也难与仇人的弟子卿卿我我呀!”

郑峻后面的一段表述顿时使大帐外的吕如雪犹如忽然坠入了冰窖之中,她甚感心悸心寒!

有诗一首表达姑娘此时此刻的心情曰:

忽听哥哥表心迹,

芳心激动呼吸急。

不料风摧南山树,

落叶飞舞珠泪滴。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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