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在想什么?不会真有心上人了吧。”雨润见她愣神,偷笑道。
“没什么,有你妹呀,我们走吧,再见外婆。”雨夜从思绪中被拉回了现实,打了下雨润,两人便走出了病房。
在等电梯的时候,可能是被旁边空调吹的,忽然雨润肠胃一阵绞痛,痛的脸都红了,叫苦道:“老姐我肚子痛,我去上下厕所。”
“该,谁叫你冰淇凌伴着火锅吃,这还不闹肚子,快去。”雨夜取笑道。
接着雨润捂着肚子往厕所跑去,看着她的背影,雨夜有种不好的预感。
“雨润,我跟你一块走。”保险起见,雨夜还是跟进厕所里了。
“感动,姐你真好。”雨润笑道,进入厕间。
厕所的黄灯很亮,人也很多,厕间都挤满了,应该没问题吧,雨夜观察后想到。
“咳咳。”天哪,以后再也不吃那么多冰淇凌了,好痛啊,林雨润后悔地想到。
胃酸上涌,干呕不断,难受死了。
正当她想让雨夜去买点胃药的时候,呼地有冷风吹在她的脸上,从下面。
这是蹲厕,同时一股腐臭味从那个黑洞里冒出。
“下水道反流了吗?”林雨润不满地捂住鼻子,去拿厕纸打算赶快走。
谁想,这时一根冰冷的像是手指的东西摁在了她的小腹上!
雨润猛地一顿,往下看去。
不知何时,黑洞里钻出了一堆不可名状的腐肉疙瘩,与粪便一起蠕动着,还有根灰溜溜的玩意儿,绕过胯下,指着腹部!
“啊!”林玉润爆发出了超高分贝的叫声,把厕所里的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雨润雨润,你怎么样啊!”靠,什么怪物啊,连人都不怕吗,林雨夜赶忙敲门问道。
好在几秒后,这坨东西就消失了,林雨夜吓得涕泪直流,把厕门打开,两人收拾一番后,忙不迭地跑走了。
这么一吓,雨润以后冰淇凌恐怕都要戒了。
“看样子,很像是不知哪里切的瘤子,跟鹅蛋一样。”回到家,林雨润好久以后才冷静下来,缩在被窝里发抖。
“可能是下水道冲上来的,别怕了雨润,我让医院找专家来处理。”林雨夜端来红枣莲子汤,喂给她喝。
不会是种妖物吧,雨夜不敢怠慢,安慰好雨润后,赶忙联系黄安然。
但黄安然不在,艾若晴说老黄离开海岛后,就去深山采花液了,明天才回来。
“花液?”
“就是咱们画花纹用的那种红色液体,雨夜你有什么事吗?”艾若晴问道。
“肿瘤医院有问题,可能闹灵异了。”林雨夜忧心地说道。
“医院,嗨不是经常闹鬼吗,有伤亡吗?”艾若晴笑道。
“没有,但非常的…恶心,老黄那边有信号吗。”
“雁荡山很里面的位置,怎么可能有,先等吧。”
老黄送了五张不同花纹的花黄,就是木兰辞中“对镜贴花黄”的那种女子装饰,雨夜从布包中拿出忍冬花黄,贴在雨润额头上。
“好香的味道,姐这是什么?”合欢花香从花黄中飘出,雨润感觉烦乱的心绪瞬间清除了很多,困意来袭,好奇地问道·。
“从道观买来的,据说可以辟邪,带着它睡吧。”林雨夜笑道。
“哇,花纹好看欸。”一朵对心忍冬花藤纹,美丽极了,雨润欣赏道。
哎,救了你姐的花纹,能不好看嘛。
…
此时晚八点左右,晚风逐渐吹散夏日的燥热,医院门前的杉树长得青翠,树叶下车水马龙,许多家属来看望病者了。
“大夫,我妻子的病真能治好吗?”医生在病房看望患者,看完出去后丈夫激动地问道。
“你们发现的还算早,没转移,切掉就完事了,不过会影响心态,你要多跟她交流,知道吗?”医生嘱咐道。
“万幸啊万幸,能治好就…我靠…”走在楼梯上,丈夫突然一倒,摔了下来。
“哎呦别激动啊。”医生赶忙扶住他。
“没事,这里怎么回事啊,我今儿都摔倒两回了。”丈夫怒骂道。
“可能精神太紧张了,放松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医护、家属逐渐离去,肿瘤医院变得愈发安静。
灯光关闭了,旁边的青年在黑暗中亮着屏幕玩手机。
外婆躺下了,想睡觉,但全身酸痛,感觉就像骨头被柴刀喀擦咯擦地锯着。
“呃…啊…嗯…”止痛剂效果也不好了,早死还好点,外婆苦吟着,忍耐着疼痛。
地灯在墙上照出微淡的光影,一团黑影如游泳般在影子中穿梭,最终停在了外婆旁边,接着现形,很高大的身影,浑身疙瘩,光看黑影,就丑陋的很。
它俯下了硕大的脑袋,停在外婆脸上十厘米的位置,嘴巴一咧,像是在吸取着什么…
次日,雨润回校上学了,林雨夜则来到安眠诊所,等待黄安然。
明叔听着戏曲躺在竹椅上睡午觉,下午客人稀少,要么是来买药的,要么是来打注灵针的,艾若晴也很闲适。
“别担心了雨夜,医院每天都会死人,没闹过鬼的医院能叫医院吗,说不定就是个小鬼,过些天自个就走了。”艾若晴刚给一对母子打完针,笑道。
“主要是太恶心了,肯定不是一般的鬼。”林雨夜满脸黑线地说道。
“怎么个恶心法?”艾若晴好奇地笑道。
“难以描述,Yue。”光想想雨夜都要吐了。
“呃,能有这个恶心嘛?”艾若晴用手机翻出一张照片,坏笑着递给雨夜看。
“什么…嚯,什么鬼玩意儿。”红红白白的,论精神污染,好像比雨润描述的还胜一筹,林雨夜惊叫道。
“看来没有,哎。”艾若晴失望地笑道。
“哪儿拍的呀,看着像是港片里的僵尸。”
“什么叫像,这就是,我在我老东家拍的。”艾若晴解释道。
“是殡仪馆?我看这些菊花摆的。”林雨夜猜道。
“对,相当糟糕的一段回忆。”艾若晴咬牙切齿地说道。
“哇,肯定很苦。”林雨夜同情道。
接着她们谈往事谈了一下午。
傍晚了,对面按摩店的破败房檐上挂满了火烈的夕霞。
明叔带上钓具,去城南湿地钓鱼了。
她俩炒了年糕吃,搭配羊肉和芦笋,雨夜不喜吃辣,便没放辣椒。
黄安然总算回来了,奔波一天,满身都是汗,把背包放下,去冲了个澡。
“夏天去爬山真遭罪啊,洗个澡后舒服多了,雨夜有什么事啊。”三人到黄安然的卧室去,他开了空调打开电视,吃起年糕说道。
“呃,是我朋友发生的事…”林雨夜不想妹妹的糗事被别人知道,便这么说道。
他俩先是疑惑,后来越听表情越精彩,最后艾若晴忍不住笑了出来。
“我靠,难怪憋了一天都不说,原来是这样啊,难为你了雨夜。”她从背后抱住雨夜,笑道。
“是看你外婆时候遇到的吧,这防不胜防啊。”黄安然强忍着笑说道。
林雨夜脸上阴晴不定,说道:“好啦,别笑了,快快,分析下这是个什么鬼。”
接着他们正经地分析起来。
“应该是个生前长过肿瘤的病号,但有特殊癖好?”根据雨夜给的信息,黄安然猜道。
“那这鬼太恶心了,得赶快干掉。”艾若晴说道。
“这钻下水道的鬼,可怎么打。”黄安然眉头紧皱,说道。
“有个小男孩可能跟这鬼有关系。”林雨夜把周二晚的事简述了遍。
“小男孩偷窥?!靠,更恐怖了。”艾若晴起了身鸡皮疙瘩。
“嗯,确实可疑,这样,我现在腰酸背痛,等我歇息一晚,明天再去医院调查吧。”黄安然躺到床上说道。
“行吧,究竟是个什么鬼呢。”林雨夜恨不得现在就把那妖孽揪出来。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鬼也一样,医院知道有鬼做乱吗。”有报酬就最好了,黄安然说道。
“不知道。”
“那先不管了,小艾你把那些花液花瓣收拾一下吧。”
“好滴,雨夜我们一起去吧。”
接着两人去楼下整理那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