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烟看见她,直接把食盒丢给了旁边的香儿 ,向着玲玲就气势汹汹的走去。
“好你个玲玲,居然敢说我们的饭难吃,难吃你有本事不吃啊,吃了就吃了,吃了还堵不住你的嘴。”
玲玲被骂的狗血淋头立马反击:“你们饭菜就是难吃怎么了,还不让人说啊,膳房存在的必要,不就是给人做饭的吗,怎么,怎么做饭还不让人说了。”
“哟,你多厉害呢,你厉害你有本事以后别吃我们膳房的饭,告诉陈嬷嬷你要自立门户,以后自己做饭。”
“我们茶房每天多少多活呢,以为跟你一起,每日只要围着灶台转,像你这种人,经不起别人的提建议,也就只能围在灶台转,去了别的院子还不知道要怎么哭呢。”
二人越吵越凶,眼看着就要打了起来,附近念月楼的守位听着动静太大也走了过来。
闻初漓见着时机正好,这又是放饭的点门口的大门没锁,立刻叫溜来进去。
她不知道兰芝被关在几楼,也只能动作小心的慢慢摸索,如若猜的不错,这楼里暗藏玄机 ,恐怕会有不少机关暗门 ,恐怕也没有那么容易找到自己想去的地方。
一楼倒还算得上是平静,没有任何东西,到了二楼,她听到滴滴答答的水滴声,这让她既是意外也是狐疑。
好端端的,怎么会有水滴声,她闻声靠去,发现这二楼有许多不灭的灯盏。
如果猜的不错,这些应当都是机关才对,只是这机关过于巧妙,她没有一点头绪。
记忆中,她第一次听到念月楼是在上一世恭王的口中得知,那时他宴请狐朋狗友来府里玩乐,而她被迫去服侍张尚书之子张明朗时恰巧听到他们谈论陆扶璟的王府的忘月楼。
里面的机关精妙绝伦,就算是武功了得的高手也不一定能跑过最后一层。
闻初漓虽不知道兰芝被关在第几层,但以目前的论断来看,至少她不至于被关在最高层,也许,在三到五层之间,四层,这是她所能想到最接近的位置。
不去触碰三层的机关,直接去四层,或许能躲掉不少麻烦。
闻初漓没敢用力走 ,毕竟脚下随时可能出现机关,走到三层时,不知是哪里出了错,一道道暗箭朝着她飞来。
她立马飞身闪躲,自小习武,这些对于她来说算不上多大的困难,只是再一转身,她突然看到自己身后的路竟都被封死了。
如今才算明白,什么叫只进不出,三层就已经这样,那到六层,真的有人能闯过吗?陆扶璟的心思,终究不是她所想那般简单。
到了三层尾部,突然听到有人用力的喘息声,闻初漓靠近,声音越来越近,看见不远处的暗门,她四下寻找,在一排石像后找到机关。
进入门后,入眼便是被拷上手脚绑着的兰芝。
闻初漓看见她时,既震惊又镇定。
兰芝发觉来人,渐渐抬起头,看见闻初漓突然激动起来,挣扎了几下。
“公主,公主!”
“兰芝?竟真的是你。”
闻初漓本还怀疑自己会不会看错,现下才完全确定。
“你是故意被抓进来的?”
闻初漓想到以宋清宴的警觉性绝不可能让自己的人这么轻易暴露,那她必然就是故意被抓,为的就是顺利进入辰王府。
兰芝嘴角上扬,露出自嘲一笑,又恢复平静,淡淡道:“公主果然聪慧,什么都瞒不过您的法眼。”
“是宋清宴让你来的?还是舅舅,他图谋完大盛还不够,如今还想以大安再起争端?舅舅到底给了他什么好处,竟不惜毁了这么多年的情分也要为他卖命。”
闻初漓冷漠的分析着,眼里已无当年半点温情。
兰芝皱着眉,疲惫的抬头努力摇了摇,“不是的,公主,侯爷心里是有您的,他只是……”
“侯爷?原来竟是封了候,也难怪,一个无权无势的驸马,哪里比得上手握兵权的郡侯 ,这比买卖,确实不亏。”
兰芝话没说完被闻初漓打断,可即便话说的再是绝交,想到他为了一个侯爵身份,而抛弃了与自己十多年的情分始终还是觉得伤心。
兰芝不知道怎么解释,只是没想到从前明朗善良的公主如今竟变得这样冷漠无情,但即便如此,想到自家侯爷为她日夜兼程不惜以命搏斗,她还是想向闻初漓解释。
“公主,侯爷派我来此,就是为了救您,他挂心您已久,当年是元王反悔,他答应饶您一命,却没想过转手就将您卖给了安国,侯爷他是有苦衷的。”
可此时的闻初漓听着这些话她哪里还能听得进去,她满脑子都是当初宋清宴杀害自己父皇母后时的模样,满地的鲜血,她推开大殿,满宫门的金吾卫与禁卫军的尸首,还有当初他亲自送自己坐上囚车前往安国的模样。
她怎么可能忘记,这些仇怨都是他亲手照成,这份感情,也是他亲自送上的绝路。
“苦衷?什么苦衷能让他不惜背上叛国的代价 ,当年宋国公私造兵器,暗里培养死士,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父皇母后感念他年幼无知,饶他一命,并把他留在宫里,待遇算得上仅此于太子之下,可他呢?他就是这样报答的?如今一句苦衷就想抹去罪行,未免说的太过轻易。”
闻初漓冷漠的吐露着一字一句,仿佛宋清宴这个人从始至终都与她无关一样。
“公主怎么如此说侯爷,侯爷对公主一片真心天地可鉴,公主如此简直让人寒心。”
兰芝既委屈又替侯爷报不平。
闻初漓不想与她扯这些前程旧事,直接问道:“说吧,你们此次到安国到底意欲何为?”
闻初漓说你们的时候兰芝愣了一下,还在想她居然知道宋清宴也来了。
闻初漓没去管她震惊的模样,只是继续追问。
“你可别告诉我宋清宴没来,你是他的近侍,自是贴身守卫,又怎会单独放你一个人来安国,他在哪?他与中州刺史洛家是否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