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挂满了星星,两人越喝越兴奋。
那卫明华也是个话痨,打开了话匣子没玩没了。
“这是我第一次踏出开元城。你知道吗?我从小都想出去闯荡江湖,我觉得出来可美了。”
“嗯。”
“从小到大,我只有四个人最亲近,一个是太爷爷,一个是卫氓叔,一个就是整天照顾我的婆婆。最后一个就是我的好朋友獬豸。我都没什么玩伴。”
“嗯。”
“你知道吗?我的心里住着一只小恶魔。”
“嗯?此话怎讲?”吴云逸顿时来了兴趣。
“太爷爷从小就教我法经,帝国法典我能倒背如流。可是读那些法典的时候,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想什么?”
“想着怎么破坏法典。哈哈。”卫明华一笑,大眼一弯,里面全是小星星。
吴云逸缓了缓说道:“人都有此想法,只要修行品德便无这般想法了。”
体内的黑金圆盘,如今已经全部变成了金色的圆盘,黑色小人已经消失不见了。还有,一直扎在体内的那个妙门也不见了,还有小白,也不知藏在什么地方,自己无法感应到它是否存在体内。
说完这些,还有一点不完美,那就是金色的圆盘上,还有丝丝的黑雾,目前不论何种手段都无法剔除。
“坑蒙拐骗,我都想尝试。可是我又不敢,我害怕受到制裁。”卫明华似没听到他说话一般。
“我想我的父亲母亲。”卫明华又道。
呜呜呜......
卫明华哭了起来。
刚笑完,又哭。吴云逸举手无措,他也想他的父母。
“明天咱们去逛街吧。”卫明华又道。
啥?吴云逸整个人都凌乱了。就这一小会儿完全跟不上卫明华的心里路程。
“那个,好吧。”
没有回话,一看,我天,睡着了!这么快!
吴云逸瞪着眼,很不淡定。
噗嗤一声,吴云逸不禁笑了起来,还有这样的小妮子。
第二天,一大早起来,两人便开始赶路。
这半天的速度赶上半个多月的速度了,那卫明华奇快无比,放开了,一个跳跃之术便是千里。
吴云逸缩地成寸的功法施展开来,也是当仁不让,一步一闪现,有百里距离。
晌午,两人落在山澜郡太平城。
走在城中的大街上,卫明华像只蝴蝶,在商品面前飞来飞去,看看这个摸摸那个。
“买个糖人吧,姑娘,哎呦,小姑娘长得真俊。”卖糖人的大娘夸到。
这一夸,让卫明华觉得不买有些不好意思了,随手便挑了一个。
“拿这个,正好一对,你看你两个,郎才女貌多般配。”买糖人的大娘拿出两个糖人,一男一女形状的糖人。
两人脸一红,有些害羞。
就在这时,只听到跑过来一群小孩儿,唱到那:太平城里无太平,雅风阁里斩雅风。功人今建太平桥,奈何桥上丧功人。亏得义士从天降,秉持正义昭不白。一把白剑荡清明,两袖飘飘扫遮云。
这些小孩儿一路跑,一路唱,唱的吴云逸心头起疑惑,便问那卖糖人大娘怎么一回事。
“年轻人外地来的吧。”
吴云逸点点头。
“这头两句唱的是那太平城下管辖下的清河县,清河县李为民县令可是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前因有一孤寡老人犯法,李县令无罪放了这老头,后因辖下两村因占地问题,私斗死伤无数,李县令因法不责众,做了安抚调解,也算将此事平息了。不想在风雅阁与那些秀才谈论谈风论雅的时候,被城主贺光辉大人抓住,又历数过去种种此等问题,治了亵渎律法之罪,砍了头。”那大娘说着比划着。
“哦,原来是这样。”
“哎呀,那李为民可真对得起他的名字,不贪污不犯法,一心为民,是老百姓心中少有的好官。谁知道唉,说砍就被砍了。”那大娘止不住的哀叹可惜。
“那下来两句说的又是什么?”卫明华问道。
“沿着这条路往前一百丈,路口右拐,然后第二个路口左拐,然后第一个路口右拐,一直走你就看到一座新修不久的桥,名叫太平桥。那可是城中大善人王文杰修的。王文杰的名声在城中可是直叫好,嗯乐善好施,那仗义疏财,都是说他的。也是,唉,那城中的第一泼皮无赖张旺看他财气大要敲他竹杠呀。王家家大业大,可是不惧这张旺,坏就坏在争执互殴中,王家死伤了人。这事官府已经管了,开始通缉那逃跑的张旺。可谁知,那王文杰先抓住了张旺和他的手下,最后把人活埋,来偿他那死去的王家人命。”大娘绘声绘色的把此事讲了出来。
“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天经地义的事。你说是不是?”大娘又反问吴云逸。
见吴云逸没吭声,又接着道:“这贺大人要判那王文杰死罪,谁知啊,王文杰逃跑没逃得,你说巧不巧,正好被堵在那太平桥上。那王文杰誓死不伏法,自毙要让上天来评理,先撞了桥栏一下没死,然后直接跳下桥去把自己弄死了。”
“拿个这个,这个好看。嗳,好看吧。”就这一段话的功夫,那大娘已经给卫明华塞了好几个糖人了。
“不用再给了,吃不了那么多。”吴云逸掏出金豆,递给了那大娘。
大娘这才打住。
“那后面的事情......”
“后面的事情就是贺光辉被白衣义士给杀了,那义士如今住在清风观。年轻人,我看你出手大方。不如,不如到我家中用饭吧,啊嘿呵。”那大娘快速的说道。
“不必了,多谢大娘。”
问清了清风观的地址,两人向清风观奔去。
“哈哈,那大娘太逗了。”卫明华笑的不行。
“这世上,除了真正的傻子,就没有一个傻子。”吴云逸说道。
不多时,便来到了清风观。
庄观不是很大,很普通。
两人进去之后,只见一七八岁的少儿跑了过来,问道:“敢问,你二人有何事?”
“小师父,敢问可有一个白衣青年住在这里?”吴云逸问道。”
“有,正与师父论道。”那道童说道。
“可否带我前去,我有事相问。”
那道童点点头,便带了吴云逸前往。
吴云逸推开门,正见一长胡子老道士与一白衣青年相对而坐。那老道清瘦无比,很是迟暮,见有人进来便不再言语,坐在那似是一尊枯木。
而那青年可谓是眸若星河,神采奕奕,端的是气度不凡。
“果然是你。”吴云逸说道。
不是别人,正是戚南光。
戚南光无视吴云逸的目光,接着道:“请继续。”
“天下万物,皆有道,为何去追逐所谓的义而忽略本身的道呢。”那老道开口道。
“无义之道还为道吗?”
“道无为而无不为,失去道的义还是真正的义吗?无道无义。”
“我无道?你有道吗?”戚南光反问。
“我无道。”
“你当然无道,你两耳不闻天下事,躲在这观中,自绝天地,听不见看不见天下那些诉苦和不公。”戚南光直接指摘了起来。
那老道脸部微微一动,做了个笑的表情,然后眼无光彩的低着头。
“人无道,法有道。这世上不需要人有道,法有道就行了。你做的太多,你就是无道。老道长什么不做,无道那也是有道。”卫明华说道。
吴云逸惊讶的看着卫明华,这话好有深意,他没理解过来!
那老道长眼中突然焕发着光彩,炸裂枯木的笑容绽放:“小姑娘不简单呐。”
“你是谁?”
“法道卫族卫明华。”
“戚南光,你刺杀府主,按帝国法令,这是杀头大罪。”吴云逸说道。
“杀了又如何?那贺光辉不该杀吗?”
“你得伏法。”
“笑话。正义还需要伏法的话,那要我手中的剑作甚?”戚南光一脸的不屑。
“那我们得用强了。”卫明华说道。
看了一眼卫明华,吴云逸说道:“我们是得用强了。”
“走吧。我看看你能不能奈何我的剑。”戚南光说道。
云端深处。
戚南光手中握着一把剑,旁边悬浮着一把剑。那悬浮的剑,是真正的狼兵!
“我的剑乃是绝世圣兵。”戚南光说道。
“知道。”
“动手吧,虽然你已入天道十境,我还是要看看你如何让我伏法。”
这狼兵可不比凫徯,虽说都是战争圣兽化为兵器,可那凫徯跟眼前的狼兵一比,就是个未满月的雏儿,成型岁月太短了。
妙门拿出,但见金光大盛。
那戚南光改变了战法,彼岸护体,狼兵主攻。他知道吴云逸无寂道体近战的强大,这次只能斗法。
狼兵出鞘,这一动便是风云变化,炙烤无比的炎热天瞬间黑云盖顶,那雷电就像一条条长蛇一般,在黑云中快速游走。
此时,上下都是这情景。脚下也是黑云,带着雷电。
‘嘭!’一声雷电爆响,一头像狐狸又像狼的白头异兽浮现,正是那叫狼的异兽。那狼双眼一聚,雄浑的大势逼来,天地大道下降,压的吴云逸气滞憋痛,好想嘶喊释放。
在自己面前,这就是天地霸主一般的存在。自身不可敌!这是吴云逸心中冒出的念头。
只听又一声‘嘭’!那戚南光直接晕倒。
啊!我去!吴云逸惊讶,卫明华!
没人注意卫明华,正此激烈时刻,那卫明华一个空间跳跃,掏出笏一样的法器,从背后直接将戚南光敲晕。
这还未开始,已经结束。
“明华,你,你偷袭?”吴云逸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