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璟安吃饱了,也想尽快离开这里,遂,默然点了点头。起身,朝着那扇通往下一关的门走去。
“哎!老弟,等等我!”董钢见两位公子要走,他也按捺不住心思,方才可没道出绝色美人柳思思也极有可能在上一层,若是被这两位身姿伟岸的公子抢了先,他可有得懊悔的。
纵然是得不到,高低也要去凑凑热闹,瞧一瞧武林第一美人的绝世容貌。
他一咬牙,狠了狠心,将怀中的可人儿一把推开,忙正了正衣衫,几步追了上去。
那女人一个踉跄,低声咒骂着追了上去,娇声呼道:“大爷,你答应我银票,莫要反悔了……”
唰!董钢不等女人说完,手中扔出了好几张银票。皱着眉,嘴里喃喃道:“唉!女人,不管美丑,也不免有烦人的时候。”
几张银票在空中飘洒,女人忙伸手抓去,紧接着,迫不及待地看上面的数。见是大额银票,轻哼一声,这才心满意足地笑着将银票放入内口袋里。
三个人来到门口,守门人查看他们身上的银票,很顺利就让他们前往下一关。
簌!随着门被推开,一阵清风过,眼前的长廊,挂着粉色的纱幔随风翩翩扬起,如梦似幻。
淡淡的胭脂水粉香气,萦绕在周身,若有若无。
“这地方怎么……咳,怎么有些像青楼。”董钢在得知两人是来自西诏国后,觉得混熟了,见他们二人并不言语,按耐不住,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
长廊的尽头,宽敞的大厅,垂摆而下的轻纱幔,淡淡的烟雾笼罩,在月色的纱幔间,一个个窈窕秀丽的身影,绣衣如雪,巧步穿梭,宛如仙子般广袖飞举,令人不禁多瞧几眼。
董钢目不转睛地盯着,喉咙微动,咽了咽口水。
“咳!董兄可还走得动路?”严萧萧回头,见还愣在原地董钢,微挑眉,淡淡一笑,几分打趣道。
董钢这才回过神来,见严萧萧他们已在一丈之外,忙大步跟了上去,“来,就来!”
接着,他们三人选了一张摆放在大厅正中的桌子,这里并没有多少人,八张桌子,只有两张有人入座,在宽敞的大厅里显得几分冷清。
此时,边上候着的侍女见有人入座,手脚麻利,很快,就摆上了糕点、美酒。
三人的桌子正对着台上,卫璟安微抿唇角,一双冷冽的眸子,看了过去,一场好戏将要上演了。
严萧萧不动声色地瞧看几眼四下,不禁皱起了眉头,并没有见通往其他地方的门,甚至连暗门都没有。厅中进出的妖艳的女子,她们有部分人在一屏风的那小隔间里说说笑笑。
刚才他看到紧闭的窗户,边框上刻有数字,有的则是绘制一些简略地图,因为太过零散,并未能瞧出些什么。回想起,从二楼的黄金屋开始,就有了窗户边框刻字绘图,只是那时只有三个地方刻有,而这里,渐变得多了起来,这其中可能有着某种关联。
“这里有些不对……”
嗒!
严萧萧的话未说完,忽然见董钢拿起了桌上的酒杯,就要一口饮尽,抬手一挡,杯中的酒撒了出去。
“你做什么……”
董钢顿时瞪大了双目,粗着脖子就要提高了声音问严萧萧,就见卫璟安摆了摆手,悠悠道:“这酒也不对。”
“不对?!不对劲?难道有毒!”董钢瞬间冷汗直冒,微微颤抖的手,将酒壶推到了一边。小命要紧,幸好没喝。
他偷偷瞄向左边最近的那一桌人,可惜,隔得有些远,加上垂挂着的纱幔,并没有能看清那两个人是否喝了酒,如今又是怎么样了。
“今夕何夕兮搴洲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
忽响起一女子婉转动听的吟唱声,随之,丝竹管乐声起。大厅中的话语声一下止住,众人纷纷瞩目,看向台上。
(注:来自《越人歌》)
唱歌女子腰肢轻转,晚霞般的红绸脱手而出,盈盈飘起。
一曲罢,她广袖下的纤纤玉手,掠了掠耳边鬓发,面纱下,玉颊微红。转身退下之际,一双明亮的眼眸,回眸顾盼,看向台下的人。瞬间的巧笑温柔,娇羞的媚态天然。
“我……她……嘿嘿!幸亏我跟上两位,这里的姑娘简直是比下层的姑娘好看上百倍!不,是千倍!”董钢大笑道,伸长脖子,想瞧清待出场的下一位美人儿。
见那位美人正依靠在台后的门边,迟迟未抬步,董钢急得搓了搓手。忽然间,他才留意到边上的安静,从女人唱的《越人歌》起,两位公子可是一句话都不说。
此时,旁的人在低声私语,台上响起了琴声,董钢忙抬眸看去。果然,一身姿妙曼的少女着雪白的衣衫,她生得肌肤胜雪,露出两条洁白如玉的手臂,晃晕人的双眼。
那女子面笼一抹青纱,露出的深邃双目,清澈似秋水。
她默默地跳着舞,但那双乌亮的眼眸,回眸顾盼间,无不流露娇艳,无声胜有声。
片刻后,她朱唇噙笑,低声吟唱,柔和婉转如述。
“春华竞芳,五色凌素,琴尚在御,而新声代故!锦水有鸳,汉宫有木,彼物而新,嗟世之人兮,瞀于淫而不悟……”
(注:来自《诀别书》,卓文君)
她如泣如诉的歌声,低垂流盼间,眼角晶莹的泪珠,楚楚可怜。
一曲罢,董钢揉了揉眼,见女子揭去面纱,朱唇噙笑,一双白嫩纤手,捧着鲜红的花瓣,撒开了去。一颦一笑,媚态横生,能勾魂夺魄。
“是武林第一美人柳思思!”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董钢顿时呆若木鸡,不由呢喃道:“果然是第一美人,名不虚传……”
这时,见严萧萧不为所动,不禁惊讶道:“见此般绝色,二位都未尝正看一眼,特别是卫老弟。莫不是平日里,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多到数不清吧?啧啧!这可是武林第一美人,对美人如此不屑,他应该是貌比潘安。”
严萧萧只顾着瞧看边上三位少女走去的方位,一时无心搭话。被董钢拍了一下肩头,这才回过神来。
“嗯,有句话想问……你们二位莫不是……是断袖?”
“董兄说笑了。不看美人,只是我们有要事在身,无闲暇罢了。对了,董兄可知如何离开此地?”严萧萧被董钢奇怪的猜想逗笑。
“咳!对不住,是我冒昧了。嘿嘿,有的事,问清楚,还是好的。”
簌!他只觉人影一晃,转眼看去。见柳思思盈盈飞身而来,她轻轻一摆手,纱幔飘扬开去。
嗒!柳思思径直贴入了卫璟安的怀中,如玉般洁白无瑕的手臂,轻轻勾住了他的脖。眸光灼灼,似乎看穿了他的面具。
美人入怀,纵使钢铁般的男儿,也会为之所动,欣喜不已。然,卫璟安却似一块木头似的,并没有像此刻董钢所想的那般,将美人拥入怀中。
他眸光冰冷,肃然道:“你,起开,若不识趣,可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嘻嘻!怎么个不留情?难道,你舍得杀我?”柳思思绵软话语中带着魅惑。
簌!卫璟安微凝眸,嘴角噙着冷笑,手一扬,起身,反扣住女子手腕。
旁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卫璟安出手之快,快到他们并没有能看清他是何时出手,亦是不知柳思思怎的被按在桌上。
“你……咳!”柳思思刚开口,一只手,冷不防地掐住自己脖子,她禁不住颤抖地咳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