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淡含在餐厅用餐时,陈域偶尔可以看见她,她穿着豆沙色的低领裙子,头发低低地系在脑后,是用藤萝式的米色绒绳缠起来的。
“人应该热爱生活。听说,在这个海湾潜水是很有意思的。”陈域走过她的桌边,移近一把椅子。“我不会游泳。”“不需要会游泳,我会保护你的。”
淡含疑惑地看着他,他对她点点头,并且说要戴氧气罩,很安全的,于是她答应了。
来到沙滩上,海天一色,帆影点缀在天鹅绒般的海面上,灵动而美丽。游客们都很友好,那个马来西亚女孩,还有几个胖胖的美国人,Roy,Kevin,还有Betty(罗伊,凯文,贝蒂),他们在沙滩上做着“tan-foster”(“晒色”)。陈域的妈妈过来对他反复交代着,还用手数了数佛珠,嘴上念着什么。
戴上氧气罩,他们下水了,起初淡含有些怯怯的,不敢往下,后来她渐渐放开来,自由自在地在水里游,看着海里的生物在身边徜徉,心也如云卷云舒般舒展开来。可是,不一会儿,她忽然觉得不对劲,一个巨大的白乎乎的东西在尾随着她,是什么?难道是鲨鱼?她问自己——终于,她看清了,真的是一只白鲨!她几乎吓得晕过去,“陈域!”她叫着,但是陈域隔自己有两三米的距离。
头脑里的常识告诉她,只要不流血,鲨鱼是不知道自己的方向的。她用足全身的力气向反方向游去。但是为什么为什么,鲨鱼紧紧尾随着她,终于她发现自己在流血,没有哪里疼,却在流血······就在淡含绝望地闭上眼睛时,陈域猛地拉过她,只见陈域拔出一把短剑,朝鲨鱼猛刺了无数刀······鲨鱼渐渐地退了,沉下海去······
陈域带着淡含游到岸上,已是筋疲力尽,淡含脸色苍白无比,许多人围过来,海上警卫队也过来了,得知情况,连叫着:“Impossible!Impossible!”(“不可能!不可能!)
躺在宾馆的床上,淡含嘴唇没有一点血色,陈域坐在旁边,紧握着她的手。“谢谢你。”淡含说,她的手紧紧拉着他。“不用,我说过我会保护你。”“你怎么带有短剑?”“是瑞士军刀,可以加长的,平时随身带的。”
“你知道吗?我觉得很奇怪,我明明没有受伤,为什么不断地流血,弄得鲨鱼不断地追踪我?”“是吗?”忽然淡含意识到了什么,说:“是例假,但是我从来都是二十六号才······怎么会?”“也许提前了。”“不对,我从来很准,怎么可能提前这么多天,不可能。从来象月亏月盈一样准。”“是有些奇怪,并且······你没听见海上警卫队一直在说不可能?说这一带不会出现鲨鱼?”“可是我们的确看到了不是吗?”淡含仍然很激动。“这附近有一个海洋博物馆,那里边养着鲨鱼,难道?”陈域安抚淡含说:“我去问问,你好好休息吧,晚上我来接你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