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其它的,”眼镜妹倒出来一粒药片在手上,“说不定其它药里面有呢?”
苗小咊不能理解,“你怎么老是帮他说话?不论种族和血脉,单表性别,我和你才是同胞。”
这时候,眼镜妹的手机响起导航提示,莫阿屯开始出发。
眼镜妹很专注,没有回答,欲想学着苗小咊捏碎。
苗小咊一看,顿时有点担心,她觉得信其有不信其无,忽然制止道:“等一下,以防万一,还是不要弄碎了,掰开吧。”
“别掰,可能有毒液飞出来,抓住药片两边慢慢拉。”莫阿屯记得白虫梦中,虫子体内都有一种危险的毒液。
虽然他并不确定两者之间的相似度,但为防万一,还是提醒了一下。
苗小咊不相信的看了会儿莫阿屯。
眼镜妹慢慢尝试,还真拉开了,“有、有东西,一个胶囊。”
“我看看,”苗小咊猛地看去。
只见眼镜妹慢慢拉开胶囊后发现,一个白色的虫子,好像是反的,腹部竟有密密麻麻且乱动的脚。
这脚像个小v,小于米粒,数量难以点清,给人一种密集恐惧感。
苗小咊生来害怕虫子,难计其数的小脚乱动着,她此刻看见,顿时坐了下去,怔在那里。
眼镜妹脸色一变,下意识松了手,吓得呼吸加快了,也坐回到位置上。
药和药瓶从半空中坠落,掉到了后座椅前面放脚的地面上。
药瓶里面的药没多少了,此刻掉地上摔出来几粒后,便所剩无几。
莫阿屯从车内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瞳孔震惊,立即大声说道:“快踩死它!”
苗小咊惊醒,不知所措似的找到地上那被拉开的药片后,一脚踩死。
没等白色虫子苏醒,吧唧一声,白色毒液爆出来穿过胶囊粘在她的小白鞋鞋底。
眼镜妹也因为莫阿屯的说话声回过神来,然后看了看他,看向身后的苗小咊。
她发现,他们二人似乎因为自己都受到了一些影响,她回过头来后,低头自责,“对不起,我有轻微地密集恐惧症,看不得这些。”
苗小咊心有余悸,缓缓看向眼镜妹,一时间她也想不到该说什么来安抚对方。
看向莫阿屯,苗小咊渐渐想起一切都是他作的恶,忍不住说道:“文档里面没有写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删掉了?快点让这危险的事情赶紧结束。”
听到苗小咊的话语,莫阿屯看了眼车内后视镜。
见到她那似乎坚定且执着的样子,他感到生气又无语。
但想到她那张稚嫩的容颜,又让他莫名感觉其傻得可笑,嘴角微微扬起后很快收了回去。
“如果是我做的,我为什么要陪你们一起死?你不觉得这很离谱吗?”
“万一你……”苗小咊觉得莫阿屯来体验生活,但转念一想,确实不太可能拿生命来体验。
可是包括电脑等一切都指向莫阿屯,根本想象不到这会与其他人有关啊。
“如果不是你,那是谁?”看着莫阿屯,苗小咊像在自问,又好像在询问对方。
莫阿屯也不清楚,他只知道药瓶和药片与生产公司挂钩,才去找公司理论。
至于真正的幕后黑手,他暂时一无所获,所以他沉默不语,没有回答。
苗小咊看向旁边的笔记本电脑,似在想些什么,忽然想到后,看向莫阿屯说道:“你当时为什么在这么危险的情况下删除文档?不是想销毁证据吗?”
“你没看到?自己回去从头看一遍……”莫阿屯察觉什么,皱起眉头,想了想后看向车内后视镜,好像在确认什么,说道:“你就是那个苗小咊?”
“什么叫那个苗小咊,”苗小咊自信地说道:“我就是我,独一无二的我。”
莫阿屯笑了一下,“确实独一无二,没人像你这么傻的。自己看看文档里面写了什么,别揪着一件事情就判断是整件事情的起因。”
苗小咊稍微张了张嘴。
莫阿屯的肚子突然咕咕叫。
他这才想起来,自己早餐都还没吃呢,他有些怨气,又继续说道:“到那个地方以后,我们分道扬镳。”
听见他的话语,眼镜妹悄悄转头看了一眼,眼神中似有些期待。
苗小咊犹豫了一下,因为她没有后面的规划,不知道接下来该往哪里去。
很早的时候她就没有了父母,只剩下哥哥一个人呵护宠爱着她长大成人后,在努力的劳作中猝死。
所以她没有家可以回,租的房子也回不去了。
灾难面前人人都得流浪。
莫阿屯的话语,让苗小咊想起往事,内心多少有些伤心,但她仍然假装很坚强地说道:“分就分,谁稀罕你似的。”
随即她看着身边的笔记本电脑,眼里隐隐噙着泪,片刻后,她把电脑放在自己大腿上仔细阅览。
很快发现,原来莫阿屯认为是文档引起的这一场灾难,所以才删除它。
苗小咊此刻内心有些愧疚,没想到真的有解释,但是她看向莫阿屯时,眼神仍然有点质疑。
因为她转念一想,这是莫阿屯写的,故意博同情也有可能。
只是谁又会用自己的名字,把自己给写进去呢?
苗小咊不知道,也许对方就是这样一个有自虐倾向的人,她觉得有可能,但是这一次,并没有着急下结论。
她盯着显示屏,手指在触摸板上滑,实际上她并没有看文档的内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只见滑到最后,描述那辆大货车撞死他们那段以后,再没有其它内容。
安静得仿佛背后的神秘人,已经退出了莫阿屯笔记本电脑的入侵。
……
半晌,过桥跨省,路上不时能见到几辆警车,鸣着警笛反方向驶去。
这件事情的严重程度似乎已经让上级领导重视起来了。
慢慢地,马路上的车流越发稀少,直到宝马车停在了目的地,那瓶消炎药的生产公司楼下。
导航结束的声音响起后,周围再次陷入一片寂静。
大马路一辆汽车都没有,黑色的宝马车停在路上,十分显眼。
“到了,从此之后,我们分道扬镳,你们自己决定去哪。”莫阿屯信守承诺。
下车关门后,他打量这栋高楼大厦,只见楼壁赫然贴着几个立体字:宝饱林。即宝饱林有限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