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妍道:“不是我一人,是我们一队人,这杨雄死了,我们肯定回去不了,一起北上,反而有一段更宽广的战区,也好给江南减轻压力。”
温玉抓住时机道:“玄白弟弟,你看,我们先前的剑阵是不是有问题,你可以指点我们啊。我们变强了岂不是更好?”
丁盈盈也伤心欲啼道:“玄白弟弟,那些朝廷官兵很坏的,我一个弱女子,如果被一群男人抓住了,会是什么结果?你想想?你好好想想?”
玄白想想也对,对她们说道:“那好吧,你们是弱了点。打起来了一定要拼命啊,如果我叫你们跑,说明我也不是对手了,一定要跑。千万别管我。”
这一路人开始穿过江南北上,要过一个大城江南道。
江南道是江南最大的城,人口一百三十万,这里有江南世家的铺子店面钱庄,早通知他们撤了。
玄白想的是,去了江北,把她们引到天平镇就安全了。
一路上,过小镇时,品独的人就会走一个,她们有钱又有武功,一个人很容易在小地方生活。
到了江南道,就只有玄白和丁盈盈,刘妍,温玉,赵柔。
一路上相互印证武学,玄白也有收获,他知道了招式是为了更好地带动真气。
一直以来都是顺其自然,没有有意识地引导过。
有意识地引导,能聚气为激光,穿透钢板,玄白还差了点。
由于江南势力一开始就撤离了江南道,这里没有受到战火摧残。
玄白在几个姐姐的帮助下,画好了妆,看起来二十多岁,一幅公子哥儿摸样,身边跟几个侍女,再正常不过了。
五人就如同游山玩水,吃好喝好睡好。在江南道寻访了几日,这些门店走得一个不剩,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过惯了锦衣玉食的四个姐姐不想走了,说是就在这里等玄白,并教会了玄白易容和一些江湖计俩。
本来丁盈盈的目的就是这里,重新建立联络点,从玄白身上,看到点希望。
被压着打,迟早崩盘。
待玄白走后,刘妍问丁盈盈:“盈儿,玄白能走多远?”
丁盈盈说:“不会很远,他只要稍微泄露他是玄白,朝廷来的高手就会去找他,他可以分而杀之。”
温玉蹙眉道:“杀得了吗?”
丁盈盈不肯定说:“杀得了几个吧。”
赵柔焦急地问:“盈儿,玄白最可能去哪里?”
丁盈盈那双睿智的大眼睛忽闪忽闪几下道:“最有可能在霸州!”
霸州,江北离江南最近的城市,人口一百五十万,离通江一百里,有两条小河穿过霸州城。
玄白立在横跨小河的石拱桥边,一条小河蜿蜒而至,两岸高低错落的民居,白墙灰瓦,河边全是青色条石砌成岸堤,门前有石阶入水,景色怡人。
来了三天,巡查了周边官兵的布置,下来三次河,太浅,不能作为逃遁选择。
玄白喜欢独处,心灵更空,更净。
他不喜欢女人,一见到她们,就替她们担心,她们会不会死?
特别是丁盈盈四人,太挑食,太挑穿,修为又不是很高,走路还要走出一种气质,这让玄白浑身不自在。
现在挺好的,一个人,喝着小酒。
玄白此刻就是在喝葫芦里的酒,石墩上一包油炸花生米,非常惬意。
他要多吃,帮妈妈吃。他要多喝,帮王叔叔喝。
走的路多了,玄白认为是这个世界错了,不是妈妈和爸爸,还有王叔叔他们没有读过书。
读书一点用都没有,有用,是皇帝要他有用。
比如现在,玄白他自己拥有《不死印》,其他人书读得多,可是,炼不了,连周青天爷爷都练不了。
突然,玄白生出一个思想,他要改变这个世界,怎么改变?玄白不知道,只知道,什么时候是天下第一,什么时候就能改变世界。
他看着一个人,这个人就在对面的河边垂钓,那根鱼竿一直没有晃过,这让玄白很感兴趣。
玄白就看着这个被斗笠遮住大半个身子的人,喝光了一壶酒。
也许是喝醉了,玄白把酒葫芦扔给了这个渔翁。
这根鱼竿在这里横了许久了,玄白不动,她也不动,河水流过这里都会起涟漪。
玄白还可以喝酒,她只能一动不动,她知道自己输了,但走了,道心不稳。
当葫芦飞来时,玄气满满的河水爆起大浪,数千水滴如箭矢射向玄白,玄白拔出背上的钢剑,划出千百道光点,击破这些袭来的水滴。
刹那爆开,在阳光下五光十色,那渔翁从对岸飞来,十五米宽的小河,转瞬而至,剑尖不离玄白面部,玄白剑剑点在她的剑尖上,两岸的路人奔走远离。
几十招还占不到便宜,那渔翁掀开斗笠,是一个明艳的女子,秀发散落,青丝飞起,她就撤了剑闭着眼,用美丽的胸膛,撞上玄白的剑。
玄白无奈收剑,那女子撞进玄白的怀里,双手如弹琴弦,把玄白的周身大穴弹了个遍。
弹的时候,她感觉如同琴弦般硬,还有点滑。
她邪魅一笑,提起玄白,几个起落,消失不见。
这一幕,被对岸茶楼上的隔窗茶客看在眼里,放几个铜板,匆匆离去。
玄白被贯到地上,啪嗒一声,动弹不得。
那女人眉眼带着煞气,喝叱道:“大胆狂徒,胆敢还手。我问,你答!”
“姓名?”
“玄白。”
“算你还老实。来霸州做什么?”
玄白道:“杀人。”
“杀谁?”
玄白还是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杀该杀的人!”
那女子看了玄白一眼,面色转柔:“我问你,展春是你杀的吧?”
“展春是谁?”
“使火焰掌的内卫总管。”
玄白想起了,通衢峡那个。
玄白道:“是我杀的。他要杀我,我失手把他杀了,他要是有你这么美丽,这么不要脸,他就赢了。”
那女人气急道:“闭上你的狗嘴,你侮辱了你姑奶奶我了。现在告诉你玄白,你摊上大事了。”
玄白好整以暇道:“我没事啊。有个美丽的女人说她心痛,我说不是,是她的膻中穴撞在我的剑柄上了。当时我的剑没收好。”
那女人愣住了,大汗淋漓,然后呜呜呜地哭了起来:“你又欺负我,我好可怜。”
玄白眼睛一翻,嘲笑道:“喂喂喂,我说美丽的姑娘,你投怀送抱,摸便我全身,自己撞上来,还把我提着往地上一摔,谁欺负谁了?”
那女人温柔极了,莲步款款来到玄白身边,扶起玄白,痛心疾首道:“玄白弟弟,都怪我争功。你也知道,我们吃官家饭的,实在是不容易。”
玄白极其硬气道:“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