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野花咖啡馆”出来,喧闹的城市已经灯火辉煌。董惠民很真诚地说:我打车送你回去吧。狐狸精说:谢谢了,我的司机就在车里等我呢。今天你没有喝多,我也就不送你了。记住有事就给我手机留言。
董惠民打上车微微闭着眼睛,他开始回忆狐狸精的手,她的手如同绸缎一样,绵绵软软的似乎没有骨头一样。
三狗子有了下落。
他已经在这个城市居住下了。作为流浪汉一样的三狗子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城市停留下来?用他的话说也很简单,就是为了离母亲近一些,虽然,母亲也帮不了自己什么,自己也因为暂时的困难在物质方面,同样给予不了母亲什么。但他认为即便是如此,自己的心里却感觉到一种无法形容的踏实。
眼见女朋友完颜纯美的肚子日益膨胀起来,三狗子实在没有办法了,这才拨通了二哥的电话。董惠民见三弟带着完颜纯美,以及肚子里的孩子租住在一间低矮潮湿的房子里,心不由地一阵凄凉。当下,他就联系了房屋租赁公司,在近郊给三狗子租了两室一厅的楼房,虽然,价格不低,但是楼层好,三楼朝阳家里一应俱全。
完颜纯美来到新家,激动的哇哇直叫,并且她还狠狠地拥抱了董惠民一下。三狗子忙扒拉开完颜纯美:行了行了,差不多就可以了,你把二哥搞得汗都出来了。
母亲高兴了,两三天以来一脸的愁云顿时消失。她还说什么时候方便了去看看三狗子和那个什么美。董惠民见母亲高兴了,压在心里的亏欠也释放了很多。明天是礼拜天,他决定带母亲去三狗子那里。母亲听了,有些迫不及待地说:今天是有点晚了阿?好吧那就明天去三狗子家。
次日。
妻子柳桂仙从海南飞了回来。打开屋门居然空无一人,丈夫和老太太都没有在家。她一屁股倒在沙发上,感觉这个家就如同缺少了温度。自己出差来回还不足十天,这个家怎么突然变得如此陌生?柳桂仙在沙发上躺着脸色也多了几分憔悴,她心里不由抱怨起来,火气也不由地一尺高过一尺。在她的概念里,这个家自己什么时候回来,都会有笑脸相迎,以及嘘寒问暖的恭敬声。因为自己是这个家的主人,这个家所有的东西都是自己花钱买来的,当然,也包括丈夫董惠民,因为他们当年结婚时,董惠民家一穷二白,结婚的费用都是自己家出的。就如同自己娶了一个乡下丈夫一样。自己图的是董惠民的帅气和老实,没有想到的是,他礼拜天都不守家在地。她现在有些后悔和这样的男人结合,都怪自己太草率,当初是因为自己失恋了,准确地讲是被甩了,才一气之下和董惠民走到一起。帅气不能当饭吃,就剩下个老实了,他现在还变得不老实了,今天和狐狸精在一起,明天和狐狸精在一起。本来以为他没有那个胆量,现在凭女人特有的直觉不能不重新审视这个乡巴佬了。
……
没有想到,母亲来到三狗子家就不想离开了,她坚持要在三狗子家住两天。董惠民只得顺从着她老人家。中午饭吃的是饺子,完颜纯美动手调的馅,是她老家东北猪肉酸白菜饺子。母亲第一回吃这样的饺子,感觉味道不错吃了不少。一家人说说笑笑不觉就天黑了,董惠民说自己要回家了,感觉好像有事。母亲说:能有什么事?还有那么多的饺子,干脆吃了晚饭再回去吧。董惠民想了想也行,反正一个人回去也没啥意思。三狗子说光吃饺子也太单调,他又炒了两个菜,买了一瓶酒。完颜纯美也非要和二哥干一杯以表感激之情,三狗子抢过酒杯:你现在不能喝酒,看把我们肚子里的孩子灌成小酒鬼了。吃过晚饭母亲就开始催促董惠民回去。
回到家门口,通过门镜发现自己家亮着灯。董惠民心里不由一惊!他再次感觉要有事情发生。
妻子柳桂仙冲董惠民先是一通臭骂。而后,问他是不是又和狐狸精喝酒了。董惠民说是在三狗子家喝的酒。柳桂仙又问:把你家的老妖精也给了三狗子了?董惠民怒气冲冲地:请你对我母亲尊重些。柳桂仙冷笑着:尊重她什么?趁我不在把你们家人叫来做什么?抽屉里的银行卡怎么少了两万块钱?
借给三狗子了。董惠民接着说:他爱人就要生孩子了,现在他们手头紧,总得让他们有个安身之地吧。
什么安身之地,一个农民不好好在家种地,他跑来城里干什么?这些都是你妈那个老妖精出的主义。你们老董家想霸占我的家产吗?请你们不要异想天开好不好。柳桂仙说着就将一块湿毛巾朝董惠民脸上甩去。并让董惠民三天之内把两万块钱要回来。柳桂仙今天晚上大发雷霆的另一个原因是,她和刘局一行在海南谈的那个项目最终告吹。在这期间她白天忙工作忙应酬,晚上刘局也总是不能让她得闲,就是那两块肉翻来覆去不知道如何才能尽兴。刘局都快60岁了,真不知道他哪来那么大的精神。
董惠民牢记母亲的话,忍忍好,让让妙,忍忍让让福气高。
柳桂仙骂累了,感觉肚子空空的咕咕直叫,她独自一人到楼下的“醉月楼”饱餐了一顿,中途还接了刘局的一个电话,他们在手机里甜蜜了一番之后,刘局说海南的那个项目又有了新的转机,并让她随时做好准备再飞海南。
从“醉月楼”回来的柳桂仙如同换了一个人,他到卫生间开开淋浴,稀里哗啦哼哼呀呀地洗了澡。然后,她换上睡衣倒了一杯葡萄酒进了卧室。董惠民双手抱着脑袋望着天花板原地没动,今天晚上他保持这样的姿势已经很长时间。妻子在卧室说:你蹲在那里干什么,想冒充大仙等人去拜你呢?去洗澡去,接受组织检查,劳动改造是你唯一的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