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凤威无上,霸气侧漏,言辞犀利,轰走奉南唐国主旨意,带兵前来重重包围黄山派的上万步兵,驱逐三位领兵将帅。端的乃是,不动一剑,不出半招,凭她凛凛盖世侠女威,唬得久经沙场中的三位南唐名将,面带无比敬惧色,速速领兵,撤下黄山。
那天过罢,转眼又乃四五日,何其转眼成昨儿?次日阴云万里空,雷鸣欲响,骤雨藏尽。黄山派中,一阵杀喊震天的打斗声,一场血雨腥风的动荡声,猛地来也。
雄伟高大的儒武殿外,踏跺之下宽场地,一众黄山同门辈,与今时今日,突然正式来犯的南唐军队,是一场血战,你死我活,杀喊不休,岂绝于耳?此番胆敢杀上黄山上的南唐大军,为首领将,另换其他几战将。同是武艺不凡,身陷沙场,为南唐先皇立下赫赫战功的江南名将。
惨叫之声,时时刻刻,三五成群,倒地成尸;南唐军方的血,黄山派人的血,应有尽有。崔掌门、徐姑娘、香孩儿、冉大侠、花姑娘、卫大侠、李大侠、郭大侠,竭尽全力,各执刀剑与长枪,随着黄山上下,尽数实然的兄弟姐妹们,以及所有的小辈们,与此番杀上山来的一群又一群的南唐步军,八方四面战团中,硬斗到底,何用多说?
双方厮杀好激烈,虽说来犯南唐军队方,此刻此时,死伤大半;然则现下,黄山一方,诸多师兄与师姐,师弟师妹和不足年少的徒孙辈们,亦是伤亡确不少。
正值此时,正逢此刻,盖世女侠温还姬,猛然出关,凛凛现身,卓越轻功,踏空而来;原来乃是,前日还姬,因需闭关修炼,故而才给了今朝此际,来犯黄山的一队南唐步兵,一时有机可趁的时会。正是数日前,边将军和二位李将军,回朝复命;国主李璟,为此甚是龙颜恼怒,决意派军,前往歙州,发兵太平县,全面境压黄山派,决定为此,与胞妹温还姬来一场以硬碰硬,妄图以此武力,逼迫温女侠,务必为江南万民的安危而着想,速速离开黄山,远出南唐,外出中原。
因此一事,兴国公主李枝秀,闻听之后,心头大震,岂用多说?急匆跑来朝堂之下,面仰皇兄,坚决为此力谏之。国主李璟,龙颜露出冷冷笑,哪会两耳听得进?故而方有这今日,一个为君之胞兄,一个为侠之胞妹,甚因即将到来的一场因当今天下之局势的突然变化,这个要为江南子民,必欲强行,逼还姬速离南唐,以免厄运而降临;那个宁死不舍家,情愿强留南唐邦,愿助皇兄抗外敌。
何奈一帝一侠兄妹俩,完全因此,执意不愿各相让。方有本日,黄山一派,再度一场,干戈大动,焉能免之?
但看这时,只见这会,绝代侠女温还姬,深感外头,家中突变,知晓外边是何事。怒容满面,即时破关而出之。潇洒万分,轻功绝顶,帅气之至,拔剑出鞘,弃鞘于地;玉足落地,立时再见,酷飒之极,嗨嗨悦耳好不休,剑招凌厉,人间无敌,她剑一出,如今世上,何人争锋?无须一阵,相助她的众同门,即刻帮了她的两徒儿、二姐妹、四义兄,速将一旅军队,已然受她剑下鬼;立将一帮弓箭手,猝不及防,悉数成她剑下魂。
众兵眼见还姬现,万分紧张,领头几名,速率身后两营军队,个个举刀执枪,与前方黄山一派,姑且一时,持着对峙的场面。
一位黄山二代弟子,不足幼学之年,身负重创,奄奄一息,倒在恩师崔悟贤的怀中。犹有其他一些童男童女的徒孙辈,因勇于抗敌,惨死不少,各条小命,魂归黄泉;今生今世,与他们的恩师和祖师婆婆,就此永诀。
温还姬忙忙跑去,蹲下楚腰,将徒儿崔公子所搂住的小徒孙,痛心无比地一把搂过,抱在自个怀中。
那名小徒孙,嘴角血流好不断,微弱目光,强撑命若悬丝的气息,躺睡在他祖师婆婆的怀里,却是露出,好不欢快的笑容,有气无力地喊道:“祖师婆婆、祖师婆婆........”
温还姬泪藏芳心,触目伤怀,紧抱这位小徒孙,不停摇动他地叫道:“小罗,你没事吧?你千万别有事!”
小罗欣然笑容,尽绽他的小脸蛋;小小年数,视死如归,无愧还姬好徒孙。伸出小手,抚摸他祖师婆婆的那张羞花闭月,天下居首的花容,拼着幽弱的气息,说道:“祖师婆婆,你的徒孙我在临死前,还能最后见到祖师婆婆你的这张天下第一美人的脸蛋,小罗我........我死而无憾了。”
小罗最后的一息尚存,对着崔掌门、赵玄郎,最终竭力地说道:“师父、小师叔,你们两个,一定........一定要和小罗的祖师婆婆,好好........好好活......活下去。”
一对小小目光闭,就此永久,睡着在还姬的搂抱中,去往另外一世间。崔悟贤、赵匡胤,为此难受何用说?其余些人,徐今音、冉烈、花丽宛等,替这小小生命,自此离去,深感痛心,自不多言。其余一些黄山同门,眼见目下这情形,无不恨恨咬牙,怒目切齿,瞪着前方,那帮南唐之军。除此之外,幸免于难,因其他一些师伯师叔们所拼死在厮杀中力保下来的三位黄山二代弟子辈,分别是小红、小雷与小天,各自小小脸蛋上,带有血迹。显然是当时,与诸位大人们,力拼敌兵来犯之际,乃他们三位小徒孙于奋勇战敌之时,偶然凭仗各个的武艺,英勇杀敌有数人,敌军之血,溅了他们一脸身。此时眼见小罗师弟,小小性命,遭此毒手,三名未长六七尺的江湖小小儿女,三张未足年少的面孔,泪下潸然,哪用多说?
温还姬强忍悲痛,速将小罗,永远睡着的小小身体,交托到崔掌门的怀抱中,随即吩咐道:“悟贤、匡胤,你们二人,好好看着小罗!”
温还姬缓缓起身,对着再也无法睁眼的此位徒孙,叫喊道:“小罗,你好好安息,在下面且别急着走,好好看看你的祖师婆婆我,用他们的血,来为你报此深仇!”
温还姬怒不可遏,凤眼狠瞪,前方南唐之军队;迎前仅仅五六步,再对她身后左右,开口令道:“冉大哥、丽宛姐、李大哥、卫大哥、郭大哥,还有诸位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通通给我退后十步!他们的命,我一人一剑,前来取之!”
还姬令罢,立时只见,无论是崔悟贤、徐今音或赵匡胤,或是冉烈、花丽宛、卫龙华等人,还是其他黄山派中,现下未曾战死的一帮师兄姐们和师弟妹们,急速往后,退有十余步。
温还姬柳眉倒竖,杏眼杀气,毕露于色;举剑四尺,指向他们,厉声吼道:“你们这些身为南唐士卒,明知现今,江南有难,四外有敌,即将来犯。却将你们的刀枪,对准了我们黄山派的人。滥杀了我黄山派不少师兄师姐,使我派的师弟师妹们多条性命,无故枉死!还杀害了本姑娘的一些可爱的徒孙。尔等居然连这么小的孩子都不肯放过,此等犯我黄山之威,惹我凤颜之怒;你等今日,既已敢来,狗胆犯之,便休想再有一条狗命,活着离开我黄山有半步!”
话音刚落,还姬情绪,极为暴增;侠女凤威,猛开杀戒,嗨的一声娇叱毕,挥的一剑,一股无形的排山倒海的剑气,其劲之威,此等狠招,越胜长江急流的百倍有余的千钧之力,疾冲而去;当即只听,无数惨叫,立马但看,前方为首将领好几位,兵卒过千,通通那般,五脏六腑,尽数震裂,个个仰天,狂吐鲜血,杂七杂八,纷乱倒地。现场士卒,全都命绝于温女侠的此等大招挥之而来的剑气之下。
温还姬在上,暂且杀罢这帮军,挽花剑式几下后,收罢剑势,剑尖朝天,剑柄向地,剑身竖立,粘她柳腰后背间;转身对众,急急嘱咐道:“悟贤、匡胤、今音,还有冉大哥、丽宛姐、李大哥、卫大哥、郭大哥,烦劳你们,将此番不幸惨死在这群官兵之手的黄山同门,通通安葬。他们的冤,我来讨!他们的仇,我来报!”
崔悟贤听师此番的决断之言,急促将小罗的尸首,交给身后另一位乃还姬师兄,且让其两手抱捧着。接着便是,立即向师,忙忙叫道:“师父,你此时决定,要独闯江宁府,杀向你的这位皇帝哥哥的皇宫中,去向他讨要血债吗?”
温还姬轻微点首有两下,急速应道:“此乃是为师,和我的这位当今南唐国主兄长之间的家事,也即是我与他之间,兄妹之间的恩怨。”
崔悟贤慌忙摇头,为此叫喊道:“师父,天下之事,唯独师父的事,最是悟贤之事。当师父的事尚且不是我这好徒弟的事的话,那么普天之下,还有何事能和悟贤有关?”
赵匡胤慌忙之极,仰看恩师,立刻说道:“没错师父,要杀向都城,闯入皇宫,面向李璟讨要公道的话,怎能少得了香孩儿?”
冉烈重重点头,迎前三步,面向义妹,洪亮地说道:“还姬妹子,你怎可忘了冉大哥?你要去做什么,焉能少得了冉大哥我?”
花丽宛亦是为此,好不激昂地说道:“还姬妹子,还有姐姐我呢。要去找这昏君算账,得算上姐姐一个。”
徐今音也是对此,急不可耐地嚷道:“还姬姐姐,如果说你愿做南唐的六公主,从此以后,决定待在皇宫中享受富贵荣华,可以没我的份。但是,当你再次拿剑的时候,不论你是为了保家卫国,勇抗外贼;还是为了护卫黄山,独战群敌,那就绝对不能没有今音妹妹我的份!”
温还姬听尽各言,且看今音,赶紧回道:“今音妹妹,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们之间,有福得同享,有难必得当。不然,我们谈何情同手足?何配再是肝胆相照?”
徐今音急忙点头,朗声说道:“既然如此,还姬姐姐,何必多说?走!要去,我们一起去。江宁府的道路,虽足千里,沿途之中,等候我们的南唐大军,管它数万还是十万,对我们而言,何足惧色?”
李无奇为此同样,斗气昂扬地讲道:“没错,再加之有我们的还姬妹妹在,整个南唐国的大军聚集一块,又能奈我们何?”
温还姬还是照旧,对此摇头,死活不肯地令道:“大家都休要再争了,这真的就是我温还姬,和他当今的南唐国主之间的一家私人恩怨。必须得我独自一人,前往都城,杀上皇宫,与他李璟,讨要公道!”
崔悟贤性急不已,冲着师颜,偏要违抗道:“师父,这绝非你一人之事,而是我们大伙的事!”
冉烈也是急性,对着义妹,声如洪钟地说道:“不错,还姬妹妹,当你一人的私怨,与我们大伙无关的话,那么我们还有何亲何故?”
又见这时,只看当下,黄山上下,所有门人,管他们是男是女,是大是小,纷纷对着温女侠,各自齐声喊道:“还姬师姐,要去,就让我们这些师弟师妹们,与你一同前往!南唐大军,管它路途有多少,胆敢挡我们,必当杀出一条血路来!”
“还姬师妹,要去,就让我们这些师兄师姐们,陪你一同前往都城,向当今的南唐国主李璟讨要说法!如若他敢不讲理,大不了就让我们黄山上下,随你一同,大闹皇宫,震慑天子!”
“祖师婆婆,虽然我们尚小,但是我们和祖师婆婆你小时候一样,都有一个长大之后,必做大侠或女侠的愿望。求祖师婆婆也让我们跟着你前往都城,找那皇帝,向他讨要公道。为我们现在,枉死在这群官兵手中的同门们报仇雪恨!”
温还姬两耳听毕,扫视他们各一眼,为此是嫣然而笑;满意点头,清脆地说道:“很好、很好!虽然我温还姬,看透这人世之间,无尽的人心险恶,难以道尽的人性复杂。尽管我行侠颇多,除恶无数,保家卫国,屡屡惨遭我一心一意要守护的中原百姓们的以怨报德,忘恩负义。然而最后,我温还姬总算还有你们这些,甘愿和还姬同生共死的好徒弟、好义兄、好义姐、好义妹,以及你们这些,永远为我两肋插刀,共患劫难的好师兄、好师姐、好师弟、好师妹们。当然,还有你们这三个小徒孙们,悟贤果真没有白做你们的师父。”
温还姬言到此处,继而一次,响亮地言道:“我温还姬此生此世,虽见识到什么叫作人性的丑恶,虽目睹过太多的不公不平之事,虽尝尽过世人对我的孤恩负德,恩将仇报。也享受到这人世之间,什么叫作真情厚爱;什么叫作患难之交;什么叫作忠义为先;什么叫作情同家人。”
崔悟贤痛快一笑,连忙对师,再回一声宏亮道:“师父,别说了。世人皆浊,也绝非师父你一人独清啊。不然的话,只恐师父你,早就不在这世上了。”
赵匡胤连续点头,急忙仰师,激动不已地说道:“师父,香孩儿虽小,但是也懂得一个道理。那就是当这个世上,唯有师父你一个人的道理是对的,其他所有天下人之理全都是错的话,那么师父,这个世间,就真的是毫无道义可言了。”
徐今音更是那样,连续点头,面向义姐,嘹亮地说道:“还姬姐姐,不必多说,要去,我们与你同去!”
冉烈再旧迎前有几步,扬声说道:“还姬妹子,走吧。让我们通通下山,一起共闯江宁府,杀上皇宫,寻你那皇帝长兄算账去!”
温还姬仍然这样,坚决摇首又几下,严辞回绝道:“不!我还是决定,此次之事,必须由我一人,前往都城,闯他皇宫,剑指我的这位皇帝长兄,为我黄山今日不幸惨死的同门们,索要公道!”
温还姬一口回绝,再又随即,对着众位,大声言道:“等到诸国四面进犯南唐时,到了那个时候,有来自各国诸侯而来的大军压境,总和之众,足有近百万大军。到了那时,才真正不是我温还姬一人的事,而是我们大伙的事。届时我们黄山上下,便齐齐下山,用我们的剑,以我们的勇,保这南唐,万民免灾;护这南唐,休要山河破碎,苍生劫难,在劫难逃!”
还姬再继一次,言绝黄山众亲故,死死不肯,让他们任何一人随她去。接着自然而然,悟贤、今音、香孩儿、冉大侠等诸位,这个那个,与她为此吵嚷,终归到了最终时,依旧休得拗过她。须知上回,大伙身在晋国宋州的虞城县外,温女侠为再次力保亡夫的故里之城,她誓要独自出城,前赴城外三十里地的疆场之上,与二十几个师的北辽大军,和她于武学上的毕生恐怖如斯的劲敌血雨邪神商宋英一战,尚且令他们这些生死相依,肝胆相照的好徒弟、好姐妹与好大哥,都难以拗得过她。何况如今,区区这点凶险事,于还姬而言,对她堂堂盖世女侠来说,又何谈会有半点不测?
毕竟眼下,黄山一派,今日此刻,遭此不少的血光之灾,极其令她温还姬甚悔自个,何苦要在前日闭关静修?甚是让她无法料到,区区这群南唐国军,仅仅奉她皇兄圣命,便当真胆敢上黄山,如此伤害她所在意的亲故。故此当下,温女侠焉能不往都城地,仗剑直闯皇兄宫,为她黄山派,如今所无辜枉死在他所派去的江南军队的刀枪下的同门们,还有她平日里最是疼爱的些许徒孙们,誓必讨要说法,以她长剑,索要公道?
故而他们现此刻,只得个个,谨遵温还姬的吩咐,立马收拾黄山上,今天这番残局面,将所有战死在自个家中的诸位师兄姐弟妹们的尸首,好生安葬;至于来犯的南唐众兵们的死尸,则命令他们,草草葬于黄山之中,随便一处山谷间。
临行之际,崔悟贤、徐今音、赵匡胤、 冉烈等人,仍然只得,那个这个,纷纷对她温女侠,连续不断说不停,除了望她小心外,一定平安归黄山的等等话语。还姬依次向他们,点首不断,回身便是,轻功施展,片刻未有,她的芳踪,消失众人眼前处,再无可寻她踪影。
盖世侠女温还姬,离了师门,下得黄山;还是照旧,不好武装着玉体,依旧一袭好红装,青花瓷色鲜艳裙,飘逸十足方无愧,世间真正美人侠。这会温女侠,为给自个讨说法,为替同门讨公道,纵着快马,不足半晌,离了太平县,沿路千里,狂奔于南唐天子脚下的京城之地江宁府而去。
歙州未出,果不其然,沿途几方各城兵,纷纷斗胆,奉皇命而为,宽场马路,敢拦还姬闯帝都。温女侠冷笑,跳下马儿,剑又出鞘,杀得他们一队一营南唐军,是非死即伤;虐得他们一团一旅,重者四肢,终生残废,永躺卧榻;轻者浑身皮肉伤,受之岂能丝毫浅。不出数日, 歙州一出,接续一回,一手提她长佩剑,一手策马而狂奔,前往江宁府中去。相隔池州与宜州,温女侠仅须四五日,连续过关斩将罢。不眠不休,持续不断,所杀之军,前前后后,陆陆续续,足过一支。迢迢千里闯都城,沿路所诛的校尉、先锋、正副将领的各位武官,亦是不下有数十,成她花语剑下尸。每逢还姬,乘坐白马过城时,拔剑力敌千军阻,再行杀戮闯关时,城内黎民,无比惊慌有万状,各处藏躲,四处逃窜,自何话下?
江宁府中,皇宫朝堂,现任天子李璟闻,现今她的共父异母的六皇妹,纵着白驹仅单骑,仗剑四尺,一路闯关,屡屡破军,斩杀守将,直奔自个皇宫来。为此龙颜恼怒,岂用多说?
次日仰空,又乃一回,蓝天大日,晴云无际,乾坤朗照。江宁府城,万民受吓,早已纷纷躲各屋。门窗紧闭,惶恐难安,哪用多讲?
一条平日,繁华似锦的宽街道,两边驿站随眼望,多民早在这时候,尽藏各处洒楼中,紧闭上下全窗门,只闻外头,一群一群又一众,镇守京城的南唐步兵,是身披战甲,头戴战盔,纷纷各自,手执红缨长杆枪,手举钢刀白森森,左右前后,四面围困一奇女,挺直玉腰终来此。而此女若非温还姬,犹且是谁?
但看盖世女侠温还姬,今朝此刻,终来闯这,皇兄所居之都城。左只柔荑,摆放纤躯后腰处,右只皓腕,晶莹剔透佩剑提;昂起英姿极芳容,行起飒爽两玉步。每行一步,往前一走,惊得对她重重包围的四下步兵们,是前方精兵,各个手握的兵器,不禁是渐渐发抖,不由自主,一直不断地倒身退后难止步;左右两边,围困温女侠的守城士兵,是未敢轻易太靠近;后方来围的南唐军,只得奉命行事,硬着头皮,徐徐靠近她后背。
温女侠凛如凤威,不缓不速的步伐,迎前半晌,止住脚步;只看前方,为首将领好几名,骑在各匹骏马上,目露凶光,为此恼怒。
温还姬这下,毫不东张西望,一张芳颜,直向前边,对着周围,所有在场,执着兵刃,斗胆围困她在垓心间的江南士卒们,不急不慌,纵声说道:“尔等身为南唐的将士们,如今面临着四方敌寇,要来进犯南唐,可是你们不思到时怎样抵御着外来进犯的各路诸侯,却对着你们自己的人,倒是这等齐心戮力,敢来触怒我堂堂温还姬的凤威!”
前方为首,一名将帅,怒气冲冲,拔刀指向温女侠,喝斥道:“温还姬,圣上有旨,望你速速携带你的黄山派所有人,离我江南,远出南唐,还我们南唐万民们一个天平地安。奈何你偏偏不肯走,非要留在你的黄山派中,为我们南唐招来如此的即将灭国之祸。温还姬,你枉为我们当今南唐圣上之亲妹,竟是这等红颜祸水。现下你居然公然提剑,杀向我江宁府而来,沿路之中,你更是杀伤我南唐将士们的性命无数,你实乃罪孽滔天,好不愧对我南唐烈祖先帝!”
温还姬听此喝骂,冷冷笑罢,再又一次,浑不张望,十分宏亮地说道:“诸位南唐国的将士们,现今整个南唐,君臣不安,万民惶恐。来犯之敌,各国诸侯,不日必会四面发兵,攻打南唐。此乃实是因我温还姬一人而起,是我害得这江南之邦,南唐举国,众生危矣。”
那名为首将领,听她此话,满颜怒色,再是喝道:“温还姬,你既是深知如今南唐这场前所未有的浩劫即将来临,全都乃是因你一人而起,尽数拜你一个温还姬所赐。可你为何偏偏不愿速速远出南唐,还你的圣上哥哥一个宁静的南唐之国?”
温还姬冷笑又至,冲着前方为首将,立马一声厉声道:“走?南唐有我的黄山派,而黄山是我家。我的夫君、我的恩师、我的兄弟姐妹,还有曾经与我同甘共苦的至交好友的墓碑,通通都在那儿。我凭什么要走?我的家,就是我的黄山。而南唐的江山,是我的亲生父亲当年带领尔等的父辈们,多次出生入死,历经沙场千百回,一寸山河一寸血而打下来的。那么南唐国,岂非也是我的家?我自己的家,为何要走?”
那位将领,闻听此言,愈是令他,怒声训道:“然而圣上有旨,你非走不可!温还姬,你虽乃我南唐烈祖先帝的私生之女,无奈你一人的存在,竟将我南唐上下,害得成为当今中原之中,各路诸侯不日必将讨伐而来的一个众矢之地,你又有何颜面对得住我们南唐国的烈祖先皇的龙魂在天?”
温还姬冷艳十足,立即吼道:“不管有多少诸侯,不日之后,必将进犯这南唐,我温还姬必率我黄山上下,与圣上兄长,同心同德,共保我父亲所留下来的这江山社稷。到时齐心一致,力护我南唐成千上万的民生,这又有何不可?”
那名主将,听此喝问,愈是让他,怒目而视,叫嚷道:“住口!温还姬,你滥杀我南唐士卒,此时此刻,执剑闯我都城之地;往前而来,又意欲闯向天子的禁宫之地,分明就是,有心反叛!温还姬,你此举罪无可赦,你其私之心,甚是愧为我南唐的六公主!”
温还姬听此责骂,反而更是,凛若霜雪,峻厉地斥道:“那我黄山派不少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的性命呢?难道他们的命便不是命吗?我滥杀你们的将士性命?那你们这些士兵们,悍然闯我黄山,趁我一时不备,连我黄山派中的一些不足来世十载的孩子,都惨死在你们的刀枪之下。你们的所作所为,安敢认为不是滥杀无辜?”
另一位领兵将帅,拔刀指她,厉色道:“温还姬,此乃是你们黄山派上下,违我皇命在先,怨不得我等!”
温还姬再续一回,冷声笑罢,何须一刻,全然只见,杀气毕露;对着在场,全数敢拦她脚步的将士们,傲岸之至,霸道之语,响亮地喝道:“好,好!你们这些只知谨遵皇命而为的将士们,活在这世上,只懂得怎样一味地尽忠于皇家,丝毫不懂得怎样明辨是非,分辨对错。既是如此,本姑娘又何必与你们多费唇舌?我要见的,乃是我的皇帝长兄,尔等识相,最好速速给本姑娘两边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让我继续向前而行!如若不然,我温还姬的剑威,你们岂能不知?焉能不晓?”
又于此时,那位主将左方的将领,对她还姬,面带惧色,急急忙忙,朗声回道: “温女侠的剑法,当世第一,武勇排名,亦是居首。本将等深知,绝不可能拦得住你堂堂盖世女侠温还姬。”
温还姬冷峻杏眼,冲他喝道:“既是深知,还不速速给本姑娘让开!”
那位主将,再乃一回,横眉怒目,视向还姬,急速地问道:“本将虽敬温女侠你,乃当世第一的绝代奇女。奈何你不肯听你的皇帝长兄之命,速离黄山,远出南唐。偏要留在你的黄山派,为你先帝父皇所留下来的这片江山,引来一场天大的四方祸乱。所以本将敢问你温女侠,你身为亲女,何其不孝?作为亲妹,怎可漠视你兄长的旨意?面对我南唐万民,你的存在,有何脸面,与我们共居一国?同在这片山河中?”
温还姬闻听此话,柳眉倒竖,凤眼厉睁,正色道:“既然如此,多说无益。莫怨我温还姬的剑下,待会必定对你们大开杀戒,剑下绝不留情!”
温还姬终在此时,左右扫视,他们这帮合围她去路的步兵们,已是脆亮地讲道:“你们都是我父亲的兵,也是我长兄皇帝如今的卒。我的剑,甚是不想对你们任何一人,出剑杀之。奈何你们,犯我黄山,杀我同门,现下又非要逼我的杀戮之剑出鞘不可。那就休怨我温还姬的剑,对你们莫再长眼,别恨我温还姬的剑,对尔等毫不留情!”
那名为首将领,越是一脸,横眉竖目,冲她怒道:“温还姬,你当真要这般大逆不道,欺君罔上不成?更何况的还是,你休要忘了我南唐先帝,乃你亲父,现今国主,是你长兄!”
温还姬最后一次,冷冷笑毕,秀目一对,极其犀利,一身戾气,浑体散发;只望前方,高声说道:“这个乱世,本就黑白不分,正邪难辨,善恶未明,对错不尽。对于中原来说,我温还姬的剑,已然错过百十次,对于外敌来讲,我温还姬的命,更是万万不该存活于此世。既是如此,那么我温还姬,只想要一个家,只求一个安稳之地。可我披荆斩棘多少回,为我神州万民安,斩尽外族来犯敌,杀尽乱世万恶贼,最终所换来的却是我温还姬,连一个本该属于我的家都是极大的罪过。那么既然逼我剑威,再添杀孽,又有何妨?”
此回但看话音落,还姬一手,从她青花瓷色上身衣中的兜里处,掏出一块,长有两尺的雪色软丝巾;只见她这会,微合眸光,用它掩住自个的杏眼一双,紧紧地结绑在她的后脑之间的一束长长的秀发之中。随即只见,帅气十足,威武万丈,单只素手,拔剑四尺出鞘来,又回一次弃剑鞘。
温还姬以此白巾,蒙住秋波,一只玉手执利剑,另只纤指又继续,摆在她的柳腰背;对着在场,上至为将为帅者,下至所有为卒者,再回一次,十分清脆,厉声言道:“正因为你们是我父亲的将士,现如今乃是我长兄皇帝的士卒,我与你们本可以共居这天下间为一家人。奈何你们,伤我同门,杀我亲故,逼我杀心,不得不起。所以我温还姬,便蒙着我的双眼,不想亲眼看着,你们各个的鲜血,通通受戮在我的四尺长剑之下!来吧,通通放马过来,尽管一起上吧!”
对众喝斥已至此,还姬盖世神女侠,未再红唇多一言。丝巾雪白有一块,让她自个蒙目光,一走一步续前行,惧得四围南唐军,人多势众虽如此,逢她还姬实胆颤。直到前方几位将,眼看温还姬是越往前走,愈靠为近,只得从速,发号施令,喝令前后左右军,一拥而至。
四面八方,围她个水泄不通,风雨不透的镇守京城的步兵们,虽惧还姬好剑威,更是不敢违皇命。终是个个,性命愿舍,两边左右,前前后后,齐齐大喊一个杀;蜂拥而上,持着长枪,举着钢刀,冲着温女侠的周身之处,不要命地往她剑身上,甚是那样前来撞。
温女侠在上,嗨嗨不停,此番不知第几回,杀戒猛来戮众兵,但对她还姬而言,此次却是,头回杀她甚是不愿杀的兵。无奈皇家,此回待她好无情,无视还姬师门处,大大小小个令她所在意的诸位同门的性命;肆意兵犯她黄山,荼毒让她极为视同家人般的亲人性命,方才逼她在此际,执她长剑,以血还血,以牙还牙, 来诛眼前这群兵。
凄惨叫声,持久不息,难绝于耳;杀伐果断,剑不留情,世间何人,能奈还姬四尺剑?四下倒满千具尸,尽躺四地血泊中,魂归九泉等来世。
杀得越是敢上者,无论过百或成千,来者休躲还姬剑,狠心戮之立亡魂;屠得他们群群兵,破砖烂瓦岂配挡?诛得他们何其众,于她来说随意杀。倒满四周各具尸,血染此条整街道,堆积两尺为铺路,供她踩踏继前行。
着实乃是,眼下绝代侠女温还姬,蒙着两眼,孤剑之力,奋勇杀得四面敌,怎样重重来包围,除了多添死尸外,焉配拦她两玉步,迎向前方一步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