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那日面临一决择;黄山之下,太平县内所有民,不管男女或老幼,通通朝着黄山方向,跪拜在地。直到还姬,带着徒儿和姐妹,以及几位好义兄,来到现场,对着他们,先是忙忙,赶去扶着他们个个起身。何奈他们,不管老少或妇孺,执意对她温女侠,长跪在地,不肯起身。
原来正是他们这群民,已是纷纷皆耳闻,不久之后,江南之邦,必将面临,北辽联合其余诸国的精兵之力,东南西北四方向,全面进犯南唐国。此等大祸,这等战乱,全都因她区区一个江湖奇女之侠的事出有因。
故而他们这帮民,正是跪求温女侠,速速远离江南后,最好远走中土外,去往异国它乡地。切莫为他们,招来这等大浩劫。惹得温还姬,对她们是言辞犀利而训斥,接着和左右的弟子、结拜姐妹、结义兄长,大大方方,转身而去;继续回到黄山上,以备随时,应变而来的任何之事。
那天过罢,眨眼四五夜昼毕;次日苍空,晴天万里,大日之头,又乃一回。雁儿掠过,抬头常见。
这天却逢,一众人马,铁骑步兵,着实是浩浩荡荡,来势汹汹,沿过太平县的各条街道,吓得县民们,哪管老少,无论男女,纷纷惶恐之至,尽藏家中;紧闭门窗,提心吊胆,无人胆敢出户外,自是何用多说也。
正值此时,但看此刻,一支的南唐军队,端的是来势凶猛,训练有素,速上黄山,立马将黄山派中,所有前院与后院,各处游廊,各方亭院,甚至是大大小小的居屋间,着实是火速包围,胆敢来犯还姬威;前排一队,身背弓箭,对准儒武堂殿外台阶下,一群怒目而视,执剑当胸的黄山同门们。
领头将帅有三位,各自胡须无雪白,年过不惑近天命。连腮鬓角,目光炯炯,甚是为将之威仪;头戴战盔,身服战甲,腰悬佩剑或佩刀,无不七尺有余躯,寻常百姓两眼见,岂敢有胆而平视?
只见这会,温还姬温女侠,静坐儒武主殿内,对着镇守在外,与来犯的南唐众兵,蓄势待发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传音而来。吩咐诸位同门们,且让领头三位武将,上得梯阶,行进儒武堂内来谈话。
各位黄山门人,急急领命,夹道两边,速速让着那三位将帅,挺直七尺身躯腰,缓缓上得石梯坎,渐渐入得儒武堂。
此时此际,儒武堂内,但看盖世侠女温还姬,一手握着四尺佩剑上的剑柄,拄在地面,另只素手,随意摆放;潇洒坐姿,十分秀丽,凤威无上,好不自怒而慑之。小小踏道两边处,崔悟贤、徐今音、赵匡胤、冉烈、花丽宛、卫龙华、李无奇、郭怀义八人,各自傲然面目,何须惊慌?无比镇定,站在左边排列中,好不冷静有十足。其余黄山同门们,以及黄山门下弟子二代辈,男男女女,两班笔直昂首立。无一不是,紧握佩剑,目光两道,瞪着来者三位将,不屈不服;只屈还姬一人威,只服师姐或师妹,或是祖师婆婆的一句话。
三位将帅,行进儒武殿堂内,个个面仰绝代侠女的酷飒之威,两手抱拳,好生作揖,且不言语,以礼见过。
温还姬冷然笑罢,下视到来三位将,清脆发话而问道:“三位将军,来我黄山,备此大礼,所谓何事?”
中间那名将领,迎前三步,见她还姬,这等凤威,敬惧之心,油然而生;忙忙拘礼道:“六公主,本将乃当今圣上所策封的正将先锋边镐,见过六公主。”
左边那位将领,走前三步,目睹奇女,杏眼犀利,敬畏面露,自然而然;赶紧施礼道:“六公主,本将乃当今圣上麾下清淮军节度使刘仁瞻,见过六公主。”
右边那个将领,行前三步,眼见侠女,高洁傲岸,敬服之举,甚是十足;速速作揖道:“六公主,本将乃当今圣上,不久前所亲封的三军副将先锋刘之惊,见过六公主。”
温还姬傲气十足,冷淡地回道:“本姑娘说过多少次了,莫要叫我六公主!我乃黄山派当今的掌门人之师温还姬是也!”
边姓与二位刘姓将军,齐齐声声,极其瞻仰地敬道: “我等三位,见过中原盖世女侠。”
温还姬冷冷一笑,既不回礼,也未喝斥;淡然地问道:“三位将军,奉我兄长圣命,率兵前来,围我黄山,究竟意欲何为?”
边镐听此发问,急忙应道:“温女侠言重了,本将岂敢?”
温还姬听此回复,更是令她,芳容冷笑一毕露,音声响亮训斥道:“你说什么?是本姑娘言重了?你等三位,领兵过万,将我黄山派的里里外外,上上下下,围得个水泄不通,居然还要这般卑谦地声称岂敢如此?”
刘仁瞻连忙仰视还姬之威,双手捧拳,毕恭毕敬地回道:“温女侠息怒,本将也早闻你温女侠,巾帼盖世,武勇无敌,剑法当世,绝对无双。更多次听闻温女侠你为保中原,力抗北辽,孤挡千军,英姿杀敌,何等的令天下男人莫敢不叹服的种种丰功战绩。本将等今时今日,总算有幸,目睹温女侠的这等威而不怒的奇女风采,好不让我等三人,无比敬惧。”
温还姬闻此礼言,淡然地问道:“是吗?既是如此,还敢带兵前来,困我黄山,犯我凤威?这又是何道理?”
刘之惊赶忙为此,敬举十分地解释道:“温女侠,其实我等三位,今日造访于贵派,首先所思,就是意欲让我等亲眼见识一下,当今天下第一奇女之侠的你,究竟是怎样的风华绝代。”
温还姬冷声又笑,厉声问道:“所以派此多兵,压境太平县,公然敢犯我派之威?”
边镐却在这时,仰头笑罢,急急讲道:“温女侠,本将等三位,皇命在身,不得为之,还望温女侠雅量海涵。”
温还姬悦耳一哼,冷厉地说道:“既是奉我长兄圣命,领兵前来,围我黄山,惊扰到这太平县内所有的百姓,此刻又这等叨扰我门,又谈何还要望本姑娘雅量海涵?”
边镐眼她还姬,凤威更盛,只得越是立即,有话好生讲道:“温女侠,本将等三人,安敢对温女侠如此女杰,这等冒犯?”
温还姬这回听罢,又乃一次,呵呵冷笑道:“既已率军前来,弓箭手四面八方,对我派中人,重重伺候,又何谈不敢冒犯?三位将军,若非本姑娘,念在身居于江宁府中的皇兄的龙颜份上,我温还姬又岂能让三位将军几分薄面,故意忍让你们的军队,暂且围困我黄山派中,所有的风景之处?全部的起居之地?”
边镐听此训话,再又一次,急速应道:“温女侠,毕竟圣命难违啊。”
温还姬淡淡一笑,继而发话,责训道:“好!本姑娘也不跟尔等多说闲话。现下我温还姬,就给你们两条路选择,要么速速带着你们三人的军队,滚出我黄山派;要么便是,既已来之,将你们的命通通留下!因为本姑娘的剑,为保我黄山派所有的同门,为护我的徒弟和一帮小徒孙们,以及我的两位好姐妹、四位好义兄,我温还姬的剑,又岂会在意沾满你们的血?”
边镐两耳听清,深知此话岂会虚?强颜欢笑地说道:“温女侠武功盖世,当世无敌,本将等岂敢不闻?焉能不知?只是温女侠,奉旨行事,本将等实在是不敢也得敢。”
温还姬这次听后,轻微点头,仍旧有话,问三位将领道:“所以汝等是打算今日前来,通通有命而归,还是尽数将你们的性命,葬送在我黄山胜境?”
边镐淡定颜面,全然已没,只得慌忙地问道:“温女侠,难道真的没有第三条路可以选择吗?”
温还姬左右摇首,峻厉地回道:“没有,绝对没有!正因绝无可能,所以本姑娘,只给三位将军两条路,任尔三位,好好选择。”
刘仁瞻紧张不已,仰向还姬,苦苦劝说道:“温女侠,你岂能不知,北方大辽的当今狼主耶律德光,如今的他,心所中想,不停所思,姑且不再是征服中原,称霸天下。他的一心一意,就是为了要除掉你温女侠,誓报他的八个皇子先后惨死在你温女侠的剑下之仇,更为了他的无数将士们的血海深仇,非杀你不可。他不惜用燕云十六州,来诱惑于晋国的现任国主石重贵,使得他如今,对你温女侠多次对他的助晋抗辽之恩抛之脑后,转过头来,愿与虎谋皮,和其他诸侯联盟,不日必将兵发我南唐,为的就是要来取你温女侠的性命啊。”
边镐愈是这般,敬仰奇女,尽力劝说道:“岂止如此?吴越国、南楚国、南汉国、南平国、闽国等各国君主,无不为一己之私昏庸无道,无不为多获一些地盘和几座城池,素来不顾天下万民的死活。而耶律德光为了趁早取你温女侠的性命,为了早日能替他大辽麾下,数不胜数而死在你温女侠剑下的将士报此深仇,为了即刻给他膝下,足足八个被你温女侠所诛的皇子雪此大恨;在这短短两月来,他不断派遣使者,周游列国,到处游说各国诸侯,与他契丹结盟,达成一致;届时四面,进犯我南唐。谁国大军,能够取你堂堂盖世女侠的性命,他耶律德光将来,便会在有朝一日征服中原以后,许诺赐予其国半壁绵绣山河为极大的酬谢聘礼。那他们这般向来利欲熏心,喜求权位,且又眼高手低的各方国主,哪能受得了这等诱惑?自然而然,当即答应了耶律德光所派去的使者的劝说,无一人回绝此事。”
刘仁瞻继续往下,高声地讲道:“尽管这些所谓的一国之君,心里明知耶律德光,对待异族,何其残暴,何等无道。可是就算如此,他们竟无一人,抵得过这等天大的诱惑。端的是事成之后,宁可信其有,不愿信其无啊。毕竟,这便是人的欲望,一旦越陷越深,难以自拔,无可抗拒,甚至是明知是死路一条的时候,亦会毫不迟疑,往这火坑里跳。”
温还姬镇定自若,甚有十分,为此愈是,冷冷笑道:“那又如何?叫他们通通放马过来便是!”
边镐再又仰视,还姬凤威,礼仪尽施,慌忙说道:“温女侠,本将三位,正是奉当今圣上旨意,带兵前来,绝非有意要和温女侠你为敌。”
温还姬听闻此事,还是那样,玉颜尽露,冷冷而笑,接着问道:“故而长兄的圣意,是想令我这身为她的同父异母的亲生胞妹,速速带着我黄山派所有的人,今后永远离开南唐国。因此便派你们这般大张旗鼓,领兵来犯,生怕本姑娘不愿听他圣意,是与不是?”
边镐未再转弯抹角,接续面带敬畏心,仰向盖世侠女威,直言不讳地回道:“温女侠,乞求你立即带着贵派所有的人,趁着现今,诸国未曾进犯我南唐之邦,万望温女侠速速逃离吧。”
温还姬放声一笑,仍旧那般,不急不慌地问道:“逃离?我温还姬曾几何时,字典中居然有这两个字了?”
刘仁瞻闻此发问,速即应道:“温女侠的光明磊落,温女侠的凛然正气,天下何人不知?哪人不晓?本将等自然深知,温女侠岂是这等贪生怕死之辈?如若不然,焉能与民间的寻常女子极有差异?只是温女侠,如今岂是你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妄自逞能之际?”
温还姬听得此话,依旧一次,秋波锐利,反而问道:“要是本姑娘我偏不走呢?敢问你们的圣上,也便是我温还姬的这位皇帝长兄,他意欲何为?”
边镐见她还姬,如此凛凛甚难犯,只得抱拳,向右上举,郑重地说道:“温女侠,这江南之邦,昔日乃我南唐先帝所创,这南唐的每寸山河,为我南唐先帝当年征战四方,杀敌无数,镇压贼寇,平定叛乱而打下来的。自先皇建立我南唐之国,各州百姓,得以安居;何处盗匪四起,我先皇在位,未出几日,出兵剿尽;何方官府作恶,先帝圣明,一旦查实,素来对待这些贪官污吏是定斩不饶。因此我南唐万民,不似身在其他诸国之中,常年遭受兵荒马乱之苦,四处逃亡之恐,年年惨遭官府欺凌之痛,命贱如蚁之冤。现今先皇驾崩,当今圣上,继成大统,立志效访先帝遗嘱,对待我们的江南百姓,必当爱民如子,体恤民情;内政自当亲近贤臣,严惩谗臣;对外必然是不犯它国,死守边疆,严防外敌,进犯这邦。”
刘仁瞻这会,迎前两步,再续一次,面仰还姬,斗胆问道:“而温女侠你身为我南唐烈祖皇帝之女,当今圣上之妹,怎可忍心看着各国诸侯,派兵攻打我南唐,四面进犯我邦后,届时残暴生灵,荼毒我南唐子民?”
温还姬这下听完,连嗯两声,更是有话,对此三将问道:“故此长兄的意思,是执意想要赶我温还姬走?如若不然,长兄的心里,便非但不再有我这和他共父异母的胞妹,反而必然会是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是与不是?”
边镐闻听此问,唉声叹息,速即回道:“温女侠此问,更是言重之极。圣上的心情,若无你这亲妹,又岂会有此好心,盼你带着你的黄山派上下所有的人,随着你速速远离南唐?”
温还姬依然一次,冷冷问道:“那叫本姑娘究竟逃往何处?三位将军,不妨帮本姑娘我出出主意?”
刘仁瞻越是紧张万分,从速地答道:“不敢当。圣上的意思,就是只要温女侠你从今往后,不居此黄山上,不在我南唐中,不管温女侠你走到哪,他都会是你的兄长。”
温还姬仍然一回,芳容冷笑,尽露于色,不慌不急又问道:“那倘若本姑娘偏偏不舍我黄山,不愿远离这南唐,长兄莫不成,到时不介意和其他诸侯联手,前来围剿我黄山派,是与不是?”
边镐深深叹气,好不为难,接续仰她而乞道:“温女侠,本将等三人,恳求你不但得远离南唐,还得为了中原的安危,日后不可愈演愈烈,还望温女侠你日后,远出中土故国,前往异国它乡处。就此和你身边所有的人,平平安安,过完此生。”
温还姬还是那样,冷冷笑毕,接续问道:“那三位将军的意思,是欲让我温还姬,逃向哪方异国它乡之地?”
边镐认认真真,慎之又慎地回道:“比如飘扬过海,前往高丽,或是远渡东洋,去往东瀛;又或者是远赴西洋,各种民族,众多地域,任由温女侠你前往。毕竟温女侠的武功,在我们中原已是如今的武林第一。本将相信,纵然是放眼整个天下,任何异国,无人能是温女侠的对手。所以温女侠你走到哪儿,何处不愁有宁日?哪里有势敢惹你?”
温还姬听罢此言,举着花容,纵声笑道:“无论是皇帝长兄也好,还是三位将军也罢,当真是替我温还姬,想得如此周到啊。”
崔悟贤正在这时,总算是仰视恩师,开口言道:“的确是为师父你,想得甚是周到。但是师父不想走,也坚定不愿走,所以悟贤,倒要看看,普天之下,究竟还有谁胆敢逼我师父非要远离中原不可!”
刘仁瞻叹气几下,急匆地问道:“温女侠,你难道就仅仅为了你一个人的意愿,全然不顾我们南唐所有百姓们的安危?要置你父皇当年所打下来的这片江山,不久之后,必成其他各路诸侯所争夺的盘中之餐吗?”
温还姬凛如霜雪,极有万分,更是没好气地说道:“黄山派乃是我家,这太平县也是,我生父所开创的这江南之国,当然也是我的家。更为重要的则是,我温还姬乃汉族世世代代之女,那么这泱泱中原,万里河山,又岂能不更是我温还姬的家?既然是我的家,我为何要走?就因为我守护的中原,事到如今,有权有势者,个个皆要取我性命,我便非要离我故土而去吗?”
刘仁瞻听此愤愤不平之言,即刻声如洪钟地回道:“不仅中原所有有权有势之人,意欲置你温女侠于死地,甚至就连你一向拼死都要保护的汉族万民,亦是人人盼你死。因为,你温女侠只要活着,但得存在中土内,你温女侠就是获罪于我们的神州大地。”
温还姬耳听此话,不禁已是,怒容满面,十分愤懑地嚷道:“凭什么?究竟凭什么?”
边镐再回一次,音声如钟地说道:“凭你温女侠活着,我们中原所有争权夺利的诸侯们,他们必会认为你的活着,而触犯他们少得一些地盘,少获一些城池。凭你温女侠只要活着,对于所有想要活下去的中原百姓们来说,天下必将难有宁日。”
温还姬这回听后,自威不怒的桃羞杏让之容,愈是冷冷一笑即闪过,朗声说道:“我的亡夫黄愿楼,他葬在这,与我永世作伴;我的师父既是我派开山之祖心剑宗祖百里木,自他老人家仙逝后,也葬在这儿,与我这好女徒儿永远为伴。不仅如此,我黄山派中,所有为天理正道而死的一群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还有我温还姬曾经在江湖上,所交结的所有的好姐妹、好兄弟,他们不是为国尽忠,为民而死,便是为我武林公正,敢向妖邪,不屈不挠而死。他们的墓,他们的碑,通通都安葬在我黄山上。你们叫我走?我凭什么非走不可?所以三位将军,速回皇宫,向我的长兄皇帝复命。告诉他,我温还姬可以为我中原大地,早日太平盛世而归,永远不惜抛头颅、洒热血,甚至让我付出芳魂永绝的代价,我温还姬绝不凤眼一眨,柳眉一皱。但是,要让我离开我终生万分不舍的黄山派,要叫我远离我温还姬今生今世,誓死守护的中原,去往一个令我极其陌生之至的异国之地,死后不可落叶归根,回我故国的话。我温还姬,万万不能,也绝对办不到!”
刘之惊听她此话,大惊失色,嚷声问道:“温女侠啊,为你一人极其念念不舍的家,便要害苦了我们南唐万民中,多少人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吗?”
温还姬冷艳十足,疾言厉色道:“就算我走,从此以后,远离我中原之故国,远赴异国它乡处,这个中原,从今往后,众生便可不再惨遭涂炭之苦?整个汉地九州,所有百姓,便不再忍受着战乱之痛吗?如果能,倘若可以的话,我温还姬不走,便是自此以后,枉为顶天立地的女儿之身,白白自幼到大是女侠。从此以后,千古罪人,非我温还姬莫属!这便是我温还姬的剑道,也是我温还姬,生来所持有的道义,死后必会留给这世间的公道!”
边镐急急摇头,为此极是,不以为然地说道:“温女侠,你可以一意孤行,不听你的皇帝长兄的皇命。但是我们的南唐安危呢?你真要置你的父皇,所留下来的这片江山,必会在不久之后,定会使它山河泣泪,万民遭戮不成?”
温还姬杏眼坚毅,更是秋毫不眨地说道:“我温还姬,甚感我父,昔日结识我娘亲,机缘巧合之下,生我来到这乱世之中,成就我温还姬轰轰烈烈的为国为民,杀尽外贼有无数,诛尽妖邪万千白骨的无上光辉。为报答我父亲当年的生我之恩,他的江山,就由我的四尺长剑,为他镇守!他的子民,我温还姬若让他们悉数死绝,我温还姬必当以剑自刎,用我的鲜血,来向我父亲的在天龙魂,以死谢罪!所以,烦请三位将军,速速带着你的人马,赶回江宁府,面见我的皇帝长兄,将本姑娘这番话,一字不漏地告之于他。”
刘仁瞻当即冷笑,甚是不满地问道:“温女侠,你的剑再怎样天下无双,能独自敌得了各国来犯的千军万马,但是你能护得了我们南唐万民们,不会伤死无数?能保得了我南唐各州,绝无一处,不会血流成河吗?”
冉烈此时此刻,冷声笑毕,对此插嘴道:“刘将军,这一点不劳你费心,我们黄山派上下,愿与南唐共进退,誓和江南万民们共存亡。”
温还姬最后一回,傲岸而至,宏亮十分地言道:“三位将军,本姑娘的话,已言尽于此。我一人一剑,当然无法保得了南唐万民们,不会死伤过万;确实无法护得这南唐绝无一处,不会惨遭血流成河的凄惨之状。同样我也知道,就算加上我黄山派上下,所有人的同心同德,共患国难之力,亦是绝难办到。但是至少,我敢担保,他们若敢伤害我南唐一民,滥杀我南唐一命,我温还姬的剑,一定要让他们以牙还牙,十倍百倍来奉还!总之至少,我温还姬敢向龙魂在天的生父起誓,有我温还姬在,则南唐气数定不尽;要是南唐国亡矣,我温还姬绝不独活,九泉之下,永跪我父亲面前,向他请罪!”
温还姬坐姿凛威,俯视三将,言尽到此。随即已是,对着左右,叫喊道:“悟贤、匡胤、今音妹妹何在?”
崔公子、香孩儿与徐姑娘,无不抱捧佩剑,敬向还姬,各自齐声应道:“师父,弟子在!还姬姐姐,今音妹妹在!”
温还姬又是一次,喊话道:“冉大哥、花姐姐、卫大哥、李大哥、郭大哥何在?”
冉大侠、卫大侠、花姑娘等五人,仰视还姬,共声应道: “还姬妹子,我等俱在!”
温还姬再又一回,唤呼道:“我黄山派上下,各位师兄师姐何在?诸位师弟师妹们又何在?”
左右两方,但凡黄山同门辈,无一不是,捧着佩剑,敬向绝代侠女的上坐方向,齐齐响应道:“还姬师姐,我等均在!还姬师妹,我等皆在!”
温还姬依旧一次,淡定十足地叫喊道:“我黄山派现今的二代弟子辈们,此刻何在?”
两班所站稳的一些徒孙辈,管他或她有多大,面无惧色,均捧佩剑,挺直小腰,仰向还姬,共同应道:“祖师婆婆,我等全都在此!”
温还姬微微点头,雷厉风行,好不万分,一声令下道:“烦请你们,好生送这三位将军,以及他们所有带来的人马,通通下我黄山去,休要在此多纠缠!”
冉烈走近三将跟前处,对着此三位将领,有威不怒,和气说道:“三位将军,是让我们以礼仪之举,请你们速速下山,还是非要劳烦我等,动手请你们立马下山?”
崔悟贤走来三将眼前处,对着此三名将帅,亦是不卑不亢地说道:“本座乃当今黄山派掌门,奉劝三位将军,速速下山;家师言尽于此,三位将军切莫再继续多言。不然的话,家师的凤威,你们还没领教够吗?”
在场诸位同门人,在内所有徒孙辈,一起捧着各佩剑,纷纷敬向三将军,有礼有威俱说道:“烦请三位将军,速速带领你们的人马,即刻下山,休要损坏我黄山派的一草一木。如若不然,刀兵相见,死伤自负,休怨我等!”
三将皆是,唉声几下,连续叹息。最后只得,三张面孔,无畏在场人之众,只惧还姬一凛凛;仰看奇女之侠容,最终一次,作揖一毕,一起转身,渐渐走出儒武堂外。之后不久,奉命行事,来围黄山胜境的南唐士卒,自然而然,急急随着三将领,灰溜溜地撤下黄山,哪用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