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此时此际,决战她的武学方面,毕生至强之敌商宋英,于足足二十几万外族敌军的全面会聚的宏伟战场上,和他战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风云变色,彻惊所有在场,上至北辽帝王恐,中至诸位辽将慌,下至群群又一群,蛮夷三军皆颤抖。
还姬这时,万分不幸而落败,再回中他商宋英,魔诀四象中的至强绝招雷光冲杀,并且着实乃是,血雨邪神的竭力之击,令她盖世女侠负此重创,红唇血流到下巴,五内巨伤,岂敢言浅?所幸温还姬,现今浑体之内,集聚幼时到如今,十位高手,陆续输送她的功力,迄今将近四百年的深厚无比的内力,方能勉强,胸口中他此猛招,未曾当场立命绝。若换其他,闽国夏侯氏父女、武功大增孙玉逵、还姬恩师百里木、少林前任方丈空悲大师等,遭他邪神此等绝招击中心口,定当顷刻命归西。
此场人间,极为惊天动地之争斗,渐渐平息。血雨邪神在上,凛凛有威而胜之。契丹暴君耶律德光,仰头纵声大悦笑,其余辽邦各悍将,举首陪同君主欢。
温还姬苦苦硬撑极伤势,咬紧牙关,攥紧拳头,执着剑柄,剑尖扎地,切齿之至;被伤得单膝跪地,拼尽全力,速要起立;无奈有心杀巨恶,无力重新挺玉腰。
有生以来之绝望,不禁尽露她芳颜。眼看到时芳魂绝,一代神州勇女侠,就此命归此沙场。猝然之间,无比顿然于此刻,还姬脑海,闪现出诸多画面。那便是,曾经年幼童龀时,向天发誓,长大之后,不当女侠,枉为女子的那一幕,深深令她,仿佛看到自个的曾经当年。成长之后,芳龄十八,不听恩师好心阻,执意下得黄山去,非要闯荡江湖行。
仗义行侠提长剑,闯得三州闹多城,杀得朝中众奸官,剑诛江湖群魔尽,大闹禁宫戮官兵,深入皇宫震昏君;力保山河求无恙,屡屡独身闯虎穴,多次孤身战辽军,杀得外族强盗惧,屠得胡虏堆尸山,斩得外敌染红地。曾经孤守着亡夫故里,虞城县外,只身一剑,巾帼盖世,勇猛异常,杀尽十八万余贼辽军,持久不断惨叫声,难绝她的左右耳;戮得万众狞狰兵,尸首胜超真十万,堆积横倒满遍野。
大破夏侯家父女,粉碎二人雄霸心,坚守先夫桃林墓,怒斩姓孙名玉逵;前后陆续斗魔霸,剑除毒恶邪奸四巨恶。诛得愈众左道卒,花语剑下,逾万亡魂,均乃还姬孤剑为。
以往种种之经历,过往各般杀伐举,通通不漏,呈现在温女侠此刻此时,芳心一颗的回顾中。遽然又于这当下,多种声音,俱乃不同,唯有还姬在此刻,两耳方可能听见。那便是曾经种种,她的亲人、朋友,甚至是恨怨她的人,有些在生之时,有些还活着的人,纷纷对她曾说过的话,依次闪现在她的脑际中。
分别乃是:“自古以来,每逢乱世,皆是为了等待下一回的太平盛世的到来而开始,而每一次的国泰民安,也是静待着下一轮回的乱世再来之际而作准备。还姬,为师言尽于此,你比为师更要学会珍重。还姬,你去吧,你的这一生,不做女侠,当真是你长得再怎样天女下凡,也不似一个女子。但无论如何,你要永远记住,好自为之。”
“还姬啊,为师的好女徒弟,记住,咱们中原大地,是这个世上最值得守护的泱泱大国,却也是一个最没必要保护的汉地民族。因为,当你发现,咱们的汉族同胞,值得你誓死保护的时候,你纵然是身死万千回,无愧为华夏之邦的至高无上的存在;可是当你认为,咱们的中土大地,不值得你去拼死守卫的时候,你就算自此以后,不愿再去保护这个国,你也并无过错。但是尽管如此,你仍然也可以选择义无反顾地去捍卫着我们的神州故土。即使是千千万万的中原同胞,人性自私得只爱他们自己,不爱一个侠肝义胆,为国为民的盖世女侠,可你依然愿意去爱一个生你养你的汉地九州的话,你就尽管去做吧。不管在天下人眼中你是谁?在天道面前你又是谁?你只需永远地记住,在为师面前,你是为师的好女徒弟;在他的面前,你生生世世是他的结发好妻;在你的黄山众位同门面前,你是他们的好师妹、好师姐;在你刚刚收的两个徒弟心中,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师父。在天下苍生,国家大义面前,当你面对着外族入侵,或是面临着万万千千的同胞们的自私冷漠,不管是在今生,还是来世,你永恒无愧为,中原千百年来,盖世女侠温还姬。”
“还姬,记住父皇对你此刻临终时的教导,这个天下,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而脏的,由始至终,就是这个世间的丑恶人性。然则尽管如此,当你仍然还要去守护这天下万民时,你的最大敌人,永远不可能是某一位危害苍生,权倾天下的枭雄,正是你一心一意,至死不渝都要去拼死保护的万千百姓。如若不然,试问世上,自古以来,何来争斗?”
“温还姬,是你,就是你,你招惹谁不好,偏偏要去惹怒北方的契丹人?那大辽的当今皇帝本就是一个心狠毒辣,残暴无道的暴君。你夺了本已属于他的地盘,使他认为我们中原人誓要开始和他们大辽为敌,于是他便牵怒于我们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而你温还姬一身武功,着实盖世,能抵挡得了他们的千军万马,故而你可以一时没有性命之危。但是我们呢?我们就是一群无权无势,任由宰割的羔羊,任凭刀俎之下的鱼肉。你温还姬甚是得罪于北方大辽的天威,牵连了多少无辜的黎民百姓因你而被惨遭屠戮?害苦了多少在九泉之下的冤魂因你而起?”
“神州大地是个什么东西?这世间最疼我最爱我的爹娘被你给害死了,对我而言,要神州大地有何用?燕云十六州的每一寸山河,到底是属于我们中原人的江山,还是属于他们北方契丹人的土地,与我这么一个弱女子何干?这世间所谓的浩然正气,连我如此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都保护不了,那么这世间的浩然正气,它又值几个钱?”
“我说你这位温女侠啊,好好的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你不去学着做刺绣,何以偏偏要去当一个这般杀人不眨眼的女子啊?你?你未免也太可怕了。”
“你知不知道,你杀了这么多的辽军,我们这一城的百姓,必要被你这黄毛丫头给害惨了啊?”
“老朽敢问温女侠,你到底是一位姑娘家,还是一个疯狂杀人的可怕女子啊?”
“契丹人也好,汉人也罢,我们只求能够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我们通通只求我等各自一家老小得以安宁。而你一来,彻底打破了我们的宁静之日啊!”
“这邺都城,其实是不是属于中原的国土又能怎样?在谁的手上不都一样吗?你一介姑娘家,不知天高地厚,害我们陷入如此险境,你该不该死啊?”
“大晋国的皇帝都不在乎燕云十六州到底是属于中原还是归属于契丹,你一个女儿家的,非要行走江湖也就罢了。可你将你自己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吧?居然管一些万万不该是你该管的事!”
“我们是不是汉人又如何?我们只求各自能够活下去就足矣。至于江山落在谁的手里,与我们这群贫苦百姓又有何干啊?”
“温女侠啊,我也不想啊,我也知道一个人在世上,对待自己的恩人暗下毒手,此乃禽兽所为,天理不容啊。可是......可是惧穷之心,让我等受尽贫穷的村民们逼不得已啊。”
“因为我爹娘告诉了我和妹妹,如果能够杀了温女侠你,而且还能割下温女侠的人头的话,那.......那我们这一家人,不但不会死,还会得到一大笔金银财宝。”
“温还姬,我们久闻你这位名满天下的盖世女侠,当年血战辽军,誓要收回什么属于我们中原人的燕云十六州,后一人独自一剑,力敌辽军二十万,还杀得北辽的那暴君耶律德光是带着剩余的残兵败将狼狈而逃。可是如今呢?我们当中,多少的亲人,你不曾救得?”
“你倘若只是一位普通的女子,你救不救我们,我们无可报怨。可奈何你偏偏就是一位武功天下第一的奇女之侠温还姬。你既然让我们皆知,你的剑既是为了要守护我们这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可是何故连我们的性命安危,你都难以保护?我们的亲人,全都因此次的辽军再次作乱,入侵这晋国之际,于兵荒马乱中,只因无力再逃,不是被辽军的乱刀乱枪所砍所戳,便是被马踏而死。要不是我们各自的亲人,求着我们快快逃,不要管他们的话,若非我们犹有力气,逃得很快,躲得妥善的话,我们的命,亦会因你一个温还姬,赶来相救,实是迟矣的缘故,必然也是惨死在这群辽军的屠刀之下!”
“但凡死在辽军手中的汉人,只要是幸免之人,几乎没几个不会认为,杀害我们的亲人,确实乃是北方契丹的那群比虎狼还要凶狠的辽兵;但是害死我们的亲人,害得我们没有家园,四处东躲西藏,到处风餐露宿,朝不保夕,整日担惊受怕,活得生不如死,连条狗都不如的这个人,就是你,号称什么当今中原武林的盖世女侠温还姬!就是你,害得我们这些什么本事都没有的穷苦百姓,为躲避辽军的追杀,为保住我们各自的一条贱命,无时无刻,身陷在宛如地狱般的世道中,简直就是痛不欲生啊!”
“你既然有这么高的武功,能一个人独战二十多万辽军,却为何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如此保护不周?”
“温还姬,你若是一介普通的姑娘家,那倒也罢了。可谁让你明明有着这么高强的武艺,又说好了要用你的剑,来守护我们这群手无寸铁的百姓安危;可是结果呢?你连我们的亲人都保护不了,你连我们各自的安危都守护不周,我们不怪你,怪谁?我们不怨你,怨谁?”
“温还姬,这个世上,到底是谁,口口声声说要凭她一位女侠,一把四尺锋芒剑,拼死拼活地都要守护着我们这些常遭权贵之下所被欺凌的黎民百姓们的性命?又是谁,常常在嘴中叫喊着,当外族前来入侵我们的家园之时,她一定会义无反顾,无畏刀山,不惧火海,都要来保护着我们这千千万万的受苦受难之人,不让蛮夷伤害,不被恶贼所杀?可是结果呢?岂止我们这些人?还有更多你嘴里所要誓死守护的百姓们,此番惨遭北辽军队,再度踏入我们的家园之时,攻城掠地,血流成河,尸横遍野,黎庶涂炭!他们多少活着的人,自此以后,失去亲人,有仇难报,有怨难平;被辽兵所残害的人,无不是白白性命,被恶所夺,恨下黄泉,愤世不公。这难道不都是因你温还姬,有本事说此大话,没本事担当得起此等救世之责?”
总之种种的过去或本年,她的亲人、她的至友、关怀她的人、怨恨她的人,各种不同声音,各般教诲、各类责怨,通通令她左右耳,听得是何等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再至此时,忽地此刻,一声使她,生生世世都忘怀不了的最为熟悉,极感深切的声音,又仿佛身在她眼前。也是曾经,对她讲道:“你有一颗对世间的公道,有着常人穷极一生皆无可比之的执着之心,这是非常难得的好事。因为如今这个世道,至缺不过的,便是似温女侠你这样愤世不公,怒恶极众的凛然正心之人。凭心而论,讲武功、论正义、说善念、辨是非,你温女侠皆是人上之人。但是在下觉得你的剑,它仍旧缺少一样东西。”
正当还姬向他过问之时,道:“你说本姑娘的剑,它会缺少一样什么东西?”
那声令她终生难忘,亲切万分的音容,继续对她讲道:“是一颗不完全属于它的东西。”
再又往下,温女侠问他道:“你这话是何意?本姑娘听不明白。”
那声万分关切她的声音,接续对她言道:“那就是你的剑,虽握在你手中,但你用起它来的时候,有属于是你自己的东西吗?”
随即还姬,再是一次问他道:“本姑娘实在是听不懂,你到底想说什么?本姑娘虽早已投身儒门,但所读之书没你黄公子颇多,所以还望黄公子你,好好指教。”
那声极度在乎她的声音,又是接着对她道:“老子之所以深受世人崇尚迄今,是因为他能自学属于他的道;孔孟夫子,之所以被天下人尊称为圣贤,是因为他们俩能自创属于他们二人的理。”
还姬仍旧问他道:“你的言下之意,就是指本姑娘的剑,它令本姑娘所使出来的一招一式,不完全是属于我温还姬的?”
那声更是永远关怀她的声音,郑重地跟她讲道:“正是如此,所以温女侠,你得自创属于你的剑法,你手中所握之剑,它才是真正属于你的。”
端的乃是,最后此时,最终此间,回想她的好夫君黄愿楼黄公子,曾经对她所说之言,所讲之理,着实乃是,字字句句,悉数在她眼下的追念中,无比响亮的深深听在她两耳。
倏忽再于这一刻,天上贤夫愿楼哥,仿佛急忙呼唤她,令她杏眼一对中,当真见到好夫君,立身她的遥远处,向她不停招,对她万分担忧地叫喊道:“还姬,再永远记住为夫对你所说的话,真正属于好娘子你的剑法,除了属于还姬你的剑法之外,还要更加学会其他的东西,是属于娘子你所执之剑,最是真正属于它的东西。”
盖世女侠温还姬,向前招了招手罢,无尽想念,极是呐声喊道:“愿楼哥、我的好夫君,我温还姬的好男人。还姬听到了,为妻现在记住了!”
猛地此际好突然,陡然难以易想到,绝代奇女温还姬,恰在这等芳魂快绝时,正值绝处逢生之际,非但纤腰,重新起立,反而还是,升向半空,立在虚空。嘴唇血迹,全然消失,再无一滴,露出她的玉颜间。微合秀目有一双,执剑柔荑顺自然,海纳百川在芳心,悟苍之道,属她一人,参玄之妙,吸纳于怀。
此等突如其来之事故,这等难以想象之状,看得血雨邪神商宋英,饶他乃是,当世魔头居首恶,亦是不免心略慌;目睹眼下这情形,北辽君主耶律德光,龙颜露恐,圣心感骇;左右一队,辽邦猛将,个个迎前仰首望,既是看得瞠目结舌,又是观得感怪异。左右两方,前边密密丛丛,汇聚百般的外族重兵,更是那样,个个张望好惊呆,愣愣傻站,雾水一头。
顿然又于这时候,蓦地但看这此刻,中原绝代女勇侠温还姬,立在半空之中,是猛地凤目一开时,水灵桃花好杏眼,瞳光烁烁是金光,一声娇声一喝罢,疾速飞落着地面;挺她五尺玉女身,昂她酷飒羞花首,执她锋利四尺剑,左只玉臂背手摆,六亲不认好步伐,步步透着杀伐心,每行一步皆为她,身立乱世永为清。
还姬目下终此际,一步一步,行到邪神淫威前,距离至多十几步。总算再看这二人,一个九天之下东土间,中原凡胎肉体魔,尊称第一休质疑;一个九重天下大地间,神州土生土长她,盖世女侠最无愧。
温还姬持剑四尺,指他邪神鼻子处,是凤威更比从前盛,凛凛难犯人界中,极是第一莫第二,当之无愧毋置疑;冲他喝斥道:“商宋英,本姑娘还未倒下,此时此刻,非但仍旧能战,并且将会是越战越勇。血雨邪神,你除了你多年来所自创的魔诀四象之外,还有何能?通通都使出来吧!”
商宋英仰首笑罢,微微点头,乐趣地赞道:“温女侠,果真没让本座失望,你终于能够重新立足在本座面前。”
温还姬芳颜不怒,自威十足;冷冷笑毕,厉声斥道:“你也未曾让本姑娘失望,因为你当真没有对我温还姬掌下留情。如若不然,本姑娘不但不会对你存有丝毫的感激,还会无比的轻视着你!”
商宋英听罢此言,再又一次,轻轻点首,朗声说道:“是啊,本座虽敬你温女侠万分,但已说过,当杀你之时,确实没有再对你手下留情。不然的话,本座适才,也很难伤你堂堂盖世女侠。”
温还姬冷傲一笑,继而一次呵斥道:“很是可惜,你刚刚虽能出手伤了本姑娘,奈何你从此刻开始,再无此等能耐,可令我温还姬今日在这沙场之上芳魂永绝。”
商宋英仍旧一次,点头几下,声如洪钟地言道:“那是因为你温女侠,又不一样了。而此刻此时,本座观你的凤威,更胜从前;本座见你的须眉不让,越胜以往。”
温还姬听得此赞,冷冷一哼,喝斥道:“因此等会,你非但无法取我性命,反而是我温还姬的剑,对你是要杀要饶,全凭我意!”
商宋英见她这般,自信满满,仰头又笑,洪亮地言道:“那还望温女侠,打得漂亮至极啊。”
温还姬继续持剑,指他痛斥道:“商宋英,你与本姑娘之间,你是前辈,我是晚辈。你我同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绝顶高手,你我同为中原汉族子孙。三十多年前,你和我温还姬一样,深信世间,邪不压正,坚守仁义,视恶为敌。无奈三十多年后的如今,你早已是天下间人人得以诛之的血雨邪神,不再是昔日秉执正道,行侠无数的商宋英。而我温还姬,虽来乱世,至多不过二十二载,可是我对朗朗乾坤,浩然正气的执着之心,不屈不挠之举,就永远绝非是你如今的商宋英所能明白!”
商宋英闻听此言,更是那般,声音如钟地说道:“温女侠,你应该是说,即使是三十多年前的本座,亦是无法真正的明白,你温还姬到底为何会是你。当我三十多年前,能完全明白三十多年后所出现在这世上的你,因何会是你的话,那么我商宋英,又岂能是现今沾满自己汉族同胞鲜血的血雨邪神?”
温还姬耳听此话,再续一次,冷艳十足,秀目敌视,训斥道:“商宋英,莫道是世人负你,你万不可残害生灵,荼毒万民。即使是属于你的故国同胞曾经深深地伤透了你的心,你亦不可堕入魔道,视国为仇,置你同族百姓的性命如草芥。当全天下人负你之时,你可以不再行侠仗义,可以不再深信世间有道义;中原人的自私冷漠,恩将仇报,伤透你心,你亦可以不再爱你的万千黎民,不再坚守正道。但是,就是万万不可变成一个,比所有负过你的人更为可恶之人;绝不可成为一个,弃自己故国而与自己的同胞为敌!因为,该守的道义,还得守;该坚守的良知,还得遵循!那便是,当世间的人性,人人极丑的时候,你可以不与人为善;当千千万万,与你流着同一民族血脉的黎民百姓通通都负了你一腔尽忠报国之心的时候,你可以不再爱你的同胞,但绝不可逆你的国、叛你的民族!如若不然,你当真比万万千千个不知自己是不是中原人的他们,更可恶、更该死!”
商宋英听此怒斥,再旧一次,举首笑罢,纵声说道:“温女侠,你的侠,永远是你的侠,因为它和你的精神,自幼便和你融合一体。而我商宋英的侠,早已死去多年,不会复生。你温女侠的道,生生世世,都是你的道。因为不管你温女侠,是活是亡,这世人的道德会沦丧,天下人的道义会皆死,唯有你温女侠的道义,永远永远都不会。”
温还姬听言于此,这回已是,花容盛威,越显凛然;清脆地喝道:“商宋英,如今此时,已非我温还姬一个人在和你打,而是我的夫君,在陪我这好娘子,与你血雨邪神好生一战!不仅如此,还有我师父他老人家,在我的心里,陪着我这好女徒弟在和你打;所有离我而去的挚友,也在陪着本姑娘,与你今日必分输赢!除此之外,犹有我中原大好河山,通通都在伴着我温还姬,与你商宋英,今天必分个什么是对?何谓是错?再除此以外,犹有这天下间,所有负过我温还姬的人,怨过我温还姬的人,他们无一不是在陪着我,与你血雨邪神在决一死战!因为,对我以怨报德的中原百姓,待我忘恩负义的汉族同胞,他们也要活,他们亦不能没有这片辽阔的神州大地。因此即使是他们,照样也是在此时此刻,陪着我温还姬,在和你打!商宋英,你我目下,真正的最后一战,就此来分胜负,以此来定谁死谁活的一个最终的了断吧!”
商宋英听毕此等,慷慨激昂的斗志之言,听完这等凛然公正的激烈之话;最终一次,仰头大笑,也是一口爽快道:“温女侠,若欲再次见到明日的阳光照耀,这一战,你一定要打得极为漂亮。”
温还姬亦是最后一回,执有长剑指强敌,凛若秋霜甚无比,悦耳动听叱咤道:“商宋英,现我温还姬,以吾手中剑威之名,代表我神州万民之遭罪,黎庶之苦难,定杀汝之命休存。尽管放马过来,看剑受死!”
商宋英威颜杀气,再度毕露,双臂一挥,朝天大吼;又见上空半边天,蔽日遮住于白云万朵;雷鸣电闪轰然至,几十巨响天公作。风云变色再一回,满地场面,气势宏大的外敌军,再继一次,军心难稳,惊惧两眼,抬头望苍,瑟瑟发抖,不可收拾;北辽君主与诸将,坐在銮舆心不宁,各骑马上甚难安。
乍然只见这一会,商宋英之魔诀四象,风、雷、火、冰四象绝学当中的最强之招雷光冲杀,是道道人间电光闪,束束雷击,沿着四方半空中,全然对准温还姬,凛凛极是难犯的站势处,是道道电雷,往她周身,来势凶猛,劈打而来。竟然只见温女侠,这回轮到她楚腰,文风未动,不闪不躲,一道金光闪闪烁,无论身前和身后,或是左右两边处,任它雷鸣半空降,不近她的好玉体。亦是数尺范围内,拒尽四周虚空雷,休要破她温还姬,煌煌金光护纤体,闪灼发亮圆形照。
还姬凤目两内瞳,隐隐可见,突地现出一人影;一双水灵秀目光,瞳中那位练剑女,全都乃是她自个。端的便是,此时的她,现下的她,除了姓温,芳名双字还姬外,眼中是剑,心里是剑,脑海是剑,手里是剑,思想是剑,过往是剑,喜怒哀乐全是剑;她的整具纤腰躯,更是一柄锋芒剑,现在最是四尺剑。着实足可在人界,百毒不侵何话下?水火难犯,至强凡女,非她莫属怎容疑?
商宋英是一边驾驭着人之极力,操控着空中的稍许雷电,竭尽全力,来劈神勇侠女温还姬;一边见她,凛凛难撼立稳身,一颗心下,越是敬服并无惧。
倏然于此这一刻,尽见还姬,娇叱一声好动听,向着半空,一个旋转而升去,停在离地足足有着十丈之高的凌空之中,仍然那样,盘旋不断,施展她的此生此世于现在,刚刚领悟出来的至强最精好剑法。其之威力,其之奥妙,确切乃是,远远胜超她所心神领会的两套剑法,即惧她之剑和恨她之剑的总和凌厉之上。
腾身在那高半空,回旋不休,嗨嗨不止,剑招式式,惊彻人间三军惧,力撼山河动泣声;破得道道雷光力,是靠她近之全然破,击她四处而来时,悉数实实浑化解。
倏然又见这时候,须臾但看温女侠,已是从空而降,飞身往下,一剑勇猛极飒爽,顷刻之间,疾比电闪有百倍,一剑刺来那瞬间,剑尖刺破邪神浑体数尺范围内,所散发出的闪耀深蓝的护体笼罩。非但如此,并且那一剑,直接刺入商宋英的肚皮有七寸,只差一点,足可长剑,穿他血雨邪神之心脏,将他一剑而毙命。但她居然并不为,竟是此番,有意饶他一条命。
温女侠在上,破尽邪神的魔诀四象之中的至强之招,半空飞跃一剑来,刺破他的周身上下的靛色护体罩,剑尖差点,贯穿他的心口而透背。还姬潇洒剑一拔,痛得他血雨邪神,口血喷吐,倒飞向后好几丈,仰翻摔落着地面,单只手掌,紧捂肚皮,嘴中连吐几口血。胜似少林金钟罩,更是坚牢千百倍的护体神功,让她盖世女侠,帅气百般一剑破;魔诀四象,第十八层,巅峰境界,当今天下,休再无敌。
温还姬身法奇快,愈胜原本十余倍,纤身一闪,唰的一声一剑来,执她长剑,剑威凛凛,酷飒十足,剑尖抵在,败倒在地的血雨邪神的喉咙之间仅半寸。此际此时,只需往下,微弱一刺,一代千百年来罕见的人间歪道之首,性命一条轻易取,自何话下哪用说?
商宋英遭此重挫,受此剑伏,捂住小腹,强忍剧疼,仰首望向,如今此刻,终于光明正大,磊落剑挫于自己的敬仰之敌,是那样的放声一笑,并无羞愤;反而血口,大声赞道: “好,温女侠,你终于再是一回,悟出属于你真正的天下第一的剑法了。”
此时此景,北辽君王,见此一幕,龙颜大惊,哪用多说?各位辽将,各道眼光,见此情形,焉不心慌?身后密密麻麻,声势浩大的敌兵们,以及夹道两方,摆下阵仗的丛丛重兵们,纷纷目睹,不可一世的邪神大人,今朝此时,亦是落败。倒她剑下,受此降伏,岂能更不,个个目瞪口呆?军心这时,甚难振也。
温还姬冷傲一哼,凤目一对,下视此刻,剑下败将的邪神,冷酷地斥道:“只要能杀你,是不是真的天下第一的剑法,何须重要?”
商宋英连忙问道:“温女侠,你此刻此时,突然所悟出来的这套剑法,它叫什么名字?”
温还姬听此急问,接着执剑,抵着他的咽喉处,凛如霜雪,极是傲慢地告之道:“此乃是我的惧她之剑、恨她之剑,合二为一,自此之后,我温还姬今生今世,就只有这种剑法。它的名字,叫作敬她之剑!那便是天下之间,但凡所有,凡是一切,略有丝毫良知,稍有半点道德的生灵,无论人畜,不管神佛,均得认可的一种必须在这世上,永远存在的一种剑法。故而叫作敬她之剑。”
商宋英两耳听罢,好不叹服地说道:“敬她之剑?好一套敬她之剑。温女侠,漂亮、漂亮之至啊。”
温还姬冷峻凤威,剑抵他喉,再又一次,训斥道:“你枉为一代武学宗师,甚是可惜了你离经叛道有多年。如今可是,为灭汉族,颠覆中原,助纣为虐,帮着外敌,前来践踏着你自己故国的山河,残害着你自己成千上万的中土同胞。你其心当真可鄙,你其行实在可诛!”
商宋英苦苦一笑,甚愿败服;躺倒在地,负伤不浅,口嘴血流,敬仰看她,即刻求死道:“温女侠,现下此时,你我这最终一战,胜负已定。本座的这条性命,就被你活生生地用剑给指在我最为致命的咽喉处。你要杀要剐,当然是对你温女侠悉听尊便了。”
温还姬杏眼傲视,极显万分;收罢剑势,剑尖朝天,剑柄对地,剑身四尺,颇为竖直,竖粘她的右臂后,俯看着血雨邪神,却是一声喝他道:“商宋英,饶你狗命一条,你滚吧!”
商宋英听她还姬,忽说此言,见她女侠,饶他不杀;慌忙叫喊道:“温女侠,何故如此?”
温还姬冷厉地回道:“若是换作从前,本姑娘刚刚的那一剑,岂能不将你商宋英狠狠地诛之。”
商宋英心慌不已,即刻地叫问道:“你甚是怜悯本座,曾经多次落得和你温女侠一样,同样是惨遭中原人对你的孤恩负德,恩将仇报的不幸遭遇?”
温还姬既不点头,更不摇首,还是那样,冷冷地斥道:“所以本姑娘,只饶你这一次,但也是最后一回。你倘若今后,仍旧作恶,继续为孽,我温还姬的花语剑下,若是再饶你一回。那么她的芳名,从此枉叫还姬也!”
商宋英苦苦又笑,再继一次,强撑伤痛,对她言道:“你前后左右,将要向你冲来的大军,待会又得有劳你温女侠了。”
温还姬花容傲慢,愈见十足;再旧一次,冷冰冰地回道:“这便是本姑娘,和他耶律德光之间的家仇国恨之事了,与你还有何干?”
商宋英惨笑一声,再次说道:“你定会用你刚刚所心神领悟出来的这套敬她之剑,也即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漂亮之极而击败我商宋英的剑法,将他们更是要杀得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了。”
温还姬再度一次,杏眼犀利,下看邪神呵叱道:“故而你商宋英,败军之将,还不留着本姑娘留下你的这条轻如鸿毛的性命,速速滚蛋!莫不成,你还想继续助他耶律德光,来对付我温还姬吗?”
商宋英撑着内伤,缓缓爬起,一时之间,不舍逃离;面带敬畏,向她还姬,竟是跪下他多年以来,傲睨天下苍生的凛威之躯,朝她裙摆,叩下他几十年来,唯我独尊的头颅。拜服道:“温女侠,本座自初见你时,除了对你心存无比的敬重之外,还暗藏着略略惧你之心啊。如今此时,现今此刻,我商宋英,对你更是敬畏万分。温女侠,请你受本座三拜。”
言毕于此,但看一代不可一世的人间绝代枭雄,傲视着天下,上不屑称尊人间皇帝,下对武林霸主之位更是视若敝履的商宋英,当真是敬向盖世奇女之侠温还姬,挺直的凛如玉腰,向她裙底,叩首三响;接着渐渐,紧捂胸口,撑着伤痛,方才起身;敬惧百般,视看还姬。
温还姬再又最后,向他邪神怒喝道:“商宋英,给本姑娘速速滚蛋!今后若想平平安安地了痛此生,今日一别,最好休见!”
商宋英竟是那样,微笑尽露,满意点头,摸着胸口,撑着内伤之痛,用他剩于气力,施展轻功,朝着北边方向,足踏虚空,急速而逃。一颗心下,只想速速赶往幽州,以备另有要事,接续而为。甚是因他,心中料想,过会北辽狼主耶律德光,断不会再似上回那般,静坐龙辇中,久久一阵来观赏着过会盖世女侠,怎样独自奇女身,执剑四尺神勇力,再度如何对他麾下的精锐辽兵猛开杀戒;而是急促乘坐着銮舆,风风火火,为保龙命,速速怆惶而逃亡。
此间强敌商宋英,还姬利剑终于挫,邪神心口皆愿服,饶他一命让他逃。此刻此际,久久一过,但看这会,尽闻数不胜数的凄嚎声,不绝她的左右耳。正是血雨邪神败逃后,辽邦君主,龙颜慌恐甚万状,驾着车辇,由右左悍将十几名,精良铁骑过一千,骁勇尚战之步兵,足过万余,竭力护驾;今时眼下,只求火速护送他们的陛下,快快逃往幽州地,急急远离此战场,以免上回那噩梦,远远不止是阴影。接下而来,留下重兵之众,切实二十万数千多,围困着盖世女侠温还姬,以防她温女侠,对他耶律德光,切莫仅仅只是追杀而至。居然不再是妄想着,将她还姬,活活困死在重重包围的乱砍乱戳之下。
绝代女侠温还姬, 现时已是,孤身奇女,力挡外族强盗军,气势磅礴,浩浩荡荡四下围。还姬芳颜好冷艳,紧握剑柄,持此锋芒利剑来。上回虞城县的城门外,单身一女,力敌辽兵二十万;如今这场大战役,仍旧一回真重来;再度一次,为守亡夫故里城,为报汉土国仇恨,杀戒大开,硬战敌军,足足二十有五万。
万头攒动,好不排山倒海的辽寇军,比肩接踵,极是万般的外贼敌兵,端的乃是,八方四面,诸方周围,密密层层,天罗地网,将她还姬,顶天立地玉女身,四方重重,合围在小小垓心的空间处。着实愈见,水泄不通,风雨不透。
盖世侠女凤威盛,着实越是好在上。施展她的本日刚刚不久前,绝处逢生,所心领神会而自创的那套敬她之剑。但看这回,还姬神州奇女侠,二度孤身,英姿百样,飒酷凛如,勇敌外军二十多万,杀得他们凄惨声,成千千,接上万,响彻此地苍空闻;戮得他们万众犯,多半一剑封喉亡,有些受她剑穿心,要么被她横竖劈,鬼哭嚎叫立身死;时尔多数外寇兵,遭她还姬,英勇剑来,剑尖狠劲岂留情,直刺连穿一双或三个,赓续愈见那,屠得他们尸山起,让她跃身在尸山,往下群群辽贼军,还是胆敢,踩踏着和他们同为军中兄弟们的死尸,是四面八方冲上去,接续被她温还姬,诛得千百滚落下,越是堆得那尸山,升往高处七八丈。均是具具敌方的士卒尸体,无一不是,受戮于还姬剑狠之下的万千亡魂。
持久不断继续杀,战得久久辽军围,越是诛得千万兵,四下倒地俱成尸,个个命绝她剑下。还是间接不停,八方四面万敌兵,蜂拥而至,一拥而上,围剿还姬中央位;他们越是四方八面,密密匝匝来围困,越是尽见温还姬,骁勇异常,远胜古今所有七尺男儿众名将。愈是只看,温女侠之猛,项羽泉下千年来,若是有知必服她;东汉末年,诸位万人敌的常胜将领,八百年来到如今,地下有知俱敬服。埋睡黄土数十年,十三太保之首李存孝,和那连挫唐将三十六员的王彦章,如能见到这时刻,此等美人之剑侠,定是甘愿,拜她裙摆喊师尊。
震古烁今的一场一位美人一把剑,独战二十几万的外贼雄兵的如此奇特的大战役,实切乃是自古以来,几曾有过?哪曾听闻?唯有当今乱世中,中土诞生此奇女,方有这般本领通天。九天之下十地间,凡界女流之武勇,唯独姓温这女子,芳名还姬强悍女,才有此能,孤身长剑,战得略超二十万的步兵与铁骑,是那样地对她万般无奈,倒地命丧越多多;也就只有温还姬,玉手握剑杀敌军,战得这边和那边,尸身堆满着小山之高有几丈;时而立身尸山上,来来回回,戮得他们,是多么的向着群群同伙的尸体堆成的山坡下,是疾疾滚落尸山下;是那样的千百条命而送来,成她剑威之下,诛得他们百千尸首,堆积得那尸山之上和下边周围,是越叠越高,愈增愈众。
时而只见温女侠,衣着上青花亮衣,剑法快得,屠光辽军过万罢,依旧只见,鲜血飞溅洒尸地,难见滴血沾她身,实是如今她剑法,快得令人,最是不可思议也。时而东南西北各方向,斩得四下来围的超万辽兵,是堆成尸山,越叠越是五六丈,甚至叠得高十丈,全都尽是,外来入侵九州地,狰狞面目的辽兵尸体。
弓箭手们数十个连,未及向她温还姬,射杀千百支箭来时,老早让她,轻功卓越,飞在半空,猛挥剑气,戮得他们五脏尽裂,六腑均损,齐齐狂喷鲜血后,纷纷各个倒地亡。再又有时,几十营铁骑,举着巨斧,冲她方向,四围狂奔来砍她。更是令她,敬她之剑,旋转楚腰在半空,不停盘旋出剑气,破得他们马蹄断。多声马叫,扑翻在地,摔得个个不是仰翻倒,便是一个扑面摔。
随后再是陆续之时又赓续,杀得陆地步军围,依然那样,越敢合围越受死。毕竟现在温还姬,若论内力之雄厚,接近足足四百载;要论武功之威猛,岂止万夫之莫敌?而是千百猛将聚一块,难够还姬挥剑杀。要说剑法之擅长,古有莫在关公面前耍大刀,今有休在还姬眼前班门弄斧。
就此那样,杀足一个午正毕,再从午时,竭尽狠杀外敌军,直接戮完一下昼,现至黄昏终已到。总算尽见,此片宽广沙场上,是尸山血海方圆境,足过百里,堆满北辽三军尸,二十三万四五千。此乃正是,绝顶中原奇女侠,花颜无双猛凤威,仗剑四尺数寸长,剑身有血衣无滴,下身宽大瓷色裙,照样不见半滴血。神奇之至,太强之极,戮得辽贼是二十五万几千兵之中,是确确实实,二十三万数千军,尽数实然,全部确然,倒她花语长剑下,今生今世,悉数实然,魂断这片战场上,命绝还姬凌厉剑下的受死徒。余剩万余的残兵败将,是过半撑着被她温女侠,所赐的伤痕累累之剑伤,丢盔弃甲,尖叫不息,掉头无比狼狈逃。其余几千,既是幸免于难,又未伤在温还姬剑下的惊恐辽军,更是老早,见她还姬,这般太凶猛,通通被她区区一个温女侠,人美不及她剑狠,吓得毛骨好悚然,唬得胆寒甚发竖;丢盔卸甲,掉头甚恨他们的各家爹娘,为他们人人少生两条腿。是那样的纷乱四散,跑得无踪无影去。
傍晚现时,但看崔悟贤、徐今音、赵匡胤、冉烈、花丽宛、李无奇、卫龙华、郭怀义八人,各自是策马奔腾,满身血迹,各匹快马,赶来到此。是八对眼神,十道目光,无不瞪大,为此惊叹好万分,见此情形太震撼。即使他们这八人,两人乃是还姬门下的弟子,二位是温女侠的义结金兰,四个和温还姬乃结拜义兄,亦是为此难置信:他们二人的好师父、她们俩的好姐妹、他们四人的这义妹,武功之高,剑法之强,究竟高得何地步?到底神得何境界?
他们刚刚历经了一场守城硬战,直到此时方结束,才是哪顾一刻作歇息?全都匆匆忙忙地驾着骏马,慌慌张张赶来这,竟是无论怎样的东张西望,到处乱寻,实是不见温还姬,半点芳踪在何处?除了环顾四周,放眼遥望,依然令他们各双明眼,是看得清清晰晰。这儿除了宛如一片堆积敌军的尸首的宽广的长河之外,犹且还是,那儿也是一处堆叠辽军的尸体成小山,那边同样是一处层叠堆积的外族强盗的尸身,往上高高堆成过十丈。端的乃是,除了俱是来犯中土的蛮夷三军的尸首外,仍旧还是,但凡堆满方圆路,或是重重叠叠,往上堆成一座丈十的小山,具具均是外来硬犯汉族国土的北方辽军的尸身。照样也是,除了全数实然,统统一切的命绝在还姬的剑威之下,并无半个他人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