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最终之关,石桌棋旁,素掌之心,触摸之下,进入虚拟世界。真心、人性与私心的三重考验,都让还姬,次次通过,就此闯关,平安无事,重归现实。
随即与她劲敌血雨邪神商宋英,正邪对峙,千言万语,他敬还姬,绝代奇女;她怜惜邪神,昔日凛然正心重,现今沦入魔道路,足足三十好几年。
商宋英满口答允,放过温女侠的徒儿,和结拜姐妹与义兄;就此温还姬,冷笑面带,无视邪神,行举对她怎瞻仰。挺直玉腰,昂然凤威,行出那间洞内密室,随后不久,踏出此山洞里外。
之后便是,邪神果不失其言,下令将囚禁于天牢中的崔悟贤、冯百任、赵匡胤、徐今音、冉烈、花丽宛等人,通通释放。他们之前所负的内伤,亦已让商宋英,先前派人,送来由他多年所炼制的百年治伤丸,使得他们各自吞腹,几天几夜,不断打坐运功疗伤下,亦是无不渐渐完好如初;再加之血雨邪神,先前伤他们,亦是尽量留情,故而现今的他们,全无大碍。
次日仰向苍空处,又是一回晴朗日,诸般鸟兽,迎空四翔;一条马路,宽长十米,左右两边,竹林一片,进内可见,四下宽广,全然碧绿,青草丛地,蛙儿常有。
温还姬温女侠,急忙带着徒儿三名,姐妹二人,义兄四位,速速纵着骏马儿,早已飞快,离得南楚都城外。此时十匹良驹,各骑马鞍,不停加鞭,往这狂奔。
忽然这时,猛地此刻,几十声马儿受惊,吁吁大叫,停在当下。
温还姬芳容淡定,但对他们,略有几分紧张心,立即吩咐左右道:“悟贤、百任、今音、匡胤,丽宛姐,还有几位大哥,你们务必当心,眼下伏埋在我们前头之人,功力极深!”
崔悟贤忙忙向师,开口问道:“师父,普天之下,能让师父你不得不重视的对手,除了血雨邪神商宋英之外,还会有何人?”
又在这时,蓦地之间,千里传音,四面传来,但凡在场,有耳可闻;那声音放声笑道:“温女侠,你的这位好徒弟,在武功方面,虽如今不曾继成你的衣钵,但是聪慧方面,倒是向你这师父学了不少啊。”
更在猝然于此际,竟在忽地于眼下,一条身影,一声狂笑,凌空一个跟斗翻,两足稳落地面后,现身他们前头处,背对后方的乘马十人。但看那人,衣着华贵,凛凛身背,令人依旧,不寒而栗。而此时此刻,所来之人,并非别人,正是依旧,乃是温还姬温女侠的毕生强敌商宋英。
温还姬再是一次,猛然见他,半途而来,拦着去路,当即冷笑,全然镇定;她的徒弟有三位、她的结义姐妹共二名、她的结拜义兄有四个,哪会如此而淡定?纷纷拔刀拔剑全出鞘,一位执杆红缨枪,全都指向前方,凛然立身,背对而来的血雨邪神商宋英。
温还姬冷冷发笑,杏眼向前,清脆地说道:“商宋英,果然又是你!”
商宋英依然一次,两手摆往后腰间,立直九尺威猛躯,背对后方之诸位,微微笑罢,此时姑且不言语。
温还姬又对左右,郑重地说道:“你们不要贸然对他动手,须知他又岂是你们能对付得了?”
温还姬牵着马头,迎前十步,立即向敌,发问道:“商宋英,既然放我们走,何故又要在半途之中,拦我等去路?你究竟又要意欲何为?”
商宋英这下方才,轻轻回身,仰向还姬,嘴动回道:“温女侠,只因本座犹有不少话,与你私下,不曾说毕。你我可否,于眼下单独再聊?”
崔悟贤听罢,心急如焚,对着师尊,大声说道:“师父,切莫中了他的诡计!”
冯百任听后,性急不已,对向恩师,大口叫道:“师父,小心有诈!”
赵匡胤见此情形,也难放心,望师后背,高声说道:“师父,大师兄和二师兄说得对,此等大魔头,说好放我们离去,现未出这南楚国的地界,他突然之间又追在我等前头。由此可见,他到底对我们究竟有何企图?岂怀好意?”
徐今音见这眼下,岂能宽心?更是对着义姐,叫喊道:“还姬姐姐,让我们跟在你身边,看他想玩什么花样?”
冉烈亦是,急忙向着义妹,满是担忧地说道:“是啊,还姬妹子,让你冉大哥我,还有你的三位大哥和花姐姐,通通随你左右;此刻全都下马,随他前往任何之地,看看他到底想玩什么花招?”
花丽宛同是,对此怎敢大意来?即刻对着好义妹,嚷声说道:“还姬妹子,不可和他单独相处。毕竟他血雨邪神商宋英,可是普天之下,唯一能伤还姬妹妹的人啊。”
温还姬轻轻招手,对着诸位,摇头应道:“不必争了,你们就在此等候,让我去去便回!”
温还姬接着往下,回眸着对各位,镇定自若地说道:“他倘若突然改变主意,想要杀我堂堂温还姬的话,虽他的武功,自许是目前的当世无敌的境界,可若要完全取我温还姬的性命,他也没如此容易!”
眼看还姬,执意如此,悟贤、百任、今音、匡胤等人,只得对此,无可拗过,强自忍耐,何用多讲?
此时此际,竹林一片,四下观望,株株竹树,高高扎土,耸立而聚;随地青草,野花易寻,艳花也是,不难而觅。此地此景,优美一方松竹林,百鸟甚喜逗这留,隐于世外在此居,不失一个好去向。
一男一女,身在这片竹园内,他仍旧一回,背手一双在后心,背向还姬昂首立;还姬站他身后处,不足十步之距离,一手提着,精致佩剑四尺余,另只柔荑,摆往柳背,亦挺素腰直胸膛。
温还姬冷冷一哼,淡然问道:“商宋英,你忽然半道之中,拦我等去路,到底想私下和本姑娘又有何话要说?”
商宋英此刻还是,背对奇女之侠面,开口纵声而言道:“温女侠,北辽的当今狼主耶律德光,不日将再度发兵,御驾亲征,率军三十余万,先侵晋国,以图不久,再吞南唐;再然后的日子里,耶律德光,誓必对中原,以席卷八荒之势,逐鹿天下,灭尽群雄;力求雄霸四海,统一神州,威震华夷。而本座到时,必然会在晋国的土地上,与你温女侠的再次重逢之时,方是你死我活之期。”
温还姬闻听此事,冷若冰霜,甚有十分,呵呵冷笑地问道:“是你商宋英私下,以飞鸽传书的方式,联络在万里路遥之地的耶律德光?还是他这辽狗暴君,终于再次按捺不住,又想要急着此番,必须真正地尝到成为我温还姬剑下亡魂的滋味?”
商宋英这下已是,缓缓转身,面视还姬,咧嘴一笑,洪亮地说道:“温女侠,这又岂能重要?毕竟这个天下,有没有你我二人,天下便必然平静吗?他耶律德光意图以契丹族对天下汉族取而代之,达到统一整个中原天下的狼子野心,天下何人不知?哪个不晓?即使是当今世道,并无北辽,又焉能不代表有别的枭雄横空出世,祸乱苍生?”
温还姬冷冷发笑,清脆地言道:“当今天下,群魔乱舞,万恶当道,似耶律德光这样视苍生性命如草芥,漠视世间仁义为无物的罪大恶极之人,实在是太多太多。不过倒是像你商宋英这样,明知自己是恶,却肯坦诚自己是恶的人,即使生逢这乱世之中,亦是鲜少。”
商宋英听罢此话,不急不慌,响亮地说道:“那是因为,本座三十多年前,便是温女侠现在的你。”
温还姬听他此言,冷冷地回道:“既然你回不到三十多年前的你,那么当年的你,又何须再对本姑娘旧事重提?”
商宋英继而一次,纵声讲道:“天下自古以来,似耶律德光这样的人,本就极为甚多,实是万分不缺。可是真正能成为像耶律德光这样的人,终究还是凤毛麟角。”
温还姬闻听此言,冷厉地讲道:“你的心里,其实也瞧不上似耶律德光这样的外族野蛮之君,但尽管如此,你是宁帮北辽暴君,亦要永负这片生你养你的中原故国的土地。”
商宋英听她此话,也是难免,冷声一笑,左右摇头,即刻说道:“温女侠此言差矣,本座永远地深爱着我中原的故国山河,但本座自成为血雨邪神以来,这下半生,将永世与我汉族誓不两义!”
温还姬闻此歪理,凛若秋霜,更显十足,正言厉色地说道:“天下汉族,全数皆灭,神州故土,不管它何等壮丽,无论它何其俊秀,它便当真不再叫中原。即使它还叫中原,当没了千千万万的汉人居住之时,这个泱泱大国,远比生灵涂炭,万劫不复还要可怕。因为,它真的彻底地成为外贼人的一件至好不过的嫁衣!”
商宋英仰首欢笑,对她至理,不以为然,自鸣得意地说道:“正因如此,确因这样,故而本座,欲报中原百姓,负我昔年尽忠报国之怨,为报汉族同胞,负我当年守护正道之仇。故此本座,不借蛮夷之刀,灭我故国万民,占我中原大地,又何能报得了我商宋英对生我却又负我的这片山河的深仇大恨?”
温还姬听他这等,振振有词之理,不禁又是,怒容满面,愤懑地喝道:“我呸!天下间最是无耻至极的一己私仇,永远莫过于将个人的深怨,一人的痛苦,加罪到属于自己的万千同族中人的身上!商宋英,负你的人,并非天下人,而是你自己。是你自个的那一颗,实在无法坚守正道的心!”
商宋英抬头又笑,仍然一张,自威不怒的颜面,一对凛然难以奈何的两道眸光,对视还姬,嘹亮地说道:“所以温女侠,你是普天之下,唯一个配用这种轻视无比的眼神,看着本座;更是这世上,独一配用长剑,杀我商宋英的人。但是尽管如此,你仍需记住,他人昔日之苦楚,你若经过不是他,仍旧是你自己时,休用道德来动嘴!”
温还姬耳闻此理,冷笑面露,厉声言道:“你当年的苦难,本姑娘在这短短自幼到大的二十年来,同样也曾亲身历经过。但你这话说得对,你是你,我是我。所以你我二人,只能迟早一日,必须分个你死我活。”
邪神这回听罢,又是一次,昂首大笑,且未回话。
温还姬这会,又是冷冷地问道:“商宋英,你此番单独私下,再次来会本姑娘,为的就仅仅是要来和我温还姬说这些吗?”
商宋英笑声一毕,还是那样,不慌不急地言道:“若欲继续守护天下间,所有对这世上的道德嗤之以鼻的中原百姓,你下回再逢本座时,除了能一剑,光明正大,取我商宋英性命一条以外,当真绝无其他任何选择。”
温还姬冷艳万分,冲着劲敌,再旧一次,厉色道:“天下之大,人海茫茫,但问这世间,何人是友?谁人是敌?只要立身在我温还姬面前,本姑娘自然会一清二楚,整颗心下,明明白白。故而,何须有劳你邪神大人,再度专程赶来教我这些?商宋英,到时你尽管放马过来便是!”
商宋英这时忽然,向她开口讲道:“温女侠,你所自创的惧她之剑和恨她之剑的两套剑法,已让本座早在多年前心神领悟的魔诀四象所破之。天下武林,唯快不破,亦唯自创武学,方能纵横长久。如若不然,学尽天下,人人俱能识得的武功,不逢真高手,确能得意于一时,遇上真高手,不自量力,岂用多说?”
温女侠此番听言,仍旧一回,平视强敌,冷笑而待。
商宋英微微再笑,继续言道:“温女侠不必冷笑,本座说过,当今世上,除你之外,无人能令本座打心里敬服。故而此话,岂是故意针对于你?”
温还姬杏眼冷峻,不屈不服,岂非她性?硬气地回道:“自你打伤本姑娘的那一刻过后不久,我温还姬的心里,首先所思,必须所想的,自然而然,莫过于怎样再创一套属于我温还姬的剑法,专用来克制你所修炼的魔诀四象。直到一日,我必须堂堂正正,对你,用以往我怎样杀尽天下恶贼的方式,照样将你血雨邪神也杀之!”
商宋英两耳听清,愈是令他,扬声一笑,两手鼓掌,说道:“那便太好不过了。温女侠,本座无惧你做得到,就怕你办不到,让本座好是失望啊。”
温还姬高冷十分,轻声一哼,接着言道:“我温还姬自幼便已学会亡命天涯,除暴安良,逢奸不饶,不足九岁,便已学会。芳龄十八,更是初道江湖,名扬天下。所杀邪魔,实有千百;所诛恶徒,须以万计;所斩盗匪,更是无数;所戮狗官,无一冤魂;所屠官兵和外寇,最是数不胜数。但是从未见过,像你这样的歪魔之首,遇上本姑娘的剑,非但不惧有朝一日会不会取你狗命,反而担忧我温还姬的剑,是否终有一日能够当真将你杀之。”
商宋英重新一次,双臂放回威武腰,满脸凛如,嘿嘿又笑,往下说道:“当对于一个既爱自己的故国山河,又是无比痛恨自己的万千同胞而自此堕入魔道的人来说,什么称霸天下,功名富贵,岂能配得上他活在这世上的兴致?”
温还姬凤眼瞪她,厉声训道:“那你莫要后悔你自己,趁你现在确有此能耐可以杀了我温还姬的时候而未曾痛下杀手!”
商宋英耳闻此话,微微点头,再接一次,哈哈一打;接续有事,向她讲道:“温女侠,晋国战火,再度重来;宋州之内,你我重逢,望你长剑,继续发挥之时,依旧如同以往那样不曾失手。如若不然,本座虽无惧你的剑法,下次重遇,可以杀之。但是本座又焉能站在你面前,让着你来杀?”
温还姬听他此理,愈是令她,冷傲两眼,喝问道:“你觉得本姑娘的斩杀世间万魔之志,所靠之事,居然是强敌相让的话,那么我温还姬,岂能再配是我自己?商宋英,本姑娘也祝愿你的功力,到时更上一层楼,这样的话,我温还姬所杀之邪,所斩之恶,方能配得上我自己的冷艳!才能对得起本姑娘面对世间万魔之时,浑身上下,所散发而出的一身冷傲正气!”
商宋英这回听毕,仰看高高众松竹,音声如钟放话道:“温女侠,晋国各州,万民遭罪,生灵有难,血流成河,苍生受罪,又得有劳你温女侠手执之剑,挺直你的玉腰,前去迎救也。这一次,或许是你最后一次的守护中原,又也许不是你的最终一回。温女侠,好自为之。”
温还姬闻听至此,再续一次,向他问道:“商宋英,你要说的,此时此刻说完了吗?”
商宋英最后一次,对视侠女两凤目,还是那样,不慌不忙地说道:“温女侠,慢走。让本座这回,再次送送你的背影,又乃一次,渐渐地离去。”
温女侠最终听罢,高傲芳容哼一声,转身未再置理也。又是一次,无视邪神各种礼,背对劲敌,大大咧咧,挺直楚腰五尺身,昂她芳颜好气质,扬长离开此竹林,自此不过一会罢,背影渐渐已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