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温还姬温女侠,为夫愿楼雪耻恨,磨牙凿齿,虐杀狗贼素冲封。抓紧铁索,以那铁链,狠狠地将其脖子给勒断。随即脏血,喷溅她的芳颜间,何其彰显她一位,对外憎恶极敌视,对家有仇更得报的顶天立地美人躯。
正当还姬,怒杀仇敌素冲封,替夫在天的亡灵,报此深仇,勒断恶贼头颅后,随即不久,当即晕倒。原来正是,本就五内负重创,未曾痊愈情况下,擅自强行运功,使她全然暴发之际,速杀仇人一会过,难免昏倒,岂在话下?
商宋英见状,脸神镇定,一颗心下,尤为慌张;速叫两人,将她还姬,抬往一处宫廷的寝宫,急令宫中,至好太医,务必治好温女侠。
此事过罢,素家母女,悲痛不已,两行泪水,久久流露;拾起她们母女俩,脑袋搬家的生父亲夫的遗体,捡起素冲封的头颅,寻了一处风景优雅的福地,好生安葬。原本素夫人,意欲为夫,操办一场隆重的丧事,岂料身为亲女的素羽环,对此冷冷一笑,连声两字不必矣。至此这样,为爹披麻戴孝,吩咐下人,前往集市,为父买口上好楠木棺材,再发些银两,请来上好的雕刻师,于父的坟头前,立块精致的青石墓碑,其他便请来京城中,专作法事的道士和尚好几名。母女二人,替夫为父,简简单单,作了一阵法事毕,自此入葬。
而温还姬,躺睡宫里卧榻间,数位医术高超的太医,奉邪神大人之令,身在榻边,竭尽全力来救治,仅仅保她,伤势渐好。之后不久,商宋英亲自前来,将她温女侠,好生扶起,盘腿坐在一张龙榻上,自个端庄盘膝,坐她身后,两掌发功,替她还姬,全心全意,治好她的五内伤。但是却又,刻意用他的一身魔诀四象的功力,费番周折,暂且封锁她温还姬浑体之内的将近三百年功力。但绝不趁此机会,废她温女侠的一身盖世武功,行此等小人行经。
短短又过几日夜,次日晴空,仰望白云朵朵时,还是万里天蓝色。这天都城街道,一处行刑法场之地,天子摆驾,重兵护卫,太监百名,尾随国主,亲临法场。血雨邪神商宋英,亦是与君,乘坐銮舆,左右两边,三名忠心下属,乘坐骏马,陪同而至。城中万民,夹道跪迎。
此时此际,来到法场;一处高约八九尺,宽长五六丈的行刑断头台,一台吊斧刑具,摆放断头台的中间位置;两名身穿半身润色内衣,露出肚皮的郐子手,虎腰熊背,身材高大,两手抱胸,左右站直在那台吊斧刑具处。
正值此时,正看当下,南楚国君、邪神大人,左右上得观赏法场中央方向的台梯上,天子坐在观台中间的龙椅上,战战兢兢,心神不宁;商宋英陪同帝王,威风凛凛,坐他右边雕椅上,其余几位老太监,低首弯腰,站身圣上身后左右;阴龙山、莫冷朝、胡苍月三护法,挺直胸膛,好生立在主子的坐势身后。再其余些人,正是南楚国主的贴身侍卫,亦是于陛下与邪神的后身站直两班。
又在目下,只见此刻,槛车一辆,押送在内的盖世女侠温还姬,来至法场。囚笼一开,但看还姬,仍旧那样,不穿雪色囚衣,照旧身穿她平日,上青花衣好鲜艳,腰系下身瓷色裙,一对玉手,被拷枷锁,一双脚板,戴有一条硬铁链。只因她目前,一身远超世间一切常人的极强内力,一时被血雨邪神商宋英给封锁。虽她现下,内伤完好,用剑自如,功力无奈,再加之上至邪神之威在眼前,下至身在南楚国中京城地,人多势众哪用说?自然只得,睁大怒目,不屈不服,姑且任由他们,随意摆弄。
两边左右,后方之地,人山人海,摩肩接踵,除了镇守于此地法场的前排精兵外,其他人头攒动,挤身而来者,自然便是,南楚都城全庶民;无论男女或老幼,通通应有尽有之。
正当温还姬温女侠,被身旁左右,两名官兵,押送走往断头台罢;已然立见,在场黎民,哪管老少,岂论幼童,纷纷朝向,中间阶梯上的观台间,所坐的南楚天子与血雨邪神,是尽数实然,倒身下拜,齐齐声声,叩首道:“参见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拜见邪神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楚国君,小心翼翼,看了看罢邪神时,只见商宋英,威而不怒两道目,对视国主那对心惊胆寒的眼神,微微点头后,方见南楚皇帝,对望着前方,向所有下跪在场的布衣草民们,大声说着平身两字。立马又见,跪地平民,千千百百,上万之众,急急起身。
接着往下,左右两边,万头攒动的民众们,众双惊奇的目光,看着还姬,那张无愧于当今天下,艳压群芳的芳颜,无不各颗心下,好不震撼。后方挤满而来的庶民们,只得目睹她温还姬的纤腰背影,倒也无不深深地看出,此女定是如今乱世之中,出水芙蓉,艳丽无比的绝世美人。
但看这时,尽听当下,多少民众,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分别对着身旁左右的熟人或陌生人,是这个那个,为此叨叨不休,分说那名这位地私底说道:“哇,你们看看,她就是当今的世上,一位武功极其厉害,美貌最是出众的那位温还姬啊?天啦,这世间,真的有这样一位如此绝美的女子啊。”
“听说她如今跑来我们南楚国,是要为了杀我们的圣上而来啊?我的天啦,这个女子,一张天下第一的美艳脸蛋,所做所为,怎的比天下间多少男人还要不敢去想的事?”
“喂,你们看看啊,这就是传遍整个天下,曾经只身一剑,杀了北辽十八万凶猛辽军的那个温还姬啊?看她生得如此秀丽无双,绝美无比,竟然会是一位拿着剑,杀人之众,远胜当今世上所有男人的女子;杀人之狠,远超普天之下,任何男人的美人啊。”
“美人我见得多,像这种美得出奇的女子,说实话老子生平第一次见过。但更令人难以想象的则是,她不仅仅是天下第一美人这么简单,而是?而是一个,古往今来,最会杀人的女子啊?”
“听说啊,她最近杀了我们南楚甚多的官兵啊?其因就是,圣上发兵,攻打晋国;而她,竟为了要相助晋国,对抗契丹,一路千里,居然独自一人,杀向我们南楚的这都城而来,深入皇宫,还和邪神大人硬拼了一场大战啊。”
“这个美人,曾经在晋国,杀了好几州之内的当大官的人。不仅如此,还曾大闹过那石敬瑭的皇宫,又差点杀了石敬瑭啊。总之,我们都听闻啊,这个温还姬,她杀过北辽的当今狼主耶律德光的七个皇子,又杀了石敬瑭的数个皇子;更为可怕的便是,晋辽两国的军队,她所杀之多,简直就是杀得具具尸体,堆积如山,血流遍地啊。并且这还不止,让我们听说过最可怕的事,就是她的剑,无论杀多少人,总是她的剑身上,鲜少有血。因为死在她剑下的千千万万的人,所溅之血,俱流在地,很少沾到她的浑身衣着之处啊?她呀,温还姬,江湖中的人,死在她剑下的,不计其数;天下盗匪,命丧她剑下的,数不胜数;朝廷高官,被她所诛,也是许多;当世兵马,成她剑下亡魂的将士们,那更是不可胜数啊。我的天啦,这个世间,怎的突然出了这么一位,武功高得这样可怕,杀人又多得吓尽天下人的女子啊?”
正当这帮民众们,良久一过,渐渐肃静之际。
温还姬已在这时,挺直素腰,昂起芳容,冲着前方,于青石梯上的观台间,凛威而坐的血雨邪神,大喊大叫道:“商宋英,本姑娘的私仇也已报之,即使你要将我现在砍头,送我去面见我的夫君,我温还姬犹有何憾?你要杀要剐,尽管动手便是!”
商宋英咧嘴一笑,左右摇头,望向还姬,纵声回道:“温女侠,你若今日,就此芳魂,绝于这断头台上,那么你的一身志在拯救苍生,誓保中原山河的雄心壮志呢?何人能够替你现实?”
温还姬听此发问,冷冷一笑,清脆地说道:“当今乱世,若无我一个温还姬,确实甚是可惜也。不过,少了我一个温还姬,便能让这天下,永远无法重归光明之景象的话,那么这个世上的公道,未免也太不配是牢不可破了!”
商宋英闻听此话,也是一声,呵呵冷笑;接着往下,宏亮地讲道:“温女侠,你话虽有理,然而却是,你有一半,竟是完全说错。而这个所说错之理,非本座认为,而是被你一直以来,用你的四尺长剑所保护的中原百姓们认为。你是死是活,对他们来说,从来均是,无关紧要,素来确是,可有可无。因为,这才是你自幼向天起誓,长大后的你,不当女侠,枉为女子。事到如今,你已长大,如愿以偿,成为令神州内外,威名赫赫的盖世女侠;拥有一身,天下千军,各国万马,难挡你温女侠独自一女的绝世武功,练有一手,使武林群雄,黑白两道,无人可挡的天下无对的剑法。奈何你的真正敌人,既非权倾天下的枭雄,也非你眼中,武功盖世,无恶不作的歪魔邪道之主,正是你从小到大,一心一意都要誓死保护的天下黎民。”
温还姬这回听罢,继而一次,冷笑面带,响亮地言道:“商宋英,其实我温还姬,真正最大的敌人,既非你血雨邪神,也非我一心誓死都要守护的一群群冷漠自私的中原同胞。而这个真正乃我温还姬最大的敌人,到头而来,仍旧是我自己!那就是,当我一直面对着一群只爱他们自己,从不爱惜一个拼死拼活都要保护他们的真女侠的我,是否终有一日,难以逾越过我心中的这道坎?”
商宋英当下听后,仰首笑罢;不急不忙,音声如钟地说道:“所以温女侠,本座今日将你押往刑场,使你挺直柳腰,站在这南楚都城处的法场上,便是有意帮你温女侠,究竟是否能过得了你心目中的这道坎。”
邪神言毕,这时只见,太监一位,头顶戴有三山帽,身服浅蓝色官袍,左执拂尘,迎向前头,扫视在场,诸位黎民一眼罢;代替圣上与邪神,喊破喉咙地说道:“你们这些围观在场的所有平民们,通通两耳听清,上至圣上有旨,下乃邪神大人有令,有话训问尔等。你们眼前,所站立在这断头台上的这温还姬,她犯我南楚,触怒我南楚国主之圣威,杀戮我南楚众兵,是否罪大恶极?是否罪不容诛?”
所有在场百姓们,纷纷听罢,急急忙忙,仰望观台之上,高高在上,尊座的南楚国君与血雨邪神,再度尽皆而下跪,共同齐声,悉数回道:“回禀圣上,回邪神大人,这个温还姬,她杀戮太甚,冒犯君威,危害我南楚万民,实是罪该万死!”
太监再又,放大桑音,朝着众多草民们,代替君主和邪神,发话问道:“圣上有旨,邪神大人有命,让尔等通通平身。对着行刑台上的温还姬,告诉她,她究竟何以最是非斩不可?如何至是罪当处死?”
全数在场,跪伏在地的草民们,这下又是,尽数起身。那个这个,全都抬头,无不怒视着身在断头行刑台上的温还姬,纷纷伸出手指,指着还姬一人处,这名那位,分别冲她,不是厉声指责,便是充满怒色地喝斥道:“温还姬,你无故犯我南楚,惊扰我们南楚国主之圣威,此等罪重,纵是上古尧舜贤王在世,又岂能饶你?”
“温还姬,你杀我南楚将士,罪孽深重。如若可恕,普天之下,王法何用?”
“温还姬,我的两个儿子,老朽与我老伴,突在前些几日,听闻被人所杀。其因乃是,我们夫妇二人的膝下亲儿两名,都是在当今圣上的皇宫里做禁军。没想到,万万没想到,被你这样一个疯丫头,闯来我们南楚的都城,斗胆之至地杀上禁宫,意欲取我们南楚圣上龙命。而我和老伴在这世上的两个儿子,就是为了要保护好我们南楚的圣上,便那样死在你这十分可恶的妖女剑下。温还姬,你还我和我老伴的两个儿子的命来!”
“温还姬,我家有一位兄长,奉圣上之令,随着我南楚大军出征晋国,不晓前些时日,我突闻家兄,万分不幸,阵亡在外的噩耗。又经我多番向一些打探消息的军爷告之,当时被一位武功极高,剑法无比厉害的女子出现,杀了我们南楚出征在外的许多将士。而这个女子,正是你。温还姬,你杀了我家的一位替我们南楚参军的长兄,你还我长兄的命来!”
“温还姬,你这千刀万剐的妖女,我们当中,有多少家人随我们南楚,出征在外的亲人,惨死在你的剑下?你实在是怎样凌时处死,碎尸万段,亦是极不为过!”
“温还姬,你还我们的亲人,还我们的孩子!”
温还姬听尽他们,冲着自个,各番怒骂;当即一声冷冷笑,朝着行刑台下,在场城民们,高声地回道:“南楚国的各位父老乡亲们,你们恨我温还姬,如今闯来这南楚,只身一剑,深入这昏君的皇宫,又杀了你们家的某位身在皇宫当禁军的家人,又甚是恨透了我温还姬,沿路独闯这都城,杀了许多你们南楚国的军队。而这帮铁骑,这群步兵,有很多乃是你们各位的亲人。你们恨不得我温还姬,今日必将魂断这个断头台上;你们的渴望,你们的怨恨,我温还姬实是明白,极是理解。”
一位樵夫,挤出前头,指着还姬,狠狠骂道:“我呸!温还姬,谁是你的父老乡亲?听闻你是南唐国人,而我们乃是南楚国的百姓,谁和你们是父老乡亲?你一个杀了我们当中的多少兄弟、多少孩子的不共戴天的仇人,是谁给你如此厚颜无耻的脸面,叫我们为父老乡亲?”
温还姬冷冷一哼,向着诸位南楚民,洪亮十足地言道:“本姑娘之所以称你们为父老乡亲,乃是因为,虽和你们不共一方所居,不同一城所在。但是,我温还姬跟你们一样,同是中原汉族人,共为神州世代之儿女。本姑娘的生身之父,乃南唐国前任的开国之君,本姑娘的同父异母的兄弟姐妹,自然是南唐皇室中人。可是,我温还姬只认我自己乃是中原人,非区区一个江南之邦所居的汉族女子,而是生存在整个华夏大地,何止千千万万当中的其中的一位汉人。无论是这南楚国也好、江南一带的南唐国也罢,或是其余东南西北的晋国、南平国、吴越国、南汉国、闽国,孟蜀国等,所生活的黎民百姓,所幸存的成千累万的庶民,哪个不是属于汉族子民?哪里不是属我们汉人的同胞所居至多?故而我温还姬,亲切地叫你们一声父老乡亲,又有何错?难道你们不是汉人吗?但得同属汉族,只要生存在这片辽阔的山河秀丽的土地上,叫你们一声父老乡亲,又有何错?”
南楚众民,大多听清,还姬所言,女侠之理;无不对此,不以为意,尽数冷笑。接着诸位,纷纷嘲讽,继续责怒道:“什么汉人不汉人?老子管你什么中原不中原的!”
“我们同是中原人又如何?我们都是汉人又怎样?我们只知道,是你这妖女,杀了我们在场众人的各位家中,随军出征在外的孩子!”
“温还姬,你好好的一位天下第一美人不去做,偏偏要去做一个双手沾满天下间,无数之人鲜血的一个狠毒无比的姑娘。你说你来到这世上所为何事?你生来这乱世,就是为了要夺走许许多多别人家的亲人们的性命吗?”
“什么盖世女侠?什么绝代奇女?我呸!温还姬,你这恶毒心肠的妖女,枉你长得一张天下第一美人的脸蛋,杀起人来,何故这般恶毒?因何如此之多?”
“温还姬,你杀了我一个出征在外的当兵独子,害我今生,就此绝后,令我死后,无颜面对我的列祖列宗,你还我儿命来!”
“温还姬,你杀了我们当中多少随军在外的亲人?却跟我们说什么同为中原人,共是汉族人的屁话?我呸!我们就算和你一样,同为神州大地人又如何?同是汉族子民又怎样?你杀我们的兄弟、你杀我们的孩子,此等血债,你怎样偿还?”
温还姬这下又是,闻完他们各怨言,再继一次,冷声笑罢;扫视民众一眼毕,清脆十足地说道:“对,我温还姬此番单骑,骑入这南楚之邦,杀向这昏君的潭州,深入他的禁宫之内,我的剑下,的确沾满了这南楚军的鲜血。他们有不少,乃是你们其中的兄弟或是亲生之子,更多的乃是这南楚国的各州万民们的各家兄弟、各家亲儿、各妻丈夫。你们恨我入骨,意欲我温还姬,今日被斩首在这断头台上的速求之心,本姑娘甚是明白,极是理解。但是,晋国的蔡州、颖州、申州等地,多少城内,多处村庄,惨遭被你们的亲人,所参与这南楚的军队之中,出征在外,进犯晋国的时候,所屠的那些无辜百姓们,难道他们,便没有他们的妻儿老小,没有他们的兄弟姐妹吗?”
正值此时,又见一名粗汉,挤出外头,指她怒气冲冲地喝问道:“哼!晋国的那些被屠被杀的百姓,关我们何事?与我们何干?”
温还姬冷若冰霜,甚有十足,对着各民,狠狠地训道:“好一句他们的死活,关你们何事?与你们何干!”
温还姬理直气壮,言辞犀利地责斥道:“如此事不关己,便能视其他成千上万人的性命被夺,再如何被千千万万的血洗,通通可被你等尽数视同草芥,并且还是这样说得振振有词,说得多么的理所应当!好一个只要是你等性命无忧,天下万民,不管和你们是不是同为中原人,皆可被你们无不视若敝屣!既是如此,那我温还姬,杀了你们的亲人,但是不管你们何等的伤心欲绝,痛不欲生,我又何须,对你们这帮枉为汉族同胞,心怀半点愧疚之心?因为你们都可以只顾你们各自的亲人,无视跟你们同为万千中原同胞们的亲人们的性命,本姑娘又何必为此,存有丝毫的内疚之心?”
“我告诉你们,我温还姬的剑,生逢如今的一个四分五裂的中原乱世,所保的乃是我们神州千百年来,祖祖辈辈,代代所镇守的山河秀丽;所护的尽是,我们岂止万万千千的汉族同胞?然则,你们的兄弟、你们的丈夫、你们的孩子,自愿参军,理应是与诸国的三军将士们同心同德,无畏艰险,共抗那狼子野心,妄图夺取我们中土大地的北方契丹。奈何你们家中的各自男人、兄弟或亲儿,穿上官兵之服,拿起杀人的兵器,竟是所到之处,所做之事,残杀同族,残虐故国,各地苍生,无不涂炭!所以敢问你们这些毫无故国之心,浑无是非分明的百姓们,当我杀他们的时候,甚是有罪的话;那么你们各家中参军的亲人们,进犯他人之家园,皆做所为,均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那么他们的罪,被诛千回,亦有何过?站在大是大非面前,你们的亲人,虽是奉命行事,奈何亲自为恶,触怒道德,焉能不是,死无冤魂?”
还姬在上,言辞灼灼,厉声训得他们这帮民,无不恼羞,全都怒色。惹得他们,再旧一次,群群伸手,指她温女侠,那个这个,破口大骂,何用多说?未过一阵,血雨邪神商宋英,威坐观台处,向那传话的太监,使了一个眼神后;那位太监在下,急匆领命,对着现场中,四处吵嚷不休的黎民们,是大喝一声,命令住嘴。
温还姬正当现下,渐渐些许寂静后,望向前边观台上,冷笑面露,扬声说道:“如果你们要恨、你们要怨,当恨之人,必怨之辈,岂会是我温还姬?理应是坐在前方台阶上的那位血雨邪神商宋英!”
龙阴山听她还姬,当着民众,突说此话,端的不禁,怒形于色;执着宝扇,指向奇女,责斥道:“温还姬,你大胆!”
温还姬再又一次,冷冷一哼,柳眉倒竖,杏眼圆睁;再向挤满在此的城民们,冷厉地说道:“倘若不是他,你们的亲人,何会无故惨死在我温还姬的剑下?如果非他商宋英,枉为一个中原人,偏要助那北方辽贼,企图颠覆中原,灭绝一个天下间,必须存在的一个汉族。那么如今,天下纷争,不会愈演愈烈;更不会有你们的亲人,平白无故地去残害别的地方的万众黎民,最后落得个咎由自取,全都命丧在本姑娘剑下的罪有应得!”
围观在此的都城民众,前前排排,后后拥挤,愈是那样,怒目切齿;多条手臂,伸来指她温女侠,无一不是,气急败坏,齐齐声声地叫嚷道:“杀了她,快快杀了她,速速将她枭首示众,将她这颗美人头,悬挂在我们都城的城门口外.........”
忽然这时,猛地此刻,却见商宋英为此是冷峻一哼,招了招手,一声令下,立马只见,一众官兵,迅速行动。但看他们,将左右两边,还有后方的摩肩接踵的黎民们,是生擒一批,来到温女侠的断头台下,紧按他们各肩处,用力将他们,按跪在地,跪向行刑台上的温还姬;而这些被每个军爷们,按拜在地,执着刀刃,架在他们头颈上的草民们,着实乃是,妇孺老少均不缺。如此突如其来的一番举动,惊吓得拥挤在此的贫民们,无不尖声大叫,恐慌不止。多数妄图逃走时,早让东南西北各方向,急速赶来的南楚军队,执着红缨长杆枪,举着钢刀白森森,恐吓他们,休得逃回各家中。
此等一时混乱事,看得还姬,不由自主,怔了一怔。正待刚刚,平息不久,一时再又,稍稍安静些许时;朝着观台处,瞪着凤眼,责问邪神而来道:“商宋英,你此举何意?你这究竟意欲何为?”
商宋英仍旧稳坐,镇定自若,极有十足;看向断首台间的侠女方向,微微笑后,朗声说道:“本座此刻,意欲之事,便是想亲口问问你温女侠,是你一人愿身在你所站立的断头台上,用你的一条宝贵性命,来换他们的命?还是你温还姬,愿意就此狠下心肠,借本座之手,杀光他们在场的所有平民百姓?”
血雨邪神,此言一出,此话一问,惊得在场全城民,通通惶恐有万分,尽数惧悚哪话下?一伙被官兵紧按肩膀,跪拜在地,引颈受戮,衣着破烂的百姓们,不管男女,无论老幼,全都吓得,毛骨悚然;各自大声讨饶道:“邪神大人饶命啊,邪神大人不要杀我们啊..........”
温还姬芳容怒色,全然毕露,冲着劲敌,愤懑地问道:“商宋英,你到底想怎样?”
商宋英这会却见,缓缓离坐,行到中间,俯视这帮,命如草芥的城民们,言辞对她,宏亮十分地讲道:“如果你想救他们这些人,那便以你温女侠的一条重如泰山之命,来换他们这一群,命贱如蚂的百姓之命。但倘若你温女侠,愿意在本座的眼皮底下,活过今日;那么他们的命,本座则让他们各自的脏血,通通血溅到你温女侠的面前。不知温女侠,意下如何?”
温还姬忽听此言,怒气冲霄,呵斥道:“商宋英,你的突如其来之举,你的忽然心生此等歹意之心,究竟何意?”
商宋英不慌不急,嘹亮地回道:“这便是本座对你温女侠所说的,帮你越过你心中那道难以跨过去的坎。”
温还姬闻听此话,越是令她,圆睁凤目,利嘴骂道:“我呸!无耻至极!”
商宋英举首笑罢,接着讲道:“你温女侠偏要跟他们讲理,并且是所讲之理,乃是家国大义,如若他们悉数能懂,尽数深知,那么他们谁还会是一具行尸走肉,空有躯壳,毫无半点道德之人?”
商宋英言到这儿,对着在场,一切弱民;是一张威仪四服的面孔,一张虽非帝王,却是实有君威实权的语气,高声说道:“尔等围观在场的庶民们,若要活命,最好是通通跪向她温还姬温女侠,求求你们的这位杀了你们家中亲人的死敌,只要她肯救救汝等,今日你们,便可通通免死,各归家门。如若不然,你们家家不曾到场观看此等热闹的家人们,便要从今日起,立马为尔等,户户备好一幅棺木。家徒四壁之人,本座可下令,让今日这都城上下,所有的棺材铺内,纷纷为你等,免收铜钱一文,莫收银子半两。”
一位老翁,年过古稀,挤在前排民众中,竟是硬着胆子,仰望观台中的凛凛邪神商宋英,斗胆至极,大声问道:“邪神大人,这?这到底是何故啊?邪神大人,我们当中,有多少家人,愿为你和圣上出征在外,浴血奋战,不幸死于这断头台上的此等妖女温还姬的剑下。可是此时,你怎的?你怎的突然要对我们这些子民们,下此毒手啊?这到底是为何啊?”
商宋英耳听那位老人家,向他自个,提此不明不白的疑问;满脸凛如,不屑一顾地应道:“虽本座不痴于这世间的权势地位,但是本座却始终无法否认,人活此世,不论是兵荒马乱,或是太平盛世,若无强权,一只蝼蚁,纵有千言不解处,竟又何配开口问?”
话音刚落,一名官兵,冲向那边,将那位胆敢向着邪神大人,提此过问的白头老翁,从拥挤的群众中,是一把抓了出来;随即一刀,一声惨叫,将那位可怜至极的老人家,是当场手起刀落,斩下那名满头白须的老人家的项上头颅;一条人命,不明不白,死无全尸,脑袋搬家,命绝于此,血洒一地。吓得在场全民众,愈是惊恐万状,胆寒发竖,哪用多说?
温还姬见此情形,依她平日,憎恶如仇的心态,深恶痛绝滥杀无辜的秉性,岂能忍受?哪能淡定?冲着邪神,火冒三丈地喝道:“住手!商宋英,要杀尽管冲我来,如此变态的滥杀无辜,唯有畜生不如之徒,方会这样!”
商宋英仰头大笑顷刻过,暂不理会温女侠;俯看那群懦弱民,放下狠话道:“尔等这帮毫无半点权势的草民们,若要今日,有命归家,还不速速,跪向温女侠。求她用自己的一条重比泰山的命,来换取你等,无不是一条命如草芥的性命?”
血雨邪神,声如洪钟,此话一说,此令一下,立即见得,但凡在场的民众们,哪管男女?岂论老少?端的只见,左右两方的人流如潮,后边人山人海般的百姓们,全部委实,悉数实确,仰向断头台上的盖世侠女温还姬,是一个劲地,以人间最高礼仪,三叩九拜。这个那个,不停向她,分别乞求道:“温女侠,是我错了,求求你救救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我不能平白无故,莫名其妙地命丢于此啊。”
“温女侠,刚刚我们不该对你大声地责骂,只要你肯救我们,你杀我们家中亲人的深仇大恨,我们从此以后,通通都不再记恨于你了。”
“温女侠,我们久仰你温女侠的芳威美名,更是耳闻你自小到大,以行侠为本,以除恶为乐。你乃以天下苍生大义而自居,以救济天下万民为志。那么我等乞求温女侠在上,用你的一条极其重如泰山的性命,来拯救我们这群命贱如蚁的草民们吧。”
“温女侠,你说得对,我们是汉人,我们都是中原人,那就求你温女侠高高在上,对我们这些汉族同胞行行好,救救我们吧。我们不想死,我们不能死啊。”
“温女侠,只要你今日肯用你的一条价比万金还要贵重的一条性命,对我们舍生取义,牺牲自己,换回我们这些人的性命。自此以后,不但你杀我兄长的仇,我们不会再怨,绝不再恨。今生今世,每年的今日,我们一定为你多烧纸钱。”
“温女侠,老朽独子,自愿参我南楚之军,奉我们南楚的圣上旨意,前往晋国,途中竟随着其余众兵,遭你惨杀。因此你是何等的欠我们的啊?只要你今日,肯以你一己性命,救得我等,自此以后,老朽对你温女侠的杀子之仇,就此抵消,你看可好啊?”
“温女侠,求求你救救我吧,我的丈夫随我南楚出征,一路遭你温女侠剑诛,也是你温女侠剑下的一缕亡魂。你害了奴家从此守了寡,害了奴家仅有不到垂髫之年的孩子从此没了爹。所以你也欠奴家和奴家的孩子啊。求求你温女侠行行好,用你的命,来换我们这对极为可怜的母子二人的命吧。”
“温女侠啊,求求你救救我们夫妇俩吧。我们夫妇俩的孩子,也是一个随我南楚出征在外,惨遭你温女侠的剑下所杀啊。求求你用你的命,来换取我们夫妇俩的命吧。是你害得我们夫妇俩白发人送黑发人,奈何我们夫妇俩虽没了孩子,但还是想要活下去啊。”
“温女侠,只要你今日,站在这断头台上,肯以你的一条宝贵性命,来救救小的我,你杀我大哥之仇,就此一笔勾消了。”
“温女侠,求求你了,用你的一条性命,来成全我们的苟且偷生吧。我们不知什么家国大义,不明白我们为何是中原人。我们只知道,我们这些无权无势的穷苦百姓,只求我们能够继续活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