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直逼蓝天的气势
而眼前的这座山的山顶处离天上的白云似乎很近，离蓝天也很近，那白云和蓝天俯视着将要靠近自己的山顶，似乎没有了高傲的傲气，倒像有某种担心似的。
赵林碧以前在一些介绍自然景观的杂志或地理知识的读物上曾经读到过有些高山景观的介绍文章，应当说作者的描写是准确的。
但是当时看文章时的心理感受却是很浅淡，也觉得描写的高山景观很美，只是自己的感受很肤浅。
还有就是作者的渲染诱导了自己的心理上的遐想，自己在自己的遐想中自我陶醉一番，但由于没有实在景物对自己心理的冲击，没法留下很深的印象，放下读物后不要多长时间就忘记了。
以前地理老师在课堂上也曾经讲过平原、丘陵、山地、高原等不同的地形，不同地形的海拔高度的范围，也有确定的数量，地理教科书上也有不同地形的插图。
为了考试，各种地形的海拔高度的数量范围及地形地貌特征赵林碧还背过，不知怎么的，背的就像天书一样，头脑里记下的就是数字符号和文字符号，并没有真切感。
但眼前看到的真实的高山景观却是如此的令人震撼，景观中含有一种说不清的力量，直向人冲击过来，冲的人心理不断地激荡，这种体验是一辈子也不会忘记的。
真实中居然蕴含着如此强大的对人心理的冲击力，无怪乎历史上的伟人都会对大自然顶礼膜拜。大自然中蕴含的力量震慑着人们的心灵，不由得人们不膜拜她。
过了木桥后，赵林碧按照司机的指点，选择向西北方向的小路走过去，走到田地那儿的时候，他发现，那些田地面积都很小，大的不过只有半个篮球场那么大，小的只有三四个方桌拼起来那么大。
田地的形状也是奇形怪状，有的像一条长长的丝瓜，贴着山坎；有的像个葫芦，挨着旁边的田地；有的像个三角形嵌在空挡处；有的像一个圆，被周围的小田地团团地围着。
田地里没有农作物，只有一些黄褐色的庄稼茬和衰草，看来上一茬的庄稼早已收割过了，下一茬的庄稼还得等到播种的季节来临时才能播种。
田地在这闲暇的时刻在默默地缓慢地进行着自我修复，为承担下一茬庄稼的生长、成熟的责任积蓄着力量。
赵林碧沿着挨着田地边的小路再往前走了大约三百米的样子，眼前突然出现了一条山谷，幽深幽深的，把他吓了一跳。
他刚才从桥头走过来时，一直觉得眼前的是一座山，这座山一直向前方的远处绵延过去。到了山谷这儿，他才发现，这座山在山谷这儿就与东边的山隔开了，会不会在山谷的尽头又与其它的山连接上，暂时还不得而知。
只见西面的山峦向北倾斜着插到了东面的这座山峦的后面，两座山峦之间的山谷斜斜地向西北方向插过去。
山谷两侧是陡峭的山壁，眼前的谷口两侧的山壁上长着一些遒劲的树木，是什么树赵林碧还认不出来，这些树的树干和枝桠扭着劲伸展着，针形叶直楞楞地从树枝上向外刺着。
赵林碧的视线往谷里延伸过去，只见两侧的斜壁上长了一些颜色有些发红的树，扭着身子弯曲着向上生长着。
谷底有一条清清的溪流，水很小，从谷底自然形成的河沟里流出来。再往里看，渐渐地模糊了，只觉得像是绿、黄、红、黑等不同颜色胡乱地泼到了两边的山壁上。
忽然，右边传来一声响声。赵林碧偏过头循着声音望过去，原来在向左鼓起来的田坎的后边有一个人在整理田埂。他拿着一把锹正在铲田埂里边的杂草。这是一个老农，看上去约莫六十多岁，两鬓已经斑白了。
“大伯，你在铲草呀！”赵林壁对那老农喊了一声。
听到喊声，老农直起了腰，看上去，这个大伯的身板非常硬朗，站着身子直直的，脸膛黑红黑红的，挂着农民特有的憨厚。
“你到哪去啊？”老农问道。
“我是趁着出差到山里来玩玩。”
“哦。”老农应道。
接着老农又说道：“这人也真是奇怪，我们乡下人在农闲的时候，就想到城里去逛逛，看看城里的花花世界，买点洋玩意。
“你们城里人反倒在城里呆腻了，还要往乡下跑着玩。”
赵林碧笑道：“大伯，还是乡下好哇，你看你们这里的景色多美，空气多新鲜！其实我也是住在小县城里，不过我们那里地势太平坦了，没有高低起伏的显著变化，显得非常平淡，住久了也觉得很乏味，想看看山景。”
老汉笑呵呵地说道：“你说的一点都不假，再好的东西用久了就觉得平常了，没什么稀奇了。老汉我快上七十岁了，在这儿住了一辈子，天天出门就见山。
“凡是来过这儿的外地人都说这里的景色好得不得了，都这么说该不会假，但我看起来很是稀松平常，就这么个样子。不过，再往里面去，景致是有些特别的，和我们家住的这一块不一样。
“我年轻时进到大豁口里面去过，那里面的山啊，树啊，石头啊，总之里面的什么东西和我家这附近的都不一样，看的心里都直跳。我进去没往里去多远，就退回来了。”
听老汉说自己快上七十岁了，赵林壁有点不相信，顶多也只能看到五十七、八岁。不由得感慨道：“大伯，您都要到古稀之年了，看上去还这么年轻，这么有活力，这地方的山水有灵气，养人呐！”
“呵呵…”老人憨厚地笑了笑道：“不是老汉我夸口，城里的好处给了城里人，我们山里人得不到，我们山里的好处也只给了我们山里人，城里人也得不到。
“几年前，我到我大表兄那里串了一次门，他是以前做生意奔出去的，他住的那个城市真大，叫什么‘……，’哎，人老了脑筋不够用，想不起来了，不是他回家来探亲，把我和几个至亲接去，我们都找不到他家。
“他说接我们去玩玩是因为这么多年在外面爬滚心特别累，特别想念小时候在一起玩耍的至亲好友，接我们去是为了温温旧情，洗刷洗刷心里的劳累。
“但我们觉得温温旧情也是真的，小时候在一起可着性子在一起玩耍的小伙伴怎么忘得了呢，不过还有一层意思他不说，我们几个去的人心里都有数。
“他是在外面发了家了，想在我们面前显摆显摆，看着我们对他夸不绝口的样子，他一定很舒服，他给我们舒服了，我们也给他舒服了。
“我在他那儿只呆了两天就呆不下去了，早上一出门，天上灰蒙蒙的，吸的气都呛嗓子，‘嘟嘟’的喇叭声一天响到晚，一夜响到亮，睡都睡不安稳。
“第三天我们就起早跑回来了。不过是他给我们打的车票还把我们送上了车子，下了车子以后离我们这儿就不远了，我们也能认得家了。”
赵林碧接着话茬道：“大伯，你说的是。我想问问您，从这山谷进去大概是个什么样子啊？”
“这一条山谷走到前面鼓起来一个脊背，我们当地人把那脊背叫做‘红峰岗’。到了红峰岗上，照直往前走下去，又是一条山谷，那一条山谷比前面这一条要长很多，要半天的功夫才能走到头，出了谷就到了住着十几户人家的小村庄。
“要是在红峰岗上不下去，反手这边有一条小路能走到前面这座山的山顶，山顶的南面是一片很大的开阔地。
“记得有一次我采草药采到那个山顶上，看到的那个风景真叫绝，两大片乌云一东一西悬在开阔地的上面，但却在我的眼底下。
“开始，就这么悬着，我看了一会就顾自采草药了。忽然，传来一阵响声，我扭头顺着响声看过去，响声正是从乌云里发出来的。
“乌云里像在放爆竹似的，噼啪乱响，火光直闪，那电闪打出来的摸样就像树根一样。一会儿，两片乌云下面出现了雨帘子。
“雨帘子晃悠着往地上飘，就像两把大筛子在往地上筛雨。没筛到雨的地方，还是晴光绕绕的。我活了这么大，那种风景我只见过一次。”老农饶有兴趣地说着。
赵林碧听的眼睛都发直，这种现象不但没见过，以前也从未听说过，这是第一次听说。他想，大伯肯定还有很多见闻是自己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好奇心一下上来了，要求道：“大伯，别的情况也对我说说吧。”
那大伯正有谈兴，听到赵林碧的要求，他满腔热情地接着说道：“在红峰岗的顺手这边有两条小路岔开，一条斜着往西插，一条斜着往东北插。
“向西的一直通到野猪岭上，岭下面是个山坳，但是在野猪岭上下不去，没有路，山太陡了。
“向东北插的一直通向傲骨峰，在傲骨峰上看，四周靠近的山峰都比它矮，但看远一点，除了南面看不到更高的山峰，其他那几面又有不少戳起来的比傲骨峰还高的山峰，那些高山我也没去过。
“噢，如果不走向傲骨峰，在快到傲骨峰的地方顺着右边的岔路走就能走到我家后面这座山的山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