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树梢头,旭日初生,阳烈!”詹真意不在犹豫了,将阳符附在剑上,接着猛地往这些鬼仆挥去。
这是梅姨会的最强符咒,阳火双属性,极难制作,是专门交给真意防身的。
真意使用它,说明真的被逼到极点了。
斜挥出的剑气附带上了金红色的阳气,鬼仆们害怕极了,作鸟四散。
但距离就两三米,这些鬼都被打到了,顿时黑烟滚滚,惨叫连天。
“丑八怪给我死!”趁着效果还有,詹真意举剑冲上前去,打向凶魂。
凶魂冷笑一声,抬起粗大的左手,陡然变长,抓来离得最近的拿着螺丝刀的鬼仆,挡在面前。
当,像烙铁般烧红的七星剑砍在它惊惧的头颅上,这鬼仆顿时灰飞烟灭。
然而阳火符也彻底用尽了。
“好头发啊,又黑又多,哈哈哈…”血光机器下,凭空冒出许多触手般的发丝。
詹真意急忙拿七星剑挥舞,但这些发丝刻意避开她的剑,缠住詹真意的手臂和腰间,把她拖过来。
糟了,这该怎么办,不会真要死了吧。
那血腥的机器和疯狂的转轴逐渐接近,看着都能痛死人,詹真意急红了眼,玩命地挣扎起来。
发丝越缠越紧,七星剑脱手了,凶魂挂着笑脸,走了过来,一把扯过真意的马尾辫。
“头发带着脸皮一块被撕脱,血浆爆出来,多美妙啊…”它凑近真意的脸,贪婪地笑道。
真意怕的瞳孔都睁大了,能清楚地看到它血糊的头盖骨,和满是血丝的笑眼。
不要啊,不要啊…
它把真意拖到转轴那,慢慢的,让真意听得到那旋转的声音愈来愈大。
看着真意惊惧的表情,它笑得更盛了,享受着这种虐杀的快感。
十厘米,九厘米…
救命啊,这么死还不如咬舌自尽算了。
她可不想被这么绞死,詹真意挣脱不开,紧张地心悸不已,热血上涌。
对,就这样,詹真意把精气运到脑袋上,打算用力,一下咬断舌头。
谁想,精气上去后,额上的菊花纹瞬间闪亮了。
一团深黄的微寒之气像秋季野菊般,在额上绽放。
凶魂正凑在旁边看着她的脸,措手不及,被寒气打到了面部。
顿时似乎有无数根针扎着它的眼睛,凶魂厉嚎一声,捂眼退后。
缠绕真意的发丝松开了,詹真意迅速起身。
“啊!”一根较长的发丝被卷入转轴,扯断了,詹真意疼痛地喊道。
旁边的鬼仆见她逃脱,迅速朝她扑来。
在菊寒帮助下,詹真意神智清明了很多,拿起七星剑,下意识地挡住砸来的铁榔头。
接着斜身,一拳砸到鬼仆身上,在这种寒气加持下分外有力,瞬间把它打倒在地。
“好熟悉的气,原来他不是开玩笑。”詹真意操纵这种气在周身循环,感受着这种冷锐的气,惊喜地说道。
但现在不是研究的时候,凶魂反应过来,暴怒地举起手向她扑来。
“平沙落雁!”詹真意喝道,双手持剑,用力竖斩。
一道深黄的凝实的剑气打向凶魂。
凶魂唤来发丝阻挡。
呲呲呲…这些丑陋的发齐刷刷地断掉,残余剑气劈在它脑门上,打退了凶魂。
攻击力不错,就是有些耗能。
经过短暂的测试,詹真意初步了解了这道花纹的功效。
现在应该尽快脱身,这么想到,詹真意往卷帘门那里跑。
保安拿着警棍向她打来,詹真意瞅准时机,俯身往前一刺。
趁它警棍还没落下,盾牌在左手,剑气刺中了它的右肋。
黄气在血污的保安服上爆开,显得如此洁净。
保安发出痛叫,但伤害不足,它没能退后。
这时背后凶魂又怒吼着冲来,詹真意疲于应付,只得继续躲闪。
如此下去可能真的会被耗死在这里。
好在门外及时地传来了黄安然的声音。
“真意,你在这里吗?”黄安然搜寻到马路上,大声问道。
“黄安然,我在这儿,快把门打开。”救命稻草来了,詹真意赶忙喊道。
凶魂咆哮着,竟抓来并吞食了旁边的鬼仆,邪气暴涨,粗手一挥。
原本柔软的发丝,坚硬地跟铁针一样,形成黑流,往詹真意这扎来。
卷帘门打开了一条缝,詹真意不敢恋战,立刻钻了出去。
黄安然还在纳闷为啥詹真意会在里面,霍地许多黑线当的扎穿铁门,差点就打到他了。
黄安然被吓了跳,正惊疑着,詹真意出来了,啥话都没说,拽着他就玩命地往外跑。
“那个菊花花纹很好用,谢谢你。”一直跑到翠云峰半山腰的古庵里,詹真意总算松了口气,喝了茶水,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如果没这纹菊花,她肯定被折磨死在工厂里了,詹真意这辈子就没那么怕过,到现在心脏都还乱蹦着。
“你不会遇到危险了吧,我看你衣服都磨破了。”黄安然大喘着气,非常担忧地问道。
“呵呵,反正活着回来了,我先去洗个澡,有话等下再说,你先歇着吧。”詹真意劫后余生地笑道,接着去楼上收拾衣服,洗澡了。
这是座祭祀慈航的小山庙,名字叫大悲庙。
山庙就低矮的一层,用石砖堆砌成的,苔痕遍布。
他们在后屋里,后屋是座两层小楼,屋里有股微淡的好闻的烧香的味道。
黄安然休息够了,好奇地打量起真意的家。
屋内装饰很简朴,墙用水泥浇筑后,就没进一步装修了。
前面摆放着供桌,水果、香炉、对联都有,供的好像是…三清祖师。
旁边是厨房,食物大多是素菜,不过也有牛奶和鸡蛋。
基建搞的还行,水电网都有,这让他挺意外。
正在观察呢,黄安然的电话响了,明叔看到了纸条,打来电话。
都快午夜了才回家,不会在水库睡着了吧,黄安然吐槽着接起了电话。
“小玉,真意来我们家了?你和真意现在在哪?千万别去抓鬼。”明叔担心他们的安全,焦急地说道。
“真意傍晚来诊所借钱,现在我和她在她家,就是楠岙镇这里,放心吧我们很安全。”为让明叔放心,黄安然还拍了段山庙的视频给他。
“哦,那就好,小玉你要拦住真意,别让她冒险,六万块就送她了。梅得了心脏病,哎,逃不过啊,在医院吗,情况怎么样?”明叔接着问道。
“逃…”明叔这话让黄安然云里雾里,什么意思,接着他说了梅姨的情况。
“有的救就好,哎呦喂,我去医院看下,她跟你爹都二十年的交情了。”明叔笑道,打了个呵欠,准备带点东西去医院。
“都大晚上了明天去吧,你心脏也不好就别熬夜了。”黄安然说道。
“嗐去看下有什么事,你今儿睡在庙里吗,也好,明天把真意带过来,让我瞅瞅长成什么样了哈哈…”明叔爽朗地笑道,接着结束通话了。
在等几分钟,真意穿着睡袍,拿毛巾搓着头发走出浴室了,在二楼对他说道:“黄安然,二楼有空房,你就上来睡吧。”
“刚才你在工厂里是不是遇到危险了。”黄安然上楼问道。
詹真意进入自己的卧室,点燃蚊香,接着从木柜里拿出红花油,往脑袋鼓起的包涂去,疼的没回话。
“我靠,肿了个这么大的包,是被人打的吗?”黄安然这时才发现,惊叫道。
“嘶,被鬼打的,凶魂就在那工厂里,欸你那法术从哪学的,能教我两手吗,真地很好用。”詹真意还是对蜂蜜花纹念念不忘地说道。
“花纹嘛,机缘巧合所得,只能我自己画,你这…怎么回事啊。”黄安然问道。
“嗨,你救了我一命啊。”接着她把刚才的事说了遍。
听得黄安然直打冷颤,换他过去估计都要尿裤子了,说道:“这也太极限了吧,要是你没发现花纹的用法,那不就完了?”
“嗯对,权当买个教训吧,时间不早了,睡吧,那间是我娘的房间,你可以睡那。”詹真意关掉了灯,她累个半死,早想睡觉了。
“以后千万别冲动了,明天我们就回瓯州嗷。”黄安然也困得不行,千叮咛万嘱咐后就到旁边的房间休息了。
留云峰环境很好,整夜都能听到夜鸮咕咕地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