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运气很差,这个房间有三个人,有男有女,兴高采烈地看着球赛。
估计他俩也是翻墙翻进来的。
“好球!”国足进球了,三人吹着哨,敲着鼓,发出热烈的欢呼声,惊得鬼魂左右徘徊,接着出了房间。
穿着污秽白衣,推着车,倒提着有长发的腐烂人头,一步一颤地游荡在宾馆的走廊里。
不久他发现了可口的目标。
“嗷嗷…”在五楼的某个房间内,电视上清奇地播着岛国片,小伙儿脱光衣服,在床上做着难以描述的事,现在结束了,下来喝水。
“咚咚…”房门被敲响了,在小伙儿的耳里格外响亮。
“谁啊。”他不耐烦地打开门,赫然看到污衣恶鬼。
“哇靠,你…”他猛然看到,它提着血脑袋,啊的惊叫,回身就跑。
鬼魂眼里闪着血光,一把掐住小伙儿的脖子,邪祟的黑气涌入他的身体。
小伙儿激烈挣扎,但身体快速虚弱。
手垂了下来,他应身倒地,满脸青黑,吸收完精气,男鬼心满意足地推着车走了,寻找下一位目标。
…
407 卧室,床板上有六根白蜡烛,燃着小火。
黄梅晕乎乎地坐在中间,尽力不闭眼。
眼前有着极为模糊的重影,全身发冷,心悸,想干呕。
那蘑菇绝对有毒,早知道就不吃了,黄梅心里不住地后悔。
这蘑菇是在荒山墓地里长大的,蕴含着很强的阴死之气。
Zz 在浴室,泡在浴缸冷水里来掩藏气息。
黄梅不时望向浴室,玻璃墙后,浴缸毫无动静。
可恶啊,不会死了吧,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一股阴风吹了进来,黄梅的心瞬间提了起来,想喊但一点力气都没有。
浓郁的血腥味伴随着急促的咯吱声传来,黄梅急忙闭上眼,不敢看了。
卧室变得冷,冷,更冷了。
接着噪音突然安静,死一般的寂静。
隐约有粗糙的咳咳声,黄梅感觉灵魂都战栗起来了。
这几秒过的像一年般漫长,黄梅都快尿出来了。
“雷霆之力…”梅开二度,一道蓝紫雷光穿破黑暗。
凄厉的嚎叫声顿起,黄梅睁开眼,就看到全身湿透的 Zz 举着剑跳来。
暗色里,一只硕大的男鬼倒在窗边,被电得剧烈发抖。
见 Zz 来攻,他提起阮春的脑袋,张口喷出腥臭的黑气,似血似雾。
吸收了小伙儿的精气,本来被打裂的脑袋复原了。
这黑气具有阮春人鬼两面的多重怨念,很是危险,Zz 急忙用气斩劈散黑气。
厉鬼趁势站了起来,举拳打来,Zz 拿剑架住。
趁此时机,男鬼腋下,阮春那双手大开,往Zz抓来。
Zz用力荡开拳头,侧身闪过。
“黄梅快跑。”Zz 急忙说道。
黄梅看着男鬼,这男的体型确实眼熟,不会吧。
但她不敢怠慢,提起精神勉强站起往外跑去。
谁知有辆推车从门外快速驶来,本想撞 Zz 的,谁想把黄梅撞个正着。
砰,车停了,黄梅摔倒。
“我靠,哪来的车。”黄梅扶着墙站起来。
那车不停歇,继续往Zz撞来,Zz跳到床上。
“咳咳…”这技能很耗能,但冤魂对Zz的怨念颇深,举起脑袋,对着她想喷气。
Zz咬出舌尖血,剑上罡气顿时多了层活跃的血光,猛地对着那脑袋跳劈。
咔擦,阮春脑袋被劈开了,裂缝直到眉心,溅出无数黑血。
“你为什么…要打我…”鬼魂嘶吼一声,重拳砸来。
身后是黄梅,不能躲,Zz 只能横剑硬接。
砰,力度很大,再加上Zz虚弱,鬼魂竟逼得 Zz 快速退后。
“呼呼…”黄梅惊魂未定,就被推到旁边。
这时,从侧面她无意看到了厉鬼,面罩后那张极为狰狞,浮肿糜烂的脸,很清晰。
好熟悉啊,这脸型,这中分,还有不注重卫生,满是黑头的鼻尖。
“施陈迹?!”虽然早有准备,但真看到的时候,黄梅还是不敢置信地惊呼道。
“你果然是施陈迹…你好啊…”Zz 神色凝重,猜测被证实,她也很纠结。
“黄梅…Zz…”
“施陈迹!你…怎么了,你是人是鬼啊。”黄梅惊惧地问道。
“人…人…信我…”他没办法说完整的话了,冤魂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透露着难以描述的复杂感情。
“那…那你怎么穿着这身。”黄梅被吓得远远的。
鬼魂低头看着身上的防护服,歪着脑袋沉默了。
趁其分心,Zz 抓住机会,红菊爆闪,一朵鲜亮的菊花绽放了。
Zz用尽所有的力气,震开双拳,同时挥剑往头颅,昨晚的那道旧伤痕砍去。
砰,黑血翻飞,男鬼被打得头疼欲裂,暂时都没知觉了。
Zz 拽住其肮脏的白衣袖往旁边甩去。
撞翻了一根蜡烛,男鬼一头倒在了白烛圆阵内。
Zz精疲力竭,欲跪倒,黄梅急忙来扶她。
不等鬼魂反应,Zz喘息着,快速念咒。
五根白烛迅速燃起,圆阵周围升起一圈明红的火焰,熊熊燃烧。
这法阵原本是打算保护黄梅不受鬼魂伤害的,谁想竟能这样困住他。
“…这…怎么回事。”黄梅走到 Zz 身旁,看着”施陈迹”愤怒地探出手,却被烧得痛嚎,既怕又心酸地说道。
“他变成厉鬼了。”Zz 擦亮火柴,往床被扔去,压着怒气说道。
怒的是黄国竟然骗了他,那晚的故事他绝对说谎了,被女鬼追杀的其实是施陈迹,估计跳窗跑的才是李振。
“啊,这…”黄梅看着眼前狰狞的厉鬼,五味杂陈。
棉被还有床板,属木,木生火,因此布置火阵很合适,在法阵影响下,床被很轻易地就被点燃。
大红的烈焰升腾,像烧柴一样灼烧着鬼魂,鬼魂哀嚎着翻滚挣扎,但突破不了圆阵,嘶哑地吼道:”Zz…救我…为什么烧我…”
“施陈迹,你命已绝,请安息吧。” Zz 强作镇定地说道。
接着施陈迹很熟悉的清心决被咏唱了起来,只是声音沉重的多。
这曲清流不断洗涤着内心的怨念、愤怒、悲哀。
丑陋的防护服很快就被烧掉了,浑身都燃起了火,浑浊的黑气随着火烟消散。
施陈迹圆睁的怒眼愣住了,反抗也逐渐停止,眼睛清明了些。
施陈迹,你怎么死了啊,黄梅想不通他会被什么害死。
正疑惑间,她看到了施陈迹铁青的脸,正看着她。
黄梅被吓了跳,接着哀伤地问道:”施陈迹,你…你有什么遗言吗?”
施陈迹张了张嘴,看嘴唇,像说了声再见。
接着他咬牙,用右手摁住脑袋,躺倒在火海中。
哀嚎声愈来愈轻。
Zz拿出一张雪白的纸,从录鬼簿里抽出来的,对着施陈迹悲悯地说道:“无辜的可怜冤魂啊,不知你可愿安眠?”
“行…”他挤出最后的声说道。
接着无数白丝线穿过火海,缠绕起他烧的焦黑的魂体,轻松地拖回了书页。
“走好,施陈迹。”Zz 感慨地说道。
鬼魂消灭了,但床上的火烧的愈发大了。
整个床铺都烧了起来,许多火星溅到了旁边的地板、壁纸上。
火势越来越旺,Zz率先反应过来,急切地喊道:”靠,快救火啊…”
悲伤的黄梅这才惊醒,这特么快酿成火灾了,两人连忙拿脸盆接水,手忙脚乱地去扑灭明火。
烟雾报警器被触发,很快大白还有警察七嘴八舌地,拿着灭火器冲了上来。
抢救及时,火势得到了控制。
因为擅离房间再加主动放火,Zz 被警察抓起来严加审问。
无奈之下 Zz 编了个来四楼看望朋友,吃蛋糕不小心失火的谎言。
黄梅也是明事理的人,很配合地全都应了。
好在没酿成大祸,最后 Zz 要赔宾馆一大笔修复费,还要交纳罚金。
商讨完后都半夜了,Zz 疲惫地回到卧室休息。
北风呼啸地打着窗,夜空上明月似钩,岁末的月光皎寒,为世间撒了层晶莹的白霜,这夜并不宁静。
这是中洲捧杯之夜,宾馆里很多人又唱又跳,兴奋地睡不着。
尽管 Zz 也喜欢足球
,但这没有给她带来好心情,宾馆的鬼魂是解决了,但代价太沉重了。
赔钱就别提了,那施陈迹究竟是怎么死的?
好困啊,带着这个疑问,Zz 昏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