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他们不能这么做。
苏绾绾不同意。
“说的也是。”
姬策仰头喝尽了酒。
“时辰差不多了”，兰墨寒担心的还是洞房里面的情况，酒也不喝了，“绾绾应该已经拿到东西了罢？”
“不知道。”
姬策自己在心里放了个沙漏，随手擦掉嘴巴的酒渍，站起来，满身的酒味，人很清醒，“去看看。季舒玄那狗东西，不大可能信守承诺。”
挺好，找到借口了。抄了高堂，该抄洞房了。
季府白天热闹的人山人海，现夜里一个鬼影都看不见。这么大的宅院，连个值夜巡逻的人都没有，未免有些诡异。
就算季舒玄知道多少人都拦不住他们两个，也不会放心这家里一个放风的人都没有。
“确实有些怪。”
姬策道。
他们一起走到了流音阁，前面有两个相似的男人背影立在梨花树下，一切都那么平静，平静的让人疑惑。
“季舒玄？”
兰墨寒道。
两个人一起转过身，一个是季舒玄，一个是季予白。
季舒玄换下了那身喜服，穿的是素日常着的的白衣，端的是清风霁月，谦谦君子的风姿，“二位王爷还没走？”
“你怎么在这里？”
这么看还挺像个人的，姬策道，“苏绾绾呢？”
季予白怔了一下，看了弟弟一眼，“你没告诉他们？”
姬策，“…”
兰墨寒，“…”
季舒玄笑了笑，不怕死的说道，“二位王爷都关心三姑娘。在下只是想看看，二位王爷对待三姑娘到了什么地步，能等她多久，陪她多久？”
季予白一脸无语，他是想看这两位至高无上身份尊贵的男人无能为力窘迫的样子罢。
还是哥哥说，“我弟弟给了三姑娘碧灵丹，三姑娘已经走了。”
什么…
走了。
所以他们刚刚都白担心了，白等了？
姬策盯着季舒玄，“这账本王记下了。”
然后转身就走。
兰墨寒尚立得住，挑了挑眉道，“姓季的，你竟然真的会这么好心？”
“没办法。”
季舒玄道，“坏人做多了，也会怕走黑路。总要做回好人罢。三姑娘有情有义，在下欣赏。送她一个顺水人情，便算弥补了这七日她的委屈了。祝她得偿所愿。”
“三姑娘走的急。”
季予白又道，“这个时候，她应该已经回到宫家了。”
是啊。
兰墨寒如梦初醒，今日苏绾绾要进季家的门，宫家，顾境珂，和他的人都把季府的墙给包围了。苏绾绾走了，没人通知他和姬策一声，便是那些人都被遣了。
这个女人简直…
真是让人担心。
姬策已经没影了，兰墨寒暂且扔掉了找季舒玄算账的心思，匆匆走出去，运起轻功消失的无影无踪。
“没失算罢。”
季予白道，“这世间便是有纯粹的感情。以前你不信，现在这么多人都被你遇见了。”
“可能是经商太久，利益关系见的多，得病了。”
季舒玄淡淡笑道，“大哥，于我而言，真心的人还是不多。不管怎么样，过去这孽，我已经造成了。以后会有什么样的报应，我也躲不了。”
“那就在剩下的时间，多做点好事罢。”
季予白还能说什么，过去的事情已经发生了，就算让他偿命，乔昭也不会再活过来。
“至少你对三姑娘遵守了承诺，算做了一回好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