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关于换亲(下)
书名:又是梧桐花开时 作者:笑梅 本章字数:3032字 发布时间:2024-04-19

  正当顾石头这些大人们,正欢欣鼓舞地再度为儿女商量换亲事宜时,村里出了一件大事,对于他们来说犹如当头棒喝!让他们不得不重新考虑,自己该如何面对儿女的婚姻大事?

  一天下午,刚放学,当杏儿背着书包兴冲冲地从学校赶回家做饭时,半路却看见在李小凤家院墙外,围着里三层外三层密密麻麻的大人。出于好奇,杏儿就来到近前扒开人群挤进去,却见李小凤家院门紧闭。院子里隐隐传来大人们叽叽咕咕的说话声。这一下,更激起杏儿的好奇心,她就扒开门缝使劲往里看。

  但见,几个当兵的干部模样的人坐在小院的板凳上,其中一个声音不大,但却铿锵有力,说:“现在,这都什么年代了,父母还包办婚姻,还让儿女换亲,就是家里再穷,也不能把儿女往绝路上逼啊!”小凤父母,自知理亏,并不说话。接着,他又说:“咱们国家早就明令禁止父母包办婚姻,儿女到了该结婚成家的年龄,要自由恋爱,婚姻自主。”小凤父母依旧无语。眼看着小凤已经生米做成熟饭,他们也无力回天了。领导又说:“目前,大头家条件也不太好,你们不能按当地风俗要那么多彩礼!”小凤父母看着部队领导在那指手划脚说东道西的,老实的竟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李小凤的妹妹李小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站起身脸不红心不跳地说:“这样也好,只是,男方要对小凤明媒正娶,彩礼少说少,但一定得念个数,这样,才不被乡亲笑话。”这话一出口,就惊得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她。人们在窃窃私语,互相传递着信息,然后,竖起大拇指,说:“这小闺女行,谁都不敢说一句话,就她敢说!看看这一家子窝囊的,还有三个大男人在场,自己闺女都让男人拐跑了,挺着大肚子回来,连个屁都不敢放。这部队当头的,还有理了,还在这说三道四!部队领导咋了?部队领导就不讲理了?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是不是?”此时,所有在场的人无不对李小云刮目相看的,说:“李小云为这个家争了一口气,也为咱清凤山的老百姓争了一口气。”不过,最后,有一个老年男人说:“部队领导说的没错,咱们这是不能再逼着孩子换亲了,这换出人命来,岂不是得不偿失吗?”另一个老年男人也说:“国家有政策法规,咱得遵纪守法才对!要不,到时候进了局子,咋进的都不知道!‘’这时,在场的人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其中一个部队领导就用欣赏的目光望着她,说:“既然木已成舟,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好吧,就按这小姑娘说的办!我们部队为他们主持婚礼!”然后,又转头问小凤父母:“请问,二老还有何不同见解?”小凤父母就连连摇头说:“没有了,没有了,就按二丫头说的办!”杏儿听见,就更是扒着门缝使劲往里瞅。这时,恰好看见李小凤,李小凤也正好瞅见杏儿,李小凤看见杏儿投过来的目光,头就扭向别处。

  可是,更让杏儿惊讶的是,几天不见,李小凤像换了个人一般,凌乱不堪的头发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乌黑透亮的大辫子很随意地背在背上,双颊绯红,脸蛋白里透红,目光也变得清明澄亮。看到此,杏儿就感到不解和困惑,心里就泛起了嘀咕,以前咋看咋不顺眼的丑女孩,咋一下子会变得跟天仙一般。是啥样的力量可以让丑小鸭变成白天鹅呢?杏儿苦思冥想,不得结果。后来,杏儿想起莲儿当初写情书时的情景,就突然顿悟,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原来爱情有此神奇的力量!而后,她对爱情两个字由衷地佩服和敬畏起来,同时也为为爱情献身的人骄傲和自豪,爱情似乎是人类文明的标志,是人类繁衍生息,文明延续下去的光明和希望。

  后来,杏儿看见两个大人嘀嘀咕咕地好像在说关于李小凤的事,然后,就凑了上去。

  却原来,十八岁的李小凤喜欢上一个在清凤山当兵的男孩王大头。王大头是本县人,人也长的高高挂挂白白净净的,浓眉大眼,高鼻梁,让从小没得到过男孩垂青的李小凤一见倾心。而王大头看见梳着光溜溜乌黑大辫子的李小凤,也是说不出来的喜欢,尤其李小凤欲说还休会说话的大眼睛,更是让王大头莫名地留恋。一来二去,两人就擦出火花来,一个非她不娶,一个非她不嫁,正当两个年轻人如胶似漆时,李小凤就把心思跟父母说了。

  谁知,父母正盘算着换亲事宜。李小凤一说,父母就一百个不同意。却反过来劝她放弃王大头顾全大局,给哥哥或者弟弟换媳妇。李小凤见状,忽然想起田兰换亲的惨状,知道胳膊拗不过大腿,就没再硬顶,却暗地里开始暗暗盘算。当她和王大头感到再也无法忍受刻骨铭心的相思时,就打定主意私奔了……

  于是,他们就在一个风清夜黑的晚上,拿起预先预备好的背包,双双私奔到外地去了。然后,二人就在外地租了房子,过起了名副其实的夫妻恩爱生活。这样,李小凤和王大头出去就同居了几个月。一天,李小凤突然发现自己身体出现异样变化,往日按时来的例假没有了,还伴着时时的恶心呕吐,一开始想吃辣味的食物,突然之间却只想吃带酸口的,而且越酸越好,别人看见就想吐酸水的东西,她吃起来却津津有味香香甜甜的。日子一长,李小凤觉得不大对劲,就去问过来的大婶大娘。大婶大娘们并不嫌弃她,却眉开眼笑地告诉她,说:“傻闺女,恭喜你,你有喜了。”李小凤一听就傻眼了,回家就告诉了王大头。

  两个孩子一时就慌了手脚,正当她们不知所措时,小凤父母托人在找她们,王大头连队也在找。这样,她们只能返回。大头领导看她们真心相爱木已成舟,才有开头出现的那一幕。杏儿听见,心里竟默默地对李小凤生出几分敬意。李小凤是清凤山第一个敢对父母包办换亲说不的女孩。

  后来,李小凤就如愿以尝地嫁给了王大头。出嫁那天,李小凤一袭白衣通体晶莹,惊艳的美丽,全村人都在感慨,连出了名的丑女孩也会变成美西施。她们都在惊呼,女大十八变,越变越好看,看来真是名不虚传。王大头退伍返乡,李小凤就跟着王大头回了婆家。几个月之后,李小凤便诞下一个白白胖胖的大胖小子,人们又是一阵惊呼。

  后来,就传来消息,另外几家换亲的家庭,可就没张玉秀和田兰那么幸运了。消息说,两家自换亲之日起,就开始闹矛盾。因为是父母之命,儿女只能顺服。结婚之后才知道双方孩子都有对象,所以看着彼此就不顺眼。新媳妇第一天娶进门,三天回门就不愿再回到婆家。而另一方也立即效仿,这样就弄得喜事变成了恼事,两家的仇从此就结上了,而且,没完没了地打架斗殴,最后,打的头破血流,只告上法庭,两家孩子离了婚为止。传消息的人,传的,唉声叹气,一副忧虑重重的样子。杏儿听说,就想起了父亲顾石头说的话,心中更是一阵紧似一阵的悲哀。

  杏儿就那样听着关于换亲闹出的悲喜剧,心里在不住地为那些女孩兴奋、不平、惆怅、而又担惊受怕。同时,她看着自己慢慢发育变形,突兀出来的女性标志,心里更是止不住地惆怅。最先变化的是她的ru房,ru房从一粒小黄豆那样开始生长。然后,慢慢散开,长成花生粒那么大大。后来,长成杏子那么大。再后来,长成核桃那么大,ru晕也一圈一圈开始慢慢变大变红,变成一抹艳艳的少女心事。

  那些年轻男人看见,眼睛就盯在她的胸脯上,杏儿感到异性投来火辣辣的目光,就本能地用手护在胸前遮挡。当感觉遮掩不住时,就再也不敢光着膀子玩耍了。而是,穿了一层又一层的内衣,尽管如此,走起路来,ru房还是晃晃悠悠的,让她难堪而又羞愧。每到这时,杏儿就会把头扎得很低,低的别人看不清她的脸。直到有一天,她从一堆就衣服找到莲儿的内衣,就迫不及待地穿上,再看看高挺的ru房,才发现ru房已被内衣深深地裹回身体。此时,她这才发现,原来,莲儿姐姐跟她有一样的青春羞涩和苦恼。这时,她才重重地舒了口气。

  此时,她看着自己不断变化的身体和女性标志,不知道以后会怎样?她的命运是不是会和那些父母包办换亲的女孩一样?是不是可以和李小凤一样,遇到一个对她痴情又愿意放弃一切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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