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六日,玄倾殿烛虹树上的树洞内。
伏苏抱着毫无血色眼神涣散的凌九卿说到:“我就等你两个月,你不要迟到,我怕我怕等不起,我怕我没有动力去继续照顾胎儿。”
凌九卿扯了扯嘴角,她已无力言语,她将眼睛转向藏仙山之颠,她想再看一眼胎儿,但如今眼神涣散的她已无法透过层层障碍去看清远处的胎儿。
伏苏知道她的想法,他将凌九卿的发簪取下放入怀中之后就瞬移到了藏仙山之颠,他想在凌九卿不在的这两个月留一件她的贴身物品作为念想。
“看,胎儿的心跳还是很有规律,但现在貌似他睡着了,他在羊水中一动不动。”伏苏用法力看了一眼里面的胎儿。
凌九卿的眼睛突然亮了一下,但是很快又黯淡了下去,之后便将头靠在了伏苏的肩膀上,脖子上传来凌九卿那微弱的呼吸,伏苏心如刀割。
伏苏抱着凌九卿瞬移到了太尊折羡的不羡渊外,他们来到的同时太尊从不羡渊走了出来,他似乎对他们的到来并没有感到意外,就像是在等着他们的到来似的。
“我来送她去渡凡门。”太尊折羡边说边把凌九卿抱了过来。
凌九卿此刻已经开始出现视力模糊了,但是还能听到声音,她努力地看向太尊,但是只看到模糊的人脸。
说完这句话的瞬间,太尊便瞬移到了渡凡门的湖外。
站在原地的伏苏闭着双眼深吸着空气中残留着的凌九卿的气息,仅此一别,再见她要两个月之后,幸亏有照顾胎儿这件事情让他有事可做,否则要他如何熬过这两个月......
太尊折羡将凌九卿抱上独木舟之后,便将一个外面为透明椭圆形的里面为一个胎儿轮廓的玉石融进了凌九卿的小腿肚上,吃痛的凌九卿眉头紧皱冷汗直流。
“希望你在凡间的这两个月,踏月、唤雨、烛龙都可以助你一二。”
凌九卿微微地扯动了一下嘴角。
“藏仙山之巅的胎儿,我也会帮你照看,所以你安心地下凡吧......”
原来师父什么都知道......原来什么都瞒不过烛九樱......原版就是原版......凌九卿的意识逐渐模糊。
太尊从独木舟上下来然后解开了套在石柱上的绳索,独木舟就自动往渡凡门的方向流去,不一会凌九卿和独木舟就被渡凡门洞口飘出的白雾所掩盖。
渡凡门消掉了凌九卿这六十年来的所有记忆,然后给了她一个去凡间的新身份。
在柷国栃朝1987年7月17日的凌晨,一声女婴的啼哭在越遂省羊呈市天鑫区妇幼保健院的独立产房中传来,女婴的父母喜极而泣,让女婴的父母看了一眼女婴之后护士便将女婴抱去洗澡了。
“大师,真的要将我女儿放在乡下给别人领养方可让她平安长大并度过她37岁之前的所有坎吗?”女婴的爸爸不舍地问到。
“对。她在你们的身边最多可以呆21天,超过21天她便会夭折。”
再次听到这个信息,女婴的妈妈忍不住哭了起来,而女婴的爸爸则强忍着悲恸问到:“那我们可以派人在她附近居住吗?”
“可以,只要在她37岁之前她不和亲生父母住在一起,你们之间不主动见面不主动联系即可,还有一点你们不可以对她的生活进行任何的干涉,你们只能做一个旁观者。”
“我们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为何上天要如此对待我们。”女婴的妈妈哭诉到。
“37年之后,我、你们、你们的女儿,我们三方会再次见面的。”说完大师便走了。
听到大师这么说,女婴的父母稍微安心,但是时间未免也太长了,幸亏可以安排人员住在女儿的附近。
为了纪念自己的女儿出生,女婴的父母安排了摄影师来给女儿拍照,同时叫上女婴的爷爷奶奶一起来拍全家福,细心的摄影师提前就将闪光点关掉了。
因女婴的母亲是顺产并且过程很顺利,所以生产完的第三天便可以出院了。
自从女婴出生之后,女婴的父母很珍惜和女婴在一起的每一天。每一天女婴的父母都会安排医生来给女婴检查身体的健康状况。
就在女婴出生的第9天——也就是7月25日,医生发现女婴的心跳较昨天弱了一点点,女婴的妈妈说她今天没有怎么喝奶。
7月26日,女婴的心跳又比昨天弱了一点,呼吸有时快有时慢。
“我们不能把她继续留在身边了,明天就把她送走吧......在你刚怀孕的时候听到大师这样的劝告我就开始物色我们孩子的领养家庭了,就在我们越遂省的德清市樱溪镇梨洞村,那里有一户人家结婚好十多年至今无所出,更重要的是男方和我长得很相像。”女婴的父亲说到。
“好......为了女儿的健康和平安,只能忍痛将她尽快送出去了......男方和你长得很相像,那也算是一种缘分吧。”女婴的母亲说到。
“为了避免村里人的口不择言对女儿的成长造成不良影响,我托人和他们夫妻俩说了,今年的6-8月会抱一个孩子给他们领养,为了让村里人认为就是他们所生,条件就是在今年的3月份之前女方要假装怀孕然后他们再一起离开梨洞村半年左右,直到孩子给到他们的手上他们才可以回村。”
“你想得真周到,这个梨洞村距离我们天鑫区有多远?”
“车程2个小时左右。”
“那还不算太远。”
“是的。我打算安排一个摄影师住在他们家附近,房租我们来付,每个月给摄影师开比在天鑫区还高的收入,他平时可以给村里的人拍照,也可以收取低廉的费用,平时他可以去其他地方采风,但每个星期要来给我汇报一次我们女儿的情况,还需要外带一张我们女儿新拍的照片和视频。”
“那太好了!”
“嗯,我们还没有给我们的女儿取名字呢,取什么名字好呢?”
“嗯......让我想一想,你也想一想。”
“我早就想好了。”
“叫什么?”
“止离,停止的止,离别的离。”
听到这个名字,女婴的妈妈鼻子一酸,眼泪掉了下来。
“好......好......就叫止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