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笑对长空(1)
书名:血王座 作者:楚狂人 本章字数:1846字 发布时间:2024-04-18

松下采针无人来,云端把酒对长空。问君何处买酒醉,自言山水寄余情。

 

  在改名为问鼎城的西京城西北方,有两座隔河而立的山川,分别是松针山与小沱山。小河天然地形成一道鸿沟,两山间便由一条吊桥连接,那桥恰似钻入空中的云龙,轻轻地摇来荡去。

 

  虽非高山大川,但松针山挺秀拔萃,超然不群,曲折盘旋,无数岩洞遍布其间。松山中有一座依着山势而建的园林,被笼罩在一片青碧的光影中,小溪穿过园林,绿杨夹道,十分幽静,被人称为“松针庄”。

 

  园林的小溪之上,小桥曲栏,绿波荡漾,可见几座玲珑小巧的亭台,掩映在山色之中。在远处的山坡上,几间明轩错落有致,屋外张灯结彩,好像要庆祝仲世纪的第一个春节即将到来。

 

  春、夏、秋和冬节为节气发端,在亚夏大陆有着十分重要的意义,中土各国尤以廊中地区最甚,遇到四节必有隆重的祭礼。四节历法起源的年代,据已不可考,相传最早为飞龙纪有年氏所创,后经夏商氏、秋至氏和寒冬氏不断完善,至灭龙纪时才真正确定下来。

 

  所谓历法,是根据天象变化的自然规律,计量较长的时间间隔,判断气候的变化,预示季节来临的法则。中土以外的族群所用历法与纪年,虽不及中土地区,但也形成了独特的铭记之法,演化出相异的纪念仪式:游牧部落以围猎为主;东南方族群以下海龙舟为祭。至于中土各国因习俗繁多,祭祀四节的形式无法穷记。

 

  对于节气历法,廊中地区出现最早,发展也是最完整的,对于四节均十分重视,尤其是冬节和春节。中土地区以亚夏族人生活聚居为主,故而对廊中兴起的祭礼推广颇深,以至于西北区深受影响,祭祖之俗亦传承百年。

 

  祭祖在各地大不相同,有的地方祭祀天地神灵,有的地方祭祀七子,有的地方则以先祖为尊。供品更是五花八门,主要有三牲饭菜、三茶五酒、年糕奶酒,等等。

 

  然而,松针庄中的热闹氛围,却不是为了喜迎春节,而是祝福原西京老镇守林充的生日。除了林充的家人,新任问鼎城镇守的林芝还邀请泰平,以及几位王师名将,一起到松针庄热闹,庆祝苍陵改为墨国。

 

  自从泰平率领王师击败郗戟,得到西京贵族们的拥护支持,除了苍陵筑阳外的血驼部,夏江之北再无威胁。墨白率领朝臣前往青冥湖,请归隐学士里耳主持祭天,告慰莫氏先祖先尊,正式更改了国名,并将莫姓改为墨姓。

 

  墨国完全继承了苍陵的衣钵,却又不同于帝国称霸时的弱小王国,而是屹立于西北的强大国家,好似一匹雄壮的奔马,将东进苍岭逐鹿中土。如今,墨国疆土堪比银夏,包括苍陵旧境、天域高原,以及夷、蕃、狄三郡,外加原西京五镇的江北三镇。

 

  问鼎中土,一统亚夏。豪气干云,纵览天下。

 

  对于改姓更国,墨白特意请里耳代为解释。莫是拒绝与怯懦,墨则是无畏与深邃。如果西北王国想要问鼎中土,必须有改天换地的气势,而墨姓才能够驾驭这样的威势,震慑曾经轻视苍陵的世人。

 

  墨白向各国发布诏告,正式宣布摆脱银夏束缚,成为完全独立的王国,更向世人昭示自己称霸的决心。

 

  这是一个全新的开始。

 

  对于墨白而言,这是找回自我的必然,否则戴着假面具的他,会慢慢迷失的。泰平理解墨白的选择。

 

  尽管眼下并非最佳的时机,但泰平还是听从墨白之命,将西京改名为问鼎城,交给林芝暂任郡守。江南两城失去守城之军后,贵族乘机自立,拒绝追随问鼎城纳入墨国。

 

  林芝认为,江南土著贵族势力不小,墨国若想逐鹿天下,不该用强而该加以安抚。泰平保荐林芝担任郡守,除了感谢其献城之外,亦因他是血驼部天后周薇的娘舅,但更关键的是,他觉得林芝有治国之思。

 

  眼下,林芝整合守军六千人,驻守于问鼎、陶庐与寒陵三城;荣泽暂任夷郡之首;狄郡由旧主狄石暂任郡守,由罗绪与鐘义加以辅佐;蕃郡之守名叫温智。党国虽未归附墨国,但已被四郡围在其中,早晚为墨国盘中之餐,泰平倒也并不着急,着力推动各郡大力发展建设。

 

  为了打通逐鹿的夏江补给线,泰平命人扩建首阳城,将狄湖与通江连接起来,利用开掘出的水路,使亚夏东方物产顺利漕运至墨国。罗绪与鐘义留在狄郡,除了督促扩城之事,更重要的任务是在夏江修建大坝,连通各处水渠运输粮食,减少长途路运时造成的损耗,提高墨国军事后备补给。

 

  对志在称霸亚夏的墨国而言,辎重补给是获胜的保障,若是远赴万里征战东方,没有足够的粮草是绝不可想象的。秦程与泰平一样,对此深有同感。

 

  作为墨国大督,秦程对枣林一战耿耿于怀,主动提出让出督位,回到秦山专心为王国训练骑兵。墨白坚决不允,还派使者亲至通天湖畔,宣告将为泰平与秦程晋阶,列入墨国的公侯。墨白还下达诏令,请两人返回逐鹿,商讨军国大事。

 

  离开逐鹿已经数月,泰平觉得该回王都复命。正巧林芝邀请他赴宴,到林家外宅松针庄,一起热闹一番,泰平便与秦程、冷月等人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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