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扶璟听到这话,不免更加难过,初漓实在是太苦了,他一定要好好保护她,不再让她受到一点点伤害。
两日后,到了公主府的簪花宴,闻初漓跟着陆扶璟一块去了宴席。
刚走进宴席,她就瞧见从前在教坊司欺负她的那些故人,以及唯一帮着她的阿婧。
诧异了几眼后,她又继续低着头站到陆扶璟身侧,跟随他到了坐上。
迎面而来的恭王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们二人发出一抹邪笑。
“六弟来了呀。”
恭王先是笑眯眯的和陆扶璟打起招呼,而后又看向一旁低头的闻初漓,眯着眼睛猥琐的笑了笑。
“哟,这不是初漓公主吗,也跟着一起来了呀。”
说着,他正要上手去撩拨闻初漓的脸,被陆扶璟一把扯住手。
“四哥这是做什么?”
恭王收起笑意,清了清嗓子,拍了拍陆扶璟的肩膀说道:“六弟,不就是个女人嘛,女人不就是用来供咱们玩乐的吗?六弟若是喜欢,就让六弟先行享用罢了,等六弟玩腻了,再拿来给哥哥玩玩。”
陆扶璟冷冷的拍开他的手掌,“四哥,还请慎言,初漓如今是我府上的人,还请四哥以后莫要再来打扰,若是再让我听到这种话,就别怪弟弟不客气。”
恭王听到这话冷了脸,脸上噙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六弟弟莫非还对一个歌奴动了心?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奴,谁还能真将一个供人玩乐的奴纳入府里,况且还是一个战败了的国家的公主,这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了么。”
陆扶璟撇过脸,斜视着看他,眼里多了一抹杀意。
“四哥这是觉得我方才在说玩笑话?”
恭王顺着他的眼神看去,笑容也即刻收了起来,一副害怕的嘴脸闪过,尴尬了笑了笑。
“罢了,六弟若是真的喜欢,玩玩也罢,不就是个女人,四哥当然不会跟弟弟抢。”
说完,马上抬起腿飞快的走出门。
陆扶璟侧头看了看闻初漓,说道:“别怕,他伤不了你。”
闻初漓故作害怕的模样点头答应着,他当然伤不了他,若不是因为还不到时候,她早就动手对那个畜生千刀万剐了。
宴会开始时,闻初漓一直安静站在陆扶璟身侧,看着一个接着一个的歌舞表演,一曲歌舞结束后,她突然眼前一亮,看着走进宴席的教坊司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孔。
还有躲在最角落里的阿婧,她把头垂的极低,前后各夹着人,身后有人故意推搡着她,尽管如此,闻初漓还是一眼看见她脖子上那一块块隐匿的淤青。
闻初漓轻微挪了挪脚步,想要冲上去,却又瞧见弥月对她挑衅一笑,她双手交叠,用力捏了一把自己的手。
冷静的告诉自己,现在不是动手的时候,她必须保持冷静。
乐声响起,教坊司的舞姬个个站位好开始自己的表现,百花争艳的场面,只有闻初漓全神贯注的看着阿婧。
她一遍又一遍数着阿婧在这支舞中被针对了多少次,一次是被别人踩了脚趾,一次是被推到外侧。
等跳完退下后,闻初漓随即找了个理由一块跟了出去,只是教坊司的人走的太快,快到她出了门就已经看不到一个人影。
她顺着角落的方向找去,突然听到一声惨叫,便加快了脚步向发声的地方跑去。
直到后花园一处假山后,她才看到了被四五个教坊司歌姬围成一团的阿婧。
而带头欺负她的人,就是弥月,靠在假山旁的阿婧缩成一团,孤苦无依,可怜的模样就像是任谁都想上去踩上两脚。
一根根细长的针从她的从她的手臂扎进,一直扎进只剩一根针头才又拔出,阿婧眼神满是绝望与痛苦,可这是公主府,她不能大声,不能引起别人注意,否则回去弥月只会加倍严惩她。
她只能无声的落着泪,可越是这样,弥月的施虐欲就越强。
她狠厉的抓起她的下巴,“不是挺喜欢告密的吗?这次怎么不告诉你的初漓姐姐,让她来救你?”
阿婧摇着头,似委屈,似求饶,只是一字不提。
弥月一把将她的脸甩到一旁,“我告诉你,若是再让我看到你和闻初漓暗中传神,这教坊司,你就别想好好待了 。”
说完,她邪魅一笑,刚得意不了多一会,一盆冷水直灌全身。
“啊——”
教坊司的舞姬惊叫一声,连连躲开,弥月抬眼一看,闻初漓手拿木桶正无辜的看着她。
“闻初漓,又是你!”
弥月气急败坏。
“弥月姐姐误会了,方才我远处看来,还以为是什么大耗子呢,结果走近一看,是姐姐穿的像大耗子呀。”
闻初漓说完低头掩嘴一笑。
弥月低头去看自己身上青灰色的裙子,这哪像耗子了?
“闻初漓,别以为如今你跟了六殿下我就怕了你。”
弥月气急败坏指着闻初漓骂。
闻初漓浅笑一声,反问道:“哦,姐姐何时有怕过我?姐姐怕的难道不是六殿下吗?”
“你!”
弥月头脑一阵迷糊,以往闻初漓都是任她责骂,从来不回她一句话,如今被她呛了一句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反驳才好。
“闻初漓,你惯会装可怜,你就不怕我将你泼我一身脏水之事告诉殿下吗?到时殿下又要怎么看你。”
弥月自信一笑,自以为自己抓住了闻初漓的把柄胜券在握。
谁知闻初漓也只是侧头微微一笑,脸色波澜不惊。
“好呀,那我便等着姐姐去告状。”
闻初漓淡淡说着,见弥月的笑容慢慢淡了下去,又说道:“不如,姐姐将长公主一块请来?也好让她评定一下今日的闹剧,看看谁,才是受害者。”
闻初漓语气说的极清,走了几步,几乎是靠在弥月耳边说的。
弥月一听,脸即刻白了下去,长公主和殿下,那都是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若让人知道她敢在公主宴席闹这些糟心事,她这条小命,怕也是再保不住了。
想到这,弥月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