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王子强作镇定,厉声喝道:
“是何人站在那里?”
只见那白衣人往前上了两步,才微微一笑道:
“二王子殿下,难道说连白某都不认识了吗?”
“你是白染!白谋士?”
“正是白某!”
二王子暗中松了口气,声音低沉而冰冷地说道:
“白谋士,天色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院子里走动?难道说你身为王府的谋士,不知道王府禁夜的规矩吗?”
“白染双目中闪烁着狡黠的寒光,在夜色中注视着强作镇定的二王子,冷笑着缓缓说道:
“二王子殿下,我们彼此彼此!您不也是还没有睡觉吗?”
“我……我是……”
二王子知道不能说出,自己是从中枢小院出来的。
他一时找不到借口,却见白染有意无意的为他解围道:
“难道说二王子殿下也是晚饭吃多了,出来散散步,消化消化了?”
“对!我晚饭是吃的多了些,出来散散步。白染谋士你也是如此吗?”
“二王子殿下英明,不用说,便被你猜着了!”
白染那狡黠的细目,精光四射,在二王子面上扫视着说道:
“既然我们都睡不着,不如我们结伴同行,在院子里散散步,谈谈心如何?”
“我与你谈心!”
二王子意外而又惊奇的重复了一句。
白染好像能洞察人的心灵似的,急忙开口说道:
“既然二王子殿下不方便,那就算了。”
二王子心中暗想:
“与白染交谈一下,也为尚不可。他是父王的谋士,现在又和三弟走的那么近。能从他口中得知父王和三弟的一些秘密,也算是意外收获。”
二王子想到这里,语气缓和地说道:
“有什么不方便的,既然我们都无困意,那就随意走走吧!”
时近二更,夜色正浓,天上的星星眨巴着眼睛,笑眯眯的窥视着王府大院里,这两位身材硕长的男子。
他们同样为高大的身材,却一个形同弱不禁风,一个魁梧强壮,如同天神猛将,却又风度翩翩。
二人明明揣着两颗心,却要装得志同道合。
二王子似是关心的声音说道:
“白谋士,自从你来到王府也三个多月了,我们今天还是第一次深入交谈。
可见我对白谋士关心还是太少了,不知你在王府可还住的惯?”
白染微微一笑,委婉的说道:
“多谢二王子对白某的关心,我在王府里很好。
自从三个月前我在城外偶遇王爷,被王爷赏识请为座上宾,我并收留了我。
王爷对我是恩重如山,就连热情好客的三王子殿下,对白某也是照顾有加。
只是,二王子殿下您心性高傲,令白某望而生畏,不敢贸然打扰。
若不是今夜偶遇,白某恐怕还没有机会,与二王子殿下并肩散步,面对面交谈。”
二王子何尝听不出白染的言外之意,他是在责怪自己对他的冷落。
同时,也在告诉自己,他和三王子表面走的近,那是三王子有求于他。
二王子决定将计就计,来个顺水推舟。于是,朗朗一笑大方地说道:
“我那三弟就是热情好客,比我这个做二哥的有待客之道。
也难怪白谋士对三王子殿下欣赏有加,没关系!我们是亲兄弟,不管白谋士与谁合得来,对我们兄弟都是益的。”
二王子不冷不热的态度,激发了白染急功近利之心,他为了向二王子表明自己的立场,于是急不可待的说道:
“二王子殿下言之有理,不过据白某所知,二王子您为人正派,做事稳重。白某非常赏识二王子的做派。”
“白某士你说笑了!”二王子淡淡地说道:
“我夏涵宇不问世事,无作无为,就是一个闲散王子。怎能与我那雄心万丈的三弟相比呢?”
白染闻听此言,黑暗中他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丝冷笑。
但是,声音中还是透露着热情洋溢,缓缓地说道:
“是的!三王子殿下的为人和性格,二王子殿下您最清楚。
只是,前几天那道天火,把鹿鸣山焚烧殆尽。大大挫伤了三王子殿下的锐气和实力。”
“哦,还有这事?”二王子故作惊讶的说道:
“还请白谋士告知一二,我三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怎么不知道呢?”
白染上前一步,站在二王子面前,压低声音说道:
“二王子殿下,你可听说三王子在鹿鸣山训练的一批兽兵纵队?”
“兽兵纵队是什么意思?”
二王子故作迷茫的表情,看着星光下轮廓模糊的白染问道:
“我只知道我这个三弟喜欢野生动物,经常去鹿鸣山,而且一呆就是三五天。
那是他喜欢和动物们亲密的接触,怎么?他在训练鹿鸣山的野兽吗?那他可太有本事了。”
白染见二王子如此能装,还这么能沉得住气。他明明对鹿鸣山了如指掌,却装得一头雾水。
白染心中冷笑,表面却呈现出一副装神秘的样子,转身往四处张望了一下,在二王子面前低声说道:
“三王子殿下在鹿鸣山训练了一只兽兵纵队,非常凶猛,排兵布阵不亚于两腿兽。
我不知道三王子竟然有如此大的能力,如果这支兽兵纵队投放到战场上,那杀伤力可是以一顶百呀!是你们两脚兽人类望尘莫及的。”
“什么?我们两脚兽人类!”
二王子低微的声音重复了一句:“什么叫我们两脚兽人类?难道白谋士和我们不是同类?”
白染闻听大吃一惊,这才恍然若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尴尬一笑,立马纠正道:
“哈哈,我是说咱们人类,两条腿可比不得山中野兽的四条腿厉害,凶猛。”
白染不愧为最狡猾多变的蛇精,他故意转移话题,很认真地说道:
“可是,前几天一道天火打下来,烧了鹿鸣山,并将三王子的兽兵纵队焚烧殆尽。
可见三王子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这件事对三王子的打击是多么严重啊!
三王子殿下到现在还没有从失去兽兵纵队的阴影中走出来。
如今,他天天借酒浇愁,好像从来没有清醒过。”
“是吗?我不知道白谋士,今天专门告诉我这件事,是何用意?”
白染本来想借此话题查探二王子的态度,没想到反被二王子将了一军,他愣了一下,急忙说道:
“我只是感觉你们兄弟情深。三王子殿下出了这等子事,二王子你应该有所感触。”
“这是我们兄弟之间的事,再说,我也不认为我三弟会在鹿鸣山,训练什么兽兵纵队。”
二王子声音冰冷刺骨,句句话如风中带刺:
“我从没有听他说过他在鹿鸣山训练兽兵之事。再说,天火烧山这事,我也不感兴趣。
所以说,我三弟嗜酒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我父王还曾经训斥过他几次,让他少饮酒。”
“哦!”
白染被二王子一席话说得如百爪挠心,浑身不自在。他冷笑了一下,无奈地说道:
“既然二王子殿下这样说,算是白某多事了!我不该像你提及三王子之事,扫了咱们的兴致。”
二王子知道自己话说得太满,伤了白染的自尊,使这次谈话陷入了僵局,这并不是自己的本意。
于是,他洒脱地一笑,淡淡地说道:
“也不尽然也!我夏涵宇不问世事,只想做个闲散王子,什么兽兵纵队,什么功名利禄。对我来说,都不过是过眼云烟。”
二王子说着话,抬头望向星空,只见夜空中一道流星闪过。他如有感触地轻叹了一下说道:
“我认为人生在世,当珍惜在下,过好眼前。就像这天上的星星一样,消失了,就再也回不来了。何必为那些身外之事,劳心费神呢!”
白染在黑暗中,观察着二王子的言行举止,心中暗暗想道:
“看来是我低估了二王子你极深的城府。但是,你隐藏的再深,还能斗得过我白染千年的道行不成?既然你隐藏的这么深,那我就来一个投石问路,不怕你不露出破绽。”
白染想到这里,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
“唉!我本以为老王爷雄心万丈,威震四方,又有三位王子伴随左右。
若想成就一番大业,也不在话下。没想到二王子殿下竟然是超凡物外之人!”
白染说着话,他那精明而狡黠的细目中,释放着寒光,在二王子浑身上下游走着,就连他身体上的反应都不放过。
“如今,三王子失去了兽兵纵队,精神上受挫严重,不知道老王爷的霸主雄心何以解忧?他的宏伟大业将依靠何人协助?”
二王子闻听此言心中一愣,他揣摩不透白染此言为何意,自己也不敢妄下定论。
在王府的石子小路上,二人默默的并肩走着,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突然间,只见黑鲨巡逻队一个小分队,高举着火把向着这边走来。
二王子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建议避开黑鲨巡逻队。
他这种想法还没有出口,只听白染突然惊叫道:
“二王子殿下,你看路边那是何物?”